《翻云覆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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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番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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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飞脸色大变,却狠狠向他剜了一眼,两人目光一接,火花暗闪。 



  夏云初只觉心里痛得难受,眼见余飞平日素来傲气惯了,如今被这尧绿川一句话激得不敢多言,心中 



不知呕得多么厉害。 



  再一细思,对尧绿川心中所想已猜到大半,淡淡道:“你辛辛苦苦抓了他到我面前,有什么话尽管说 



就是。” 



  “临危不乱,难怪我萧大哥……”尧绿川似笑非笑的眸子在余飞面上一扫:“和这余飞都对你念念不 



忘。我想要什么,你也该知道——那《素雪心经》,此刻你就乖乖给我默出来吧!”双手一挥,一名手下 



已递上笔墨绢册,竟是有备而来。 



  夏云初望着那笔墨,心乱如麻。那《素雪心经》无论如何也是师门重物,虽不明有何重要,但师父也 



曾郑重叮咛不得外泄。前些日受尽折磨屈辱,也不外是拼命保护此物。怔怔看着那笔墨,一日寸不知接还 



是不接。 



  尧绿川冷笑一声:“我也知你为难,我这便和你余大哥到山洞中等着,你主意定了再叫手下通报我就 



是。”伸手将余飞揽在怀中,神色轻佻淫邪:“一夜正长,我先好好疼爱他一番,你慢慢儿想。” 



  余飞脸色铁青,高大身子被他这么一揽却无还手之力,看上去委屈无比:“尧绿川——日后不要落在 



我手中,否则定要你永不能人道!” 



  “你没机会的——”尧绿川冷笑,凶残之色现了出来:“夏云初若不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玩弄羞 



辱完你之后,让你死在他面前。” 



  “不用再威胁恐吓,我默《素雪心经》。”夏云初静静道,伸手接过了面前纸笔:“可我默了出来, 



有何好处?” 



  “你默完,我即刻放了他。”尧绿川目光闪动:“就连你,我也一并放了。我本与你无冤无仇,何必 



再为难你?” 



  “我要如何信你?”夏云初咬牙。 



  “你有选择吗?信与不信区别之在……”尧绿川讥诮一笑:“只在你赌我是否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可我怎么看,你都像个言而无信之人。”夏云初淡淡道。 



  “若是不信,非要看着他在我手下死去活来之际再忍不住,也随得你。”尧绿川脸上,尽是满怀把握 



。 



  “云弟……”余飞深吸口气:“你只需自己斟酌利弊,却不必考虑我。只是大哥却没法再保护你。” 



  眼中神色复杂,似是不知如何劝他取舍——如今夏云初一人力薄,尧绿川此际只是言语逼迫,下一刻 



却难保不武力相犯。 



  夏云初苦笑。正如尧绿川所说,自己在这赌局中,已无选择是否下注的权利。 



  赢了,两人或许有一线生机,输了……连轻易一死,也是奢望,只怕二人更得同受那无尽折磨。 



  望着咫尺外却再也不能靠近的余飞,心中刺痛直涌上来,忽然只觉得此刻竟如永别。 



  不敢再看那双神色复杂的深沉眼眸,那眸子里……似乎也是和他一般的哀伤沉痛。 



  接过身前纸笔,毅然转身进了石室。刚坐下默写,外面尧绿川的声音飘然尾随而至:“我自有办法检 



验真伪。哼,若故意默错一处,我砍了他一只手;若错四处,你便等着看他四肢不全!” 



  那《素雪心经》原本并不冗长,夏云初又是烂熟于心,一个时辰下来,一卷墨迹淋漓的绢册已豁然在 



目。他怔怔望着那绢册半晌,方拿了出去。 



  尧绿川一见他手中之物,眼中也掩不住喜不自禁。劈手接过,细细看了,挑出其中一页读了几句,道 



:“你接着背!” 



  夏云初苦笑,这尧绿川不仅心狠手辣,心思也是慎密细致,若是自己方才胡乱默写,此刻现在背的必 



与纸上不同。无奈接着背了,幸好忌惮他对余飞不利,并不敢做伪,正与先前所默一致。 



  尧绿川并不放松,又陆续挑了数处,一一检验无误,方笑吟吟揣入怀中收了。   



  夏云初望着他,静静道:“现在放了他罢。” 



  “谁?”尧绿川秀眉一挑。似乎不懂他说什么。 



  夏云初心中一沉,隐约知道不好,看来……他是不会兑现承诺了? 



  “当然是我大哥。”他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哥?哈哈哈!”尧绿川忽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个极是好笑的笑话。 



  转脸向余飞妩媚一笑,“萧大哥……他说的可是你吗?” 



  此言一出,三人之间忽然静了。 



  夏云初怔怔望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人,脑中稍稍有阵模糊,方才听到的,是个萧字吗? 



  余飞身子一震,避开了夏云初晶莹眸光,转身去看尧绿川,忽然脸上怒色毕现,举掌一错,狠狠掐住 



他脖颈。 



  “我跟你说过,一切过了今晚再说!”他冷哼,内力发处,立时令尧绿川脸色暗红。 



  尧绿川眼中一片冷狠望着他,也不运功相抗,半晌讥笑在他脸上浮起,低低挣扎道:“你这般……像 



是|穴道被点、无力还手的样子?” 



  余飞冷冷看着他脸色渐渐紫红,慢慢放开了手。 



  尧绿川退后几步离开余飞身侧,似是也怕他再下狠手。 



  轻抚脖子,嘻嘻一笑:“萧红屿,《心经》既已到手,这夏云初是杀是留,我全听大哥你的意思。” 



面对余飞,眼光却似有似无地转向了夏云初。 



  ……空气一时凝滞,夏云初只觉周身忽然冷了起来,似浸入了冰水。 



  半晌望向余飞:“余大哥,他说什么……我全然不懂。”眼中一向的晶莹剔透忽转迷蒙无光。 



  余飞璨若寒星的眸子也似变了,成了他从没见过的深邃难测,静静看着他不语。 



  看着那眸子,夏云初有刹那无法呼吸。 



  强撑着,他淡淡一笑:“大哥……你说句话。你说你姓余,我仍信你……不信他。” 



  “云弟……我此刻说的话,你仍信吗?”余飞终于开口。 



  “信……这世间,我只信大哥一人。”夏云初仍笑着。 



  余飞紧紧盯住他的笑容,心里却有块地方似乎在裂开般的疼。长吁口气,他低低道:“到了此时,我 



也不想再瞒你……我就是——”狠狠心,齿间三字清晰而出:“萧红屿。” 



  这三个字落在夏云初耳中,只觉身边一片死寂。便连四周风过林稍,虫鸣叽叽也似在这刻识了趣,适 



时的有了片刻歇息。 



  “不……不会。我死了化成灰……也记得他的声音。”夏云初直直看着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哈!乌衣教中,什么奇药没有?只要——”碰到萧红屿如刀般眼光,尧绿川眼珠一转闭了嘴: 



  “好,大哥你自己说。” 



  “只要一颗“磁音丹”服下,就可令喉咙微肿,每日一服,可保整整一日声音大变。”萧红屿望住他 



,眼中竞有他看不明的哀痛:“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骗你一句。” 



  “是无须再骗。”尧绿川再退几步,微笑道:“大哥,我看这傻子倒也可怜,不如饶了他一命吧…… 



反正那什么七日极乐散是骗他的,不过普通春药而已,我们留他在此自生自灭就是。” 



  萧红屿转头,眼中凶光大盛,喝道:“住口!”身形腾得跃起,一招“铁锁横江”便向他拦腰劈去, 



尧绿川哼了一声,早有准备,举掌来格:“这倒奇了,我替他求情,你倒怪我?” 



  萧红屿心中大恨,低声怒道:“那七日极乐明明是极毒之物,你……”忽然恍然明白:他这一说,夏 



云初必是信了他,再也不信那淫毒是穿肠夺命之物。 



  心中一惊,转身再看夏云初,只见他怔怔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陌生得可怕。 



  就连以前他目盲那一言,只见过他眼中无神无焦,也不曾见过有过如此黯淡绝望。 



  夏云初慢慢往后退着,身子不知觉抵上石室边。 



  看着前方那并肩二人,一个丰神俊朗伟岸挺拔,一个眉目如画艳丽张扬,立在一处说不出的合衬,端 



的是犹如画中之人。 



  再望着面前围成半圆的那群黑衣人冷冷眼光,似是也在笑他愚蠢。心中恍惚想到这些人又怎会不识得 



萧红屿?必是早知实情,不过陪那人一起做场好戏。 



  忽然间,满眼里,满心内,俱是疮痍。 



  前方是黑压压人墙,哪里有路?踉跄着想再退,却已退无可退 



  只自己一人在这群陌生人中立着,茫茫天地,竟然又只剩了他孤身一人。 



  萧红屿的眉,皱紧了。 



  近前伸手拉住夏云初右手,他的语声说不出的温和:“云弟,随我进石室中去。” 



  夏云初怔怔看着自己右手,那微痛的关节忽然间竟似剧痛钻心,无法忍耐。 



  抬起头,他看着萧红屿,忽然一大口血喷了出来,直喷得面前那人身上衣襟班驳处处,绚烂如点点红 



悔,心中无数画面纷急涌过,眼前一黑,直直地昏了过去,再也看不见那人惶急神色。 



  ☆  ☆  ☆ 



  萧红屿陡然变了脸色,急急抢上一步,正要揽住他,却闻得脑后一阵微风袭来。 



  心念一动,身子微微一侧,右手疾出架住了尧绿川那掌,左手倏忽一沉,仍是接住了夏云初软软瘫下 



的身子。 



  再一转身,已退进石室之中,掌风平出,将夏云初稳稳送至最近的石桌上,冷冷道:“绿川,你想怎 



样?” 



  尧绿川如影随形欺身而到,看着夏云初苍白面容,眼中凶光乍现:“当日你在我床上可是应了我什么 



吗?” 



  萧红屿哼了一声:“不错,我说我绝不可能对这小小的白雪派弟子动情。可却没应你什么。” 



  尧绿川死死盯住了他,凤目一眯:“好——我问你,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对他?” 



  “绿川,我知道你一直想他死。可你听着,”萧红屿阴沉沉道:“这夏云初我护定了,更……要定了 



。” 



  “要走了?”尧绿川一震,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是!”萧红屿的口气斩钉截铁。 



  尧绿川静静望他,半晌忽然一笑,面上竟然不怒反伤:“大哥,你知我为何一直想他死?那是因为我 



在刑室里头一次听你叫人别伤他左手,似乎就知道会有今日……” 



  顿了顿,俊面上神色渐渐倨傲:“只是我太自信,总觉着我尧绿川又怎比不上这小小白雪派弃徒?加 



上我也想得那《心经》,才心甘情愿陪你演全了这出戏码……” 



  萧红屿默默听着,淡淡道:“绿川,情之一物,原本就是无理可寻。我原先也道自己绝不会对一个男 



子动情,可如今……”他眼中光芒一闪:“我已不能自拔。” 



  尧绿川面色变了,虽已隐约明白萧红屿心意,此刻忽听他亲口承认,却似仍有尖刀在他心里一剜。 



  冷冷看着萧红屿,他忽然哈哈狂笑:道:“好!那就看我今天能不能在你眼前杀了他!” 



  一掌击在身旁石块上,内力到处,石屑纷飞,数块碎石挟着劲风,急向夏云初太阳|穴飞去。 



  萧红屿眼光一扫,大喝一声,一招如排山倒海般击出,掌风激荡,立时打散了那些石块,其中一块更 



是改了方向,转冲尧绿川胸口而去。 



  尧绿川嘴角冷笑,竞不躲闪,只听“噗”的一声,那石块正中他左胸。 



  萧红屿内力惊人,他又存心不避,这一击直撞得他踉呛了一步,“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干什么不躲?你以为我不舍得动你?”萧红屿冷冷道,却停了手。 



  “我就是恨你刚才见了他吐血,急得什么似的……我只想看看,你伤了我之后,是不是也一样难过? 



”尧绿川强压住胸口气血翻涌,微笑。 



  萧红屿看着他眼中又痛又傲的神色,忽然想起那日他在床上忍痛带笑的神情,心中一动,默默无语。 



  半晌淡淡道:“绿川,情爱之事,本无法强求,你又何必自困自苦?” 



  “你也知无法强求,又要和这人纠缠?!哼……这夏云初明白你身份,难道还能和你双栖双飞?你别 



做梦!”尧绿川冷笑。 



  这一句,正中萧红屿隐忧,不由让他变了脸色。 



  想了想,他忽然微微一笑:“你说的对。留他在身边,确是麻烦……”近前细看尧绿川脸色,柔声道 



:“方才击中你胸口,可有大碍?” 



  尧绿川看着他那蛊惑眼眸中笑意,脑中一阵迷糊,道:“无妨……”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大力当胸而 



到,惊觉之时却已太晚,身子一起,直向山洞门口飞去。 



  这一击似推似送,力道拿捏得正恰好,正将他平平击出石室外轻轻落下,却像被人抱起再放下一般, 



令他毫发无伤。再看那石室,轰隆机关作响,一道石闸已徐徐而落,将里外完全隔开。 



  尧绿川这时方知又中了萧红屿的道,眼看午夜将至,想着那二人便要在一墙之隔处颠鸾倒凤,心中如 



何不又怒又妒? 



  这尧绿川自幼在乌衣教中长大,耳濡目染皆是强取豪夺,睚皆必报,性子原本就是偏激狠毒。如今一 



旦知道心中所爱之人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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