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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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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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震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花厅里,想到即将要做的‘大事”不禁打了年冷战,随即苦笑一声。

“来人!”黄震大喝一声。

花厅外,一个黄震的心腹家人走入花厅,弓着身,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黄震沉默了片刻,道:“拿名刺,去请柳乘风和张茹二人来见本安。”

…………………………………………………………

“糊了!”柳乘风一推牌,lu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与他同桌的几个百户,不由面面相觑,随即都是无可奈何地发出苦笑。

这几日来见柳乘风的百户倒是不少柳乘风待他们还算客气,有时大家聚在一起也会玩一下麻将,不过大家的赌注都是不小,让这几个百户感觉有些吃不消。

不过与百户们打牌,确实能拉拢大家的关系,大家见柳千户没有架子,也不像是从前那样苛刻,因此也就放萃了心自然愿意和柳乘风亲近。

“赵百户北市那边有什么消息?”柳乘风一边收钱,一边问道。

自从宫里发来了旨意,柳乘风除了关s聚宝楼,便不再关注其他了,只是偶尔会问几句各百户所探查来的消息。

坐在柳乘风下首位置的赵百户道:“除了一些鸡鸣狗盗的事,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北市靠着粮仓,是至关紧要的地方,可是话说回来,粮仓那边是漕司的两个千户所拱卫咱们的人插手不进去有时候做起事来还真有几分不方便。”

柳乘风颌首点头,他当然清楚槽司这个衙门在北通州地位超然,漕粮转运使不是什么很大的官,不过是六品而已,可是可以直接向户部负责掌握着粮库不说,还下设了两个千户所的军马,在北通州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sè。

柳乘风道:“北市那边确实很复杂,不但人流多再加上槽司那边总是水泼不进,要探听消息确实难一些不过你要多留心一下,叫人给我仔细看着。”

赵百户笑呵呵地道:“大人吩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柳乘风也笑了,他毕竟是外来人,纵然能强逼着这些地头蛇为自己做事,可是人家心里未必甘心情愿地听命,因此与他们打好关系倒是必要。反正威信树立了起来,这时候再放下架子,反倒能让他们受宠若惊。

其实柳乘风之所以放手去管聚宝楼的事,也是这个考量,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地头蛇们去打探消息,就是他再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索xing表现出一点超然的态度,放手让下头去做事。

正说着,王韬飞快跑过来,道:“大人,兵备道那边递了名刺,让大人过去。”

柳乘风抬头道:“兵备道叫我去做什么?”

王韬摇头,道:“这个卑下就不知道了,不过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按察使大人不但请了大人,还请了张档头去。”

“张档头……”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随即道:“那按察使是什么意思?”

柳乘风想了想,长身而起,道:“备马吧,去看看再说。”

随即,柳乘风与几个百户笑了笑道:“大家也各自做事去吧,本官得去兵备道走一趟,至于……”柳乘风看了看自己桌脚上堆放的碎银子,笑呵呵地道:“这些钱本来就是赢你们的,你们各自分了去,权当是我赏你们的。”

三个百户大喜‘都说柳乘风仗义豪爽‘将碎银子分了’告辞出去。

柳乘风出了千户所,翻身上马,带着几十个校尉往兵备道那边去,这一路上,柳乘风心里不禁在琢磨,兵备道这几日都没有动静,怎么今日突然叫自己去?

其实在柳乘风心里,觉得那镇守太监最是可疑,只是这镇守太监在北通州自成一系,柳乘风也不能将他如何。

只是除了镇守太监,北通州还有谁与乱党勾结,柳乘风却一直拿不定主意,说穿了,其实就是他对北通州过于陌生,虽然这几日已经熟捻了一些,可是北通州的官场,还是疏远了一些。

现在兵备道那边请他过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多见见这黄大人,说不准能探听出什么来。

柳乘风打马到了兵备道衙门,恰好见迎面的街道张茹带着一队番子来,柳乘风和张茹在这衙门口打了个照面,张茹的脸sè倒是不如上一次武清时那么难看,这个人看上去冷酷,其实圆滑无比,在武清时,是以为武清县令的死涉及到了乱党,是为了争功,因此毫不客气。

可是现在,却是朝着柳乘风笑了笑,对柳乘风道:“柳千户,上次在武清,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柳千户勿怪。”

柳乘风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不怪,不怪,哪里都会有这种害群之马,权当是我替你们东厂清理门户吧。”

这句话差点没把张茹噎个半死原本他还想客气客气,谁知柳乘风一点都不客气。这意思就全然变了,柳乘风的口气倒像是东厂成了柳乘风家的一样。

张茹的脸sè冷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既然涉及到了整个东厂,他自然不能示弱,淡淡地道:“东厂自有东厂的规矩,还是不劳柳千户地心。,‘

柳乘风也不由笑了起来,道:“话不能这样说,在京城的时候,萧公公驭下不严,有个太监也是胡作非为,被我狠狠地惩治了一通,最后萧公公还不是没说什么?张档头,有些事就是这样,旁观者清,对东厂,我是旁观者,往后你们东厂再有这样的害群之马,柳某人与萧公公倒是有几分交情,自然少不得要帮衬萧公公一把。”

这话里头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反驳张茹,另一层是告诉张茹,你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萧敬老子都不怕,居然也配跟我说什么东厂的规矩?

张茹的脸sè骤然变了,可是拿柳乘风又是无可奈何,嘴角抽搐了一下,只是道:“只怕按察使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二人向里头通报门吏通报一声,这门吏连忙引二人进去,引着二人到了后衙的花厅,柳乘风心里想,黄震不在前衙里见自己,摆明着是说有si事要和自个儿商量,这黄震来的哪门子si事?

张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目光娈得有点儿警惕起来。

二人到了花厅这边,门吏请他们坐下,道:“我家大人正在更衣,待会儿就来,请二位大人少待。”说罢便有人端了茶水进来,柳乘风和张茹各坐一边,一边喝茶,一边等候。

张茹皱着眉,对柳乘风道:“柳千户……”

“嗯……”。

柳乘风应了一声。

张茹凝重地道:“咱们厂卫虽然有纷争,可是话又说回来,乱党的事事关重大,大家还是携手的好,我提醒一声,这儿的茶水可不要乱喝。”

柳乘风抱着茶盏,吹着茶沫,微微笑道:“怎么?张档头察觉出了什么?”

张茹摇头:“我觉得这个按察使来者不善,你看……”,张茹抹了抹花厅的桌几,在桌沿儿边揩出一丁点油星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这儿似乎在一个时辰前曾有人在这里用过饭,而且酒菜想必不少,那个按察使应该在这里宴请过客人。”

柳乘风其实也察觉到了这个异样,也不禁皱起眉来,淡淡地道:“不错,至关紧要的问题是,一个时辰之前应当是辰时二刻。这个时间谁会在这里大鱼大肉地吃?”

两个人又都沉默起来,有些话不必说得太透,其实想一想就明白,按道理按察使大人认识的朋友不是地方的豪强乡伸,就是本地的官员,这些人,说穿了都是有身份的人,辰时二刻相当于早上九点左右,这么个时间点有谁会在这里大鱼大肉的地吃喝?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赴宴的客人身份复杂,极有可能是街面上下九流的人物。!。

 第二百三十二章:共图大事

一个下九流的人物来到兵备道衙门,被待若上宾,在这内衙huā厅里大吃大喝,这就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张茹沉默了片刻,随即看了柳乘风一眼,慢悠悠地道:“柳千户怎么看?”

柳乘风道:“有疑点,不过也只是疑点而已,具体如何,还要查一下。”

张茹微微一笑,他之所以将这疑点说出来,倒不是他对柳乘风有什么好感,只是因为他知道他能看出这疑点,柳乘风未必不能看出。

更何况这事情既然涉及到了兵备道按察使,事情就严重了,就算以东厂之能也未必能查出什么,就算查出来,也未必能掌握事态。

兵备道可是掌握着数个千户所,上马管军,下马官民的地方,在北通州可谓说一不二。

张茹眼中闪lu出狐疑之后,随即道:“柳千户,你的意思也是说这个按察使有可疑之处?”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我说过,只是可疑而已,不过一点儿油渍倒也看不出什么,在这里,我们不方便说话,还是先看看按察使大人请我们来所为何事的好。”

张茹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二人在沉默中等待片刻,黄震终于到了,他穿着一件寻常的圆领儒衫,大刺刺地进来,看到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柳乘风和张茹一眼,随即一笑,道:“让两位大人久候了,恕罪,恕罪。”

黄震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先是打量着柳乘风道:“陛下亲自下旨褒奖,柳千户,可喜可贺。”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大人太客气了,柳某人何德何能,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黄震笑了笑,目光又落在张茹的身上,此时,张茹的脸sè很不好看,毕竟柳乘风这功劳,说白了是抢他东厂的,东厂和锦衣卫在武清县的冲突,黄震也略知一二,黄震此时冷笑一声,不去理会张茹,继续对柳乘风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柳千户的事迹早已闻名天下,谁不知道在锦衣卫里出了柳千户这样的贤才?眼下柳千户调来了北通州,说起来老夫也不禁松了口气。”黄震又是笑起来,热络地道:“有柳千户在,北通州的乱党就不足为患了。”

柳乘风又与他客气了几句,一副很谦虚的样子。

而另一边的张茹脸sè已经大变了,夸锦衣卫,却无视东厂,这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东厂,连这兵备道都知道,东厂的气势已经不比从前了?

厂卫之间的矛盾可谓由来已久,黄震这一番话,会让张茹怎么想?

柳乘风道:“大人唤我们前来,可有什么见教?”

“见教?”黄震淡淡一笑,道:“谈不上,这一次叫大家来,自然是因为乱党的事,大家也知道,自从有了这乱党,整个北通州已是人心惶惶,本官忝为按察使,也是夙夜难眠,只是不知道二位如今可有什么眉目了吗?”

柳乘风道:“大人见笑了,锦衣卫这边校尉四出,却一直没有线索。”

张茹淡淡地道:“东厂这边,也没有什么眉目。”

黄震立即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这就麻烦了,哎,非是本官多事,二位不知北通州的运河已经化开,漕粮已经自苏杭启程,日夜朝北通州并进,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本官如何向朝廷交代?这件事,还要仰仗柳千户加紧着办。”

柳乘风淡淡地道:“锦衣卫行事自然有自己的规矩,不过大人的心思,柳某人也能理解。”

张茹的脸sè则是更加难看,却是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三人坐在一起,寒暄一番,张茹借口有事径自离开,黄震看着张茹的背影,不由地发出冷笑,随即又热络地与柳乘风攀谈起来。

柳乘风也没什么兴致,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他突然感觉这个黄震确有可疑之处,只是让柳乘风一时想不通的是,堂堂按察使怎么可能与乱党勾结?

原本依柳乘风的猜测,勾结乱党的多半是太监,毕竟这什么劳什子的明教,宣传的是什么弥勒,这玩意儿也唯有太监比较有兴趣一些。

可是读书人不同,读书人多少知道对鬼神敬而远之的道理,怎么可能会受这弥勒教的youhuo?

只是许多事本就是匪夷所思,再加上黄震也只是可疑而已。黄震是否当真与乱党有关,连一丁点证据都没有,甚至在本心上,柳乘风觉得黄震是清白的。

这倒不是说黄震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以黄震的精明和这数十年的阅历,不可能会昏了头去做那种事。

从兵备道拜别出来,柳乘风骑着马,心里想着心事,回到千户所之后,王韬低声道!’,东厂档头张茹来了。只是不肯抛头lu面,说要与大人叙几句话。”柳乘风点点头,在后堂huā厅里与张茹相见,张茹显得很〖兴〗奋,道:“柳千户,这次只怕有证据了。”

柳乘风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只是淡淡地道:“证据?什么证据?”柳乘风知道,这个张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时候跑来和自己说什么证明,未必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打不起多少热情,语气平淡。

张茹正sè道:“柳千户可知道,方才黄震突然叫我们去说话,那口wěn之中是不是有挑拨厂卫的嫌疑?这个黄震不怀好意,绝不只是想探听什么消息这么简单。”厂卫之间还需要别人去挑拨关系?这简直就是笑话,可是话说回来,张茹所说的还真有那么点儿影子,黄震既然把二人叫去,却是处处说柳乘风的好话而冷落张茹,换了别人,只怕早就勃然大怒了。

黄震这么做,若说没有什么图谋,连柳乘风都不信。

柳乘风道:“这又如何?或许黄震只是无心之失也是未必。”柳乘风就算心里生出疑窦,却是一副为黄震开脱的样子,他知道,张茹还有后话要说。

张茹道:“这个黄震绝对是不怀好意,张某人虽然不知这黄震到底有什么图谋,可是表面上却lu出了嫉恨之sè,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及早告辞而出,可是回到东厂驻地,却听来了一个消息,这是一个番子探听出来的,今个儿一早,黄震确实有人去拜访他,这人是个和尚……………”听到和尚两个字,柳乘风的脸sè骤然变了,道:“和尚?什么样的和尚。”张茹道:“身材肥硕,污头垢面,脏兮兮的油腻腻的,可是却堂而皇之的进了兵备道衙门,柳千户,这个人只怕不简单。”柳乘风沉吟起来,和尚他倒是记得一个,只是这个人已经生死未卜,那一日被柳乘风引蛇出洞跳入了河中,至今没有寻到他的尸体,现在在北通州又出现了一个和尚,而且记忆中的那个和尚的体貌竟与张茹所说的很相似。

柳乘风变得凝重起来,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小小的发现居然引出了这么大的发现,如此说来,黄震确实极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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