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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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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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家只议论周泰,而罔顾自己的门生,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

他喝了一口茶,道:“柳乘风的功劳也很大,至少这案子水落石出,可以让朕睡个安稳觉了。”

谢迁犹豫了一下,道:“陛下,柳千户且不说,这周泰为人倒还尚可,德行也是不错,这一次京察,他的评价也是不低,现在又立下这么个功劳,是不是该……”

后头的话,谢迁点到即止,毕竟该怎么样,这是皇帝的事,谢迁只能做一个参赞,怎么赏赐,是皇上的事。

朱佑樘沉吟起来,他心里头,自然偏袒柳乘风一些,不过这个周泰,也确实立下了功劳,升赏是肯定的,他此时已经盘算起来,觉得可以将此人先调入京中,暂时去大理寺、刑部里磨砺一下。

这么做,自然是朱佑樘大用的信号。

只是李东阳却道:“老臣以为不可,现在北通州的乱党尚未厘清,这周泰倒是有几分本事,要升赏自然可以,可是不是现在,周泰既然有本事,可以让他暂时在北通州府留任,毕竟他和柳乘风也算是同事过,或许将来还可以协助一下千户所这边。等将来北通州的事了结了,再调入京师更好一些。”

朱佑樘觉得李东阳的话很有道理,便颌首点头道:“不错,这功劳都暂且先记着,不必急于恩赏,不过朝廷勉励一下却是应该的,不如这样,发一道圣旨,褒奖一番吧。”

“如此甚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健此时也说起话来也显得利落的多了,继续道:“只是这褒奖的圣旨,是由宫中颁布还是由内阁?”

圣旨有两种,一种是中旨,就是皇帝绕过内阁,直接颁布旨意,这种圣旨代表着皇上个人的态度,看上去好像不太庄重,可是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皇上的重视。

第二种,自然是由内阁拟票,再由宫中批红,送回内阁的时候,由内阁颁布出去,这种圣旨,就代表着整个朝廷的态度了,不过显得过于按部就班了一些,并不稀奇。

朱佑樘想了想:“还是中旨吧,也让柳乘风和周泰知道朕的心思。”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倒是没有反对,一齐道:“陛下圣明。”!。

 第二百三十章:狼狈为奸

第二百三十章:狼狈为jiān一道圣旨飞快递到北通州,柳乘风、周泰二人接旨,圣旨中大是褒奖了一番,引来这北通州无数人的关注。//

谁都知道,这知府周泰只怕是要高升了,于是许多人不禁纷纷猜测起来,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不过事情很快平息下来,虽说柳乘风和周泰早已受人关注,可是这周泰照旧办公,而柳乘风似乎也一下子蛰伏起来,似乎对乱党的查办开始渐渐力不从心。

这家伙,居然关注起了北通州聚宝楼分店的事。

眼下聚宝楼四处都在扩张,北通州作为天下枢纽,自然少不得要开一家分店,为了这件事,柳乘风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通州聚宝楼的选址是在北市,这儿本就是商贾聚集之地,门面也早已买好,修葺一番,就可以开业,一切设置和京师聚宝楼并没有什么分别,再加上聚宝楼早已名满天下,这北通州更有半数以上的商贾是聚宝楼的会员,原本这会员只能在京师中才用,可是商贾毕竟是南来北往之人,京师不过是歇脚的一站而已,现在据说苏杭、蜀中、西安、辽东、南北通州等地的聚宝楼都已经开始筹建,自然给他们提供了不少便利。

柳乘风忙前忙后,似乎乐在其中,转眼间,积雪开始融化,天气渐暖,便是那树木也生出了粉nèn的新芽。

运河结冻的一层冰面,此刻也渐渐消融,春水dàng漾,一艘艘船只开始下水,漕船、商船、客船络绎不绝。

兵备道衙门里。

一个和尚突然拜访,这和尚身材肥硕油光满面,投过名刺之后,里头的差役立即请他进去,随即将他引入了后堂的花厅,这花厅里,早已备好了一桌酒宴,鸡鸭鱼肉、时鲜蔬果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

花厅里四下无人,和尚走进去,居然也不客气,大剌剌的坐在这座上,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和尚不但吃蔬果,居然连鸡鸭也不忌讳。肥油油的手里捏着一只鹅掌,大快朵颐,顷刻功夫,一桌酒肉,便横扫而空。

和尚拍了拍大腹便便的肚子,打了个饱嗝,lu出惬意的笑容。他站起来,负着手打量这花厅,大声道:“大人既然在这里,为何不出来和和尚相见?”

靠着花厅的是一个耳房,用珠帘将耳房和花厅分开,一个人影从珠帘之中出来,这人头上仍然顶着翅帽,身穿绯红官袍,脸上带着几许尴尬笑容,分开珠帘走出来。

和尚笑嘻嘻的朝这官人行了个礼,合掌道:“和尚见过黄大人。”

黄大人就是黄震,兵备道按察使,朝廷三品大员,面对和尚对他的行礼,黄震的脸sè显然很是不悦,可还是不得不朝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师请坐下说话。”

和尚毫不客气的坐下,随即道:“大人别来无恙?”

黄震深看了和尚一眼,眼底深处,既带着几丝恼怒,又有一些畏惧。他沉默了一下,道:“大师,现在风声还未过去,大师来这里,莫不怕那柳乘风将你拿了?”

和尚呵呵一笑,道:“柳乘风,我怕他什么?有黄大人庇护,和尚在这北通州,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黄震的脸sè一下子yin沉下来,冷声道:“这北通州,并不是本官一人说的算,大师这般行事,不但误了自己,也会误了本官。”

和尚对黄震的恼怒并没有表现出退让的意思,他冷不丁抓起桌上的一杯酒,咕哝咕哝的一口饮酒,冷笑道:“黄震,你就是这样和和尚说话的吗?你可不要忘了,和尚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让你似无葬身之地。”

黄震的脸sè,立即变得无比的古怪起来,垂头丧气的坐下,手肘搭着桌几,道:“早知如此,我黄震又何必当初,以至于现在还要受你们的胁迫,你说吧,这一次来寻我,又是什么事。”

他虽然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可是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黄震确实是受人胁迫了,他原本前途似锦,出身既好,仕途也还算顺畅,一路高升,可谓春风得意。只是就在他做了这兵备道按察使的时候,家里却是出了事,他的父亲死了。

大明以孝义治天下,按照规矩,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这规矩,叫做“丁忧”。这制度从西汉时算起,就已经规定在朝廷供职人员丁忧三年,到了东汉时,丁忧制度已盛行。此后历代均有规定,且品官丁忧,若匿而不报,一经查出,将受到惩处。但朝廷根据需要,不许在职官员丁忧守制,称夺情,或有的守制未满,而应朝廷之召出来应职者,称起复。到了明朝,这个规矩已经成了律令,谁也不得违逆。

黄震前程似锦,不曾想到,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父亲,若是当真向朝廷报丧,这就意味着,二十七个月之内,他必须解除官职,回乡守孝。人生有几个二十七个月,这么多年来,他结交的这么多关系,付出的这么多努力,岂不是全部因为这个而付诸东流。

黄震当然不想回乡,可是安规定,官员死了父母,要想仍旧做官,唯有走夺情这一条路,夺情……以黄震的资历绝不可能,莫说是他,便是刘健、李东阳这样的阁老,也未必能有这待遇。

思来想去,黄震想到了一个办法,密不报丧,他指使自己的兄弟,悄悄将自己的父亲草草葬了,瞒下了此事。

只是很快,就有个和尚找上了门来,并且扬言黄震若是不听从他的吩咐,便立即将黄震的隐秘传扬出去。

黄震当然明白,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必然遭受天下人的非议,一个官员,一个读书人,密不报丧,不遵守礼法,在士人的眼里就是丧心病狂,黄震会被所有的同僚唾弃,并且会被革去官职,一辈子别想翻身。

黄震自然妥协了,而现在,他已经为这和尚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越陷越深,若是事发,已经不再是罢官这么简单,只怕满门抄斩也已经足够。

和尚看了沮丧的黄震一眼,淡淡的道:“黄大人以为,和尚来这里会有什么事?”

黄震脸sè一变,道:“大师何必要苦苦相逼,我……我们不能再这么做了,出了事,你我都是死罪!”

和尚却是笑了,冷冷一笑,道:“是吗?死又有什么可怕,事情做成了,将来明王登极,你就是大大的功臣,可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们迟早要查到大人身上,黄大人以为到了现在,还想抽身事外吗?”

黄震的身躯不由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的道:“我……我……”

他平时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sè的气度,做了这么久的官,也早有自己的威严。可是面对这和尚,他竟是毫无招架之力,无力的叹了口气:“那么敢问大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和尚淡淡道:“这件事,最紧要的是漕粮,到了下月十五,各地的漕粮都会在这儿周转,数百座北沧州的粮仓,也将堆积如山,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将这些漕粮付之一炬,朝廷两成的岁入也就烧成了灰烬,到时咱们再在北通州大闹一通,势必会引发天下震动。没了漕粮,朝廷的军饷就无法支付,赈灾的款项也将dàng然无存。大明朝……还能撑得住多久?更何况,这个时候,我明教各地的教徒也会趁机而起,若是时机恰当,甚至连明王也会登高一呼,大明的最后一棵稻草,足以将这太平盛世沦为千里赤土,而明王定鼎天下的机会也就来了。”

和尚说的这些话固然鼓舞人心,可是黄震却是一点听的心思都没有,在他看来,这和尚说的话简直又恐怖又可笑,烧粮、起事,他们想的倒是周密,北通州本就是天下枢纽,江南的漕粮,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一船船运到这里,随即入库,再由车马运往朝阳门粮库存储,只是要烧粮,又谈何容易,那里,是由漕司掌握,漕司之下有一队军马,人数有两千人,日夜拱卫粮仓,便是黄震也调动不得。

他虽是兵备道按察使,可以随时调动军马,可是他当真要让人烧粮作乱,谁肯听从?

而且以黄震的精明,又岂会不知这和尚打的是什么算盘,烧掉一些粮食就能引发天下大乱?虽说会有烽火,可是要说能压弯大明朝,却是痴心妄想,当今皇上励精图治,天下承平,就算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未必就会从此一蹶不振,想必这些,这和尚也清楚,他之所以如此许诺,又说各地一起起事,又说明王登高一呼,其实说穿了,就是要安抚自己,告诉自己,只要好好为他们办事,将来便能做一个从龙功臣,这是一个胡萝卜,是用来引you着黄震供他们驱策的,而一旦他做下这天大的事,说不准这些人早已溜之大吉,自己成了他们的替罪羊。

他沉默着,一语不发。

和尚见状,冷冷道:“黄大人为何不发一言?”

黄震苦笑,道:“这件事只要还要从长计议……”

和尚冷笑:“若是从长计议,就会错失良机,到了这个时候,黄大人认为自己还有选择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黄震不禁打了个ji灵,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黄震就算是知道这里头的风险,又还有选择吗?他除了按着这和尚的吩咐去做,难道还有其他的路可走?不做是死,做下去,未必还能死中求活。

他咬咬牙,道:“做是要做,只是必须要有万全之策,我只问你,漕司下的两千槽吏怎么对付?”

和尚笑了起来:“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些槽吏之中,有不少已是明教的人,更何况这北通州六路千户所,也有不少被我们渗透,只要黄大人以按察使的身份下达军令,到时候命令下达到各卫所,若是有人敢质疑,自有我们的人来料理,到时候我们攻其不备,趁乱烧粮,岂不妙极?”

黄震心里清楚,这和尚说的话有多少水分,也只有天知道,不过他既然说了如此笃定,想必应当还是有些把握,想了想,黄震继续道:“东厂和锦衣卫那边,又该怎么料理?”

原本这厂卫成了空架子,可是自从柳乘风和那张茹上任,已经渐渐稳住了阵脚,现在满大街都是不歇不眠的校尉和番子四处侦查,要做下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会察觉。对黄震来说,这些人也是棘手的很。

和尚淡淡一笑:“原本呢,我们的主意是暗杀这些千户,以此瓦解厂卫,可是现在朝廷又派了那柳乘风和张茹下来,这两个人确实不太好惹,更何况现在离咱们起事的时间越来越近,若是再刺杀他们,只怕会更加惊动朝廷,到了那时,只怕京师的禁卫就要出动了。所以这二人暂时不能死,以免惹来更大的麻烦,可是他们不死,也确实会给我们制造不少小麻烦,既然如此,和尚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第二百三十一章:危机重重

黄震看着和尚,此时他也渐渐地定下了心神,慢悠悠地道:“大师打算怎么办?”

和尚道:“调虎离山。”

黄震想了想,似乎也觉得可行,一时沉默起来,心里推敲着步骤,然后叹了口气,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又该如何调虎离山?”

和尚淡淡地道:“聚宝楼不是新近要开张了吗?那个柳乘风最在意的就是聚宝枪……”。

和尚的话点到即止,黄震不由点点头,道:“只是东厂的张茹怎么办?”

和尚道:“东厂那边自然会幸灾乐祸,不过和尚听说,张茹与柳乘风面和心不合,东厂也一定会关注此事,黄大人何不如寻个机会让他们两虎相争如何?”

黄震沉吟片刻,随即道:“本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和尚便起身擦拭了油腻的嘴,道:“你在北通州动手,我再联络人手,凿沉河道中的船只,令运河不能通行,如此一来,就算是朝廷想要紧急颠簸粮食弹压兵变、民变,只怕也得先清理了运河再说,没有三两个月的功夫,想都别想”

和尚施施然地向黄震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黄震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花厅里,想到即将要做的‘大事”不禁打了年冷战,随即苦笑一声。

“来人!”黄震大喝一声。

花厅外,一个黄震的心腹家人走入花厅,弓着身,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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