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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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皇帝-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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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明朝始亡于万历,可是眼前这个慷慨陈辞的皇帝,真的是历史中记载的那个人?
但既知利弊,为何却放之任之,毫不作为?
朱常洛有这样一种冲动,很想这样问上一问,可是话到嘴边终于还是拐了弯。
“打仗二字,说穿了就是要对方听话罢了,但是打仗有好多种……如果儿臣有一种法子,既不必劳师动众,也不必远走奔袭,却能让对方吃尽苦头,领了教训,最后乖乖听话,父皇以为如何?”
朱常洛笑容有如碧空睛日,先不说万历是什么表情,就看黄锦那张胖脸已经灿然生光,激动到不行。
没等万历表态,黄锦扑嗵一声跪倒,扯着嗓子道:“万岁爷圣明,老奴拚着大回胆,请您准了王爷的主意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朱常洛,万历的眼底凭空添了许多莫明纠结情绪。
“说吧……将你的谋划说出来听听,如果可行,朕必依你。”
从乾清宫出来时,下了一夜的雪使整个皇宫银装素裹,在金色的阳光濯眼生花,叶赫远远的见朱常洛似从金光中走来,脸上灿烂的笑容似乎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几倍。
没走几步的朱常洛忽然觉心里有些郁闷,一种烦恶之感直冲入脑,这种感觉自从过了年已经有过好几次了,每次只要休息片刻,就和好人一样。
朱常洛知道这是为什么,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起,包括叶赫。
是夜,叶赫一骑绝尘,带着朱常洛一纸手令直奔济南而去。
第二天,兵部尚书郑洛郑大人忽然接到一份圣旨。
准备了几个月,本来以为是出兵平叛的圣旨终于发下来了,可是结果让郑尚书和所有朝臣目瞪口呆,圣旨上意思明白无误的写着暂不动兵!
旨意一经传出,朝廷内外一片震动。
可是皇上的意思就是如此,群臣没有法子,便去找内阁的事。就连因为受李延华牵连避嫌不出的沈一贯都惊动了,连夜进宫去见了皇上之后,带回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皇上说了,这件事交给睿王全权处理,别人一概不得插手。
军国大事,岂能儿戏,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就连李如松都有些不快,当夜李青青就出去了一次,快天明时才回来,跑到书房和父亲说了半天,等再开门时,李如松脸上的那点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而李青青却是一脸的自豪,连眼底闪着水汪汪的光。
储秀宫里,郑贵妃对灯独坐。
在侍立一旁的小印子冷眼看来,这位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脸色煞白如雪,眼角眉梢却带着几分颓丧。
忽然外头跑进一个小黄门,识得正是乾清宫黄锦手下新收的小徒弟,名叫王安,为人极是极是伶俐,见了郑贵妃跪倒问安,瞅空还对小印子咧嘴一笑。
郑贵妃收拾起一腔怒意,冷哼一声,“可是皇上有什么事么?”…

第110章再会

王安天生一副喜眉笑眼,连忙应了一声是,“皇上命小的来,将这盒凤于黛送与娘娘试妆,皇上说娘娘长眉入鬓,最适合用这来画。”说完将手中托盘递了上去。
凤于黛,顾名思义取得是凤凰于飞,和鸣铿锵之意,寓义可谓吉祥长久。
可一听长眉二字,郑贵妃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直跳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托盘,只觉怒气上涌,不可遏制,伸手取过那盒凤于黛,想都没想狠狠的掼向地上。
可怜王安孩子吓得惊倒在地,面目失色……
摔了圣赐这算不算逆君大罪?
小印子不动声色的将王安拉起来,送了他出去,但在出门的时候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金瓜子,王安若不机灵也不会被黄锦挑中,微愣一下后对着小印子会心一笑,转身回乾清宫去了。
回过头再看郑贵妃,已经转身面对铜镜,正自手拭长眉呆呆凝望。
果然如同万历所说,长眉如鬓,秀雅难言。
原来一切宠爱尽由此而来,原来到头来只是一个人的替代品?
随手拿起小印子收拾起来放在妆台上的细长的凤于黛,冷笑着用颤抖的手在眉上来回描画。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到头来说的竟全是假话么?
半世恩宠,换来的竟是一个笑话么
或许是手握得太紧,一声清脆,细长坚硬的凤于黛居然从中折断。
锋利的断头深深刺入白玉一样的掌心,鲜红的血滴滴淌下……
手上传来的钻心的痛使出神的郑贵妃清醒过来,却恍如不知般伸手入怀,拿出来时掌心中已现出一枚玉瓶。
晶莹生光的玉瓶,淌满鲜血的手掌,折断一半的凤于黛……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却更有一种别样妖异的和谐。
刚过了正月十五没不久,孙承宗和熊廷弼已经带着三千虎贲卫来到了京城。
几个月不见,孙承宗的胡须见长,脸色更黑,刚三十岁的人生生让他整成了四十多岁的样子,但两只眼睛光华内蕴,深不见底。
熊廷弼性子依旧不改飞扬跳脱,一声欢呼,上前来就将朱常洛抱住,一脸激动的叫道:“殿下,可想死我们啦。”
朱常洛笑得开心,“我也想你们呢,小杜子呢,你们把他带来了没有?”
叶赫冷哼一声,“那小子倔得象头驴,谁不让他来他能和你拚命。”说着从身后将杜松拉了出来。
杜松一张小脸窘得通红,看向朱常洛眼神尽是祟敬爱载,孩子的心不象大人那么多沟坎,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半点假装。
短短几个月不见这些挚友,这乍然相见倒让朱常洛油然生出几许感概来。
孙承宗笑着拿出一面叠得整齐布旗,递给朱常洛,“殿下逢凶化吉,倒害得我们大家天天提心吊胆,这是咱们大伙组织百姓做的万民旗,可是没想到,旗刚做好,京城已经传来好消息,这东西倒没能派上用场。”
看着上边一个又一个签名,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手印,略微一思索,便即恍然大悟,想来不会写字的人只能以手印代替,看着旗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与手印,朱常洛心中有一份甸甸的感动,尽自已的力量为这些人做一些事情,就算是死了也值得啦!
不知是不是心情激荡使然,脑中忽然又是一阵晕眩……
朱常洛这一瞬间的异样表现没能逃得过叶赫的眼睛,神情一冷,“你怎么了?”
挥手打开他探向自已脉搏的手,假怒强笑,“激动一下下不行么?”
叶赫眼底有光一闪,朱常洛慌忙叉开话题,“虎贲卫带来京城,鹤翔山营民可都安置好了?”
熊廷弼接上话头,“殿下放心,新来的山东巡抚孙大人亲上鹤翔山,说圣上有旨,已将犯官周恒和李延华的田产尽数归于您的名下,成为皇庄,如今咱们那些人全都安置在皇庄内。”
虽然对这个消息难免有些愕然,但朱常洛对于万历这道恩旨也没太大反应,习惯都成自然了,毕竟连慈庆宫都赏给自已了,这些赏赐与之相比只算得是场毛毛雨。
忽然想起一事,神情转为肃然,眼神已经看向叶赫。
叶赫会意点了点头,“周静官和周静玉,我已从牢中将他们救了出去,给了银两放了他们出去,周静玉不定期好,只是周静官那个小子脸色极坏……”
话说半句,意犹未尽,实际上周静官脸色不是极坏,而根本没有颜色,可是叶赫能看出他藏在眼底那刻骨的恨,虽然他已经尽力之极的隐藏。
朱常洛一点心事放了下来,“那就好,我也算对现了对他父亲的承诺。”
此刻熊延弼却在不停的东张西望,一腹心事重重的样子,朱常洛觉得古怪,不由问道:“熊大哥,你在找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孙承宗已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杜松人小鬼大,“朱大哥,熊大哥在找苏姐姐哪。”
一句话笑了满堂,唯有熊廷弼的脸亚赛猴屁股。
几天后,莫江城来到了京城,见面的地方就安排在了听鹂楼。
听鹂楼位于永定门北走不远的钟鼓楼街上,触目一座气派十足的大高楼,衬着一街流水般的人头熙攘,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感叹,想天下繁华之地莫过如此。
等上了楼,早就有人上来引进早就定好的雅阁内。掌柜的亲自执壶倒了圈茶,又恭谨的退了下去。
熊廷弼奇道:“哎……我们还没点菜呢。”
莫江城笑嘻嘻道:“好教熊爷知晓,来这里不用点菜的。”
听鹂楼内一道招牌菜金鱼鸭掌天下知名,曾有人冠之谓为天府名肴。
此菜对于材料、做法等要求极为讲究,想吃这道菜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能吃上这道菜却非得是大富大贵不能。
当然听鹂楼偌大的名声绝不止这一道金鱼鸭掌,还有龙舟活鱼、香酥鸡、罗汉虾这几道菜也都是上上之选,在这里吃一顿没有百十两银子是不敢来此的。
早有堂倌麻利的摆上酒器食具,见所用杯筷等物全是用象牙雕花镂刻,大气奢华间更显精致雅道,这下不但熊廷弼,就连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孙承宗都有些吃惊。
熊廷弼咂咂嘴道:“江城,我们不过是吃顿饭而已……”
莫江城见惯世面,自然不屑这这个土鳖兄弟理论,先招呼各人先用了茶水点心,然后关了雕花门窗。
一室幽静,清雅宜人,确实不负京城第一楼的名称。
朱常洛含笑望着他,“莫大哥破费了,不过我们都没有你有钱,吃你一顿也是应当。”在座几个人轰然一阵大笑。
莫江城大笑道:“托殿下的福,如今财路已开,别说这小小东道,如果殿下高兴,就是现在将这听鹂楼买下又有何道哉!”
土豪光茫,耀眼生缬。
朱常洛微笑道:“可是水泥这东西已见成效?”
被朱常洛点破的莫江城一脸兴奋,“殿下说对啦!这几个月来在山西、湖南、江西做了几个土厂试点,反响不是一般的好!现在手里握有的订单已经有三百万两之巨!这还只是暂时,因为产量不够,我已下令各商号停止接收订单。”
居然这么厉害?叶赫、孙承宗听到这个数字都已惊呆掉,只有朱常洛轻轻点头,短短几个月就能有此业绩,莫江城果然不愧是商界奇材,自已果然没有看错人。
而熊廷弼更是一脸祟拜望着好友,情不自禁摸了下莫江城的头。
莫江城一脸黑线,“你好不尊重!”
熊廷弼摸头讪笑,“我是为了沾点财神爷的仙气,以后也能走点财运不是。”
孙承宗忍不住笑道:“飞白,快些擦下口水,若是让你心仪的苏姑娘见到,只怕是再也不肯理你啦。”
一提起苏映雪,熊廷弼脸上顿时现出幸福笑容,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无比。
没有人发现莫江城脸上蓦然现出一丝古怪,本来兴奋的脸色忽然转为狐疑,忍不住看了一眼好友熊廷弼,不知道孙承宗提到的那个苏姑娘是不是那个苏姑娘,心底忽然忐忑不安起来。
此时点的菜一道一道的端了上来,掌柜再次登场,亲自送上来一坛十三年的竹叶青,碧沉沉的酒香扑鼻,几人杯觥交错,喝得极是开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常洛旧事重提,“既然如此,莫大哥就该扩大生产,我早说过,这东西用量大的很,慢慢的流传开来,便是一座挖之不竭的金窟!”
莫江城整理心情,“殿下说的是,这次来就是为了扩大产量的事情来的,我意在京城周围开设一个土厂,想这京城之中达官贵人如过江之鲫,若是打开了市场,单这京城一块地,一年最少也能有几十万两的银子进帐。”
朱常洛眼中尽是赞赏之色,忽然狡黠一笑“莫大哥好精明的算盘,是不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啦?”
莫江城呵呵一笑:“殿下天纵睿智,江城佩服,确实如殿下所想,别的地方设厂也就罢了,在这京城设厂,非得借殿下这块金字招牌不成!”
朱常洛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沉思一刻后便应了下来,心愿得偿的莫江城大喜过望。
“今日一聚,有件事要和大家说下。”
除莫江城外,叶赫等人与朱常洛相识时间都不算短,就听他的话话的口吻,就知道肯定有大事要说,于是各自放下杯筷,宁神肃听。
朱常洛意气飞扬,“咱们虎贲卫练了这么多天,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顺义王扯立克作乱,咱们去趟甘肃平了他如何?”
一言出口,一片寂静。
在场几人除了叶赫知道情况外,熊廷弼和孙承宗对视一眼,二人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兴奋之色。
几个月的魔鬼训练,虎贲卫已经大成。孙承宗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验一下这支按照新方法训练出来的虎狼之师的威力。不经过血与火的战争浴洗,这支队伍就是一群绑着翅膀的鹰,戴着嚼子的老虎。
孙承宗恭恭敬敬的站起,深深一礼,“天地可鉴,孙承宗必不辱使命!”
字字铿锵,斩钉截铁。
熊廷弼热血沸腾,脸激动的通红,“太好啦,终于可以跃马扬刀,一展抱负,扯立克,我来啦!”
“熊大哥,你不能去。”
“为什么?”
熊廷弼如被五雷轰顶,两只眼睛瞪得圆如铜铃,委屈伤心的几乎要掉出泪来!…

第111章兄弟

“为什么不让我去!”
近乎悲愤的熊廷弼真的很伤心,试问热血男儿生在乱世,那个不想志在四方,建功立业?熊廷弼的毕生梦想就是跨马扬刀,耀武九边,在鹤翔山看着孙承宗一手训练三千虎贲卫已经让他眼热到不行,如今去甘肃居然又没有自已的份!
熊廷弼眼睛瞪大,又是委屈又是伤心。
孙承宗一脸的尴尬,他本来就是少言少语的人,此时更加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沉默无言。
莫江城一腔心思被孙承宗那一句苏姑娘搞得翻来复去的神魂不定,想起月桂树下的一抹清泠,就连天下闻名的金鱼鸭掌吃到嘴中都如同嚼蜡,一颗心颠颠到倒,完全没发现场中气氛已经冷了下来。
只有叶赫眼含笑意,坐看朱常洛吃憋。
朱常洛无奈的叹了口气,狠狠的瞪了某个幸灾乐祸的人一眼。
“熊大哥,非是我厚此薄彼,你愿意带兵立功,我只有支持没有反对,但这次去甘肃,充其量也就是练练兵,打仗二字却是谈不上的!”
这一番话不但让熊廷弼瞪起了眼,就连孙承宗都提上了精神,蒙古铁骑来去如风,极是难敌,黄金家族和火赤落部几万大军驻在洮州,虎视宁夏,打不起来?不可能吧?
“扯力克不过是癣疥之患!说白了不过是有点为祸一方的本事,却没有问鼎天下的本钱,这种人不足为惧。”
朱常洛目光深远,嘴角有一丝莫名意味的笑,“这次和孙大哥前去甘肃,一者为了练练兵,二者想去拜望一个人,试探一个人,这两个人无论拿下那一个,扯立克与火赤落不攻自破!”
在别人眼中视同雄狮猛虎一样的蒙古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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