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术杀人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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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术杀人魔法-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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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竟然也敢自以为是大侦探,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身为警察的人,可和你不一样,我们有责任让社会大众知道案情的真相,
不能单靠想象,马马虎虎蒙混过关。那么,我顺便问你,莫非你已想出破案的来
龙去脉了?”
  御手洗一时哑口无言口。
  我很了解御手洗刚才的态度绝非虚张声势,因此被人家这么一问,内心一定
非常懊恼。
  “不,还没有!”
  竹越不禁露出胜利的笑容。“哈哈哈!所以我说你们对案子只是抱着玩玩的
态度嘛!警方是不会对你们这样的人有所期待的。你呀,还差得远呢!”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像你这样的资质,即使把手稿拿回去看,也是白费力
气;就像给黑猩猩电子计算机一样,它仍然不会用。因为无法从手稿里看出什么,
所以你一定会很快就拿给局里的同事看,徽询他们的意见吧?这些同事如果能帮
你解决这个案子,那还算好。但是,恐怕他们也和你一样,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这么一来,不仅案子仍然无法破解,竹越文次郎——也就是你的父亲——一生的
名誉,很可能因为手稿被公开而毁了。这种结果你可曾想到?令妹一定是考虑到
这一点,才如此不安,不敢将手稿交给你。当真演变成这样,文次郎当日没有烧
掉手稿,就变成错事了。如果能利用这份手稿中的线索破案,就算不把手稿交出
去,也不算什么大错吧!你不会今天拿回去,明天就向同事公开的这份手稿吧?
这关系到你父亲的名誉。这样吧,你总还认识字,就让你把手稿拿回去看几天也
无所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公开手稿的内容。你打算借几天呢?”
  “嗯,三天可以吧!”
  “手稿很长哟,三天大概只够看一遍。”
  “那就一星期吧!再久就不行了,因为除了妹婿以外,局里的同事好像也有
人隐隐感到有这份手稿的存在,我无法隐瞒太久。”
  “一个礼拜吗?我知道了!”
  “喂,喂,难道你……”我说。
  “我会在这份手稿被公开前,设法解决这个案子。”
  “谅你也找不到凶手。”
  “喂,我没有说要找凶手唷,我只说要‘解决’这个案子。要我把凶手带到
你面前,是不可能的事。今天是五号,星期四;你等我到下星期四、十二号吧!”
  “那么,十三号我就在警局里公开这篇手稿!”
  “既然如此,时间所剩不多了,出去的门和你刚才进来的门是一样的,你可
以先请便!对了,你是十一月生的吧?”
  “没错。我妹妹告诉你的吗?”
  “我自己猜的。顺便告诉你,你应该是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出生的。好了,
拿好这份手稿,别弄丢了;下个星期四我要让这份手稿变成灰,免得被人公开。”
  竹越匆匆离开,在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之后,我才忧心仲仲地说:“你刚才说
的话没问题吗?”
  “什么?”
  “你不是说下星期四之前要找出凶手是谁吗?”
  御手洗故作神秘地笑而不答,更增加我内心的不安。
  “我也认为你比那个刑警聪明,可是,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线索了?”
  “我第一次听到你说明这个事件时,心里就有一个疑点,只是一直无法清楚
地说明那个疑点是什么。我经常会有这种类似的感觉,凡是有类似的事,我都会
记得一清二楚。那并不是像猜谜那样直接的事……该怎么说呢……只要想得出
来……。不过,也许是我完全搞错了!若是这样,就太糟糕了。算了,反正还有
一个礼拜嘛,值得去闯一闯。对了,你有带皮包吗?”
  “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里面有没有钱?”
  “当然啦!”
  “多吗?够你一个人用四、五天?要是够就好了。我现在就要去京都。你要
不要去?”
  “京都?现在?那么急?总得先准备一下嘛。工作方面必须先做安排才行吧?
说走就走,这样太突然了!”
  “那我们就先分手四、五天吧!不便勉强你。”
  御手洗说完就转过身,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旅行袋。我不得不慌慌张张地大
叫:“我去!我也去!”

  
10
  御手洗对这件事总算认真起来。这家伙不做则已,一旦采取行动,疾如脱兔。
  两个人(尤其是我)带着地图和必备的《梅泽家占星杀人案》一书,搭新干
线前往目的地。
  “竹越刑警怎么会找到你那里呢?”我问。
  “饭田美沙子连自己的丈天都保密,却把笔记给我看,大概因此心有愧疚,
终于忍不住将此事泄漏给她先生知道。而她先生饭田刑警是个老实人,想到事态
的严重性,觉得必须告诉大舅子,所以……”
  “美沙子女士的先生是个很老实的人……”
  “或许是那只大猩猩勒住饭田刑警的脖子,逼他说的。”
  “那个竹越刑警是个自大狂。”
  “那些人都是那样的,以为把警察的证件亮出来,人家就得都听他的。大概
是武侠电视剧看太多了,把从前水户黄们那一套,也搬到现实中来,让人怀疑他
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二十世纪。
  “至于手稿的内容,竹越可能早已略知一二,所以一家之耻被一个从未谋面、
而且还是个类似鲁邦三世的人看到,难怪会那么气愤。不过,他的话还是得打点
折扣就是了。不管怎么说,那位先生看来还是不脱战前警察权威至上的观念,真
是侮辱了民主时代人民保母的美名。”
  “问题在于日本人总认为警察就必须威风凛凛。希望外国人不会看到现代日
本竟然还有那样的警察。”
  “其实日本现在还很多竹越那样的警察,只不过竹越特别嚣张。日本应该把
他列为国宝,好让人记住日本人二次大战前的丑陋。”
  “难怪竹越文次郎、饭田美沙子都不愿把手稿给他看,他们的心情我能体
会。”
  御手洗突然看着我,说:
  “我很想知道美沙子心里的想法。”
  “唔?”
  “她发现那本手稿时,不知心里有何想法?”
  “这还用问。如果她把手稿交给自以为是的哥哥,可想而知父亲的秘密会被
暴露。而她来找你谈,就是希望能够暗中解开事情的谜底,洗刷父亲的冤情。”
  御手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那她为什么要透露给饭田知道呢?她不让哥哥知道,
却告诉她的先生饭田刑警。她应该想到,凭她先生一人之力,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她就是认定不管是从能力、个性来说,她先生除了害怕外,根本不可能把这个惊
人的证据藏在心里,所以才找上我们,她从朋友那听说我有这方面的癖好,而且
人怪朋友少,所以不太可能把她父亲的遭遇到处宣扬。如果运气好、解开了谜底,
她可能想一个人居功。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总之,父亲的耻辱不至于公诸
于世。而我也不是胆敢这么做的人。如果我成功,那正中她下怀,可以把功劳推
给她先生。因为这是个大事件,或许她那没啥本事的先生,因此升为东京警视厅
的厅长。我觉得她可能在打如意算盘。”
  “你不会是想得太多了吧?她不像……”
  “她不像坏人?我并没有说她是坏人,而且我这样讲,也没有什么恶意。女
人,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大概都会像她那样。”
  “你把女人都看成这样,不是太瞧不起女人了吗?”
  “有些男人很病态的把女人一味想成极端顺从、贤淑的娃娃,这不是更失
礼!”
  “……”
  “这个议题就像讨论德川家康和冷气一样无聊。”
  “这么说,你觉得女人都像她这样有心机喽?”
  “倒也不是。大概一千个当中,会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吧。”
  “一千个!”我惊呆了。
  “一千个太夸张了吧?你不觉得应该把比例提高到十个人?”我说。
  御手洗哈哈大笑,毫不犹豫地说:
  “不觉得。”
  话题中断了一下,我一时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御手洗倒是先开口。
  “关于这个案子,我们真的有把握吗?已经找到所有解决案子的线索了吗?”
  “应该还有一些地方需要突破吧?”
  “我们已经知道梅泽平吉的第二任老婆昌子,是会津若松人,案发时,父母
还健在;有必要进一步了解她跟兄弟、亲戚间的关系吗?大概没必要吧!至于平
吉的第一任妻子多惠的出身和家族情况,你了解多少?”
  “据我所知,多惠的母姓是藤枝,是京都嵯峨野的落柿舍一带的人。”
  “那可真巧,这一趟也可以去那里看看。还有呢?”
  “她没有兄弟姊妹,是独生女。长大之后,全家搬到上京区的今出川,家里
经营西阵织的布料店。不晓得是运气太坏,或是父母亲不懂做生意,生意一直没
有起色。弄到后来,她母亲竟病倒在床,举目无亲,唯一的亲人伯父,当时远在
满洲。不久,母亲病逝,店内生意愈来愈难维持,最后逼得父亲上吊,遗言要多
惠到满洲投靠伯父、伯母。可怜的多惠,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去满洲,却流浪
东京。此时的多惠已经二十岁。
  “二十二或二十三岁那年,多惠在都立大学——当时还叫府立高等学校附近
的一家和服店工作,老板供应吃住。合该有缘吧,那家店的老板和吉男认识,请
吉男介绍相亲的对象给多惠。
  “老板一方面可能是同情多惠,另一方面,多惠实在十个乖巧、勤劳的女孩。
这只是我想象啦。总之老板为二十三岁的多惠拉拢这段姻缘。开始只是说说而已,
后来却认真起来。吉男可能觉得平吉适合,便介绍他们认识。”
  “照理说来,多惠应该因此时来运转了,为什么后来还会离婚呢?”
  “唉,歹命嘛。离婚后,已想通的多惠,便决定在保谷的香烟店度过下半辈
子。她的星座位置也不好。”
  “按星座的配置,人的命运本来就不平等。除了这些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还有一些,但是可能和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多惠从小喜欢信玄袋——
就是布制椭圆底的手提袋、小钱袋之类,袋口可以用绳子缩紧,用来搭配和服,
上了年纪后,她更收集了不少这类的袋子。其实,在她的父亲经营西阵织布料店
时,她就有自制信玄袋出售的梦想,并且希望小店就开在故乡嵯峨野的落柿舍一
带。在保谷的邻居,都曾听过多惠提这件事。”
  “案发后,尤其是战后,平吉的画和版税,让多惠获得不少遗产吧?”
  “又有什么用!她身体衰弱,每天只是吃饭、睡觉而已。有钱虽然可以托人
做事,对善意的邻居表示大方,虽然生活优裕,心里却仍然是无依无靠的。她好
像还表示过,如果阿索德真的存在,要悬赏给发现者。”
  “既然有钱了,她不是应该回到嵯峨野,去实现开店的梦想吗?”
  “话是没错。但是,一方面因为身体不是很好,另一方面则是已跟左右邻居
处得很好,可以互相照应,不想到了老年才回到已无旧识的嵯峨野做生意。何况
也上了年纪;因此下不了离开的决心。结果还是死在保谷。”
  “那多惠的遗产呢?”
  “很可观吧。听说多惠一死,就不知从哪里便冒出自称是她侄子的、伯父的
媳妇、孙子的人,掌握到最佳时机出现,大言不惭地要来继承遗产;不过,多惠
似乎留有遗书,也分些钱给邻居。她死的时候,邻居都哭了。”
  “讲了半天,这里面还是没有可疑的人物。好,她的事我知道了。那么,梅
迪西的富田安江呢?你对她了不了解?”
  “不甚了解。”
  “那梅泽吉男的老婆文子呢?”
  “文子原姓吉冈,家里只有兄妹两人,生于镰仓。是吉男写作的仲介人,不,
应该说最他恩人介绍给他的,他们家好像是类似庙宇或神社。家世需要讲得更详
细吗?”
  “不用了,她过去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历史吗?”
  “没有,她是个很平凡的女人。”
  御手洗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再开口。他托着腮,望着窗外,一副若有所
思的样子。由于车子里面灯光明亮,漆黑的玻璃窗上便反映出车内的景物,窗外
向后流逝的夜景,便相对地看不太清楚。脸孔贴向窗户的御手洗,突然冒出一句
话:“月亮出来了。”接着又道:“星星也看得比较清楚了。你看在月亮这一边
闪亮的,就是木星。你们不懂星座的人,想找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
天王星、海王星或冥王星等行星,最好是以月亮为准,因为月亮是最明显的目标。
  “今天是四月五号,月亮的位置为巨蟹座,不久后它就会移到狮子座。木星
现在是在巨蟹座二十九度角的地方,现在这两颗都很接近巨蟹座。我跟你说过月
亮和行星都会通过同一线上吗?我每天就是这样追逐着星星的动向。在这星球上,
我们微小的行为中,有多少只是一场虚空?
  “其中最大的,就是会不断增加的‘竞争’。我对竞争是毫无兴趣的,宇宙
不停地在缓慢移动,如同一个大钟的内部,我们所住的星,又是微不足道的小齿
轮上微小的一齿而已。而我们人更只是齿顶上一个小细菌。可是这些家伙老为一
些无聊的事而悲喜,短如瞬间的人生总是要搞得天翻地覆,而且由于自己太渺小,
看不到整个时钟,于是还得意的自以为不受该机制的影响,简直是滑稽透顶。我
每次想到此总不禁失笑。明明是一个小细菌,贪那一点小财到底有什么用?又不
能带进棺材里去,为什么还汲汲营营于这些愚蠢无稽之事呢?”
  御手洗一边说着,一边不禁笑了起来。
  “我看我也是一只汲汲营营于蠢事的细菌。为了对付竹越那个大细菌,竟然
急急忙忙地搭新干线,打老远从东京跑到京都来。”
  哈哈哈,我一阵大笑。
  “人做尽恶事之后,就该死了。”御手洗说。
  “对了,我们干嘛跑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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