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点中国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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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点中国哲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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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众人都在讨论的问题,不过达到至理的人却不讨论,凡是参与讨论的都没有达到至理。就像老子所说的那样,“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道是不可见的。与其以闻见的方式求道,不如以闭塞的方式求道。懂得这样的道理那就是最大的收获,人生才算是完满有意义的。    
    事实上,庄子的这段论说包含有好几层意思。人生非常短暂,只是大道变化的一个瞬间。大道流变就像骏马飞奔,人生在世就像飞马过隙;生生死死,是大道流变的自然过程、生物变化的自然程序,人皆如此,没有一个能够避免的,人皆有生死;有鉴于此,人们就应该从对死亡的哀伤和悲痛中解脱出来,顺随生物的自然变化,生而不喜,死而不悲,生死不动于心,永远保持内心的平静。做到了这一点,也就达到了至理,回归了大道,人生也达到了完美;达于至理、回归大道的人不区别有生与无生,不分辨有形与无形,将生死来去视为一体,将有形无形划为同一。正因为如此,所以也就无须言语和论辩了。


第一部分养生与解牛

    “庖丁解牛”是庄子讲的一个寓言故事。故事说:    
    庖丁为文惠君宰牛,技术很是精湛,那动作也像是在跳《桑林》之舞,那声音像是在奏《经首》之乐,抑扬顿挫,优美动听。文惠君站在一旁看得出了神,不由得赞扬道:“难道宰牛的技艺也能够如此高超吗?”庖丁放下刀回答说:“我所追求的是宰牛的道理啊,道理要比技艺更高一筹。一个好的庖丁,一年换一把刀,因为他用刀去割肉,时间长了刀就钝了。一个普通的庖丁,一个月要换一把刀,因为要用刀砍骨头,用不了多久就钝了。而我这把刀,已经用了19年了,所解的牛已有数千头,可刀刃却像是新磨的一样。要知道,牛的骨节中间是有空隙的,而刀刃却是没有厚度的。拿没有厚度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间,游走那刀刃,一定是大有余地可行的。正因为这样,所以19年了,我的刀刃还像新磨的一样。”文惠君听后感叹道:“太好了!听了你的话,我懂得了养生的道理。”    
    在这个故事中,虽然庖丁在讲解牛的道理,但文惠君却说懂得了怎样养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养生与解牛具有相似之处,这就是不要做危害己身的事。刀刃要保持长久的锋利,就不要去碰牛体的硬骨;人的身体要想长存,就不能触及那些有伤于己的硬东西。这些硬东西,在庄子看来,就是名和刑。许多人为了名誉要么真做好事,要么假做好事。真做好事,往往会忘我操劳,把身体搞垮;假做好事,就会败露于世,身败名裂。触刑,就是做坏事,肯定会有恶报。    
    因此,在庄子看来,人生在世,不仅仅要做好事而不做坏事,而且好事要自然而然地去做,千万不能有意去做,不能为了沽名钓誉而做。做坏事和为了获名而做好事,就像是刀刃触及牛体的硬骨一样,会伤及己身。这就是庄子提出的“无近刑名,可以全生”。


第一部分螳螂在前,大鸟在后

    下面这个典故集中体现了庄子在利益面前的生存智慧。    
    庄子讲了一个“螳螂在前,大鸟在后”的故事。故事说:有一次,庄子在栗子园外面游玩,突然飞来了一只奇特的大鸟。只见这只鸟,翅膀有七尺长,眼睛有一寸大,翅膀擦过庄子的额头飞过却没有感到庄子的存在,最后落在了栗林之中。庄子心里想:“这是什么鸟啊,长这么大的翅膀却不远飞,长这么大的眼睛却看不见人?”于是加快脚步,进入栗子林中,拿出弹弓,准备把它打下来。到了跟前,庄子明白了。大鸟之所以到此,之所以没有看见他,原来是为了捕捉一只螳螂。栗林中有一只蝉,正借着树阴在那里休息,可是正因为它找到了很好的休息地点,只顾享受,却忘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没有想到在它的附近有一只螳螂突然伸出双臂捉住了它。这只螳螂捉住了蝉,非常高兴,得意之时却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身体,被这只大鸟在空中飞过时发现了,所以大鸟俯冲下来要啄食它;同时,也正因为这只大鸟一心一意要啄食这只螳螂,所以连庄子这么大的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以至于当庄子要用弹弓打它的时候,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危险的关头。    
    看到这里,庄子很为感叹,深为这几只小动物悲哀,觉得它们太不懂得轻重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忘了自己的生命,由此可见物欲对生命的危害。想到这里,庄子忽然感到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可悲的境地,为了捉住这只大鸟,他忘记了自己的周围环境,忽视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因为很可能自己也正被当做猎物呢。有了这样的意识,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仍掉了弹弓,扭头就走。果然不出所料,那守庄园的人见到他进入了栗林,以为他在偷栗子,正要抓他,见到他跑了出来,正在后面追着骂他呢。    
    庄子认为,无私是立身之本。一个人有了私欲,就会利欲熏心;利欲熏心就会迷惑自己的心志;自己的心志一旦被迷惑住了,那就连自己的生命都难以保住了,至于事业就更谈不上了。    
    


第一部分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庄生梦蝶”是个美妙的意境。现代科学的发展还没有给梦境一个完美的解释,哲学上的概括也就很难令人满意。两千多年前,庄周就用这个故事提出了人类的一种困境。如果仔细想来,精神病人或者有着奇特思想的人,他们是不是也是处在梦中,因而使得他们无法被常人理解?    
    “庄生梦蝶”的故事是这样的:庄周有一次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悠闲自在地飞来飞去,很是得意。突然之间醒来,发现自己原来是庄周。不过,人生本来都是梦,梦与梦之间流变无终,所以弄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    
    庄子由此认为,不管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蝴蝶与庄周毕竟是不一样的,它们之间的转化也就是物与物之间的转化,是一种“物化”。庄子进一步把这个故事上升到对人生人死的理解上。他认为,人生人死只是一种物的转化。宇宙是一个循环不已的大混沌。就宇宙整体而言,从一无所有的朦胧状态变为有形有象的明晰世界,又由有形有象的明晰世界回归到无形无象的朦胧状态;在有形有象的明晰世界中,由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东西,又由另一种东西变成了第三种东西。如此而已,永无止境。人生人死不过是这一大流变中的一个瞬间。    
    另外,从这个故事出发,庄子还试图告诉人们,究竟是梦还是醒,是庄周还是蝴蝶,人们根本没有必要去追究。因为人们的认识标准是相对的,根本无法正确认识事物。他说当时社会上的儒、墨等各派的相互辩论,都是以自己所非而非对方所是,这样做是无法搞清是非的。他说:“假如我与你两个人进行辩论,你胜了我,难道真的是你对,我错吗?我胜了你,难道真的是我对,你错吗?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错吗?还是两个人全对或者全错呢?我们两个人无法决定谁对谁错,那么请谁来断定呢?如果请第三个人来断定,同样无法断定。假如请跟你意见相同的人来决定,他既然与你意见相同,这怎么断定呢?假如请跟我意见相同的人决定,他既然与我意见相同,又怎么断定呢?假如请与我们两个人意见都相同或者都不相同的人来断定,又怎么断定呢?因此,我和你和第三者,都同样无法断定谁是谁非,是非问题是永远搞不清楚的。”    
    


第一部分庄子妻死,鼓盆而歌

    庄子从自己的哲学理念出发解释一切,反映在生死上,则是轻松自如的。甚至在他的妻子去世时,他也能用这种超脱的哲学宽慰自己。真正的哲学家往往都是知行合一的。    
    《庄子》书中记述了一个“庄子妻死,鼓盆而歌”的故事。故事说:庄子的妻子去世了,庄子的朋友惠施前去吊唁。惠施来到庄子家,看见庄子正盘腿坐在蒲草编的垫子上敲着瓦盆唱歌呢。惠施很不理解,因而责备他说:“你的妻子与你日夜相伴,为你生儿育女,身体都累坏了。现在死了,你不哭也就罢了,却在这里唱歌,不是太过分了吗?”庄子回答:“你这句话可就不对了。你知道吗?当我的妻子刚死的时候我怎么不悲哀呢?可是后来想了想,也就不悲哀了。因为想当初我的妻子本来就是没有生命的,不但没有生命,而且连形体也没有,不但没有形体,而且连气息也没有。后来恍惚间出现了气息,由气息渐渐地产生了形体,由形体渐渐地产生了生命。现在她死了,又由有生命的东西变成了无生命的东西,之后形体也会消散,气息也会泯灭,她将完全恢复到原先的样子。这样看来,人生人死就像是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一样,循环往复,无有穷尽。我的妻子死了,也正是沿着这一循环的道路,从一无所有的大房子中走出,又回归到她原来一无所有的大房子里面休息,而我却在这里为此号啕大哭,这不是不懂得大自然循环往复的道理吗?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停止了悲伤,不哭了。”    
    因此,庄子认为人是由宇宙大道演化而来的,是道在世间的具体体现形式。人的生命与其他一切生命一样,都只是宇宙演变过程中的一刹之间,人生与人死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既然生死没有差别,人活着也算不上什么乐事,死亡了也就没有必要悲哀。因而,最为明智的人生态度是顺其自然。也就是说,人一旦出生,你就自然而然地活着,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也用不着为活在世上而庆幸;如果死去了,你就自然而然地回归,用不着为离开人生而苦恼,也不要有太多的留恋。庄子认为,如果在思想上能够认识到这一点,那就是人生的大智大慧;如果在行动上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你的一生就会有永远的快乐;如果对自己、对他人都这样认识,都这样对待,那你就会坦然一生,无忧无虑,并具有了达到圣人境界的潜质。    
    


第一部分三为令尹不荣华

    庄子对待爵位的心态很是平稳,他认为有了爵位不应觉得荣华,免了爵位也不应觉得忧伤。爵位、王位原本都是社会历史自然发展的产物,谁做官谁为王,都是“需要”和“机遇”自然造就的,况且爵位、王位也没有所谓的贵贱之分。因此,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顺其自然,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可以了。    
    庄子为此讲了“三为令尹不荣华”的故事。故事说:孙叔敖被解职了,可是他的心情很平静。肩吾问他:“先生三次被任命为令尹,没有见您为此而显示荣耀;三次被解职还乡,也没有见到您为此而懊恼。开始我对您的这种心态还很怀疑,可现在看您的表情,的确是坦然的。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孙叔敖说:“我有什么超人的地方呢?我不过是把那任命的事当成一件不可推卸的事来办罢了,我不过是把那解职的事当成了一件不可阻止的事来对待罢了,我把它们都看成是不由我的事情,所以就任它去了,所以才能无有忧愁。我有什么超人的地方呢?不过是弄不清楚所谓的荣耀和所谓的懊恼到底是归于谁而已,是归于我呢还是归于令尹呢?如果归于令尹,那就与我没有关系。既然与我没有关系,那么我有什么荣耀和懊恼呢?如果归于我,那就与令尹没有关系。既然与令尹没有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还为担任不担任令尹而感到荣耀和懊恼呢?我正要去散心呢,我正要去游览呢,哪里有时间去考虑什么贵贱,哪里有什么时间为所谓的贵贱而乐悲呢?”    
    因此,在庄子看来,爵位俸禄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应该刻意去追求,也不应该刻意去回避;因为这种事情既不是人能够求得的,也不是能够回避的。人应该做的,也是最多能够做到的,就是顺应大道,顺应自然。因此,来去都是一样的,都没有什么可以动心和烦心的。来之也不表明尊贵,去之也不表明卑贱;来之不必推却,去之也不必忧伤。如果每个人都能具有这样的心态,这个世界就会太平很多。    
    


第一部分杞人应该忧天吗?

    《庄子·天下篇》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即天地为什么会不坠不陷。书中没有具体的回答。但在《列子·天瑞篇》中记载的一则故事,正好涉及到这个问题。这个故事就是有名的“杞人忧天”。故事说:    
    在古代中原地区有一个小国,名为“杞”。杞国有一个人生活很富裕,不愁吃,不愁穿,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天塌下来地陷下去之后失去了居住的地方。为此他大伤脑筋,整天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又有一个人,为他的忧愁而忧愁,所以前去劝慰他。    
    劝慰者说:“你不要再发愁了,天是不会塌下来的。你不想想,天是一团气,怎么会塌下来呢?我们生活在气中,吸进去的是气,呼出来的也是气,到处都是气,没有没气的地方,这就是天。我们每日都生活在天中,天怎么会塌下来呢?”    
    忧天者说:“纵使天是气,不会塌下来,那日月不是也会掉下来吗?”    
    劝慰者说:“日月也是气,所不同的是它们是发光的气。即使掉下来,对人也是无伤害的。”    
    忧天者说:“地陷下去怎么办呢?”    
    劝慰者说:“地怎么会陷下去呢?地是用土块积累起来的,把地下的空虚塞得满满的,没有没有土块的地方了。既然地下已经没有虚空之处了,地会往何处塌陷呢?自古以来人们每天在这些土块上行走,都没有陷下去,你为什么要为此担心呢?”    
    忧天者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高兴了起来。劝慰者看到解除了忧天者的忧虑,也高兴了起来。    
    对待这个问题,有不同的见解。楚国哲人长庐子对此事发表过议论。    
    长庐子听到杞人忧天之事后觉得很可笑,说:“天是由大气聚集而成的,这没有错。彩虹呀,云雾呀,风雨呀,行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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