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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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杀人案-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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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恩跳了起来,“法官大人,我认为应该向律师提出警告,如果这个问题得到肯定的回答,地方检察机关将无法对那冷酷的记录置之不顾,而是会采取措施,确保对这样的渎职行为……”地方检察官抓住了助手的外衣,把他拽回到椅子上。 
  “回答这个问题,艾德娜。”梅森说,他根本没有注意布莱恩的话。 
  “是的,先生。” 
  “我当时给你的那把刀就是现在作为辩方A物证做了辨认标记的这一把吧?” 
  “是的,先生,我认为是。” 
  艾德挪·哈默的声音挺低,挺窘迫。她的目光反映出她的头脑很混乱。 
  “而你确实把这把刀,即辩方A物证,锁在那个抽屉里了吧?” 
  “是的。” 
  “但是第二天早晨你把抽屉打开时它却不在那儿?” 
  “是的,先生。” 
  梅森友善地、几乎是闲聊般地说:“这么说你知道你梦游已经有大约6周或两个月了,是吧,艾德娜?” 
  地方检察官席上的两个人正聚精会神地小声商量着。那个从他们耳旁溜过的问题没被注意到。而梅森这种突如其来的结论和根本不留余地的态度使艾德娜·哈默头脑有些迷乱,她很是猝不及防。 
  “是的,先生。”她机械地说。 
  是马克汉姆法官突然领会到了这一回答的重要性。他向前倾身,盯着被告说:“再说一遍。” 
  “是的,先生。”她说,然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出的话,“噢,我的意思并不是……我不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艾德娜?”梅森问。 
  “这是怎么回事?”汉米尔顿·伯格嚷叫着,站起身来,“我反对。这是不适当的提问。” 
  “这个与她的梦游有关的问题已经被回答了,”梅森说,“我现在正在给她一个机会,来解释她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而我反对。” 
  “很好,法官大人,我收回这个问题。第一个回答本身就很说明一切了。”梅森说。 
  伯格一副非常烦恼的样子,慢慢地坐了下来。 
  梅森用一种友善的声调说:“你是不是不时地习惯性地把那张咖啡桌下面那个容器用作藏东西的地方,艾德娜?” 
  “是的,先生。” 
  “这样,当你13日晚上把那个餐具柜的抽屉锁上去睡觉时,你头脑中最首要的想法就是,你舅舅在他梦游时可能会拿到那把切肉刀,不相信把那个餐具柜抽屉锁上就能守住那把刀,于是你梦游了,在整整12点一刻的时候,把那把刀从那个抽屉里拿出来,放在了那张咖啡桌下面那个椭圆形的容器中,对吧?” 
  “反对!”伯格叫道,“这样说没有丝毫根据。” 
  “当然有根据。”梅森向法庭保证说,“这个证人已经对锁上餐具柜抽屉做了证;已经对13日早晨看见那把刀做了证,也已经对14日早晨再次看见那把刀做了证。我有权对她进行提问,来证明,她在14日早晨的早些时候一定看见过它,即,在她把它从餐具柜中拿出来的时候。” 
  “但是,”伯格提出了异议,“如果她是在梦游时做了这件事,她自己根本不会知道的。” 
  “不错,”梅森回答说,“她可以用‘我不知道’来回答这个问题。” 
  马克汉姆法官点点头:“驳回抗议。” 
  艾德娜·哈默用一种几乎是呜咽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梅森挥手做了个结束的手势:“没别的了。” 
  汉米尔顿·伯格和年轻的布莱恩交换了眼色,随后又一次小声商量起来。 
  “还有谁再提问吗?”马克汉姆法官问。 
  “希望法庭能宽限我们一会儿时间,”伯格说,“这整个案子有一种相当特别的转折。” 
  布莱恩激烈地对伯格耳语着,但伯格慢慢地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伯格说:“很好,我想再问哈默小姐几个问题。我听你说,你一直在梦游,是吗,哈默小姐?” 
  “是的。” 
  “你第一次知道你梦游是在什么时候?” 
  “大约6周或两个月以前。也许要长一点儿。” 
  “你怎么发现你一直在梦游的?” 
  “我当时一直在为彼得舅舅的一些相当重要的文件担忧。他把它们放在了起居室的写字台里。我告诉他说,我认为那儿不安全,而他说没有问题,没有人会动它们的。我怀着对那些文件的担忧睡了觉,而早晨我起床的时候,那些文件在我的卧室里、我的枕头下面。” 
  伯格向布莱恩转过身去。他的态度就像是说:“我这样告诉你了吧。”布莱恩辗转不安,又小声对伯格提出了一些建议。 
  伯格转回身面对着她:“你以前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没有人问我。” 
  “你就是那时搞到这本有关梦游的书的吧?” 
  “我邮购了它,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我是否能把我自己治好,而且我想看看它是不是遗传的。换句话说,我想知道这会不会见一种家族病。”。 
  “而你又梦游了吗?” 
  “是的。” 
  伯格猛地向布莱恩转过身去。 
  梅森向对面的法律代表席看去,冲那两个正在继续激烈地小声争论的律师咧开嘴笑着,那些咝咝作响的声音不足以让旁观者听到在说些什么,但足以传达伯格那恼怒的情绪。 
  “没别的了。”伯格厉声说,驳回了布莱恩的小声提议。 
  “你还要再提问吗?”马克汉姆问佩里·梅森。 
  梅森摇摇头:“不,法官大人,我对这位证人现在的证词就很满意了。” 
  “没别的了,哈默小姐。”马克汉姆法官说,“传唤你的下一位证人吧,伯格先生。” 
  “传唤杰拉尔德·哈里斯。” 
  哈里斯来到证人席时,挂念地看了一眼艾德娜·哈默。她向他作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哈里斯宣过誓后,伯格没有理会布莱恩小声作出的一个提议,开始向这个证人提问。 
  “你是叫杰拉尔德·哈里斯吗?” 
  “是的。” 
  “你熟识被告,彼得·肯特吗?” 
  “是的。” 
  “你13日晚上是在他的住宅吗?” 
  “是的。” 
  “我给你看一把刀,哈里斯先生,它被作为公诉方的第二号物证被引为证据,我问你,你以前是否见过这把刀。” 
  “我见过几次。” 
  “在哪儿?” 
  “当我在肯特先生家作客的时候。这把刀是用来切火鸡和烤肉的。” 
  “你知道这把刀平时放在哪儿吗?” 
  “知道。” 
  “在哪儿?” 
  “在餐室的餐具柜里。” 
  “你准确地知道它放在餐具柜里的什么地方吗?” 
  “知道,先生,在最上层的抽屉里。有一个长毛绒衬里的格子,就是放这把刀的。” 
  “你本月13日晚上曾经开过那个抽屉吗?” 
  “是的。” 
  “什么时候?” 
  “大约9点40分。” 
  “你当时在做什么?” 
  “找一些用来兑酒用的配料。” 
  “当时这把切肉刀在那儿吗?” 
  “不在。” 
  “你对你所说的肯定吗?” 
  “肯定。” 
  “那个抽屉上有一把锁吗?” 
  “有。” 
  “在你提到的那个时间,抽屉是锁着还是没锁?” 
  “没锁。” 
  “那天夜里你在什么地方?” 
  “在圣巴巴拉。” 
  “谁打发你去那儿的?” 
  “彼得·肯特。” 
  “根据谁的建议?” 
  “根据佩里·梅森的建议。” 
  “你知道管家考尔特先生那天晚上到那餐具柜那儿去了吗?” 
  “我知道他到那儿去过一次,是的。” 
  “那是在你发现切肉刀不在抽屉里之前还是之后?” 
  哈里斯忐忑不安地说道:“我宁愿不回答这个问题。” 
  “不要说你宁愿怎样。你是作为一个证人在这儿,而且宣过誓,回答这个问题。” 
  哈里斯用一种压低的小声说:“之前。” 
  “大声说,”伯格说,“以便陪审团能听到你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是在那之前。”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考尔特先生站在餐具柜旁。” 
  “他当时在做什么?” 
  “他正在把那个餐具柜抽屉拉开,我不知道他是在拿出某件东西还是放进去某件东西。他把那个抽屉关上,走开了。” 
  “过了多长时间你把餐具柜的那个抽屉打开的?” 
  “大约5分钟。” 
  伯格得意地冲佩里·梅森点点头,“你可以进行提问了。”他说。 
  梅森几乎是很随便地问:“顺便问一下,你和刚才在证人席上的那个证人艾德娜·哈默秘密结婚了,对吧?” 
  已经紧张地沉默了一阵的法庭沙沙作响起来,旁听者们向前倾身,努力去听哈里斯作何回答 
  哈里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 
  “你是什么时候和她结婚的?” 
  “上月10号。” 
  “在哪儿?” 
  “亚利桑那州的尤马。” 
  “结婚这件事一直在保密吧?” 
  “是的,先生。” 
  “结婚后,艾德娜·哈默马上在她卧室的门上装了一把弹簧锁,对吧?” 
  “是的,先生。” 
  “你,”梅森问,“有那扇门的钥匙吧?” 
  哈里斯显出很窘迫的样子。伯格跳了起来说:“法官大人,我抗议。这与本案无关。” 
  “我收回这个问题,”梅森说,“条件是我有权在以后再问,在我打下一个适当的基础之后。” 
  伯格又一次慢慢地坐了下来,他的态度俨然是准备马上跳起来的样子。梅森坐在椅子上,四肢伸展着,长长的腿翘成二郎腿,看上去正惬意地享受着。 
  “这么说你在谋杀发生的那天晚上去了圣巴巴拉?”他问。 
  “是的,先生。” 
  “而那是根据我的建议吗?” 
  “是。” 
  “谁和你一起去的?” 
  “肯特先生的秘书沃灵顿小姐。” 
  “还有别人吗?” 
  “没有,先生。” 
  “你对此很肯定吗?” 
  “是的,先生。” 
  “我想,你去了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的住处吧?” 
  伯格说:“等一下,法官大人,我认为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他去了什么地方,或是他在圣巴巴拉时做了什么,没有任何意义。” 
  梅森微笑了,说道:“这是控方先开的头儿,法官大人。刚才他努力向陪审团证明,我当时在那个住宅负责许多事情,并打发这个证人去了圣巴巴拉,他问他在谋杀发生时他在什么地方。因此,为了探索他的证词的这一方面,我有权进行最周密最详细的询问。” 
  马克汉姆法官张口要说什么,然后抑制了自己,说道:“驳回抗议。” 
  “回答我的问题,哈里斯先生。你去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的住所了吗?” 
  “去了。” 
  “到达圣巴巴拉以后你做什么了?” 
  “我去了肯特太太的住宅。梅森先生办公室的一个名叫杰克逊的人当时正在监视那座宅子。他主动提出继续值班到两点钟,但我知道他上午在法庭有工作要做,于是我告诉他把沃灵顿小姐带到一个旅馆里,我呆在那儿监视那座宅子。于是他开着自己的车带沃灵顿小姐走了,我把我的汽车停放在我能看见那座宅子的地方,直等到早晨八九点,一个私人侦探来替换我。” 
  “你早晨3点钟是在肯特太太的住宅前面吗?” 
  “是的,先生。”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肯特太太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能听到她打电话时说的话吗?” 
  “能。” 
  “是什么?” 
  “法官大人,”汉米尔顿·伯格提出了抗议,“这一提问的缺陷现在变得很明显了。这个证人对我怀有敌意,对辩方很友好。现在,辩方正诱导证人去证实某件无法证实的事情。” 
  “但是,法官大人,”梅森指出,“控方也问这个证人,在谋杀发生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而……” 
  “而你想对这个特别的要点重复提问,以此来检验他的记忆力吗?” 
  “是的,法官大人。” 
  “我认为,”马克汉姆法官说,“本庭的裁决是,你可以就他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看见了什么和大体上听到了什么对他进行提问,但不能具体地就别人可能当着他的面说了什么进行提问;我以为那样就离题太远了。” 
  “很好,法官大人。” 
  有一会儿沉默。 
  “继续吧,律师。”马克汉姆法官对佩里·梅森说。 
  “在那一电话谈话进行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梅森问。 
  “在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住宅的大街对面。” 
  “你认识她本人吗?” 
  “认识。” 
  “她是亲自接的那个电话吗?” 
  “抗议,”汉米尔顿·伯格抢着说,“这与本案无关。” 
  “我认为我要驳回这一抗议。”马克汉姆法官说,“它可能检验这个证人的记忆力和可信度。然而,我不同意用叙述那番谈话的内容,来检验他的记忆力。” 
  “她接那个电话了吗?”梅森问。 
  “是的。” 
  “你清楚地看见她了吗?” 
  “是的。” 
  梅森说:“顺便问一下,你知道……”梅森说了半句话突然停下了,他在转椅上转来转去,目光盯着这挤满了人的审判室。他突然站了起来,“法官大人,”他说,“我恰巧注意到,多里丝·萨里·肯特太太现在正在这个审判室里。我听说肯特太太一开始受到了检方的传唤,但她当时正在和被告打官司,可能成为对被告不利的证人而使人们对她的证词产生怀疑。但现在,她和被告在先前的官司上,已达成了协定,也就是说多里丝·萨里·肯特与彼得·肯特的离婚案已最终判决,他们之间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由于肯特太太现在在这个审判室里,我想让她作为辩方的证人,请法庭指令肯特太太,在我能给她发出一张传票之前不要离开这个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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