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4-征程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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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4-征程军魂-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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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过湘江,红军进入西延山区。当地人称西延山区为老山界,这里山势陡峭,峰峦重叠,林深叶茂,人迹罕至,道路窄险。为了摆脱国民党“追剿”军的追击,红军不顾山高路滑,在老山界日夜行军。    
    老山界有个雷公岩,十分陡险,两旁都是悬崖,有不少战马摔死在这里。走在队伍前面的朱德,登上雷公岩,极目GB274望:脚下,十分疲惫的红军战士在艰难地攀登着;远处,枪炮声连天,担任后卫的红五军团正与敌军打得难分难解。红军向哪里去呢?作为一军之首的总司令,朱德陷入了沉思。


“一言九鼎”的红司令乱世英杰(1)

    朱德是一个名闻中外的红军领袖,一生可谓身经百战。美国作家尼姆·韦尔斯在《续西行漫记》中这样评价他:“朱德是一个大众的领袖……红军在古老中国的背景上是一支十分年轻的新军。朱德是坚韧不拔的精神的化身,是新旧历史间的桥梁。”这个评价一点都不言过其实。后来一位到过延安的德国人王安娜,对朱德的印象更为深刻。她在《中国——我的第二故乡》一书中写道:    
    “初次和朱德见面时,我想他实际上还不到50岁,但看起来却显得苍老。长征中艰难困苦的生活,在他微黑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过度劳累的老农民。但是,当他的眼镜滑落鼻梁时,朱德却像学校的好先生,虽然已疲惫不堪,但在求知欲旺盛的学生面前,显得既高兴又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匪首’,怎么看也不像英雄,不像一个有力量的人,他的外表平平无奇,要是在人群中,恐怕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在延安,有不少人叫朱德‘伙夫头’。那是在国民党的一次突然袭击中,朱德受盘问时坦然自若,答是伙夫头,得以脱险。只看他那没有官衔的粗布制服,大概不会怀疑他的话吧。    
    可是,平平无奇的外表,淳朴的态度,毫不矫揉造作的谦逊,这些都不能说明朱德是一个平平庸庸的人。他的军事和政治才能,连外国的专家们也深信不疑。他的这种才能,在他作为红军最高指挥员的漫长生涯中,已得到证明。他对战士们像父亲般的慈爱,为人非常洒脱,即使别人在说自己,也含笑以对。他从不因为高位和荣誉而自视特殊。他和战士们一起打篮球时,大家都不愿意跟他在一个队,因为同他在一起打球总也赢不了。即使这样,他还是微笑着,稍为有点遗憾地说:‘我恐怕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篮球运动员。不过,这样打我也觉得很快乐,以后你们还是要让我做你们的队友呵!’”    
    朱德的历史,不像传说的那样富有传奇色彩。朱德原名朱代珍,字玉阶,1886年12月1日诞生在四川省仪陇县马鞍场李家湾。李家湾位于嘉陵江东边,大巴山南麓,群山拱卫,林木葱茏。    
    朱德的祖上原是广东韶关人,在明末清初因战乱流亡到四川省仪陇县。到了朱德出生的时代,朱家在马鞍场仍然是一个很贫穷的农户,依靠租佃地主家的田地为生。    
    朱德的父亲朱世林,一生都在家劳动,是一个十分勤劳的农民,“禀性宽厚,为人忠耿,事亲孝,持家勤”。他的母亲出身在一户姓钟的贫苦人家,身材高大,“有着一般农妇的强壮体魄”,性情十分“贤淑和气”,“从不发脾气,不打人、骂人”。为了家庭的生活,她每天起早摸黑地干活,朱德从小就在母亲身边帮忙。1944年,朱德在回忆母亲时,还深情地说道:“母亲那种勤劳俭朴的习惯,母亲那种宽厚仁慈的态度,至今还在我的脑海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朱德小的时候,脾气十分倔强,干什么事情,一干就干到底。他从小就喜欢锻炼身体,爱爬山、游泳,练就了一副好身体。    
    佃农家庭的生活十分凄苦,因此,他的父母亲希望他能出人头地,为家庭争光。朱德六岁时,便被送进了私塾读书。    
    朱德少年时代正值中华民族处在内忧外患的岁月,由于帝国主义的掠夺和地主豪绅的搜刮,再加上官吏差役的敲诈勒索,中国整个社会经济处在崩溃的边缘,农民的生活十分艰苦。这样的社会环境对朱德的刺激很大,他从小就立下了救国救民的远大志向。    
    1905年,朱德19岁时,参加了清王朝的最后一次乡试,在千余名考生当中,他考了前20名,成了一位秀才。但是,功名对年轻的朱德并没有吸引力,在这个十分动荡的社会中,他认识到要救国救民,就必须学习新的知识。于是,朱德又进入了顺庆的新式学堂学习“新学”。在这个学校,朱德结识了从日本留学归国的老资格国民党人张澜。张澜当时是学校的校长,他十分注重对学生进行新式思想教育。新式教育大大开阔了朱德的眼界。    
    在张澜的建议下,第二年,朱德来到成都求学深造。在成都,朱德考取了成都武备学堂的弁目队,但因家中坚决反对朱德进入这样的学堂学习,朱德只好改入四川高等学堂附设的体育学堂。    
    但这并没有满足朱德救国的宏愿。随着眼界的开阔,朱德已经认定只有投身军界,才能打倒旧势力。于是,在1909年,朱德来到了云南昆明,考入了云南陆军讲武学堂,正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朱德投考云南讲武学堂并不顺利。由于朱德是外省人,第一次报考没有被录取。这时,他的盘缠已经用光了,他只好投入川军中当一名步兵,并正式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朱德。    
    在旧军队里,像朱德这样有较高文化水平的人可谓凤毛麟角,因此他在川军中很快就升任为队部司书。两个月后,他再次报考云南讲武学堂,这时适逢“滇越铁路通车,滇政府希望多招一些迤(云)南籍的学生,以备将来屏障迤南边陲之用。蒙自县地处滇南边陲,朱德探听蒙自县无人报考,就以蒙自籍报考就试”,结果被录取了。    
    朱德几经周折,终于进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军校,其心情是可以想象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我的志愿老想做个军人,而这个讲武堂恐怕是当时中国最进步、最新式的了。它收学生很严格,我竟被录取了,非常高兴。”


“一言九鼎”的红司令乱世英杰(2)

    云南讲武学堂的军事教育和训练非常正规,要求非常严格。它设有步兵、骑兵、炮兵、工兵四科,朱德考入了步兵科。学校不仅要求学生学习各种军事理论课程,而且还要求学生必须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在操练当中,严格地按照班、排、连、营、团的队列进行教练,要求每个人的姿态端正,动作敏捷。为了培养学员的实际指挥作战能力,学校还专门开设了图上作业、沙盘教学、实地绘图和野外作战实习等课目。    
    朱德在讲武学堂过着紧张而兴奋的生活,他说:“这时候我学习得很舒服,没有什么顾虑。”朱德这个酷爱武学、具有军人天赋的学生,在讲武学堂中如鱼得水,他利用一切时间进行充分的学习。刻苦的学习,使他的成绩在同届同学当中十分出众,他因此而被选入讲武堂的特别班。    
    在讲武堂学习期间,朱德结识了与讲武堂毗邻的陆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相当于旅长)蔡锷,并与蔡锷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第二年,朱德从讲武学堂毕业后,就被分到了蔡锷的第三十七协,担任副目(相当于副官)。后朱德随蔡锷参加了新军起义,由于朱德作战勇敢,足智多谋,到1915年时,已经升任为滇军第一师第三旅第二团的团长了。    
    对于这段历史,朱德自己曾对尼姆·韦尔斯叙述说:“1911年,我是一个连长,有名的云南都督蔡锷率领滇军参加推翻清朝的革命,我也加入。1911年的革命10月10日在汉口爆发,20天后,云南起事响应。我在同一年被派往四川,与清朝巡抚赵尔丰作战,我们打败了清军,第二年四五月间回到云南。1912年下半年,我被任为云南讲武堂学生队长,并在学校里教授战术学、野战术、射击术和步枪实习。1913年,我被任为蔡锷部下的营长,在中法(指在越南的法国殖民者)交界处驻扎了两年。1912年,我升为团长。”    
    在中越边界的两年中,朱德率军与一些土匪武装作战,朱德学到了流动的游击战法。朱德把这种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走的战法,与自己在讲武堂中学到的军事理论结合起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一套游击战战法。后来,在井冈山领导中国工农红军的作战中,朱德的这套游击战法得到了充分广泛的运用。    
    1915年袁世凯冒天下之大不韪,准备在中国恢复帝制。云南军队在蔡锷的发动下,发起讨袁护国运动。朱德担任第三梯队的团长,参加了讨袁护国运动。1916年2月,攻入四川的云南护国军联合四川护国军,与北洋军进行了生死较量。在激战中,由于护国军第二梯队的陈礼门部麻痹大意,被敌所乘,护国军形势十分危急。蔡锷急调朱德率领的第三梯队火速增援。为了赶到前线,救援危急的部队,朱德率第三梯队的第六支队,昼夜前进,以每日50公里的速度从滇北赶往川南棉花坡,加入了护国军的纳溪保卫战。朱德的到来,增强了护国军的战斗力,稳定了形势。在战斗中,朱德率部奋战16昼夜,进行攻势防御,击退了北洋军对护国军的攻击。    
    朱德英勇善战,多次在前方战线面临崩溃时,率军救急,反败为胜,成了一位威震遐迩的滇军名将。著名的革命老人吴玉章在朱德的60寿辰时说:“你是护国之役的先锋队,泸州蓝田坝一战,使张敬尧落马,吴佩孚、曹锟手足失措,袁世凯心惊胆战,终使袁氏帝制倾覆,保存了中华民国之名。”也正是这几个月的艰苦奋战,大大提高了朱德的作战能力。正如他自己后来所说的:“打大仗我还是那时学出来的,我这个团长,指挥三四个团、一条战线,还是可以的。”    
    1916年,朱德晋升为将军,在云南政府内居高位。凡是当时一个将领应具有的一切,诸如财产、妾侍、鸦片等,朱德也都可以得到。    
    但是,朱德并没有沉湎于糜烂生活之中,旧军阀军队的腐败,使他失去了信心,在攻打唐继尧失败后,朱德开始了对革命的追求。对这段经历,他是这样说的:    
    “1920年底,我回到云南府打反动的唐继尧……1921年从9月到10月,我做云南省的警察厅长。唐继尧得胜回来,追我追了20天,我终于带一连人逃出来。一个同伴也带领一连人跟我一起逃走,但他被唐继尧部捉住,处以死刑。我带领一连‘难兵’到了西康,所走的路线正是1935年红军长征的路线。我们渡过金沙江,经过打箭炉附近的雅州,在会理停驻一下,于是进入四川。我先到嘉定,又到重庆,督军刘湘和重庆警备司令杨森在这里接待我,1922年6月同他们看了龙船会。这两个四川军阀过后当然被红军攻击,但在那时刘湘并没有悬赏买我的首级,却要给我一个师长的位置,我谢绝了,因为我已决定寻找新的革命道路,找共产党。刘湘所以关心我的位置,因为我的特殊战术已为人们所共知、所害怕。我用以攻击敌军而获得极大胜利的战术是流动的游击战术,这种战术是我从驻中法边界时跟蛮子和匪徒作战的经验中得来的。我从跟匪兵的流动群集作战的艰苦经验中获得的战术,是特别有价值的战术。我把这种游击经验同从书本和学校得到的学识配合起来。    
    “我带兵的特殊战术是这样的:我自己体格很强壮,能跟兄弟们共同生活,跟他们密切接触,因而获得他们的信任。不管大战小战,我事前总要查勘地形,精密计划一切。我的主要战术总是很成功的,因为细心处理一切,亲自领导部队,我总是从一切角度勘明敌人的阵地。我跟民众保持很好的关系,这给我不少帮助。蔡锷是有名的战术家,他教我许多东西。那时滇军是新式军队,带有德国步枪。我以为另一种对长官对士兵都很重要的要素,是对政治的了解,有了此种了解,他们才能坚决地为主义而战斗。此外就是经验——你仗打得越多,越能了解政治。    
    “离开四川的刘湘后,我搭船到了上海,找寻上海的共产党。那时候,中国已回到军阀的封建时期,光景实在黑暗,我很苦闷。我在四川当军官的最后一年(1920年),吃上了鸦片烟。1920年底回到云南,在离开云南前买了一些戒烟的药品,1921年我向西康作第一次‘长征’时,实行戒烟,在到上海的途中,仍在戒烟。到了上海时,差不多戒脱了,在上海广慈医院住了一星期,我完全根绝了烟瘾。”    
    在上海期间,朱德碰到了孙中山、汪精卫、胡汉民和其他国民党领袖。孙中山曾动员朱德参加国民党,领兵去打陈炯明。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朱德想亲自去看看欧洲大战的结果,并到德国研究军事,朱德拒绝了孙中山的邀请,9月间在上海搭船赴欧。    
    1922年10月,朱德到了欧洲,并在柏林认识了周恩来等人。他发现周恩来等人所代表的中国共产党正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标,便要求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年,朱德36岁。    
    由于朱德在德国活动频繁,经常参加党组织活动,最后被德国当局驱逐出境。朱德借机环行欧洲,并到了美国,在美国一直住到1926年。    
    1926年回国后,根据党的命令,朱德继续利用其在川军中的声望从事革命活动。他从上海到汉口,再到四川万县,到他过去的好朋友杨森的军队里做宣传鼓动工作。由于“这些军阀都是吴佩孚的旧部,杨森是吴氏部下的长官”,后来朱德这样回忆说,“他们曾阻挠国民党北伐,然而我劝告杨森把部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终获成功。我做了二十军政治部主任,兼国民党党代表,但未担任军职。1927年,因杨森态度依旧动摇不定,他的军队表面上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实际上依然跟北洋军阀有联络,湖南唐生智奉命率领国民革命军打杨森。我这时离开万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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