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关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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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关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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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孩子,村里人就热络多了。那小丫头可都是大夥看著长大的啊!骨头精的和猴子似的,村里的孩子谁不知道“村头小霸王花──楚滢”的大名?打架,损人,欺负老实人,连村长都被这丫头生生拔掉过几缕山羊胡子。村民们就想不通了,这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没半人大呢怎麽就那麽厉害?思忖著这丫头估计是个妖孽转世,那两个相公敢情是镇压这妖孽来的。当然,这只是没事扯来的笑话,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丫头姓楚估计是那楚相公的女儿,是个没妈的孩子,可怜是可怜,街坊们自然得多照顾多让著点。有点奇怪的是,这丫头叫楚相公叫:“爹。”叫关相公也叫“爹爹”,原来少了个妈,多了两个爹。 
不过楚滢丫头再胡闹,只要楚相公出来冷冷说一句:“滢儿,回家。”那这丫头的小俏脸保证挂下来,马上文静和有钱人家的小姐似的。细心人会发现这丫头不是怕楚相公,她目光一点也没有怯弱的样子,而是一种懂事的表情。 
小屁孩三牛和楚滢同岁。他曾经耷拉著鼻涕问楚滢丫头说:“老大,你怕你那个凶不拉叽的爹吧?他老打你吧?我也特怕我爹,他最喜欢抽我。” 
楚滢盯著他两根摇摇欲坠的鼻涕,回手赏了一个麻栗子道 :“才怪!爹从来不打我的,对我好著呢。他才不凶呢!不爱说活而已。我爹爹说了,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身体很不好,所以我一定要对爹好,不能惹爹生气。” 
“老大……你胡说,你爹是大夫身体怎麽会不好?再说,我看你爹爹身体才不大好呢,他有点……你别揍我,他有点跛呢!” 三牛用手把鼻涕弄到了地上。 
楚滢的小脸黯下来:“我爹夜里老是喘气喘不过来的,还老咳嗽,我上次想帮他煎药的,他还训了我一顿……一边训一边咳嗽……还……”说到这里,三牛看到他无敌老大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水光,看得他也莫名其妙地难受了。“……还咳出血来了,爹的袖子上好大一块血,可却像藏在身後不让我看到,可我眼尖还是看到了……爹爹说爹的病和爹爹的腿一样……恐怕是治不好了……” 
当天,威风凛凛的“村头小霸王花”把三牛骑在了地上,让其发誓决不把今天自己哭了的事公开出去才放他回家。可怜的三牛就纳闷了,怎麽方才还和小猫一样的老大一下子变成了那麽凶的老虎了? 
不过最近半年来村里人都没怎麽看到楚相公了。关相公还是照常每天去学堂授课,他告诉街坊楚相公病了,病得很重,所以短时间内谢绝看诊。大家都很担心,想问问具体情况,可见那关相公又露出这种看了乌龟壳都要软下来的笑容,话到嘴边又都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以三牛为代表的村里的孩子部落也郁闷非常,他们的老大也已经好久没出门带他们玩了。 
─── 
小院幽静深邃,传来儿童稚嫩的抱怨声:“爹,爹爹不是不让你做饭吗?滢儿做的饭不好吃吗?”说著,楚滢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灶头前一素衣男子,面容脱了尘的俊美,却掩不去虚弱之色。他一手拿著菜勺,一手扶著腰,那肚腹在宽大的衣服下面还是高高地隆起。看到那还不到自己腰这的小东西沮丧地快哭出来了,楚持也是怜惜,趁煮汤的时候转身摸摸楚滢的小脑袋,有点粗糙的大手为她挑起一缕飞扬在脸上的头发:“滢儿怪,滢儿做的饭很好。可昨天,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不是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烧掉?” 
“不管嘛!那是滢儿不小心,爹爹说爹前几天发病了。这几天要卧床休息的,不然爹肚子里的小弟弟又要闹了。爹说爹爹这次又有了小弟弟很危险,所以……所以……总之滢儿要照顾爹!”楚滢含著泪嘟起小小的樱桃嘴,不服输道。 
楚持脸微微一红,有点窘迫:“爹现在没有不舒服……”他可以面对千万兵马面不改色,却独独受不住眼前这小东西含泪的样子(对自己女儿也会不好意思~汗)。 
“不管嘛!不管嘛!我答应爹爹了要照顾爹。爹快放下菜勺去休息嘛!”毕竟是小孩子,见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便很不甘心地去抢楚持手中的菜勺。楚持怕楚滢撞到一傍灶上的锅炉,便抱住扑来的女儿,谁知楚滢的力道不小,竟被她撞得摇了摇。忙扶直腰稳住身子。楚滢碰到父亲隆大的肚子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放开楚持的手,担心地大叫:“呀!滢儿真傻,忘了爹肚子里住著小弟弟,不能撞的。爹疼不疼?”说这还用小手抚摸那大大的肚子几下,她还从来没机会碰过爹住著弟弟的肚子。 
楚持又好气又好笑地看著这小人充满担忧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刚想说话,腹中却一个翻滚,一阵疼痛袭而来。定是肚子里的小家夥被他姐姐撞疼了。 
“!当!”菜勺落地,楚滢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父亲双手捧著肚子慢慢揉抚著,眉毛紧蹙,胸口又开始了大幅度的起伏不断地急促喘息。楚滢知道,这是什麽的兆头,吓得哭出来:“爹!你怎麽样。都是滢儿不好。〃 
“……乖……爹……爹没事……去爹房……间……呃……拿药来……快!”楚持知道自己的心疾被疼痛牵动恐怕是又要范了,也不想吓著楚滢,咬牙抚著剧痛的肚子抵受著胸口气息不继的滞闷,吩咐她去拿药救急。  
“爹,你好些了吗?”楚滢一脸揣揣地对著刚服下药丸脸色苍白的父亲,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药拿了过来以弥补自己冒失的罪过。 
楚持的呼吸在药效的作用下慢慢平静下来,他暗自庆幸还好压制住了胎动,喘疾没在这时候发病。他提起精神笑了笑,扯扯楚滢的耳朵:“多亏滢儿取药快,爹没事了。” 
楚滢呆望著眼前嘴角上扬,眼睛像太阳一样释放著温暖光芒的爹,她觉得没人会比自己的这位父亲更好看了。很多年以後,她也依然觉得生下自己养育自己的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那种好看发著光,发著热,外人们永远也发觉不了。 
楚持撑著站久了酸疼的腰,低头看看方才掉落的菜勺,又看看那丫头傻兮兮地还没回过神的脸,不禁苦笑道:“滢儿,帮爹把菜勺捡起来吧。汤快好了……” 
 
秋夜凉如水。 
“你又不听我的话,下床给滢儿做饭。”关度宇躺在床上,手摸摸身边楚持已经七个月的肚腹,怨怼道,“你身子重了,也不怕又犯病!” 
楚持让楚滢隐瞒了下午做饭时的意外,闻言覆上那只摸著自己肚子的手:“滢儿被你留在家里看著,难为她了。还要和我一起吃那麽清淡的东西,我不忍心。” 
“你身体这几天越来越不好了,别瞒我,看你脸色就知道了。阿持,我还是想留在家里陪你。看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关度宇眉毛一皱,一副哀愁的表情。 
楚持摇头:“我自己身体我还不知道?现在还早两个月。学堂孩子们的学业误不得。” 
关度宇拥著楚持的手紧了紧,脸上依然不展:“你知道我怕。当初你瞒我那麽久,又一个人把滢儿生下来,我却只能看著,一点帮也帮不上,还要你分心救我……结果……结果……”声音已经颤抖,“阿持,我再也经不起失去你了……我真不该,真不该让你又……” 
话还未说完,唇已经被两瓣温暖湿润所裹住,楚持吻住关度宇,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别怕,意外而已,你自责什麽?为了你,为了肚子里的……还有滢儿,我都不会再放弃。”说罢,又吻住关度宇。 
关度宇热切地回应著,两方炙热的爱意交绕缠绵,柔韧的藤蔓索取著各自的甘露。他只觉得身体下面的某处深部也热腾了上来。手在温暖的被窝中抚摸上楚持的玉背,如同一只困兽有力而迷茫地游走著,寻找依靠与释放,然後又来到前面的两处敏感,因为怀孕的关系那里微微的发胀,花蕊般柔软的触感在手下慢慢变化,形成成熟坚硬的果实。又往下指尖摸到那团孕藏著生命的隆胀,微微迟疑,被褥中的关度宇停住抬头看向楚持。 
楚持此时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哪经得起关度宇这般挑逗,怀孕以来,因为身体状况一直不佳,所以情事难以满足。平曰的忍耐在如今夜的情动中再无法克制,两人都跃跃欲试,欲火中烧。只是……抽出也缠绕在关度宇身上的手,搭了搭自己的脉象,胎息还算稳定,见著关度宇担忧却仍然藏不住欲火的灼热目光,轻声道:“你小心点,应该没事的。” 
关度宇早已经忍不住,下面那“罪恶源头”早已昂首期盼久久未到的深入。拿起垫子,侧过楚持的身体垫住他的腰,手指捻熟地探向那处幽深密穴,那里已经湿润,扩张几下已经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一面扶著楚持的腰,一面尽力托著楚持沈重的肚腹,关度宇小心翼翼地将他昂扬的玉茎伸了进去。楚持虽没有呻吟却还是被情欲催得剧烈地喘息起来。关度宇低头有点顽皮地舔了下那小巧圆润的耳垂,“嗯呃……”一声轻呼从楚持的牙缝中泌出。 
那欲望渐渐深入,两人更密切地交合在了一起,楚持情迷意乱中感到了腹中的点点躁动,慢慢安抚著,同时也配合著调整姿势。随著关度宇的节奏曼妙的抽插,久违的快感吞没了两人慢慢达到了最澎湃的高潮。“呃~”关度宇适度地一冲,楚持的玉茎也喷薄而出,溅落在他与关度宇的皮肤上。关度宇也在挚爱的人体内泻出了他的欲望之液。那一刻,彼此的心中曾有再多纷乱杂绪也只惦著一个念头:“要在一起,生世不离。” 


(下)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多月,楚持的肚子越发茁壮庞大,身体愈显不支。当年临敌奋力生下楚滢,心脉几乎在当时就快枯竭,好在叶宁及时赶到,倾尽全力才换回一条性命,本是根本不可再怀生孕。於是多年行房之时只能格外小心。却不知为何,可能是哪一次的不注意,让他又有了一个小生命。叶宁远在开封,楚持自己也会医术,知道流掉的危险几乎和生下这孩子的危险一样大。何况骨肉连心,即使关度宇肯,他自己又怎舍得? 
心脉已经不允许楚持平躺,半躺在床上,初冬的阳光暖暖地晒了进来,房中无人,楚滢正在院子里玩。摸摸自己大的有点吓人的肚子,明显觉得孩子长得比那时的滢儿还要大,说不定比滢儿还要顽皮呢,微笑过後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生滢儿时已经那样,那待这小东西出来……楚持不愿想下去了。索性合上眼小憩片刻。 
“爹……爹……救命啊!”楚持是被楚滢的叫声吵醒的,迷糊地睁开眼却没见那小小的身影,不觉皱了皱眉头,撑起身子抬声道:“滢儿?” 
“我在这里!爹!呜呜……”楚持随著哭叫声朝窗外望去,不禁变色,楚滢竟然爬到了後院三人高还不止的树顶上,小小的身体整个依附在并不粗壮的树枝上,让人心惊胆战。楚持觉得自己的心都慢了一拍,不顾自己身形沈重,掀开被子,吃力地挪下床,撑著腰托著隆沈的肚子走出屋外。 
“爹!呜呜!滢儿害怕。”楚滢的小手尽力抓著枝干,无奈时间久了抓不紧,整个小小的身体攀附在树枝上摇摇欲坠,走近了楚持才发现,楚滢的前方枝干的插枝上有一个小小的鸟巢,鸟巢中几只幼鸟正叫著。但现在并不是追究她上树原因的时候,看这架势,这小丫头随时会摔下来。 
“滢儿乖,别怕。爹马上来救你。”楚持抬头安抚。撑著腰气喘吁吁地走到树下。 
楚滢的气力将竭,看著身下离自己很远的地面,害怕得颤抖起来,手更抓不住了,眼看快要直冲地面掉下来。楚持看在眼里,知道是一刻也拖不得,强提一口真力,纵身飞跃,轻点上树枝,将失去主张的楚滢抱在怀里,又是一掠,飞下了地面。 
到了地上,楚持只觉得眼前景色一黑几乎站不住向前倒去,踉跄一下稳住身形,怀里的小人儿哭得没了声,叹口气,弯腰将其放下,习惯性地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好了,没事了……呃……”肚中一阵强烈的收缩,胎儿也猛地蠕动了起来,楚持按住肚子,托力地跪在地上,心想糟了,刚才一起一落定动了胎气。 
楚滢正哭著,看到爹一下子半跪在地上按著巨隆的肚子,眉头紧蹙痛苦地喘息著。才惊觉刚才爹竟带著这样沈重的身体来救自己,小小的手没什麽作用地拉住楚持的衣服“爹!你……你怎样?” 
“呃……”又是一阵收缩,腹中胎儿下垂的感觉越发明显,是要生了?楚持心下焦急,八个多月的胎腹依脉象看现在生应该没问题,可难道在自家院子里生吗?忍过一阵疼痛,喘息不定地对楚滢说:“抚……爹……进屋吧……。”说著手搭在楚滢的肩膀上,托著沈得向罐了铅似的肚子,艰难地撑起身子使力想屋内挪去。 
楚滢此时真想狠狠抽几个巴掌,自己为了从树上掉下来的小麻雀,竟然害父亲痛苦成这样,她多希望爹软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多用点力,可那只手只是借了一点点力量。楚滢看著父亲捧著怀有小宝宝的肚子,一步一步走的那样的艰辛,还使不时地停下来喘气忍痛。从院里到卧房,短短几十步路,而楚滢却觉得长的足够和三牛打架100个回合了。 
终於到了房间,楚持被楚滢的小手扶著慢慢躺下,隐忍著对她说:“滢儿乖……快……快去学堂找爹爹回来……小宝宝……要出来了。”看楚滢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完全将人靠在软垫上。楚持只觉得累得快要昏过去,知道时间还早。便盖好被子,忍著一阵一阵慢慢规律的疼痛昏睡过去。 
当他再次被一阵无法忍耐的疼痛激醒时,便看到关度宇关切的脸,他正在帮他擦汗,见他醒了便道:“你交代煮的药已经好了,我还做了点粥。滢儿在她自己房间里。阿持,你觉得怎麽样?” 
“还好。度宇,帮我把裤子……裤子解了……”见到关度宇心里便踏实了许多,如今叶宁不在,只能靠自己和度宇了。知道宫缩已经规律,羊水恐怕也快破了。疼痛也生猛了许多。 
关度宇依言帮楚持脱了裤子还分开了他的腿,又喂其喝下了药,手按摩著楚持的胸口让他的呼吸尽力平顺以免牵动心悸以及喘症。他本完全不懂医术,这几年於楚持相伴,也算是略通了点。 
“啊!”一声惨叫,一阵淡淡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楚持身下的被褥湿了,羊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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