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虚拟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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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虚拟婚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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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琦出名了。    
    究竟是过一种无常的物质生活,还是过一种坚定的心灵生活,大概是我后来常常矛盾的地方,也是我与程琦在生活中常常发生争执的原因。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变成后来的那样。现在回想起来,程琦是选择了一个母亲的生活,而放弃了一个妻子的生活,但那时我是无法理解的。有时在私下里我甚至想,她是不是有些变态。大概我们男人都是这样,不愿意让女人翻过身来。    
    当我在西北偏西忽然明白这个道理时,真的非常后悔当初不该那样责备琦琦。做一个女人太难了。但在西北偏西我还想,女人非要像男人一样,才算是平等吗?过去男女之间真的没有平等?    
    在西北偏西,没有人想这样的问题。女人们也从来不问,她们能干什么就干什么。男人们也似乎没有外心。这儿没有多余的异性,没有妓女,也没有什么道德败坏的人。这里有我们过去认为的不平等,也有今天人们提倡的平等,但这是自然形成的,似乎没有什么强迫的痕迹。    
    在西北偏西,女人们很少去化妆,也没有崇尚细腰的习惯。第一个着意打扮的人是轻风。她是在我病好之后来到这里的。我一下病了五天。前三天一直在发高烧,第四天时,我对寡妇琴心说,我可能要死了,麻烦你找几个人把我抬到村西的坟地里,埋在那些你们都不知道叫什么花草的那儿。后来,暗影来了,他给琴心给了一样东西,然后熬成汤让我喝了,我奇迹般地好了。    
    在我病着的几天里,不断有人来看我的书稿,但很少有人识字,所以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懂。他们把我的书稿看得脏兮兮地,我有些生气。    
    第五天的时候,我能起来了。我又坐在月光下客栈前的沙丘上,远望着天边的云霞,听着树叶的沙沙声,直到月亮西沉。    
    第九天时,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来到了月光下客栈。我第一个看见。她穿着裙子,头发是带卷的,身上背着大大的牛仔包,隐约间划破了这里的古老与宁静。我隐隐猜到是轻风。她看上去不算是很漂亮,但很有特点。她的脸上全是质朴的神情,而她的打扮却是现代的。    
    当时我正在槐树下躺着,几粒槐花覆盖着我的身子,而我的身子下,全是槐花在世间的留迹,还有鸟儿们拉下的屎,斑驳一片。它使我想起茫无涯的童年。寡妇琴心则在厨房里洗碗,瓷器们发出清冽的声音。    
    一片声音闯了进来,我疑惑地抬起了头,看见了轻风。轻风没想到槐树下的我,显然惊奇了一下,然后就朝厨房奔去。    
    寡妇琴心可高兴了。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说,我赶紧给你热饭,你去洗一洗。琴心是早就做好了饭等着女儿的。后来,她们娘俩藏在一间屋子里嘀嘀咕咕。我则睡去。    
    一直到太阳西下的时候,轻风才出来活动。她其实是美美地睡了一觉。琴心则早早地过来给我说,我求你件事。我一愣,什么事。她说,你不也是大学生吗,我想你肯定能和我女儿轻风谈得来的,她明天就要走,说是去参加什么社会实践,我不想让她去,我想让你跟她说说,让她多呆一些日子。我笑道,我试试吧。    
    后来,琴心就特意把轻风领着介绍给我,这是我女儿轻风,这是你杨叔叔,轻风,你杨叔叔正在写书呢。    
    我笑着向她点头。她本来对我是极不屑的,一听我在写书,眼睛里顿时生动起来,是吗?你写什么?我笑了笑,就算是小说吧。她更兴奋,是吗?是什么小说?我不好意思地说,你肯定不感兴趣的。这时,寡妇琴心说,他写的我们这里的人都看不懂,暗影说只有你能看得懂呢。我赶紧说,就是小说,没什么看得懂看不懂的,她肯定不感兴趣的,就别让她看了。


第二部分 拯救灵灵案件(1)

    她打电话给陈敬,问怎么才能证明灵灵没有先天的问题,又怎么能证明小叶用药后的后果。陈敬笑着说:    
    “我给你出具一张证明书不就行了。”    
    程琦听后,却坚决地说:“不,陈教授,就按你以前分析的写。灵灵也许有先天的因素,但既然无法证明,也就等于没有。小叶肯定是有责任的,她肯定也得负相关的责任,但是,孩子出生时颅腔出血致使脑瘫这是铁证,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有了这个事实,先天的因素就自然被排除了,或者说不重要了。总之,我不想让你因为我们的友情而做违背良心的事,也不想拿不是事实的证明压他们。”    
    陈敬一听,笑着说:“好好好,这样最好。你真的太了不起了,我都对你肃然起敬了。”    
    程琦也笑了,她说:“我们女人稍稍做一些事,稍稍有些正义感,你们男人就受不了啦。”    
    开庭那天。程琦又着意打扮了一番。这一次,她自信能把所有人都说服。她有足够的证据和说服力。她请了很多人证人,包括当时跟她一起住院的妇女。    
    她获得胜了,但是,法官说:“法庭肯定要给主要责任人相应的处罚,但至于杨金秀是不是主要责任人,要由医院决定。”所以法官当场宣布休庭,一周后开庭判决。    
    第二天,达州好几家报纸都以“灵灵案妈妈律师初胜,主要责任人尚需重定”的标题对此案件进行了报道。第三天,外地一家报纸上整整一版都是有关灵灵案件的报道。第四天之后,好多报纸都转载了这篇报道。在记者频频与法院和医院的相关负责人接触的同时,政府也出面了,主管文教卫生的副省长和副书记分别作了指示,要严肃处理这起案件,对相关责任人要认真追查,决不可以姑息养奸。据说,全国人大一位领导在看到报纸上的报道时,恰好也在看杨树给他们寄去的信,立即批示,建议人大将此信转至地方人大,要求地方人大敦促地方政府和法院要认真处理这一案件。同时,卫生部有关领导也作了批示,要求严肃处理这一事件。由于上面有了这样的批示,省上也积极起来了。    
    一周以后,法院判决,医院赔偿灵灵所付医药费、治疗费、精神损失费共十五万元,以后治疗的相关费用仍由医院赔偿,同时,认定主要责任人为杨金秀,责成医院对杨金秀要进行相关的行政处罚。杨金秀终于坐在了被告席上。直到这时,人们才看清楚这个她所一直痛恨的女人其实长得眉清目秀,要不是上了年龄,还真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呢。杨金秀极不情愿地在法庭上小声向程琦一家道了歉。    
    不知为什么,医院对杨金秀的处罚早已形成了文件,并当众宣读:撤销其一切行政职务,并调离其原岗位。当医院的这一决定宣布结束后,杨金秀晕倒在法庭上。    
    第二天,各大报纸都登了此案的结果,其中晨报的标题最吸引人:“灵灵案尘埃落定,程美女打败杨美女”,除了文章报道外,还特意配发了程琦与杨金秀的照片。从照片上看,如果杨金秀再年轻十几岁,也就是在程琦这个年龄时,她肯定和程琦一样漂亮,甚至比程琦更漂亮。    
    程琦出名了。    
    究竟是过一种无常的物质生活,还是过一种坚定的心灵生活,大概是我后来常常矛盾的地方,也是我与程琦在生活中常常发生争执的原因。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变成后来的那样。现在回想起来,程琦是选择了一个母亲的生活,而放弃了一个妻子的生活,但那时我是无法理解的。有时在私下里我甚至想,她是不是有些变态。大概我们男人都是这样,不愿意让女人翻过身来。    
    当我在西北偏西忽然明白这个道理时,真的非常后悔当初不该那样责备琦琦。做一个女人太难了。但在西北偏西我还想,女人非要像男人一样,才算是平等吗?过去男女之间真的没有平等?    
    在西北偏西,没有人想这样的问题。女人们也从来不问,她们能干什么就干什么。男人们也似乎没有外心。这儿没有多余的异性,没有妓女,也没有什么道德败坏的人。这里有我们过去认为的不平等,也有今天人们提倡的平等,但这是自然形成的,似乎没有什么强迫的痕迹。    
    在西北偏西,女人们很少去化妆,也没有崇尚细腰的习惯。第一个着意打扮的人是轻风。她是在我病好之后来到这里的。我一下病了五天。前三天一直在发高烧,第四天时,我对寡妇琴心说,我可能要死了,麻烦你找几个人把我抬到村西的坟地里,埋在那些你们都不知道叫什么花草的那儿。后来,暗影来了,他给琴心给了一样东西,然后熬成汤让我喝了,我奇迹般地好了。    
    在我病着的几天里,不断有人来看我的书稿,但很少有人识字,所以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懂。他们把我的书稿看得脏兮兮地,我有些生气。    
    第五天的时候,我能起来了。我又坐在月光下客栈前的沙丘上,远望着天边的云霞,听着树叶的沙沙声,直到月亮西沉。    
    第九天时,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来到了月光下客栈。我第一个看见。她穿着裙子,头发是带卷的,身上背着大大的牛仔包,隐约间划破了这里的古老与宁静。我隐隐猜到是轻风。她看上去不算是很漂亮,但很有特点。她的脸上全是质朴的神情,而她的打扮却是现代的。    
    当时我正在槐树下躺着,几粒槐花覆盖着我的身子,而我的身子下,全是槐花在世间的留迹,还有鸟儿们拉下的屎,斑驳一片。它使我想起茫无涯的童年。寡妇琴心则在厨房里洗碗,瓷器们发出清冽的声音。    
    一片声音闯了进来,我疑惑地抬起了头,看见了轻风。轻风没想到槐树下的我,显然惊奇了一下,然后就朝厨房奔去。    
    寡妇琴心可高兴了。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说,我赶紧给你热饭,你去洗一洗。琴心是早就做好了饭等着女儿的。后来,她们娘俩藏在一间屋子里嘀嘀咕咕。我则睡去。    
    一直到太阳西下的时候,轻风才出来活动。她其实是美美地睡了一觉。琴心则早早地过来给我说,我求你件事。我一愣,什么事。她说,你不也是大学生吗,我想你肯定能和我女儿轻风谈得来的,她明天就要走,说是去参加什么社会实践,我不想让她去,我想让你跟她说说,让她多呆一些日子。我笑道,我试试吧。    
    后来,琴心就特意把轻风领着介绍给我,这是我女儿轻风,这是你杨叔叔,轻风,你杨叔叔正在写书呢。    
    我笑着向她点头。她本来对我是极不屑的,一听我在写书,眼睛里顿时生动起来,是吗?你写什么?我笑了笑,就算是小说吧。她更兴奋,是吗?是什么小说?我不好意思地说,你肯定不感兴趣的。这时,寡妇琴心说,他写的我们这里的人都看不懂,暗影说只有你能看得懂呢。我赶紧说,就是小说,没什么看得懂看不懂的,她肯定不感兴趣的,就别让她看了。


第二部分 拯救灵灵案件(2)

    轻风显然对我另眼相看了。她在傍晚时给我亲自端来了饭,问我,你真的是个作家?我笑道,也不能算。她笑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觉得你就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作家,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小说。我笑道,你还是个孩子,最好别看了。她一听,有些不高兴地说,我都已经上大三了,什么没看过。我说,我说的是实话,你还小。她一听便说,有什么啊,黄色小说我都看过。我有些脸红地说,这倒不是什么黄色小说,但还是很难为情。她有些不高兴地说,到底让我看不看嘛。我便说,这样吧,我每天只让你看一章,因为有些我还没有修改完,我一边修改你一边看,顺便你给我提点建议,怎么样?她说,不行,我明天就要走了,要去参加社会实践。我想了想说,那也不行,这样吧,你把我修改过的这些先拿去看,如果你还感兴趣,明天你再来拿,行不行?    
    她高兴地拿着我前面的书稿走了。    
    我则赶紧修改后面的书稿。说真的,后面的章节该不该让她看还是个问题。    
    轻风来的前三天,村子里刚刚死了一个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走着走着突然跌倒死了。生前没有任何病,死的也如此没有痛苦。奇怪的是,整个村子里没有听到任何哭声。我问琴心,死去的那人没有儿女吗?琴心说,怎么没有呢,有三个儿子呢。我更诧异,为什么没有人哭丧?她惊奇地问,什么叫哭丧。我说,就是老人死去后儿女肯定都很悲伤,要哭啊,以此来悼念死去的人。琴心说,为什么要哭啊,死是一件平常的事啊,死是有定数的,何必要哭呢?    
    我问琴心,有没有什么吊丧仪式什么的。她说有。在轻风来的前一天晚上,我跟着琴心去了死者家里。太阳还没有落山,暗影便在那里做法。他的嘴里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问琴心,暗影说的是什么?琴心说,我怎么知道呢,人家有人家的语言。我还看见死者的三个儿子拿着酒杯给大家敬酒,有说有笑的。他们给我也敬了一杯,我喝了。所有的人都很高兴,没有悲伤的。太阳下山时,才在暗影的跟前点了几支烛火。暗影跳起舞来,一边跳一边唱着,很快乐。这时候的话有些琴心能听清,她给我说,暗影说,人的生命是道化而来的,现在是又一次化入大道了,从来处来,又回到了来处。我当时真不敢相信自己,只记得庄子的老婆死后,庄子曾说过这样话还击盆而歌呢,可在后世的典籍里没有读到任何一则跟它相一致的故事,谁知在这里看到了。    
    轻风来的那天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就听见村子里有人声。我起来去看,是几个人抬着死者的身体去埋葬,里面有他的三个儿子。他们仍然没有任何的悲伤。后面跟着暗影和几个拿铁锨的人。我也跟着去了。在村子最西边,也就是我看下的那儿,他们把死者埋了,但没有坟堆。这使我非常惊奇。我问旁边的一个老人,为什么没有坟堆?他不解地问我,什么是坟堆?我说,就是给死人堆起来一堆土,让后人知道他埋在这里,以后纪念他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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