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王;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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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王;彼王-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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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松见国王的样子,马上明白了,其实数据库就是对的,只是国王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要是他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使臣,而是什么王公贵族,那他就可以娶国王回家了,只要他肯用心,也不愁追不到。
  “法杖借你,接着!”国王将他那法杖扔了下来,叶松顺手接住了。
  “你不演示一遍吗?”
  “维持飞行咒很辛苦的!你想让我掉进泥坑里吗?”国王翻了个白眼,“快点,照着书上写的咒语念,然后用法杖戳水面,再集中精神,把水都导进来。”
  叶松看着那根法杖,他马上感受到了那上面所寄托的力量,要驱使它是这样艰难,可是叶松明白,没有法杖,他实在难以使用这个法术。
  他用双手举起法杖,朝着天空念动了咒语,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碧蓝色的法阵,他知道时候到了,于是顺势将法杖戳进了泥坑里。
  泥坑底下冒出了碧绿色的光,如同海底的夜明珠一般,将水照得澄澈透亮,天上的雨滴马上开始朝着叶松的方向聚拢成巨大的水柱,却没有直直地往水坑里冲,而是歪歪扭扭地打着转。
  “你在想什么?专心!不要怀疑自己!”国王训斥道。
  “说得简单!”叶松吼道。
  “那你就专心想着某件事情,然后再集中在水上!”
  才过了几秒,不知所措的水柱忽然有了方向一般,直直地冲进了水坑里,天上的乌云开始消散,阳光再一次照耀在湿漉漉的花园里。
  “干得漂亮!”国王对水坑里站着的落汤鸡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你集中力不错啊,刚才在想啥呢?”
  “想你。”
  “又来,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国王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
  还没等叶松说什么,国王便一把收起法杖,三两步凌空踏回了王宫门口,头也不回地进去了,只丢下一句:“后天早上到王宫的楼顶来找我吧。”
  天空中的阳光如同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颊一般,叶松不禁深呼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正想环顾一下四周的风景时,忽然间阴云密布,雨又一次倾泻而下。
  被雨淋了个猝不及防的叶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感叹天公不作美。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仅仅是王宫周围气候异常的缘故,有可能是国王在从中作梗。
  因为就在第二天早上,叶松一不小心看见了一间正在装修的房间内部。那房间里竟然空无一物,别说家具摆设了,就连窗帘也全都拆干净了。
  叶松再赶往下一个房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果不其然,里面空空如也,也完全没有装修的痕迹和工具。
  叶松记得最先开始装修的房间是吧台,吧台里面应该会有装修后的痕迹吧?
  可是没有,吧台里也完全没有任何改变,所有东西都拆光了,墙壁和地面却仍然如旧。
  国王在撒谎?他根本不是要装修?
  他想找国王问个明白,可是他到处都看不到国王的影子,数据库锁上了门,顶楼也没有开放,灯泡也不见踪影,就连莫里斯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更诡异的是,他回到房间,发现床边多了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适合他的尺寸的衣物,都是国王宫里用的料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贴了很大的标签的小瓶子,里面似乎是一些蕴含了魔力的结晶,叶松记得在书上看到过,这些结晶是用来使魔力短时间爆发的,可以说是应急救命稻草。
  叶松心里的不安终于成为了现实——国王果然要赶他走!
  他等了两个小时,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莫里斯也没回来。
  那天的午饭他是一个人吃的,桌面上的刀叉也全都收走了,只剩下他的餐具和他喜欢吃的饭菜。
  那天夜里,连餐厅也封起来了,晚饭是在他洗澡的时候送到他房里的,他吃完了就只能在房间里呆着了,因为整座王宫除了通往顶楼和数据库的路以外,其他地方也都封了起来。
  叶松是怀着深深的不安与对国王的满腹难言之辞入睡的,一觉醒来,天气放晴,他桌上整整齐齐地叠着刚到无名国时在马上穿的那套衣服,还别出心裁地配了一条素银长链,一件同色系的初春外套。
  叶松把衣服穿整齐了,可是他故意没拿行李,他已经做好了跟国王摊牌的打算,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表白,要是国王还不让他留下,那他再搬东西走。
  可是天不遂人愿,等他到了楼顶,他发现自己的行李就奇妙地躺在了门口,显然是灯泡干的。
  叶松只能叹一口气,推开顶楼的大门。
  楼顶的温暖华美与楼下的空旷孤寂显然大相径庭,门口往前便是一道柔和的浅红暗花织毯直直通向天台中央的一把奇大的米色奶油花遮阳伞,天台四周砌成周正的圆形,雪白泛青的精致小瓷塑在一整圈汉白玉围栏通透的光泽中安静地坐着。没有点亮的铜壳高脚街灯别出心裁地零散分布在四周,朝着中间略微弯下腰来,那把遮阳伞上挂着四串胡桃壳风铃,木质清脆的敲击声中,伞下阴凉处一张八角刻花嵌晶玻璃圆桌周围摆着两张配套的椅子,桌上摆着一个大蛋糕和两杯茶。
  “来了?”背对着叶松的椅子上坐的正是国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对叶松说。
  叶松注意到,旁边的灯泡换上了一套暗花丝绒加饰的管家服,脚下的鞋子擦得闪闪发亮,头发也整整齐齐,叶松从未见他如此姿势优雅地倒过茶。
  而莫里斯也在一旁的空座位处站着,显然是在等他,也穿好了到无名国时的那套衣服,腰间挂好了那把精致的西洋剑。
  叶松打起精神,干脆利落地迈开步子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接过了灯泡递过来的一块蛋糕。
  “我……”叶松才刚开口,国王就伸出手来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吃了再说。”
  叶松点点头,气势却没有软下去的意思,大家就这样默默地吃着自己的点心,谁也没说话。
  叶松注意到,这是国王这么久以来穿过的最隆重的一身衣服了。一件九头蛇暗纹的金色滚边长衣,领口带三层细金线钩成的花边,稍粗的腰带上扣着半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左右两边腰际的十二颗猫眼石各吊下一串直垂到地面的细目流苏珠串,外披内衬三层香槟金薄纱的绒饰暗红缎袍,上面绣满了日月星辰、珍禽异兽,小宝石似乎被当成了沙子般,成片地缀在上面粼粼闪光。而国王盘起的黑色长发隐藏在那顶沉重的祖传王冠上,王冠正中一块圆润的黑欧泊叫人移不开视线。
  叶松心里大概也猜得出,这是国王安排的欢送会,这一次是真的决定要和他别离,才会安排得隆重无比。
  可是他不愿意。
  眼看着蛋糕就要吃完,叶松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就要说出口,却一下愣住了。
  从王宫的天台上看到的远处的天边,竟然升起了战争的黑色狼烟!
  叶松的心立马好像被攥紧了一般,死死压着他的胸腔,沉重地跳动着,他惊恐地看着国王,而后者却似乎根本不在意,仍旧平静地吃着他的点心。
  叶松听到了号角声,他向另一个方向望了望,是宫里的刽子手在对每一个死刑犯提前执行刑罚。
  “阿谨……你……?”叶松全身不住地战栗,他处在彻底的震惊与恐惧之中,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听国王亲自说出口来。
  “没错,是北国的军队。”国王吃完最后一口,捧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茶,“他们已经快要到都城了,我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那……你这是?……”叶松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国王摆好餐具,由灯泡扶着站起身,拿起那根华丽的法杖。
  “我的国家马上就要灭亡了,”说到灭亡二字,国王鼻头一酸,终究还是颤抖着滚下泪来,“我跟你说过了,我一定会和无名国共存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叶松吼道。
  “为什么?”国王的语气中是叶松从没听到过的,彻彻底底的绝望与凄凉,“因为我……是个昏君,所以我罪有应得。因为我的王位是偷来的,所以我遭报应了。因为我死活都不该……明明身为国王就得接受孤独……哎……都过去了。”
  “你瞎**胡说什么!”叶松上前一把拧起国王的领口,眼里含着泪愤怒地吼道,“凭什么当国王就得是孤家寡人?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是昏君?凭什么偷来的王位就会遭报应?!我告诉你,花谨,你他*给老子听好了!我,叶松,喜欢你!喜欢了半年!你他*别以为半年不算什么,这半年的时间,足以让我把你捧在我心里一辈子!谁要是敢不待见你,我就与他为敌,谁要是敢害你,我就取他狗命!听懂了吗?!”
  国王呆呆地看着叶松羞得满脸通红,却依然坚决的表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松因为激动而涌出的泪水敲打着他的心,叶松的大手从领口处传来的温度温暖着他冰凉的脸颊,叶松粗重的呼吸鼓动着他的大脑,一阵耳鸣袭来,幸福与痛苦掺杂的心情让他的身体颤抖着,他才发觉自己的脸也早已羞红透了。
  自己的命,明明是自己选的,可是他的生命早就已经和叶松分不开了。他忘了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不想坐他的车驾的男孩,而是一个能够给别人安心感的男人了,他这一忘就是七八年,等他再次意识到的时候,他却清楚地明白,自己终究还是与他有缘无分。
  自从在那一片烟花绽放的夜空下,他融化在叶松温暖的手心里之后,他就明白了。
  叶松看着国王颤抖着低下头,似乎尽了最大的努力忍住了抽噎,温柔地伸出手来轻抚了两下他的脸颊,那双含泪的眼,干净得就像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天空,温然一笑,如同冬日的阳光。
  “谢谢你能喜欢我,请你以后……别再想我了。”
  国王决绝地甩开了他的手。
  “灯泡,送他们到港口……快!”他回过头去,落下泪来,再也不敢看叶松的表情。
  “阿谨?”叶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灯泡和莫里斯一起动手推进了通道口。
  “快带他走,从南海门的侧门出去,有一艘小船是给你们准备的,到时候你用叶松箱子里蓝色和紫色的结晶就可以发动。船上的地图标好了航行路线,先绕路到西国再坐船回东国去,千万小心。”国王对莫里斯说。
  “陛下保重。”莫里斯对国王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等等!”国王拉住莫里斯,从栏杆边拿起一座瓷塑塞给莫里斯,“路费,西国瓷器稀缺,一个能卖几万,一定要保护好他。”
  莫里斯接过瓷塑,随着钻进了通道口。
  “陛下,您真的不走吗?”灯泡站在通道旁焦急地问道。
  “我走了,谁给你们开路?要是连都城也没了,我的法力也会随之消失,没有了空间穿梭,你们谁也走不了。”国王站在围栏边,看着北国的军队撞击着空无一人的城门,发出一声苦笑。
  “那陛下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灯泡保证道。
  “好。”
  就在通道闭合的那一刻,北国的军队如同潮水一般冲了进来。
  “没想到老子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杀人竟然是要以一当万哪!”国王摆摆手,露出了嘲弄的神情,他一脚踩在栏杆上,他知道自己的腿在发抖。
  第一眼过后,国王便看也不看下面的人了,自顾自伸手举起法杖:“数据库,狂暴攻击模式,起。”
  “兄弟们,冲!”北国将军挥舞着旗帜,为侵略者指示着通往王宫的路。
  忽然,空中一声惊雷,晴朗的天色立马暗沉下来,直到变为浓重的灰黑,一阵狂风从城外呼啸而入,回旋扑向大军,霎时间飞沙走石,视野模糊,靠近城门风源处的北国士兵甚至已经开始被吹走。
  “撤退!”将军吼道,但是狂风淹没了他的声音,他见状拔腿就要跑,这才看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粗壮的树藤,紧紧地钳住了他们的双腿,眼前的地面上,如同山峰一般的岩石正在升起。随着一声惨叫,狂风将他们生生掀了起来,又重重地投掷到了坚硬的岩石上,他听到无数人脑壳碎裂的脆响,而他也被摔断了腿,吹到了沙地旁。
  将军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好在后面还有军队,冲上来的士兵见狂风平息,便将他扛了起来,运回了队后。
  北国军队已经快挤满了半座城,国王伸手一挥,天空中的云如同战鼓一般震响,仿佛掀起一阵猩红的波浪,北国的士兵纷纷抬起头,却在下一秒惊慌四散奔逃。
  “天……天火!”
  空中砸下数十个明晃晃的巨大火团,在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发出轰然爆响,千百道火光点燃了城市与城里的千军万马。远远望去,都城就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怎么回事?!撤军!快!绕道从海路进攻!”将军一声令下,燃烧的军队开始全速回退,无数人手忙脚乱地扑打着身体灭火,痛苦的嚎叫声在国王的耳边回响。
  军队就要退出城门时,将军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嘲弄的少年的声音:
  “各位可还好?瞧你们这怂样,想不想要点水呀?”
  “你有本事从宫里出来!”将军回敬道。
  可是国王是在用传呼线的扩大化传声术对他们讲话,将军再怎么辱骂他也听不见,国王朝着天上动了动法杖,顷刻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将军以为是天助他攻城,忙下令减速后退,看准时机再次猛攻,却没料到,雨竟然越下越大,像瀑布一般冲刷着都城,很快都城的城墙内就变成了一个装满雨水的大池,一道冲天惊浪袭来,将军队尽数冲出城去。
  “快!防御态势!汇报伤亡人数!”
  “将军……没有防御态势可摆了……”计数员低头道,“八万大军……全军覆没。”
  “该死!”将军一把摔了兵符,“没办法了,让那些魔物都出来吧!”
  通道似乎绵长而没有尽头,叶松等人滑了好久,也不见到终点,见莫里斯满脸的忧思,叶松知道,他一定对一切一清二楚。
  “说吧,怎么回事?”
  “少爷,我不知道。”
  “胡说!那你说你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帮着阿谨收东西去了?”
  莫里斯不想欺骗叶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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