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王;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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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王;彼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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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捣乱,于是他立马披上大衣赶来了。
  看着地上的三个玻璃杯的碎片,国王几乎要抓狂了,他近乎绝望地嚎叫了一声,猛地扯了一把头发,一边蹲下来收拾一边骂:“叶松!你他*是不是想死!你丫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贵!”
  “物以稀为贵,钱财乃……身外之物……”叶松的反应只能让国王更火大。
  “身外之物……啊?很贵啊!十银一个你知道吗!”国王不耐烦地走上前揪住叶松的领子,却拖不动他,又怕叶松一不小心又弄坏怀里抱着的那个,简直束手无策。
  “钱钱钱!找阿谨要钱去啊……!”叶松醉醺醺地翻了个白眼,开始咆哮起来,叫完了竟又哭又闹,“反正阿谨要赶走我……我不想走……阿谨还随随便便就把汀兰硬塞过来,凭什么!我才没有……想娶她……嗝……”
  “你……!”国王一时语塞,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看着他撒泼,心里的怒火却消了下来,叶松果然还是舍不得。
  看着叶松的样子,又看看一旁等候指示的灯泡,国王忽然笑了笑,走上前也拿了一个酒杯,哗啦一声砸成碎片。
  “陛下?您不是来收拾乱子的吗?这是做什么?不是十银一个吗?”灯泡吓了一跳。
  “不,我想通了。”国王看了看在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叶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夕阳。
  灯泡没有接话,等着国王说下去。
  “世上的感情,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想要长长久久,需要的不是轰轰烈烈,也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磨合,互相的磨合。”国王说。
  “你想想,一开始我和叶松吵那么凶,就是因为谁也不低头。其实换个角度想,比起跟在他后面给他收拾残局,不如和他一起疯,和他一起闹,再一起收拾干净。所有的感情都是需要经营和改变的啊。”国王回过身,走向已经醉倒打着呼噜的叶松,“一面不愿意为对方低头,一面又希望有个十全十美的情人无限包容自己,根本不可能。”
  灯泡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对国王说什么。
  国王俯下身看着叶松泛着不安的睡脸,轻轻牵起叶松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别担心,乖,睡一觉吧,不会有事的。”
  国王站起身,摸了摸大衣口袋里那封北国国书。
  “既然他都说了不想娶汀兰,那就没关系了,去注销他的临时无名国国籍吧,让他明晚就离开,连夜出发。”
  “……是。”灯泡的话语当中隐含了难以捕捉的奇妙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到这里么hhh 拖了这么久是时候收官了


第51章 真相
  次日早上,叶松撑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下了楼,按照国王的指示去打扫昨天捅出的乱子。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昨天对国王说过什么,可是他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国王不可能让他今天晚上连夜就走。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最后要走的时候还惹国王不高兴,他真是个失败的学徒啊。
  国王好像已经把一些残片整理过了,他要做的只有清扫剩下的东西以及摆放物品。
  结束了……吗?
  他和国王的缘分就像玻璃杯的残片,已经到了命数的尽头了吗?
  叶松叹了口气。
  午饭的时候,国王没有出现,灯泡也没有带来国王的传话,食物也不是国王做的,总之,一切照旧,完全没有饯别的意思。
  叶松有些郁闷,可是凭他对国王的了解,国王完全可以做到调整心态,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因为国王想提前进入恢复期,所以才开始对他变冷淡。
  他每回写给三弟的家书都只有报平安的回话,这让他有些不解,不过三弟嫁的人家管教很严,那也无可奈何。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能见面了。
  没想到,下午时分叶松正想再去看看无名国的街道,莫里斯就急匆匆地冲上来,向他报告状况,说是在椅子上发现了一张印着东国头版的报纸。
  叶松从未见过莫里斯这么慌张的模样,他连忙打开报纸,快速地阅读。
  不可能!
  怎么回事?
  叶松倒抽一口凉气,立马丢下报纸,撒开腿疯了似的冲出城堡,头上一瞬之间布满的汗珠不住地滴下,莫里斯根本叫不住他。
  叶松一口气跑完了下山的阶梯,他到集市上去问卖报的少女,问买糕点的大叔,问卖衣服的年轻人,问卖工具的壮汉,每个人都肯定了报纸的说辞,并且好像不是什么新鲜事。
  也就是说,全国上下,只有叶松一个人不知道。
  叶松的大脑飞速地运转,他之前看到了东国头版的报纸,可是买来之后却没有了,现在又出现在了王宫里,也就是说——
  是国王!
  国王封锁了消息!
  叶松不禁觉得讽刺,国王不喜欢别人欺骗自己,而他居然带头隐瞒消息,国王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叶松的心里充满了猜忌,他看着夜色已经开始爬上后山头,一旦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他必须向国王问清楚,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国王逃避。
  叶松想着,冲上了通向王宫的楼梯。
  “来了?”
  国王一身深红色的长袍,围着雪白的绒领,坐在夕阳最后几寸光辉闪耀的窗前,扶着金色的贵妃椅,并没有抬头看贸然冲进自己卧室的叶松。
  叶松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粗重的呼吸却掩盖不住他的怒意。他猛地将报纸往国王脚边一甩,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国王瞟了一眼自己亲手放进叶松房间的报纸。头版上赫然印着:东国政变!王朝更替,政局难稳?
  “是。”国王轻描淡写道。
  “所以呢?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嗯?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一个没落的王朝的特使,已经失去皇帝的授权了,所以你才赶我走的是吗?!你不是说你最不喜欢被欺骗吗?那这是什么?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叶松近乎失去理智,自己的国家发生了政变,连朝代也换了,他竟然毫不知情?他的家人怎么办?他的友人呢?他的家呢?要是出了事,他会痛苦一辈子!
  “你没看完吧?”国王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叶松上前,一把将报纸攥在手里,瞪着眼开始看后续,某个瞬间,他的面部肌肉忽的完全僵硬了,他惊讶地张大了嘴,手开始不住地颤抖。
  “现在明白了吧?”国王站起身,看着窗外,“篡位的是摄政王,也就是你叔父,现在东国的江山姓叶了。你要是能回去,就是王爷,手里有散不完的钱财,座下有数不清的百姓。”
  “王爷……?那皇上呢?”叶松问。
  “皇上……谁知道呢?也许在某个牢房里关着吧?我可没有权力管你们东国的内政。”国王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为什么要这么快赶我走?为什么不在政变开始的时候就通知我?”叶松上前一步逼问道。
  国王沉吟了一会儿。
  叶松看着国王,国王被身后的落日变得如同一个黑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摇摆不定。
  “罢了。”国王还是没有抬眼看他,“本来我也打算告诉你的,毕竟很快全世界都会知道了。”
  叶松怀着未完全平息的怒火跟着国王来到床边的墙角,国王拉开墙上的幕布,赫然出现了一张世界地图。
  “你看,这里是东南西北四个大国,在无名国的南边是一片大洋,也就是京城后面的海。”国王指着地图的南端,“其实……无名国并不是只靠我一个人撑起军事力量,无名国是有军队的,只是不多,而且现在都不在国内。他们都在这片海上,秘密地按照我的指示,发现海岛,占领新的土地与新的矿产,在岛屿上插满无名国的旗帜。无名国需要新的资源来供给贸易的持续发展,而无人海岛就是无名国的资源库。
  “现在军队已经在召回的途中了,因为灯泡使用法术将他们传送回来就会产生魔力波动,从而暴露,所以只能依靠长途航行,他们将回来保卫无名国免受外敌侵扰。可是很快,世界上的人们都将知道无名国有一支伪装成商船的秘密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可是至少能够为我而战。”
  “军队……?北国……?什么意思……”叶松的心跳再一次开始加速,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北国在针对我。”国王的回答非常简短,叶松注意到他就算看不清地图上方的字,也不愿意把口袋里露出半截的眼镜拿出来,“北国的国师最近好像得到了一个什么法阵,可以召唤魂灵一样阴森飘忽的魔物助战,比起东国这种边防严实的国家来说,先做掉无名国是最稳妥的,就在八个月前,北国开始用人类军队先行压迫无名国的边境示威,你应该也知道的。
  “可是无名国的军队才刚刚开始组建,根本抵抗不了任何人,于是我做了最大胆的权宜之计,先用拒不应战的方式以及与北国国君的和谈拖住他们,再派遣军队出去,一面操练,一面尽可能将海岛划为己有——只要领土面积大了,我的法力就不用愁。和谈拖了两个月,到最后北国人没有耐性了,直接对我下了战书。当然,无名国这边并没有对战书作出官方回应。”
  “我知道,可是后来北国的军队不是息事宁人了吗?”叶松问。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好处,他们会善罢甘休吗?”国王冷笑着走回窗前。
  “你割地了?”叶松问。
  “不,不会,也不能。割地是耻辱,是国耻,当然不可能。”国王痛苦地摇摇头,“这就是我一直想跟你说的,把你叫来无名国当学徒的理由。”
  叶松睁大眼睛,等待国王的答案。
  “我要嫁人了。”国王背过身去,向着已经变成浅浅的幽蓝色的天。
  叶松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刺中了一般。
  “我要去北国和亲了,因为无名国正统的王室只剩下我一个了,我要嫁给北国国王了。”国王的声音开始变得艰涩,可是他毫无停顿地说完了这句话。
  “不……不会,可是,北国国王是个老头啊!听说他生性好色,王宫里到处是情妇走来走去……你……”叶松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无法想象国王要到那个人的身边去。
  “我的军队直到现在也没办法和北国对抗啊,叶松,我只能用最后的手段了。”国王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北国的使臣很快就送来了教条,希望我嫁过去之后能够恪守妇道,改变信仰,不允许过问政事,必须要生几个孩子……之类的,还有北国的礼仪,我也学会了,总之……我们以后的确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找我来?”
  “我在北国大军压境的时候收到了你叔父的信,他说他要篡位,想让我借力与他,他一旦得手,就出兵帮我压北国,可是这些没有保证的话,我没法答应。不过我一旦嫁入北国,他当初求我帮忙的时候暴露给我的军队编制就有暴露的风险,他□□不义,东国内势必反声鹊起,他怕我拿着这些去借北国反咬他一口。他一定会先发制人,巴结北国的势力将我推下台。北国的贵胄本来也就容不下我,我还没站稳脚跟,不能有两股力量同时对我不利。
  “我听说你和你叔父关系不大好,所以才让前代皇帝把你送来当学徒,因为……只要你被我钦点了,你在东国一定会有头有脸,声望会增加,你叔父的儿子里却没有什么有能之士,你叔父一定会担心你得民心之后有□□的危险,一定会想方设法控制住你。你在无名国就像脱缰野马,可是如果我把你送回东国任凭处置,就是卖了你叔父一个大人情,可以用你当筹码和他交换两方和平。”
  叶松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原来,他只是国王的一个工具而已,国王的心果然永远只在他的国家,根本分不出任何一点给他。
  “可是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被你叔父抓住杀掉。所以我教了你一些东西——法术可以帮助你防身,正确的思想可以让你不忘初心,对世间万物抱有关怀会让你得到民心——总之,我希望你能活下来,毕竟,你是我帮过一次的孩子。”国王笑得是那样的无奈,就像忧郁的蓝色天空一点点变得昏暗。
  “不……”叶松已经无力回话,他向后退了几步,痛苦地撑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叔父想让你自己驾车回去,他信不过我。”国王的声音猛地一颤,叶松感觉到了国王尽力忍住哽咽的气息,“去吧,该出发了。”
  叶松也不知道怎么地,他的脚只能一步步向外走去,他在害怕,他眼前的这个世界似乎不是他熟知的样子了。
  “叶松……!”国王叫住了他。
  叶松木讷地回过头,国王正看着他,眼里的泪含着说不尽的凄凉。
  “对不起……!”国王的泪水在说完这一句的同时如雨般滑落,他的鼻子抽了抽,喉头堵了几回,才带着哭腔,平静而又痛苦地说,“我……我骗了你,对不起。”
  叶松的心抽了一下,他漠然地摇摇头,走出房间,轻轻地合上了门。
  国王跌坐在地上,狠狠地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挣扎着站起身。
  “灯泡,通传各关口,给他开门。”
  兔子从通道里探出头来。
  “陛下不再看他一眼吗?”
  “不了,”国王将攥在手里的眼镜放回桌上,抹了一把泪水,“我看不清。只要看不见,就不会难过。”
  灯泡没有回答,只是照做了。
  看见叶松就像挨了枪子儿一样,一步一停地从王宫里出来,脸色惨白,眼眶泛红,却就是哭不出来的样子,莫里斯吓了一大跳,叶松从没这样像个活死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少爷,怎么回事?……”莫里斯跳下车,拦在叶松面前焦急道。
  叶松的眼睛仿佛没看见他,眼神只是稍微从他鼻尖滑了过去。
  “走吧。”
  叶松丢下这一句,就这么上了马车,侧过脑袋去,再也不说什么。
  莫里斯看了前来送行的灯泡一眼:“能不能让少爷休息一晚再走?”
  “恐怕不行啊,小狗狗……”灯泡说,“明天早晨迎亲的车队就要来了,叶松看见了会更不高兴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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