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搞事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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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搞事簿-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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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救不明生物指路26章。

  ☆、079:开诚布公

  见家长有两层含义; 第一:恋爱关系到炽热阶段; 拜访对方长辈; 获得长辈认可; 从而为把这段关系上升为法律层面的契约关系奠定族系基础。
  另一种:与人发生争执,寻求背后势力伸出援助之手。
  尽管后一种多发生在校园环境; 但联系上文语境和说话人性格,流光对这句颇有歧义的话抱以审慎态度。
  可两人贴得太近了; 又让人心生对惊喜的强烈期待。流光屏息凝神; 等费夷吾给出专属于她的答案。
  费夷吾也在等她回答。
  没等到。
  “没事; 我随便说说,知道你不能离开海城。”
  费夷吾蹭了蹭流光的颈窝; 冷冽的中性香如同春季山风下行带来的复苏信号; 有种生机盎然的意味,她忍不住探出舌尖舔了下。
  “反正我也不知道师父和师兄他们去哪儿了,越总放下公司和我去山里头; 好像也不太合适哦,是吧越总?”
  咖啡馆生意冷冷清清; 老板看上去每天都很闲; 但实际上那只是个假象; 专门做给她看的。只有在陪她时,流光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越隆是艘正在远洋航行的巨轮,日常事务可以交给副手,大事总需要船长坐镇。
  肌肤之亲带来的颤栗持续一秒不到,立刻便被后面一句话带偏重点。
  见师父师兄; 不是父母。
  流光稍有些失望,随即抹去,不咸不淡地借题发挥:“如果是见你爸爸妈妈,我肯定排除万难。”
  费夷吾钻出她怀抱,神情古怪:“为什么要见我爸妈?”
  流光偏了偏头,手指揩过费夷吾舔舐的地方:“女大当嫁,让你父母放心把你交给我。”
  费夷吾整个人烧起来:“关他们什么事!”
  “难道你不想我们关系更进一步?”
  眼见流光眼神异样,隐隐泛出红光。费夷吾烧得更厉害,后退了一小步,“我们……不都……那……什么了吗?还、还能进到那一步?”
  都已经接吻了!四舍五入都已经生孩子了!
  看得出小十五不仅社会经验不足,生理性常识同样贫瘠。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有些亲昵动作不能随便做的?
  “就……”
  可以抱在一起的地步啊。
  话刚开头,说话的对象已经跑没影了。
  流光跌坐在椅子上,颈间那层湿热触感渐趋扩张,头部生疼。她叹了口气,拨通了廖弘的电话。
  *
  歪了歪了。
  彻底歪了。
  费夷吾一面泼自己冷水,一面回想着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动作。
  她其实很想往下深入来着,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有点儿不符合文明规范。
  还说什么“女大当嫁”,呸,明明只是你该嫁人了。
  等下,嫁娶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
  停!停停停!
  费夷吾干脆把整张脸埋进冷水中,期冀冷却飞速升腾的温度。她想到那些睁眼望天花板的夜晚,除了怕吵醒流光,更深的原因是她总控制不住想去见识睡衣下面的身体结构。
  ……
  费夷吾十分鄙视自己这绝对称得上猥琐的欲望。
  她没跟师父和师兄学过医,不能用类似“研究生理结构”之类冠冕堂皇的借口。
  发愁。
  她明明是想让流光见见师兄,看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肿瘤去掉。还想让她见见师父,毕竟师父从事守山人一职半个世纪了,哪些能说,哪些能隐晦地说,师父应该清楚。她想从师父口中套出话来,看怎么让八个人回归人间界。
  既然海城这段时间不太平,刚好避开汹涌暗流,就当给越总放假。费夷吾盯着指尖想。鬼影也好、守山人也好,全都起于神农架,也该终结于神农架。至于学习技艺,大不了过段时间再回来。
  人呐,可不能幻想一口吃成胖子,万一撑坏肚子怎么办。
  谁料到话题却被歪成了嫁娶。
  跑到厨房间喝了一大杯冷水之后,费夷吾冷静下来,照照镜子,确认猴子臀大肌一般的颜色离开面部,她若无其事转回书房。
  流光眼神清亮,更映衬出她内心乌漆麻黑。费夷吾喉头一梗,甚觉没脸见人,戚戚然道:“我,我去接小鱼儿。”
  “十五。”流光仗着腿长速度快,赶在她转身出门时拉住她,“我们谈谈。”
  “还有什么要谈的?”费夷吾无法走出内心阴霾,眼神闪烁不定,畏畏缩缩地不敢直视流光。
  “有几件事要确认一下。”流光牵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
  谈恋爱这件事小十五没经验,流光也没经验。
  那就去请教有经验的。
  廖弘廖医生正是个中高手。
  廖医生回:“谈恋爱,跟你做生意不一样,做生意要藏着底牌,但对真正喜欢的人,最好什么底牌都没有。想要什么,先问问对方给不给。”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待十五,她总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对方情绪,什么东西都要十五明确表示给出来,她才会要。
  可是十五显然不是她商场上遇到的对手,没有任何套路可言。指望她那个小脑瓜开窍——怕是要把人活活熬干了。
  所以,为何不干脆开诚布公呢?
  *
  在费夷吾躲躲闪闪的目光中,流光开口了。
  “第一个问题,你想让我见家长,是见师父和师兄,对你来说,师父和师兄相当于家长?”
  费夷吾歪脑袋想,然后答:“对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师父虽然有时候洒脱得有些不靠谱,但她排除了母亲选择自己做继承人,也算某种程度上肯定了她的能力,而不是像父母那样,一味地打压她。
  至于师兄——
  老实说,见面的次数和时间并不多,但他为人处世的方式态度深深影响了费夷吾。
  如果可以,她非常想选择师兄作为父亲。师兄其人,话虽不多,句句让人心服口服。
  上次师兄在山里问起流光,费夷吾没能藏住,只隐晦地说她山下结识的朋友为了给父母报仇,夺走了几个坏人的命。
  师兄并没有对这个人的好坏下定义,他说的那番话,费夷吾到现在仍会拿出来反复思考:
  “道德法律约束的多数是不会破坏它的人,而有些人即便为情理所不容,内心也有一道约束自己的准绳。这准绳有时是人,有时是物。如果这道准绳的约束力足够强大,那么他/她会成为其他人眼中的好人也说不定呢。所以不要急于给这个人判死刑,多观察他/她的行事准则,找出那道准绳。”
  费夷吾想,流光的准绳就是不会再取人性命了。
  至于那些已经死去的——她已经在努力积攒阴德了不是吗?
  而亲生父母算不算家长呢……
  心有灵犀,流光的第二个问题是:十五和爸爸妈妈关系亲密吗?
  “不、不太亲密。”费夷吾不假思索。
  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一家三口生活了十七八年,就算猫猫狗狗也会生出点感情。
  但如果说把关乎一生的大事交给他们两个人来决定,费夷吾万万不同意。
  离开那座寨子时,爸妈都不甚在意。听说师父给她安排了一个终身工作,那两个人别提多高兴,问都没问工作内容是什么。
  妈妈甚至直白地说:“工资自己存着,将来拿出一部分给我们养老就好。”
  可把费夷吾郁闷坏了。
  两代人之间的关系只剩下:我养你成年,你为我送终。
  血缘亲情为什么如此淡薄,费夷吾自己也想不通。
  大概……是她太笨了吧。
  流光继续道:“这次是形势严峻,钟魁目的尚不明确,我怕牵连到你,所以让你回神农架。第三个问题,如果没这次意外,你会回山上吗?”
  “要的,师父原定的计划是明年年中。”
  这问题也很是让人愁闷。
  费夷吾哭丧着脸道:“明年师父退休,我就要接替她的位置,维护道观日常。”
  道观是连通两界的管道。
  道观,管道。
  还真挺押韵的。费夷吾腹诽。
  “第四个问题,回去了,还能再下山吗?”
  “能是能,不过可能时间会比较少。”
  “好,那第五个问题。”流光道,“你可以结婚吗?”
  “诶?”费夷吾哑火,这个她真的不知道,也没问过师父。
  事实上,她打算回去跟师父确认一下:如果明年真正成为守山人,是不是除了假期都必须窝在神农架。
  那样的话就是异地恋了,她没信心,也替流光没信心。
  一路问下来,流光心里有了概念。
  “第六个问题。”
  “怎么还有问题?”费夷吾急了,“小鱼儿和钱阿姨她们你不管了吗?”
  “快好了。”流光捏捏她手心,安抚她,“既然将来道观由你管理,那接不接受其他人入住,也是由你来决定咯?”
  “应该是吧。”费夷吾不太确定,扯来便笺本,把问题记下来。
  流光等到她写完,继续道:“那么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姑且忽略第五个问题。如果我想把你娶回家,或者我要嫁……给你,我应该找你师父师兄,还是找你爸爸妈妈?”
  “嗯?!”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点。

  ☆、080:没问题了

  于是在越老板环环相扣的引导下; 费夷吾“见见家长”的邀请摒除强行入戏的第二重解释; 只留上门提亲这一约定俗成的特定用法; 郑重列入越老板行程表。
  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天外飞来陨石咣当一下砸晕了费夷吾。越老板心满意足去接洛鱼和老钱; 费夷吾在客厅发了会儿呆,又把自己关进卫生间; 开始思考人生。
  迄昨天为止,结婚这件事尚未进入费夷吾的思想体系。
  考上大学离开家乡是学生时代的终极目标。
  她达到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 庆祝小“废物”考上大学的家庭旅行以车祸告终。
  流落深山无名道观; 费夷吾没能和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一样; 在大学环境塑造社会人格,规划以后的人生。
  师父言传身教; 养成了她得过且过的安逸态度。
  下山到海城也没什么压力; 城里不好混,马马虎虎过,大不了回山里呗。
  之后碰上管吃管住管还账单的越老板; 继而稀里糊涂成为师父的继承人,甚至捞上了两界守山人的铁饭碗。
  费夷吾认为自己的人生可真称得上顺风顺水; 一步登天。
  因此……
  她强迫自己要慎重对待越老板的提亲事件。
  *
  接回洛鱼和老钱; 流光遍寻不到费夷吾; 打电话过去,却听到卫生间响起铃声。
  费夷吾牙疼似的“哼哼”,说自己在思考人生大事。就挂了电话。
  流光发去信息:'问你个问题。'
  费夷吾把手机翻了个面,怎么,越老板以为她是答题机器人吗?
  又一声提示。
  重力感应到主人的动作; 屏幕自动亮起。
  费夷吾在心里默数到——三,瞄了眼屏幕。
  '撇开所有外因不论,你愿意吗?'
  嫁我,或者娶我。随你喜欢。
  头疼。
  重点在于费夷吾没什么不愿意的,找不出任何拒绝对方的点。
  '你情我愿,没必要多想。'
  盯着屏幕倒映的节能灯光斑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门被敲响了。
  “我去找廖医生了哦。”
  诶?!
  头疼了吗?
  一看信息发送自45分钟前,费夷吾慌神。
  “等等!”
  说去找廖医生纯粹是逗费夷吾的玩笑话,流光知道她发起呆来无边无际,担心她饿肚子,诳人出来而已。
  卫生间梆铛响了两下,接着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流光不及多想,扭开门锁冲进去——
  差点一脚踩到费夷吾手上。
  马桶上坐太久,腿麻了。起得太急,人摔了。脑门结结实实地磕在洗手台边沿,鼓出一大包。
  泪眼模糊中见流光弯弯眉眼一副看足乐子的模样,费夷吾小声嘀咕:“我就知道没这么顺利。”
  “什么?”
  “我说啊……我这小半辈子太顺利了,要什么有什么,没想到的好东西也有人一股脑送过来。老天肯定在前面给我挖了个大坑。”
  费夷吾眼泪汪汪,“所以我知道自己以后肯定多灾多难,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额前翘起来的那缕刘海几乎要戳到人,流光声音都有些异样:“你在说什么?”
  鉴于对方明确表达过结婚意愿,本着网上查来的“婚姻双方需坦诚相待”的基本原则,她把满脑门官司摊开来讲。
  从何德何能大难不死,到神鬼奇谋完好无损,再到萍水相逢喜结良缘。
  从卫生间讲到卧室。
  一开始流光还觉得小十五的脑回路果然非同凡响,听到最后却是沉默。
  冰袋扣上脑门,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费夷吾,流光板着脸问道:“你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吗?”
  受被子和冰袋双重包围的脑袋小幅度晃动。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费夷吾露出下半张脸,可怜兮兮地问:“看在我受伤的份上,能不能不要问问题了?”
  “好。”流光把冰袋固定好位置,指腹掠过她鼻梁,最后停在唇上,“那你听我分析,等我说完了你再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费夷吾很自然地用唇摩擦生热暖热了冰冷的手指。
  “你家人给你起的这名字,我可以肯定没按什么好心。你回海城这么久,信和电话一个都没有。这不是父母对子女应有的态度。他们没那么爱你。”
  “出车祸,你和妈妈流落深山,你师父固然有收留你们的恩惠,但你吃穿用度都是你自己双手耕作得来的,你没欠你师父什么。而且你很尊重师父,她一个电话一条信息发过来,你就会立刻赶回去。她让你继承道观,你有选择不继承的权利,但是你还是答应了。”
  “来海城,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公平交易。更不用说别人付出的些微报酬根本是你拿自身健康和安全换来的。”
  “你觉得遇到我很幸运,但是小十五,你是不是忘了,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是想牺牲你救我自己。上次在乱葬岗要不是你来救我,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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