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打 冷孤鹰的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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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 冷孤鹰的水芙蓉-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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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禄冬凌立即了解村长的用意,“要不,把人抬到我的柴房裹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一听到禄冬凌答应,村长二话不说拨开人群,“来,都让让,快把那人抬到小凌的柴房裹去!”

“知道了,村长!”

人群很快地让出一条路,四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用一块门扳抬着一个男人,急急忙忙便往禄冬凌的住处走去。

“他……”当禄冬凌望见那个躺在门板上的男人时,脸色却整个泛白。怎么会是他?那个男人,竟是她宁可一辈子没遇上过、宁可一辈子也下愿再相遇的人——

纳兰笙!

过往的种种倏地涌上禄冬凌的心头,让她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

“小凌,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郭大婶望着禄冬凌脸上的惨白,关心地问:“你认识这个人?”

“这……”禄冬凌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实在不明白,像纳兰笙这样一个冶血无情的人,怎么会为了救一个小孩而受此重伤?

并且,他又为何会来到此处呢?

内心是那样挣扎及矛盾,最终,望着紧闭着眼眸、浑身沾满鲜血、脸上几无血色的纳兰笙,禄冬凌还是咬住下唇,点了点头。“不,我不认识他……不过还是把他抬过去吧!要不晚了就更麻烦了……”

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禄冬凌真的不想去深思。

她只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一个救了小毛的陌生人,然後在村民合力帮助之下,为他料理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

但其实禄冬凌的心中也并非没有忐忑、并非没有打算,她打算等他一有醒来的迹象,就立即避开他到邻村去。

因为,她绝不能让他知道她的存在!绝不能……

但出乎禄冬凌意料的是,纳兰笙竞整整昏迷了七天,一点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并且还日日呓语不断、高烧不退。

听着他口中那些混乱又不停歇的呓语,望着他那痛苦而依然无血色的俊颜,禄冬凌挣扎之余,只得按捺住不安又矛盾的心,默默地照料着他……

到了第八天,纳兰笙终於不再呓语,高烧也渐渐退去,禄冬凌当机立断地开始整理行装,因为她知道她必须赶紧离去了!

若他醒来她还在这裹,那後果就不堪设想了……

然而,正当禄冬凌胡乱编了一个离去的藉口,并将照顾纳兰笙的事交付给村民,匆匆走进柴房拿了一些东西正欲离去时,她的身後竟传来虚弱却掩不住激动的低语。“你真的在这裹……”

“你……”禄冬凌猛地回身,望着床上自己坐起的纳兰笙,脸色惨白。

天!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醒来了,而且,竟也认出她来了!

“想不到你竟会躲在这种地方,”望着屋内的简陋以及禄冬凌脸上的惨白,纳兰笙尽可能地压抑住内心激动哑声说道,“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一望着坐在床上的纳兰笙,凌冬凌脑中完全空白!

她踉踉跆枪地跌靠至门旁,张开口想说话,但那段下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重回她的心间,让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怎么了?”望着禄冬凌眼中浓浓的痛意与惧色,纳兰笙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内疚及疼惜,“认不出我来了?”

她干嘛怕他?

望着纳兰笙不同於以往的虚弱模样,禄冬凌突然这样问着自己。

现在的他伤还没有痊愈,并且体力不济,她干嘛要怕他?

“这位壮士,你恐怕认错人了,”禄冬凌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并不认识你。”

是的,这就是禄冬凌此刻所做出的决定。

反正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失忆了,她不认识他是天经地义的事。

更何况,如果他敢有什么举动,她可以立即招来善良的村民,就算此举会让他们知道她的过去,。可她绝不再让他有机会伤害她!

“你不认识我?”望着禄冬凌虽然一身素净却愈发柔美的身躯与容颜,纳兰笙不敢置信地低吼着,“凌儿,我是纳兰笙啊!”

“对不起,壮士,我真的不认识你!”听着纳兰笙叫着自己的小名,禄冬凌的心跳几乎要蹦出胸腔了,但她仍平和地说:“现在你请好好休息,我立刻去请村长过来。”

“别走!”望着禄冬凌就要走出柴房,纳兰笙焦急地往前一伸手,然後眉头一皱。“唔……”

虽然听到纳兰笙的痛呼,但禄冬凌却装成没听见一般,急急忙忙向外走去。

老天!怎么办?他怎么会找来这裹?难道他还想伤害她吗?

可他们之间的一切早该结束了啊!他究竟还想做什么?

“小凌!”就在禄冬凌站在门外,思绪一片纷乱时,村长突然朝她跑来,“不好了!你快点想办法走,走得愈远愈好!”

“怎么了?”听到村长的话,禄冬凌先是一愣,眼眸倏地望向屋内的纳兰笙。

是不是他早醒来了,然後趁她不在时对村民们说了什么?还是他又做了什么?否则村长怎么会对她说这些话?

“快!再晚就来不及了!”就见村长冲到禄冬凌身前,慌慌张张地拉起禄冬凌的手便往外跑去。

“村长,到底怎么了?”禄冬凌边走边问。

“一群不知打哪来的流窜土匪,竟跑到我们这裹来撒野了!他们见东西就抢、见女人就抓!”村长气极败坏地说:“山口村已经被他们抢劫一空了,而我们的男丁虽前去支援,但眼见是撑不住了,他们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杀进村裹来了,你快点走啊!”

“我们能走去哪裹?”望着村裹的女眷及小孩都慌慌张张地开始往後山奔去,禄冬凌不知为何却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们能逃的地方只有後山,虽然也许一时能逃得了那群土匪的袭击,但山裹的那些野禽、猛兽呢?他们躲得过吗?

“这……”听了禄冬凌的话,村长一时语塞,只能心乱如麻地下住叹着气,“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现在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他们有多少人?”突然,纳兰笙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什么?”村长蓦地愣了愣,望向受伤後脸色苍白的纳兰笙,“唉!你怎么早不醒、晚下醒,竟然挑这个时候醒啊?”

“你能不能别废话了?”不耐烦地眯起眼,纳兰笙没好气地低斥,“他们究竟有多少人?”

“二、三十个吧……”被纳兰笮脸上的那股气势震慑住,村长赶忙乖乖答道。

“把剑给我,”听着前方的打斗声离村口愈来愈近,纳兰笙平静地对村长吩咐道,“你们先躲至村後,我没开口让你们回来,一个都别给我进村!”

“什么?”听着纳兰笙坚毅且不容反驳的语声,村长下敢置信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壮士,你……”

“你想干什么?”此时,一时站在一旁的禄冬凌终於开口了,“你以为……”

难道他以为,就以他这副未完全康复的身体,以他的一己之力,便可以驱退那帮没人性的流匪吗?

更何况,这又关他什么事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折腾什么?”纳兰笙不耐烦地眼一眯、眉头一皱,眼光倏地望向禄冬凌,“我的剑呢?快把我的剑给我!”

望着纳兰笙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霸气,再看看前方的危急及呼救声,禄冬凌愣了愣後,终於牙一咬,走至屋内,将藏在床下的长剑取出。

颤抖着手将长剑向前递去,禄冬凌看着纳兰笙对剑冷冶一笑,然後一个箭步,人已往前冲去!

纳兰笙走後,禄冬凌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避到村後,而是与村长一道尾随在他的身後,然後躲在远处,望着他擎着剑、迎着冷风、像天神一样驻立在村口。

而接下来的一切,更是如同一场梦一般——

流匪入村之後,纳兰笙身手矫健地飞身纵人人群之中,手中的长剑如灵蛇般来回闪动,任伤口上的血一滴滴地落在黄土之上……

这场争斗,仿佛战了一生一世,当禄冬凌再度听到纳兰笙的声音时,他们的眼前只剩下两个人。

“以後,别再到这个地方来,”纳兰笙冶冶地对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畏惧之色的流匪说着,“否则,等待你的绝不仅仅是我手中的剑!”

“足!是!”唯一幸存的流匪抱着受伤的手臂回身就跑,根本不敢有半刻的暂留。

“太好了!”此时,禄冬凌身旁的村长口中爆出喜极而泣、佩服至极的欢呼声,“小凌,这位壮士可真是威风,居然以一人之力,就保全了我们全村,他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

听到这个字眼,禄冬凌的心中却是那样酸涩及复杂。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男人,而她更下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在伤还没有痊愈时,无视自己身上依然没有愈合的伤口,毅然而然地下床,为那些其实与他根本没有丝毫关系的村民奋战,就像他当初在杏子林裹救了她一样?

而最让禄冬凌痛苦的是,明明被他伤得那样深、明明知道他是那样一个冶血无情的人,可自己却依然无法恨他!

就算那时,站在江水旁泪流成河的她,痛苦的只是自己凄凉的命运,而不是对他的恨……

“壮士……”望着走向自己的纳兰笙,看着他浑身沁出的点点血迹,禄冬凌沉默了半晌後,终於走上前去,咬住下唇低声问着,“你没事吧?”

“我没事。”听着禄冬凌对自己的关怀,纳兰笙心中一暖,连忙伸出手想握她的手,“你呢?有没有哪裹受伤?”

“壮士没事就好,”闪过那只大手,禄冬凌连忙背过身跑开,“村长,我去向其他村民报信,告诉他们可以回村了!”

“好啊!”站在一旁搞不清楚状况的村长,高声地对着禄冬凌的背影喊了一声後,赶忙向纳兰笙走去,“壮士,你没事吧?这回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就惨了……”

“她叫禄冬凌吗?”望着禄冬凌离去的方向,纳兰笙问着。

“唉呀一壮士,你认识小凌?”村长又惊又喜地叫嚷了起来,“我还说你怎么会为我们这么拚命呢!原来我们是沾了小凌的光。”

“可她却说她不认识我……”纳兰笙喃喃说着:心中盈满苦涩。

奔波千里终於见到了她,他是绝对的欣喜,只是,听到她说不认识他时,他的心霎时冶了一半。

他情愿她骂他、打他,他都不会在意,可为何她要说她不认得他呢?

他记得当她看到他醒来时,眼眸中明明盈满震惊与恐惧,若是对一个陌生人,她会有这般反应吗?

他明白自己伤她太重,重到她根本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有任何交集,可他欠她一个道歉,他一定要尽力补偿她。

“壮士,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耳尖的村长听到纳兰笙的喃喃自语,恍然大悟地拍拍纳兰笙的肩头,“小凌失去记性了,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外,过去的事全忘得一乾二净,也难怪会说不认识你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对了,我都忘了问了,壮士,你是小凌的……”

“我是她的……兄长。”

第七章

纳兰笙知道禄冬凌需要时间,所以他只能给她时间。

因此他也在小江村住了下来,由於大家真的以为他们是兄妹,因此每个人都亲切又和善地对待他,除了禄冬凌。

她可以对任何人都笑容满面,却在看到他彷若未见,并且绝不在他眼前多留一分钟,让他连想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她可以对任何人都温柔相助,却在面对因伤口未愈而轻咳的他时,视若无睹。

对此,纳兰笙没有任何怨言,因为这全是他自找的,更何况,能待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平安无事,他就很满足了。

只是每当看着她与村中年轻的男人和乐融融地交谈、聊天时,他总会下由自主地兴起一股怒火;而每当那些男人托他这个“兄长”给她带口讯、送东西时,他的拳头总会不由自主地紧握……

但他不能发作,也没有立场发作,只能日日望着她对着别人笑脸盈盈,将心中所有的不快和无法与她和解的郁闷积压、再积压……

流匪之乱被平息的两个月後,因顾及纳兰笙的伤势而一直延期未办的祭典,终於在他伤愈之後举行了。

由於再也没有後顾之忧,因此整个村襄鞭炮声此起彼落,锣鼓声震天。

这样的庆祝活动足足持续了两日两夜,所有的人都欢声笑语,连禄冬凌也不禁感染了他们的喜悦。

因此禁不住村民们的热情,禄冬凌这夜始无前例地喝了酒,然後与众人在火堆旁起舞、欢唱。

知道自己再这么喝下去肯定要倒在当场,因此当脑子开始有些混乱之际,禄冬凌睁着蒙胧的双眸,带着甜甜的笑容摇摇晃晃地离开火堆,一路与人打着招呼,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夏夜的月,映得禄冬凌红扑扑的脸蛋更显娇媚,她一路轻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

就在禄冬凌走至一棵无人的大树旁时,突然,一条软鞭缠住了她的腰,然後倏地将她凌空一提,拉至浓密的树梢之上、一个温暖的怀中!

“啊!”禄冬凌先是低呼了一声,望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後,整双腿都软了,“是谁?快放了我,我怕高!”

“妹子,这就想去休息了?”望着禄冬凌嫣红的双颊,纳兰笙一身酒味地懒懒说道,“庆祝活动还没结束呢!”

“你……”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禄冬凌的心一颤,倏地回过头去,望向一双醉眼蒙胧的眸子,她的酒意霎时醒了一半,“怎么是你?你……你快放了我一你醉了……”

“放了你?”望着禄冬凌又畏又怯的眼眸,纳兰笙突然笑了起来,“没问题。”

说完这句话,坐在树干交叉处的纳兰笙,竟将原本一直握住禄冬凌的腰的手轻轻一放!

“啊……”身子一个不稳;禄冬凌摇摇晃晃便要往树下坠去,她害怕地尖叫了一声,再不管其他地一把扑向纳兰笙怀中,将他捉得死紧。

“就算你失去记忆,还是没忘了怕高!”望着主动抱紧自己的禄冬凌,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暗香,纳兰笙突然发出低沉的轻笑。

“你……”怎么也不敢望向地面,禄冬凌只能将头紧紧埋在纳兰笙的怀中。

“你快把我放下去!”

“这上头空气跟视野都这样好,干嘛急着下去呢?”纳兰笙说着说着,突然眼眸一闪,然後手一挥,用软鞭缠住禄冬凌的腰,一把将她绑在树干上,“这样你就不必怕掉下去了。”

“你想做什么?”禄冬凌极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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