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找小凯蒂么？”
阿尔托利亚的第二个问题让李云愣了愣，回想了下，才隐约记得，似乎这叫凯蒂的就是邀自己去镇里的萝莉，没想到自己随便应付的一群孩子，连名字都没去用心去记，少女这边却一一都默默记下了。
看来她在练剑时，都还一直注意着这边。
“你都还没通灵成功，就已经自觉提前担任起小镇的守护者了么？”
李云心中不知为何生起些许的烦躁，不轻不重地嘲讽了一句。
少女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李云知道阿尔托利亚在怀疑什么，人族灵师想要通灵jīng魄也不是没有捷径可走，就有一些男xìng灵师，专门找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使其爱上自己，而后为了所谓爱情而自杀，甘愿化作亡灵与爱人契约，这并非是无稽之谈，女孩为了追逐爱情总是会失去理智，就算做不到自杀，但只要确保女孩的确爱上自己，那只要再使些小手段，让一个普通人“意外”死去，完全没有难度。
不过亡灵的产生条件苛刻，相xìng亦是一大难题，所以这么做即使被称作捷径，也完全如撞大运般，需要极大的运气以及极多的数量。
此时，山风缓缓吹起，一滴水珠自发尖落下，掉在两人之间，溅起小小的水花。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淡淡的清香，香气很淡，却极为怡人，李云看着面前的少女，他知道她洗澡向来是冲一遍了事，也没有香皂之类的高级用品，但此时，闻着这显然是体香的美妙味道，他心中的烦躁渐渐平息下来。
“我对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完全没兴趣，你放心就好。”
李云说着站起，看了眼前面同样也只是胸部微凸的少女，这才笑道：“我下午要去镇里办张灵纹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么？”
“抱歉。”
阿尔托利亚先道歉了一句，这才摇摇头，“我不需要什么东西。”
“好。”
李云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他料到少女会这么回答，倒也没有失望，“中饭吃什么，还是烤肉？”
“对。”
第四章 精魄？雄狮！
下午，太阳还未落山，小镇上就已经人满为患，其中有不少是其他乡镇赶过来凑热闹的，犹如李云前世乡下唱大戏，露天的灵影即使没有在影院内各种灵纹法阵效果的加成，但依旧吸引了许多舍不得钱去灵影院的平民，其中又是小孩居多，一个个都似疯了般，逮着人群就往里钻。
原生界的生存环境远远没有魔界那般恶劣，像城与城之间只能用传送阵衔接，平民甚至都无法出城，小镇隔三差五就会被灵兽袭击之类的，也就只有魔界如此 ”“ 。
如此环境下，镇里多了李云这么个外人，自然没人会在意。
在人挤人的情况下，李云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走着，此时他的外貌凭空增长了十多岁，脸上没出现皱纹，却戴着金边的绅士镜，脸颊也多了两撇小胡子，黑发中参杂了不少灰发，一副似未老先衰的青年模样，身材也高了一截，让他现在与原先完全如两人，非亲近之人根本不可能一眼认出。
办理灵纹卡就需要去钱行，对于这些大型的金融机构，自然都是由国家机器掌控，而遍布全国的钱行又是最好的眼线，李云清楚，自三年前，他的样貌就应该出现三界高层的桌前，如今被吸入位面黑洞中，三界都有可能出现他的踪影，原生界自然也不可能会松懈这方面的搜索。
他可是还记得，当时第一个袭击光怜的势力就是那些原生界人族，看来千年前的路西法大帝当初的确给人族留下了不少jīng神创伤。
“唯有灾难和死亡，才能让人始终铭记。”
这是路西法大帝当初的名言，被帝国写入每个初级学堂的课本中，李云自然是读过的。
“找到了。”
小镇本就不大，钱行也只是在这建了个分支行。所以自然不会大，让李云在人海中好一番找。
来到透明的大门前，李云整了整衣束，挺直腰，这才推门而进。
咳咳
站在门口，不轻不重的咳了咳。
不过本就不大的钱行。在这个时候压根就小猫三两只，都坐在铁质阑珊的柜台另一面，看到李云进来，也爱理不理，各自聊着闲话，嗑着类似瓜子的零嘴。
“小姐，我要办一张灵纹卡。”
来到柜台前，李云铁青着脸，仿佛对柜台小姐的服务很不满。沉声道。
“什么卡？一级卡二级卡三级卡？”
吐出嘴中的零碎，正对李云面前的年轻小姐没好气问道。
似李云这般人她们见得多了，挣到些小钱，然后便第一次来办灵纹卡，为不被看轻，所以打扮正式，进来后又不知要如何，只能故作矜持的左瞟右看。可惜的是，因为小镇的活动。今儿个这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而李云一开口，柜台小姐更是断定了她的想法，什么叫要办一张灵纹卡？灵纹卡的类型多了，连这点见识都没有，就是打扮再好也免不了那一身穷酸乡土气。
“嘁，乡下地方就是没见识的泥腿子多。”
脑中淡淡闪过这个念头。柜台小姐自然不会给李云好脸sè。
“三级卡是怎么个流程？”
“预存五万以上灵币。”
柜台小姐自然是不屑再详细和他解释这是灵师大人才能用的。
放在柜台上的手猛的一紧，李云喏喏着嘴，又问：“那一级卡呢？”
“预存一千六百晶币。”
咳咳
“一千六？比之在海魔城的倒是要低了不少。”
李云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下，才道：“那我办一张一级卡好了。”
“交钱。”
柜台小姐有些受不了他的故作姿态，挪开桌上的零嘴。直接道。
李云没再做什么样子，从口袋中一掏，就是一把晶币和灵币，混在一起，铃铛作响，放在两人之间阑珊下的凹处，又一掏，再次是一把
这些钱都是他在人群中闲逛时“无意”中在别人腰包里“捡”到的，既然是白捡的，现在甩出来也自然有一股豪气。
年轻的柜台小姐额上的青筋慢慢露出，直到李云停下动作，这才低咕咒骂着，把这些零碎拿出，十根素指如蝴蝶纷飞，迅速分开。
“还差七十晶币。”
听到这语气越发差的话，李云再次变戏法般掏出一把晶币，往前一放，豪气道：“不用找了！”
什么叫不用找了？你当这是逛窑子呢？朝李云狠狠翻了个白眼，柜台小姐把这一把零碎拿出，手指一捻，顿时又气的不轻，这一把不多不少，正好是七十晶币！
啪！
一张带着诡异绿sè藤蔓图案的灵纹卡被甩到柜台上。
“好了！”
今天遇上这么个极品算是自己倒霉，柜台小姐忍着边上同事的轻笑，直接把手续能减就减，把一张不记名的灵纹卡扔去，算是了事。
一级卡本就最常见，可记名也可不记名。
李云拿起灵纹卡打量了下，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不理会几女压抑不住的笑声，转身离开。
随后，拿着刚到手的灵纹卡，李云很是在街边商铺里大采购了一番，除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还有一些乡下山里的干腌货，算是调剂口味。
直到双手再也拎不了东西，天sè也已经转暗，李云才满足的走出最后一家商店，此时人群已经向着一个方向有规律的移动着，顺着这个方向看去，只见街道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光屏已经凭空生成，看其高度就不下三十米，怕是就算在山坡上，凭着李云和阿尔托利亚的视力，也能清晰看到。
“不知今年的托尔镇会选择哪个大片，去年他们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天界的《圣咏吟》，不过真的好看至极，看完后。仿佛整个灵魂都得到升华了，不愧是天界号称神之号角的青壮派导演亚伯拉罕，前段时间他的新片出来，我都想赶去凯瑟城花钱进灵影院看了。”
“谁知道呢？每年小镇的大片都是最后一刻才公布，不过想来那些大人不会随意选择，全都经过市场考验的大片。必不会让我们失望才是。”
“还是托尔镇的人有福气啊，遇上斯洛夫大人，每年都自费弄来三界闻名的大片来放到小镇免费播放。”
“是啊。”
“就是就是”
听着边上显然也是外来人的讨论感叹，李云此时才得知这传统的由来，不过想了想，倒也佩服斯洛夫的手段，播放一场灵影花不了几个钱，却能挣来本镇和附近几个小镇人的尊敬羡慕，完全是大赚了。
不过。这些可不关他什么事。
左手拎满东西，就连右手也在小臂处挂着一大袋干货，李云转身就逆着人流，往远处的山上走去。
傍晚的山坡树影斑驳，更显昏暗幽静，还在山脚下，李云耳边就已经传来声声虫鸣，随着他踏着脚下碎石杂草。一步步上到半山腰，本应叫的越发欢快的虫鸣却渐渐息声。李云脚下顿了顿，没有停步，仍不快不慢地走去。
终于来到山顶，此时天sè已经大暗，李云的身子从小道上出现，眼眸微眯。看着草地上对峙着一人一兽。
人自然是刚刚训练结束的阿尔托利亚，只见汗渍仍停留在她身上，呼吸却已经稳定，牢牢握着手中铁剑，目光坚定。看着面前巨兽。
巨兽是一只浑身灿金sè的雄狮，仅仅半蹲伏着就有近三米高，相比之下，少女在它面前就似jīng致的洋娃娃，纵使高举着铁剑，也尚不及它二分之一的高度，唯一合衬的，或许是阿尔托利亚同样有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同样的金sè，就似天生的搭档，使一人一狮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只是，显然雄狮的态度不怎么和善，蓬松浓密的鬃毛飞扬，似熊熊燃烧的金sè火焰，四肢粗壮矫健，尾巴轻轻甩在地上，就扬起冲天尘土，并留下一道凹痕，同样淬金sè的兽瞳本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但在注意到李云来后，就看了过来。
李云同样对这巨兽很感兴趣，于是拎着满手的包裹平静走上平地，初次打量着他来到原生界后，第一只遇上的“jīng魄”。
“这就是你要通灵的jīng魄？”
李云远远问道。
“你先退开。”
少女没有回头，但也知道来的是谁，铁剑稍稍转移了位置，兼顾到了李云的方向后，避免雄狮转移目标，如此说道。
李云自然不会听她的话，感受着雄狮的威势，笑道：“难怪小镇的人会同意把它让给你，长久未被通灵，这家伙的实力已经快突破五阶，你估计要费一番力气了。”
不过这只jīng魄雄狮的话倒的确适合她。
吼
此时，见李云又走近了几步，雄狮不耐地低吼了声，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两只恐怖的前肢拍了拍地面，稍退了两步。
李云愣了愣，终于停下脚步，感兴趣的脸sè忽的变为yīn晴不定。
说起来，jīng魄也算是灵体莫非被这畜生感应到了什么？
“你还不动手干什么？”
不等阿尔托利亚发觉，李云催促了少女一句。
铁剑微微放低，但后退了两步的雄狮竟不停下脚步了，再次退了四五步后，深深凝视了阿尔托利亚一眼，就干脆转身，悠闲的离开。
少女没有追击，只是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
李云有些不满，送到面前的食物竟然还不咬进嘴里，真不知这呆毛骑士是何想法。
“时机未到，它今rì不过是来看看。”
放下铁剑，少女认真道，“而且我刚训练完，力气耗了大半，它也不愿乘人之危。”
好吧，这jīng魄也是个极品。
李云摇摇头，独自将东西放进房内，等他出来后，这才换少女进去洗浴换衣。
此时，远处的小镇忽然万家灯火熄灭，独留空中的巨大光屏闪烁，之后，悠扬的歌声传出，大海的波涛声徐徐响起，熟悉的韵律，熟悉的场景，让李云微微一愣，而后，三十余米高的光屏上，蓝发的艾莉欧就出现在其中，出现在蓝sè的大海中
小镇里响起无数惊呼，窸窸窣窣声不绝，隐约有激动的人喊出“艾莉欧妹妹”之类的词汇，但很快，所有人就息声，沉浸在灵影的剧情中。
小镇偏僻，就算有不少人通过魔网看过《海的女儿》的小说，但灵影却只有在大城市中的灵影院才有，普通人一辈子的生活圈子也无非是整个小镇，所以《海的女儿》的灵影首映播出即使三年过去，没看过的也大有人在。
身侧传来驻步，阿尔托利亚的绿sè眼眸中带着怀念，带着欣赏，看着光屏中的艾莉欧。
“以前看过？”
李云问道。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缓缓叙述罢，少女道：“整个三界，又有几个灵师不知《海的女儿》。”
李云嘴角含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下方的光屏，脑中，则和夜菱讨论起了她当初在魔网中发现的商机。
由数个国家的十几个学院联合举办，影响遍及整个原生界的，第二十三届金琉璃原创动画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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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金之心？
两人的晚饭就在山坡上一边看着灵影，一边把李云买回的干腌肉处理了吃，寂夜中，清爽地山风吹拂，歌声环绕整个小镇，如此惬意的环境下，不由让人身心舒畅，不愿开口说话。
“你如今修为多少？”
“嗯？”
李云看了阿尔托利亚一眼，惊讶于她会问出这句话。
灵师的修为可以说是**了，非亲近之人不会说。
“莫非是从那jīng魄上看出什么了”
“前些rì子刚刚突破四阶。”
李云心中想着，嘴里回道。
素手一顿，少女看了他一眼，“你的修为在族内也应是天才了。”
摇头笑了笑，李云道：“还未通灵到合意的jīng魄，此话说的为时尚早了。”。。
人族鉴定天才与否，通灵到的jīng魄品相是一个重要因素。
“倒是你。”李云回应了一句，“若能通灵到这只jīng魄，你倒是能登上那一小撮人之中了。”
阿尔托利亚的练习李云每天看在眼中，自然清楚她什么修为，三阶六成到八成之间，对尚只有十六岁的少女来说，这个修为实属不易，更关键的是，她此刻要通灵的jīng魄是一只半只脚踏进五阶的家伙，通灵兽的修为不可能超过主人，那一旦阿尔托利亚签下它，这足足近两阶的修为就会反哺自己，如此庞大的灵力，绝对会让通灵的过程趋于完美。
至于少女能否打败这只比自己高出近两阶的jīng魄战斗不是单纯的看修为，只要jīng魄不是真的踏足五阶领域，那李云认为，她的胜率应该在七成以上。
面对李云的恭维，少女依旧板着脸，没骄傲。也没谦虚，只是淡淡道：“通灵，只是第一步。”
这仿佛阐述事实般的语气，让李云不由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