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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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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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相大人!”众人惊喊的看著灰雾消失了!   
  同时,在另一端石道上的魅枭也不见了!   
  **********************   
  光城圣院的正殿,是一处露天广阔的殿堂,透明水晶为地,各色晶石铺缀其中,周遭林木鲜绿苍郁,与外界形成天然防隔,茂盛的枝叶皆泛着淡淡清光。   
  前方高位是一座光滑平坦的石岩,上头铺著绿叶、繁花编织成的软垫,光城圣院学院长杜凯若端坐其上,身後垂下金、银、白三道圣光,圣光中浮现高低不一的隐隐人形盘坐虚空,空气中漫弥著自然清新。   
  “出使大海。”十四星宫神将中的领头者紫微,对此次任务心中暗忖,还真让天相说中了,他有趟大海之行。   
  “严格说来,你的重任是保护月帝的安全,还有支援夏在海上的调查。”站在学院长身边的大司圣道。   
  “月帝!”紫微一怔。“月帝也要到海上吗?”   
  杜凯若清灵的面容浮现愁思。“为了春,这一次也只好将实情告知,劳动月帝御驾。”   
  “春有消息了?”紫微惊喜,随又发现每个人眉宇凝著沉重。“难道……飞飞出事了?”   
  “这是夏送回圣院的东西。”大司圣将一个长纸卷送到紫微手中。   
  “古铜色的枷锁卷咒!”一打开纸卷,紫微讶问。“这是春的随身物品,在哪找到?”   
  “东坳渔村。”杜凯若双眉深锁,沉声道:“另外还有一络染血的白发,已派人送往银月古都,请月帝鉴察。”   
  “白发……染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微,本司圣知道四季司圣和十四星宫神将,彼此间情份深厚,但是这件事,只怕得请你要有心理准备,在尚未证实前,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在北方出任务的冬。”   
  闻言,紫微内心一紧,知道事情相当严重,否则大司圣不会这么叮咛,因为春和冬是同母异父的姊弟,尤其冬能力高又特异独行,对其姐更有一股保护欲。   
  “夏在东坳渔村的高崖下,发现春的……躯体。”大司圣白须盖面下的语意,有些无法说出口的一顿。   
  “躯体?”   
  “依夏的推断,春在东坳渔村遇上了屠村凶手,虽救了村民,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劫,毕竟她的能力并没有恢复。”   
  “没能逃过一劫!”紫微颤睁大了眼。“飞飞她……”   
  大司圣白眉、白须微颤,没有说话。   
  “紫微。”杜凯若轻柔开口。   
  “是的。”学院长一开口,紫微马上恭敬敛首。   
  “这事虽未有确定,但由大司圣来说,是个为难,还是由我来说吧。”   
  “紫微明白。”   
  对大司圣而言,兰飞是个特殊情份的存在,因为上一任春之圣使兰紫佑是大司圣的爱徒也是兰飞的父亲,当年四季司圣受妖魔界的远古神魔所害相继惨亡,而年幼的兰飞也在当时继承春之印,为从妖魔界追回受徒留下的唯一稚女,大司圣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如今兰飞真有万一,大司圣要面对的悲伤可想而知。   
  “夏传回的消息,春的躯体被封在紫晶层下,这个紫晶层带有大自然中的柔性力量!夏的力量属性不对,不能对紫晶层动手,自也无法判断紫晶层下的真相为何。”   
  “连夏都无法确定?”   
  杜凯若颔首。“研判气息方面,夏较他人敏锐,他推测紫晶层下的人应该还算有生机,可是也确定春之印并不在紫晶层下。   
  “这是说……春之印离体!那紫晶层下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生机?”主人一旦死亡,封印必定离体,历来不变。“除非紫晶层下的人不是春本人。”   
  “夏只说紫晶层下的气息复杂,确实有春的气息也有熟悉的圣气,还有些淡淡魔气!”   
  “魔气!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紫微思量了整件事的离奇後问:“可还有什么样的事,会让封印在主人生存下离体?”   
  此时杜凯若身後的三道圣光,其中一道白色圣光传出平稳而威严的声。   
  “确实还有一种情况,封印会在主人生存下而离体,但以眼下来看,春绝非这二种情况。”   
  “白色祭司是指主人的言行偏差,或者主人因受意外导致整个灵力体无法再接任封印。”想着数千年来,历代四季司圣所出现过的状况,杜凯若蹙眉。   
  无论哪一种情况,在我们三位神祭司方面,从没有感应到春之印离体的讯息,虽然以目前情势来看,春的安危处在诸多不利的状况下,但只要封印还在,总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金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轻灵柔雅的女声。   
  “金色祭司说的没错,目前状况未明,但是只要封印未离体,大家都别悲观看待,至少遍寻不著的春总算有眉目了。”银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较为健朗的男子声,他朝学院长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者道:“大司圣,请你先宽心,莫哀伤,一旦月帝亲自出马,紫晶层下的真相很快能水落石出。”   
  杜凯若和另外二位神祭司也安慰著,深怕他过度忧虑。   
  大司圣那覆住五官的白眉、白须又是轻颤抖动,继而传出像压著嗓子的声道:“感谢三位祭司和学院长的关心,春的生死虽令人担忧,但小老头我……相信她会没事。”虽然以外貌来看,学院长年轻得像不满二十岁,但是没人比他清楚眼前这几位在人界都已活了有数千年之久,所以他总是开玩笑的以小老头自居。   
  “大司圣你近来为夏和春的事烦忧不少,事情告一段落後,上父希望你能到弥天之高修养一段时间。”杜凯若道。   
  “感谢上父关怀,待春和屠村凶手的事结束後,小老头定当接受上父美意。”大司圣的声依然像克制著。“接下来还有许多事得安排,尤其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若要亲临海上,势必得好好规划周详。”   
  “嗯,月帝的安全得慎重,四大海域的海皇我会以圣院的公文正式请求保护,而银月古都那方应是以平时守护在月帝身旁的月影武士开道才是。”   
  “那么接下来便是光城圣院这方要如何安排对月帝的保护,让我奸好跟紫微商量。”   
  “一切就有劳大司圣了。”杜凯若微笑,下一刻,光影一烁,座位上的人和三道圣光全消失了。   
  “紫微,有些事我得另外交待你。”   
  听大司圣的声比之先前,较无那般紧绷感,紫微也安慰道:“大司圣,您老别难过,我相信,飞飞会没事的。”   
  “废话,恶星向来最逍遥,本司圣若有九条命,飞飞丫头和澔星那疯痞子一样只怕有十条,没事的!”只见大司圣覆面的满脸白须颤动,像终於可以松口气般,展一展双臂的呼吸吐气。   
  “……”   
  “听到这消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想到太入神,结果被认为是忧心过度,害他只好顺应佯装一下。“你想,飞飞这件生死不明的事,能撩月帝到什么程度?”   
  “呃!撩月帝什么?”   
  “脾气呀!”紫微什么都奸,就是脑筋太硬直,“春一旦落网,我们什么筹码都没有,要趁真相未明时,好奸运筹再利用一下。”    
  紫微的五官有些不能自主的张愣着,大司圣的意思是要拿春生死不明的事,再……跟月帝捞一票好处吗?这……他老人家这么有把握飞飞的安危无虑,月帝的反应一如他预期?   
  “大、大司圣!”虚空中传出莎婷惶恐的声,接着那道总是端庄传令的倩影,此时竟狼狈浮现,面容苍白,如惊弓之鸟般的颤抖。   
  “莎婷,你还好吧?”紫微吓一跳,怎么一副劫後余生的样子。   
  “怎么样了?东西交到月帝手上了?”   
  “交、交、交……”她唇办失色犹颤不停。   
  “小莎婷,别怕,你现在已经离开银月古都了,来,吸口气,镇定一下,好好说明情况。”大司圣绽出长者的安哄慈笑,安抚道。   
  莎婷深呼吸地咽了一下口水,稍稍镇定了精神。   
  “春的头发送到月帝手中了?”   
  她用力点点头。   
  “月帝很悲伤?”   
  莎婷点点头又摇摇头。   
  “很愤怒?”   
  她眨了眨眼。   
  “还是发出了气到不顾一切的冲动?”   
  莎婷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呈现茫然了。   
  “月帝一点反应都没有,没良心呀!”大司圣忽像个为晚辈抱不平的长辈,用力切声道:“他敢对春这么无情,本司圣拼死都不会把春交给他!”   
  “可是春已经被你用玉脂泉杯卖断给月帝了。”不交也不行,紫微提醒。   
  “那是生前的第一卖,现在飞飞生死不明,人回来以後,就代表重生了,一切要重新议价,谁叫他未婚妻不顾好跑了,丢了一次,再要第二次,价码重新来!”大司圣悍然道:“况且本司圣为了找飞飞付出的心血和泪水,可不能白白牺牲!”   
  “泪水!”紫微忍不住问:“原来刚听到飞飞疑似死亡的消息,大司圣您在哭呀?”原来伤心难过都掩盖在那覆了满脸的白须下,还硬著嘴巴装强。   
  大司圣睨了紫微一眼,不正面回应,只道:“这一切精神损失本司圣都会算在第二次的价码上,尤其月帝对春表现的这么狠心,看本司圣怎么削他!”   
  “那、那第二次的价码可能得由大司圣您……自己去谈了。”莎婷嗫嚅道,她再也不想面对月帝了。“而且月帝的表现不是狠心,而是异常!”   
  “到底怎么回事?”   
  “月帝一拿到木盒,连开都没开,才一握住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那张美到不行的俊脸也铁青寒厉到不行,吓得我想退开,却像被定住一样,动都动不了!”明明只是以传影术出现,却让她有身历其境的感觉,幻影动不了,真实的她竟真的连身也动不了。   
  “看来月帝的反应……不简单!”紫微可以想像。   
  “就这样而已吗?”对他这么轻描淡写,莎婷跳脚。“那时他全身散出一种金黄光芒,周遭没人敢靠近他,因为那种光会焚刺人!”倒楣的她离月帝最近,被锁在月帝散出的力量范围中动弹不得!   
  “嗯,听起来月帝的反应挺有血有肉的,那本司圣就别太苛责他,春的第二次价码可以改天再谈。”大司圣见风转舵的改亡。   
  “那不叫有血有肉,後来听月帝身旁的少相伊尔贝说,月帝唯二次出现这种反应是上任老月帝出事时,而且这种反应只表示,月帝要抓狂了!”   
  这下,大司圣、紫微全面色刷白!   
  上任老月帝出事时,当时的少年月帝对失职之人重惩开杀,甚至知道与圣院有间接关联,不惜对光城圣院表明绝裂之心,不怒则已,一怒必震慑人的月帝,的确如学院长所言;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莫看他身为男子却拥有倾城容姿,就敢轻捻虎须,得到的教训将会是痛不欲生!   
  “我想,一定就像大司圣说的,飞飞根本没事。”紫微忽道。   
  “当然,三位种祭司确定封印没离体,她活的非常快乐健康。”大司圣也抚须颔首。   
  “我也这么想,历劫归来后,飞飞一定迫不及待想跟月帝团聚 。”莎婷也泯着天良附和了。   
  “对,一旦确定她没事,马上逮人,再以七个星宫神将亲自‘护’送到银月古都,让他们小俩口好好团圆。”有七个,飞飞应该逃不了了吧。三人共同定下了这首要目标。   
  无论如何,痛不欲生的教训与其众人受,不如一个人受就好,飞飞反正已被打算为灭月帝的怒火的关键,乾脆一次灭个够,就让她投身烈焰成仁,省得月帝的怒火烧到圣院来就不好了。      
  第四章 月夜之伤  
  风透残檐,拂动流云,西海云台的月,今夜显得格外凄亮。   
  舞天飞琉背手独立月色下,眉宇敛凝,倚著精雕细刻的石栏杆,居高临下俯瞰星辰荡漾的大海,夜凉风清,万籁俱静中唯有潮音轻送。   
  亚亚抱著一个大圆的碧绿青瓮,来到舞天飞琉身旁。   
  “飞琉主子。”亚亚捧上大青瓮,道:“全在这了。”   
  飞琉默然的从碧绿青瓮中抓起一把灰似的尘沙,西海云台逝去者的骨灰,随风撒下,飘落大海。   
  “你还气我白天没直接杀了凶手?”   
  “我不知道。”她摇头,坦言道:“我知道你做什么事都有考量,也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目的,可是……我真的无法放过那个凶手。”   
  “我又何尝能放过他。”闭上眸,飞琉唇办浮出一抹复杂的笑,淡淡的无奈与轻喟。“如果能,我多想不顾一切放手去做,如果只是个人之怒、个人之仇,很多事会简单多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是大海之主。”   
  她睁开眼,看著月光下飘撒而出的灰沙。“就因为我是大海之主,我得顾全非常多的事,不能任意而行,否则明知利害关系,还不能克制私怨仗势而行,那我与罗烨又有何不同。”   
  “可是……这么多条枉死的人命,难道都……算了吗!”   
  “亚亚,妳知道吗,从我接了西海皇的权相与拥有浪·涛令以来,每个人都说我是幸运儿,年纪轻轻便得到一切,权势、名利、地位,甚至人人称羡的外在与智慧,大家都说我是天之骄子,大海蕴育的至宝,才会令浪,涛令二百年後为我而现世。”   
  “飞琉主子是大海送给我们海上子民的至宝,连海上大贤者也这么说。”   
  “我是吗?”看著一把又一把的骨灰散飞开,她始终以极轻极淡的表情看著,道:“极度的虚荣能造就二种人,一种是沉沦下去,贪心的要更多,一旦曾经的良善为世俗所淹没,又拥有号令一切的力量,贤者也堕凡俗:另一种,将自己放得更高,认为这些全是过眼云烟的虚幻,笑看喜怒哀乐,冷看生离死别,像个真正不沾世俗的高人。”   
  “这种高人,太不食人间烟火了,也很自私。”这种人真能体谅人民的苦难吗?   
  “是自私,但也唯有永远像个局外人,才能有不是当局者迷的清楚智慧。”   
  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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