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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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夜总会-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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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 
                  肥腻的手向着我下巴凑过来:「小秋你今天代她陪我; 我才相信自己还有魅力啊!」 

魅力? 你有; 
                  鬼魅一般的可怖恶心嘛。 我不经意的把他的手拍开; 也只顾堆满笑; 也不知还有什么办法。 

其实也没有办法; 
                  根本不会有人能助我。 

我想了想; 在辉哥发作前狠下了心:「唉呀; 辉哥能开心就好; 我又算是什么?」 

辉哥闻言; 眉开眼笑; 马上用手抱上我的腰; 那触感恶心得我想吐。 可我还是笑着; 
                  还把桌上的酒杯左一口右一口的和辉哥一人一口吃着调笑。 

这时众人意会到我们的交易已经成事了; 
                  马上一拖一拉的把蕾丝给带了出去。门嘭一声的合上; 我突然感到胸口不由自主的叫嚷着要离开。 可我不能; 也不可以。 
                  现在只有我了; 我要撑着『东方』。 

呕吐感又涌了上来。 可能; 我需要更醉一点。 

这时辉哥用指甲刮着我的脸说:「小秋; 你脸红的样子也好惹人疼爱啊。」 

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要我; 
                  可我不给; 萧妈也不许。 现在好了; 我都把自己赔出去了; 原来也没怎样。 辉哥抱着我亲我的颈; 可我还是自顾自的猛喝着。 

马丁尼; 白兰地; 香槟; 威士忌; 多么可爱的名字。 

四周都乱了; 我被拉上辉哥的车; 
                  一路上还是给他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 而我却只是抬头看着飞掠而过的云。 直到倒在那张宽大的床上; 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辉哥在我面前脱了衣服; 也猴急地抓开我的。 那种奇异的触感传来; 我忽然酒醒了; 
                  受不了皮肤和皮肤擦在一起的感觉; 疯了似的在他身下挣扎着。 全身上下的血液叫嚷着: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辉哥没有生气; 反而为我的反抗亢奋起来。 他更为狂热的在我身上撕咬着; 一边用恶心的语调说着:「小秋; 
                  你不乖; 你不乖了。」 

他架起我的手用绳缠在床架上; 让我再也不能拒绝他的唇吻在粉红的乳首。 
                  红红紫紫的痛留在皮肤上; 他的手拍着我的臀部; 我混身抖震着; 受不了的曲折在一起。 泪水顺着眼眶打转; 最后终于溅了出来; 
                  流在脸上; 又冷又寒。 

他拉直了我的身子压着; 一手不知向柜上摸些什么; 
                  嘴上只是兴奋的嚷道:「你真个是不乖了; 小秋。」 

那张溢着臭气的嘴吻向全身; 另一只手探向臀下。 突然; 
                  我想起了那只盒子; 不知现在它可好吗? 一阵刺痛唤发着; 我眼却只能看到那黑白相间的颜色; 不知它可好嘛? 

身体在灼热着; 口中叫出淫秽的声音。 可我心里想着的; 却始终只有那个盒子。 

很快地; 
                  我浮离了这个讨厌的房间; 直至遥不可及的天国。 



13 

后来我醒了; 
                  一身酸痛。 妈的; 竟然敢给我下药; 那头臭猪! 我一边在心里骂着; 一边爬向我那间简陋的浴室。 水冲刺下来; 
                  我揉起了满手的泡泡安慰着痛楚不堪的身体; 一边亦不忘问候着胖猪的祖宗。 

昨天是怎样回来的呢? 我忘了。 
                  希望不是由那头胖猪送我回来的吧。 可如果是我自己回来; 我也可怜看到我的人; 应该会以为是见鬼了吧; 真可怜。 

正这么想; 一时间不住洗擦着我的水却猛然停下了。 我当下呆了好久; 我的头髪上还沾满了泡泡啊; 进退不得; 
                  我在浴缸中坐下来哈哈的笑出声; 笑得泪水都涌出来。 

真的; 当一个人背运; 真是什么也可能发生的。 

我把剩在手上的泡泡开; 薄薄的一层盖在肌肤之上。 我并不觉得自己特别的脏; 真的; 不过是又一个客。 
                  可是在上肥皂的一刻; 我却感到被洁净了; 彻底的干净。 

一层又一层的洁白过; 我觉得干净极了。 

水还是没恢复过来; 我把玩着那些肥皂泡; 看它们一个被刺破; 不长久的美丽着。 慢慢地; 
                  我身上的泡泡都只余下黏黏的感觉;怪不舒服的; 我看着手上的浊色; 突然联想到那种皮肤的触感。 

我并不痛苦; 
                  可是; 我却哭了。 

哭得好像崩溃了一样的痛。 这时水来了; 却是在冰的。 冷冷的打在身上; 
                  令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早春的微寒中凝结的那样。 感谢那该死的管理公司恰时修好了水管。 

它们在脸上流过; 
                  我知道里面交织着水和泪; 而且大部份还是我的泪; 但在那冲冲的水流中; 我却变得很安心。 

当流向去水口的水变得透明; 我体力不支的离开浴室; 马上连着湿漉漉的毛巾和头髪摊软在床上。 
                  身体在不正常的燃烧着; 但我并没有理会; 倒头便睡了。 

再次醒来时梦还像缠绕着我; 我几乎听不到声音; 
                  世界好像隔开了一重似的。 我痛苦的呻呤着; 可是我也知道没有人会听到。 头痛得厉害; 是因为酒; 还是因为药呢? 
                  但我从没想过; 会是因为他。 

不知道那个盒子怎样了呢? 我人很不舒服; 可还是记挂着那个盒子。 
                  我支撑着坐起来; 失败了; 我再试一遍; 人却滚到床下。 

不管怎样都好; 人还是下地了。 

我笨拙地为自己套上内衣; 裤子; 衫; 外套; 还有袜子。 就当我在和袜子搏斗的时候; 有人敲了我家的门。 

开始是缓缓的; 我不想去理它; 只是一直的盯着门外。 在那外边好像有什么追击似的; 那敲声越发的急起来; 
                  可是我也没有为它着急; 只是默默的看着; 直到有个声音叫我。 

「霜秋? 
                  在里面就应我啊,霜秋!」有点望的声音。 

「Miles。。。?」我低吟着爬了过去; 想是幻听了; 
                  根本没这个可能。 

我拖着身体过了去; 把面贴在那破败的门上; 又叫了声:「Miles?。。。」 

那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霜秋?! 开门; 是我。」他却更急的叫我。 

门一开; 
                  我却又站不住了; 一把倒在他身上。 刮过一眼; 却满是焦虑不堪。 

「你好热。 是不是生病了。」问是问着; 
                  语气却是肯定的。他急着扶我进屋内; 轻轻的让我躺在床上。 

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 又大又凉。 我舒服地着眼; 
                  有点昏昏沉沉。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 我没有告诉过他我住在这里。 

「你没去上班; 
                  我很担心。」他一面替我盖着被子; 一面说。 

上班? 我看看天色; 还早着呢。 
                  就一脸狐疑的向着他说:「怎么了; 天还早就这么挂着我? 」 

他没有搭理; 只是沉沉的说着:「你两天没上班; 
                  我迫着他们问; 他们就告诉我你在这。」 

哦; 两天? 原来已经睡了两天; 怎么我还是觉得这么累呢? 
                  我定定的看着他; 似乎想看出一个答案。 

「躺好; 你生病了。」他眼睛红红的; 不知在忍耐些什么。 

我想; 可能是他们告诉了他辉哥的事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傻; 他怎会这样? 我平日做这种工作的; 
                  他也是知道的; 他怎会这样? 

「我要去上班。。。」我喃胡着要起来; 又被他按了下去。 

「你在发烧; 还去? 你就这么想去上班?」他的话带点责备的意味; 就好像在说怎么我的人就这么犯贱; 
                  这么爱做让人操的工作。 

我没力气去否定; 只是执意要坐起来:「我要去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就那么重要?」他的声音听来生气;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眼前的景象都浮浮的。 

我没说话; 只是一个劲儿使力向前; 他没我办法; 亦只好抱着我的身体安抚着。 

「好; 好; 
                  我和你去; 我和你去。」最后; 他说话都要重复两遍; 只为我经常走神听不到。 

他把柔成一团的我扶上车; 
                  别人看来一定很像绑架; 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绑架一个穷酸鬼而已。 

到车停定了; 他摇醒我; 
                  然后拉着我的手左顾右盼的走了好一段路; 然后他说:「我们到了。」 
  
我们; 他说我们。 我听得清楚; 
                  他说:「我们到了。」 

我整个人陷在他身体里走; 心情不知怎的很好; 身子却还是沉的。 

到了『东方』; 第一个跑来迎接我的是哭哭啼啼的蕾丝; 马上扫光了我的好心情。 

于是我回头对他说:「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又转脸向蕾丝说:「怎么你还在啊?」 

她明显的感到错愕:「秋哥; 对不起; 是我害你的; 是我害你如此的。。。」 

豆大的泪珠涌出来; 我并没有安慰她说:没相干; 不是你的错。 确实是她闯的祸; 我何必委屈自己? 
                  本来就是因为她的关系; 我乐于看到她的泪。 

她不适合这里。「你回去吧; 不要再待在这里。」 

「秋哥; 可是我。。。」 

「你要钱嘛? 放心; 我给你。 你不是要当歌星吗? 去吧去吧; 
                  别再待在这里了? 连鸡都当不可你还留在这里干吗? 还是回家发明星梦比较好!」 我边说着边把身上的提款卡掏出来; 
                  又摇摇晃晃的写了密码在上纸递给她。「去啊; 你走啊。」 

她哭着; 但还是伸手拿下我的东西。 当然; 
                  她需要钱; 她一定会拿的。 

他在身后看我; 按着我的肩; 有点不安的说:「霜秋; 你做得也太狠吧?」 

「怎么了; 你怕我了? 不然怎样; 剩她下来拖累我么? 她不像我; 不是做这行的料子。。。」我笑着; 
                  竟分不清他在我左边还是右边。 

「你就是为了来见她?」他问。 

我没有应他; 
                  只顾拉过一个小厮就问那个盒子; 他把带我进休息室; 就把那黑色的盒子捧在心里。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盒子?」感觉到他声音抖震; 那双手温暖地环着我的身子。 

我专心的慢慢把那张花纸拆开; 露出的是一个印着Dior的白盒。 翻开那盒子; 一只戒指露了出来。 
                  我拿起那戒指细细的看; 那正面是一个横长方形的金属板子; 后面是用一串互相紧扣如锁链般的环连着的。 那银色在我手中发光; 
                  然后我说:「很美。」 

他扣着我的手一紧。 他说:「霜秋; 你跟我; 我们住在一起。 你以后跟我; 
                  从此离开这里。」 

我那时突然忘了一切; 只想到我自己。 于是我说: 

「好。」 



14 

后来我才知道; 当时他要和我一起是相当困难的。 可我也明白; 
                  这对我们而言不过也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他给了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而我也由众多的客人中脱身; 只是为服待着他一个。 

所以他也是一个客人。 

一切并没有什么的不同。 

「不要再住在你本来那里了; 
                  来; 我们去看房子。」几天以后; 当我精神好一点; 他拉着我的手说着。 

然后他告诉我; 那天他找不到我; 
                  甚至跑了到林村去等; 去问; 去寻。 多么傻的人; 我都不在那里; 你去要找些什么呢。 后来我想着不对; 
                  他根本不知道我会在这; 又怎可怪他呢。 于是我又问他; 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在这的呢? 他说; 一个年轻的小姐。 我问; 
                  怎么模样的。 他说; 不太记得; 就是很嚣张的样子。 我笑着; 是咪咪。 

「那; 
                  多谢咪咪了。」他吻着我的手说。 

「你要我代你告诉她?」词气间却尽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他对我的反应感到奇怪。 

「你不要从此和他们断关系?」我问。 

「为什么; 他们是你的朋友不是吗?」他说。 

不是;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我们只是恰好在同一处; 过着一样生的邻人而已。 可我没有跟他这样说; 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奇怪的人; 
                  不怕我再混这潭混水会拖累你吗? 

那时我不知道的是; 我自己本身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拖累。 完全不知道。 

后来他给我在赤柱买了个房子; 单幢的; 几乎一下楼就可以跳进海滩里。 我摸着那红砖色的外墙; 
                  看那用七彩的玻璃砖筑成的围墙反射着阳光。 他抱着我问:「你喜欢这嘛?」 

从此; 我就被藏在这里。 
                  我回头对他说:「喜欢。 怎么你现在就能呼风唤雨呢?」 

他显然很喜欢我环着他膀子的手; 
                  低头一直嗅着:「现在不同了; 父亲也支持我。」 

哦; 在看八挂杂志地好像闻说过; 
                  袁家的大公子因为贪污的丑闻而失势了; 没想到却是真的。 现在和那时不同了; 他已经比以前更有能力。 我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我自己知道那叫作悲哀。 

「哦; 恭喜你了。」可是我还是会笑着。 

「霜秋; 你会在这里的吧? 
                  霜秋?」 他摸着我的脸问。 

我说:「我会。」 

然后我就真的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来的也不多; 
                  大约一星期会来两、三天吧。 我明白那是因为他工作忙的缘故;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反正他来了; 我在; 就已经可以了。 
                  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没有邻居; 没有朋友; 我只会偶然去看看萧妈── 医生说她的脑里生了肿瘤; 
                  大概是活不久了── 除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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