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警探 作者:吕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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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警探 作者:吕铮-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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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勇垂头丧气地坐在讯问台前,一声不吭。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石磊厉声问。
  “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就今天没憋住下了这两百块钱,其他的再没干什么了。你还让我交待什么啊?”董大勇有气无力地回答。
  “老疤在哪儿!”黎勇突然拍响了桌子大声问道,吓得董大勇一个激灵。
  “老……老疤……我……”董大勇突然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啊。”他似乎被黎勇瞬间提出的问题打乱了阵脚,表情一度不自然起来,但身为惯犯的他又立即收回了不安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常态。“警察同志,谁是老疤啊?我不认识这个人啊。”董大勇停顿了一下回答。
  话虽这么说,但董大勇刚才那瞬间的表情却足以值得黎勇的怀疑。黎勇默默地庆幸着这次机会的到来,轻轻地碰了一下讯问台后石磊的手。
  “你不认识老疤,可老疤为什么认识你啊?”石磊仰起身体,用缓缓的语气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傻子啊?”
  “我咋不知你说啥呢?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老疤。”董大勇继续辩解。
  “放屁!”黎勇又拍响了桌子,今天他的角色是红脸。“我告诉你,这次你们的事儿可犯大了,我们知道你在场,就算你不说也绝逃不出法律的制裁。”黎勇故意提高声音,给董大勇施压。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天地良心。”董大勇说,“您说那啥老八、老九的,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呵呵,你还真是老手啊。要不怎么把案子做得这么天衣无缝呢。我告诉你,就算你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但已经有人指证你了,不然我们这些天也不会这么辛苦地跟着你。”黎勇继续说。
  此言一出,弄得董大勇一阵犯晕:“啥?”
  “啥?你还有脸问啥?”石磊依然不紧不慢地说,“你小子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啊,从偷到抢,最后连人命都不在乎了。等会儿你就知道‘啥’了,这事我们只负责以盗窃把你抓了,其他的就不归我们管了。一会儿重案队就过来接人,你小子不说实话也无所谓,想怎么耍聪明就和重案队的耍吧。勇子,把他指纹给刷了。”
  黎勇上前铺开纸张,之后将董大勇的双手涂满油墨,有条不紊地给他刷起了指纹。这下就让董大勇更加迷糊了。
  “大哥,我到底犯啥事了?”董大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犯啥事了自己不知道?”黎勇用眼睛狠狠盯着董大勇的眼睛说。
  “我……我真不知道……”董大勇更加疑惑了。
  沉默有时是种逃避,有时也是种制造压力的方式。石磊和黎勇默默地紧盯着董大勇一言不发,让原本寂静的房间更加死寂。董大勇时而双手紧握,时而抱拢双臂,按照犯罪心理学体示语的表述,这是典型的焦虑不安的表现。
  “啪”,房门打开的声音像闪电一样划破了安静的夜空。从屋外走进来两个人,他们虽身着便服,但通过表情和外貌一看便知,这是典型的刑警。
  “我们是刑警凶杀重案队的,就是这个人吗?”为首的那个年轻刑警问。
  “对,他就是我们今天抓获的董大勇。”黎勇说着站起身来,和石磊一同走到刑警面前。
  “撂了吗?”年轻刑警问。
  “没有,还扛着呢。”黎勇回答。
  “嗯,好,那一会儿人我们带走。全子,把他铐上。”年轻刑警说着拍了拍黎勇的肩膀,示意他们出来说话。而另一个刑警则粗手大脚地撅过董大勇的双臂,牢牢地给他戴上了背铐。
  “警察同志,我咋的了?咋的了?”董大勇一下慌了起来,他仰着头,反复地询问那个刑警。
  “咋的了!还装傻!”刑警说着用手猛地打了一下董大勇的脑袋,“你他妈真是禽兽,这么年轻的姑娘都……”他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啥?”董大勇几乎喊出声来,“啥姑娘啊?我到底咋了?咋了啊?”
  “勇子,你觉得这小子知道老疤的下落?”艾维维接过黎勇递来的烟,边点燃边问。他是黎勇的警校同学,现在在刑警重案队任职,现在正负责侦破老疤刺伤张国强的案子。他一脸白净,而眼睛里却闪烁着刑警特有的目光。
  “这个我还不敢断定,但刚才我猛然说出老疤这个名字的时候,这小子确实有些惊慌,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有事。”黎勇吸了一口烟回答。
  “嗯,我查过这小子的案底,除了盗窃没有其他犯罪。你们想怎么设这个局呢?”石磊有些不解。
  “呵呵,师兄,你就看着吧,我查过董大勇最近一次‘犯事儿’的档案,知道他一个同案的名字,我想他们现在一定还过从甚密,咱们就以这个为切入点,给他唱出空城计。”
  “空城计?”石磊疑惑地看着他们。
  董大勇虽然和公安局打了很多年的交道,劳教所、看守所、监狱也都进去过不止一次,但今天这么大的场面自己还是头次经历。他被艾维维和另一名刑警押出公交分局看守所大楼的时候,院子里已站满了特警,特警们统一着装,手里还各持武器,似乎正在为某场即将爆发的战斗作准备。见董大勇被押出来,特警们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他身上。在众人的注视下,董大勇被艾维维撅着胳膊押上了看守所门口的警车,那是辆专门押运死刑犯的囚车。 
  “警官,我……我到底咋了……咋了我??”董大勇躁动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少废话!闭嘴!”艾维维说着用黑黑的头套罩住了董大勇的脑袋……
  二十分钟后,董大勇在经过一段漫长道路之后,跌跌撞撞地被推到一个冷冰冰的椅子上。当他被摘下头套恢复视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说吧,你是怎么将那个姑娘推到楼下的。”艾维维用冷峻的眼神紧紧盯着董大勇的双眼。
  “推到楼下?我没把哪个姑娘推到楼下啊?”董大勇感到一阵眩晕。
  “别废话!你以为你清理了现场的痕迹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你以为你焚烧了尸体我们就无法给你定罪了吗?告诉你,你别再存有任何侥幸心理,今天你到了我们这儿就出不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吗?”艾维维站起身来说。
  “大哥,不不不,警察同志,你们肯定弄错了吧,我可没杀……杀人啊,还焚烧尸体,我……我哪有那胆啊……”董大勇欲哭无泪。
  “你没有杀人?”艾维维眉头紧锁,“那人是谁杀的?你自己说!”
  “人谁杀的我哪知道啊?反正我……我真的没……杀人,我对天发誓,我要……要是杀人了我死了没人埋。”董大勇极力为自己辩解,表情极为难看。
  “你还不承认。那我问你,刘辉你认识吧?”艾维维问。
  “刘辉?我认识啊,他怎么了?”董大勇回答又反问,大脑在飞快地盘算。
  “当天是不是只有你、刘辉和老疤在场?”艾维维继续问。
  “刘辉和老疤?”董大勇歪着脖子看,一双眼睛滴溜乱转。刘辉与董大勇过从甚密,董大勇在想,警察是怎么知道他的。
  “我问你,当天是不是你把那个女孩推到楼下的?之后又同老疤一起处理了尸体?”艾维维走到董大勇面前,紧盯着他的双眼。
  “我操!刘辉那王八蛋血口喷人!”董大勇此时才恍惚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刘辉诬陷了的。听警察的话他就已明白了三分,清理了现场的痕迹,还焚烧了尸体,那还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啊。但董大勇当然明白,此时越没证据,自己才越难洗脱。“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刘辉他是在栽赃!我冤枉啊!”董大勇说着竟叫喊起来。
  “你给我安静点!”艾维维大喝一声,“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家!人家都指证你了,你还敢狡辩!”
  “我真的冤枉,要不你们可以问老疤,我绝对没有参与什么杀人。真的!”董大勇说得涕泪横流。
  艾维维心中大喜。黎勇啊,你小子果然没有看错人。“我们找不到老疤,只见到了刘辉,你空口无凭,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艾维维乘胜追击。
  “我知道老疤在哪儿啊,我知道!”董大勇未经允许,竟站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董大勇的怀疑,艾维维又用头套蒙住了他的脑袋,之后再次带着他围着公交分局看守所绕了几圈,这才将他又带回了黎勇所在的讯问室。实际刚才的那间屋子只是公交分局看守所的地下室。为了套出这小子的实话,艾维维才无奈浪费了公家的好几升汽油,而黎勇则又欠了楼上特警兄弟们的群众演员费用。
  当董大勇看到黎勇和石磊的时候,竟然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警察同志,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老疤,我冤枉啊,冤枉……”董大勇急切地说。
  抓老疤的过程竟出乎意料地轻而易举,艾维维看着同学之情,再次答应了黎勇的无理要求。他在将老疤从那间出租房里押出来的时候,故意放松了警惕,老疤则在意料中地企图逃跑,此时老疤已被搜了身,他身上除了悬在肚脐下的那条短裤以外再无其他。黎勇则早有预谋地出现在了老疤逃跑的华容道,老疤却不是曹操,黎勇也不是关二爷,所以老疤不幸被黎勇痛殴。法律明文规定,警察不允许随便打人,但法律又同时明文规定:除了袭警和恶意反抗逃匿之外。在黎勇给老疤戴背铐的时候,他发现老疤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勇子,这下你可以放心去刑警队报到了。”石磊拍着黎勇的肩头怅然地说,“老牛头昨天和我聊天说,你是个好苗子,也许在刑警队里更能施展你的本领。”
  “那他的意思是?”黎勇问。
  “他放你走了……”石磊挤出一丝笑容。 
  回忆,美好与痛苦的回忆,再次降临在这个夜里,它总会伴着别人睡梦在城市的静谧中出现,像一个幻影,更像一个海市蜃楼。那里充盈着对往事的追忆与痛惜,掺杂着无数次被伤害或感动的留恋与惋惜,此时曾经的美好和快乐已陷落为遗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存留内心,之后在脑海激起涟漪、掀起波澜。今夜注定无眠,独自停留在时间里,就像徘徊在那空中的落叶,一种熟悉的伤感悄然而至。当我们拥有某物的时候,就注定即将失去,谁愿相信这句古老的咒语。
  海伦默默地坐在屏幕前,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巨大痛苦过后的平静让她感到一丝恐惧。等待让她从焦急到平静,又从平静到沉默,似乎一切喧嚣对于她来说都只匆匆而过。再激烈的海潮最后都会归于平静,就像此刻海伦那近乎于麻木的心情。午夜已过,她仍未等到任何她要等的东西,蒋鹏的来信或是小企鹅的消息。她怅然若失地抱过那个白色的小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温暖。机票上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她即将与这个城市道别,为什么还未说晚安就要说再见呢?海伦轻轻地按动键盘,在博客上输入了一段文字:《 爱情,是两只相互追逐飞翔的鸟 》
  爱情,是两只相互追逐飞翔的鸟,它们看似快乐自由,其实疲惫不堪。飞翔在广阔无边的天际,看似是何等的畅快与逍遥,实际却是无尽的寂寞与徘徊。天空没有风向标,天空没有指路灯,那里只有无数空荡的自由和气流,如果没有太阳,那一切竟是如此的冰冷,根本不像想象的那样蔚蓝与安宁,就像我们当初在远方凝视爱情。所以还是离你珍惜的东西稍远一些吧,那样也许会让它的美好更久一些。天空看似蔚蓝安宁,一旦置身其中便是无尽的寂寞与徘徊;大海看似温和多情,一旦漂流其间便是无尽的茫然和恐惧;有时放纵才是自由,而放纵一旦失去控制自由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寂寞与空虚。这也许是一种诅咒,一切看似美好的东西,一旦进入便会是另一个世界,爱情是否也不例外呢?两只鸟在无尽蔚蓝安宁、空荡寂寞的天空中飞翔,自由便是旅行的主题;旅行的目的却恰恰不是为了自由,人们往往会羡慕那种天高任鸟飞的状态,却都忽略了飞翔只是鸟儿飞往安定的过程而已。鸟儿不会觉得飞翔有多么美丽幸福,也许会厌倦这种重复劳累的体力运动,它们向往的是那温暖的南方,它们用力伸展翅膀的目的是为了有一天能落在枝头,而这一切人们真的能理解吗?
  那两只相互追逐飞翔的鸟,自由只是无奈的头衔,它们用生命为之努力的,却是某天可以一同栖息枝头。它们一起躲避气流,它们一起寻找方向,旅途的寂寞因有了彼此而淡漠,天空的寒冷因有了对方而减弱;它们一同飞翔,虽然时而远近高低不同,但它们的目的一致,就是尽快结束旅行,找到栖息的家园。
  当黎勇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海伦刚刚下线。太阳花的头像依然漆黑,黎勇带着满身的困倦,回复了这篇文章,同时写下了一条留言:“太阳花,好久不见你了。那次失约很抱歉,如果你能原谅我,我希望我们还可以见面。”在黎勇回复这篇文章的时候,海伦正将那只白色的小熊放进了自己那大大的皮箱中,她轻轻抚摸着小熊胖胖的身子,默默地合拢了皮箱。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世界又恢复了喧嚣,人们在遗忘昨夜的梦境之后,迷茫地开始着新的生活。耀眼的阳光是天堂传来的光芒,黎勇仰望着那近似惨白的天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不禁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也许真的太疲惫了。他跌跌撞撞地从后门下了公交车,径直向医院的大门走去,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背影似乎闪过了黎勇视线,是幻觉吗?黎勇循着视觉的记忆,回头看去,而那里只有黑压压的忙碌的人群,再无其他。黎勇叹了口气,默默地向前走去。
  海伦捡起最后一张被风吹散的画,正是那幅邋遢大王的肖像。她站起身来,回头目送着520路公交车渐渐远去,身边曾经拥挤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心中不禁一阵怅然。她用手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静静地站在原地,只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曾经拥挤的站台就只剩她一人了,聚散有时就是如此轻易。一阵风带着尘土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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