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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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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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模样,难道只是为了参股自己的钱庄?以这吴仁和的财力,若是说去年生丝伤了他的元气,阎文远却是不信,便是自己也不至因那伤到元气,难不成他真正入股钱庄?

虽心里有些犹豫,但打量的吴仁和的阎文远却轻道一句。

“好啊,有钱大伙挣,您入股那是抬举我,能不欢迎吗?”

“那咱今天就把话敲定了?”

愣神的功夫吴仁和还有些不敢相信,显然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原本他寻思着这阎文远肯定会刁难一番。

“程公,我要入的可是!”

吴仁和几不可置信的伸出两个手指头来。

看了那两手指头,阎文远却轻点下头,浅尝了一口黄酒。

“敲定了,来喝酒。”

一举杯,阎文远笑说道,心里虽犹豫,对吴仁和的变化有些疑惑,可心里的对眼前的吴仁和,他却没任何惧意,论他百般精明也不可能翻过自己的掌心,虽说现在金陵城里当铺行中,都知道自己的眼力不行了,可走了眼却不味着自己这脑子糊涂了,他吴仁和便是参了股,也别想捞得便宜,若是真玩起来,到那时怕不光他的参的股,便是他的肉,阎文远都相信自己有能耐挖出几块来。

接下来两人闲聊几句,各自散去。朝文当总当走去的路上,心情不错面露得意之色的阎文远的甚至哼起了小曲来,这几个月来堵在心头的火气,倒随着吴仁和的一服软心情却好了些,这几个月来,他可从未像现在这般的得意,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舒坦!

有些飘飘然的在路边走着,边走边哼着小调的阎文远,昂头看着这路上,内心一股豪气,把眼光收转回来,却见一辆马车,原本正是得意的脸色却是猛的一变,调没了,曲尽了,有的或只是惊讶,甚至还有一丝惊怒。

“……”

他惊讶的看着远处那辆朝着自己驶来的马车,那辆洋式敞篷马车上坐着两个人,马车后面还站着两个人,但他眼中却只有那个坐在马车上,不时和身旁人说着的话的人。

是他!

是那个瘸子!

虽说这会他穿着身洋装,头上还戴着礼帽,可便是他化成了灰,阎文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人的模样,那个让他几引为平生奇耻的人,他又怎么会忘了。

“国政这小子!”

坐在马车上感觉着袭人的凉风,陈默然在心下暗讨一句,昨个晚上到了南京,在饭店里住下时,自己就吩咐让路国政那小子去马车行雇辆马车来,可未曾想今个一出饭店,却只看到这辆敞篷的西式马车,打这一路上偶让人盯着,他心里只有种自己似被人当猴儿看着的感觉。

“……若是这次能得刘大人首肯,然之,不单咱们产业公司以后就有了靠山,甚至还可以为你谋个出身!”

“出身?”

陈默然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一出,这次来南京虽说目的是为了寻求两江总督的支持,有了官府的支持,什么事都会好办些。可他却未想过给自己谋个出身。

瞥了然之一眼,孙铭久又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然之啊!这里可是大清国,不是亚美利亚,他盛宣怀为何能做到大清国第一商,除了李大人在后面帮衬着,还有他那头上的红顶子,盛宣怀、胡雪岩,他们那一个不是头上都带着红顶子!”

见然之依不放在心下,他还是颇为关切的说了下去。

“那天,在盛府,若不是盛大人没说什么,单就是然之你见官不跪,盛大人就足以把你送上衙门,有出身至少能免个礼数不是,然之,父亲曾道你这人骨头硬,不愿跪人,可万一要是真碰到个记较的,怕到时吃亏的还是你啊!”

孙铭久的话在陈默然的心里掀起了波澜来,他这么说的确是为自己好,可……为什么自己一直不续辫子,一是对那猪尾巴的反感,二却是为了这头短发,似乎是一个证明,证明自己只是这个时代的看客。

正是因为自己是看客,所以才可以从容的像看历史一样,去看待许多事情,若是真留下那辫子,没来由的陈默然突然害怕了,他似乎看到有朝一日,自己变得像那纽永建一般激进,年少时,自己也和他们一般,可被磨砺了近十年后,对一切早都已经麻木了。

但是那留在后脑的辫子,到那时甚至可能会变成一颗心头刺,时时提醒着自己,提醒着自己这里的耻辱,这里正在承受的一切,那时怕自己想麻木,也很难做到了。

“然之,你的一条腿已经折了,到时万一再折了另一条腿!……”

心下叹口气,陈默然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后脑,难不成自己真要留个猪尾巴吗?现在剪掉那猪尾巴的人不少,可若是自己真的披了身官衣,怕既是再不愿意,也要继上那猪尾巴来。

是面对现实妥协,还是……

“租界里的地那么贵,可为什么大家还是削尖了脑袋朝租界里钻?还不是因为在租界里,没了官府的敲诈勒索,出了租界,这样,那样的问题都会接踵而来,单是有总督大人的帮持,又有何用,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有了那身官衣,一些小鬼也就避开了。”

听到这里陈默然的脸色急剧变化着,之所以来南京,可不就是为了借着两江总督对自己的赏识,让自己的那个蓝图可以画开,若是真画开了那张蓝图,没准还……

孙铭久倒也瞅见了陈默然脸色的变化,于是又自说了下去。

“然之,你是做大事的人,若是你真的不想续,我也不强求……”

这辫子便是留了又能如何,想当初自己为了荣华富贵,便是连砍头的活计都干了,更何况只是留个辫子,想到这陈默然只觉心间涌起一阵豪气来。

“走!去理发店剃头!”

一咬牙陈默然说了句!

剃刀在头顶掠过时,沙沙作着响,冰冷的刀刃与剃头师傅的手指在脑袋上转动着,本不算长的头发落于眼前,这会陈默然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全不见数分钟前的那股豪气。

利落的几刀,那前额便剃光了,剃头师傅一手剃刀,在旁弯着身子赔起了笑来。

“爷,您稍候,愣子,还不会麻利给爷把辫子续上!”

“爷,您候着,愣子的人是愣了点,可这手脚却还麻利!”

在后面那青年麻利的给自己接着辫子时,陈默然看着那盆架上境子里,光洁的额头,隐约的他似乎可以体会到二百五十六年前,那些宁杀头不剃头的祖先们的感受了。

这是一种莫名的屈辱,几如被剥了皮般的那种痛苦,先前那每一刀虽是在头皮上掠着,可却又是划于心间。没剃过头的人,或不知道剃出这几意味着奴隶的发势意味着什么,这几乎意味着,从人变成了奴才!

突的,陈默然猛的站起身来,原本刚续了小一半的辫子顿时散开了!

“爷,您做……”

“滚!”

面色铁青的陈默然低吼一声,后面那青年被他的这怒吼吓了一跳。

“瞅你这个没眼劲的东西,爷,您消气,您消气……犯不着和愣子见识!”

剃头铺的师傅一见客人动了怒,还道是自己的伙计手重了,先骂一句又踢一脚,然后便在旁边赔起了不是来。

“然之,你这是……”

孙铭久也被陈默然这突然的惊怒吓了一跳,张仁奎和路国政二人更是忙从外面跑进店里,那模样,全是一副准备开打的架势。

“爷,您老消消气,都……”

被这阵势吓到的大师傅在赔着不是时,双腿一软差没跪下来,这些人的衣着打扮那是他一剃头的能招惹得起的。

重新坐回椅上,陈默然朝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眼,光洁的额头泛着青光,那青光刺目而扎眼。

“没你的事,把后面的辫子给我续好了!老张,国政,退出去,别吓着人家!”

腰杆一挺,脸色一正,陈默然便是端坐在那,眼中瞅着镜里的自己仍还带着些火气,这会,别说是那剃头师傅,便是那孙铭久虽觉莫名其秒,但却也惊的不敢插起话来,任谁都能看得出,现在他这是压着火那。

“爷……爷,您……您候着!”

剃头的师傅说话时,话结巴着,双腿甚至还打着颤,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给我续好,爷亏不得你!”

陈默然一闭眼不再看了,但双手却握着了拳头,压在双膝上,呼吸有些沉重。

一直跟在马车后,在马车停在这剃头铺旁后,看着那瘸子进了铺里剃头,阎文远便直接做到了铺子对面的茶摊上,初时阎文远还为他那几个月都没蓄辫子而生出些好奇,这会铺子里事却全落到了他眼里。

“这人……一次是拿着我的银子在这里充大爷那!!”

瞅着那瘸子危坐正襟的模样,阎文远便知道这瘸子定是第一次剃头,真亏得自己那次还以为他是那四九城里溜鸟的,这眼力……在心下暗恼的时候,心头对这个的恼怒到更加深了几分来。

若是换做旁人,怕此时已经冲上去了,可他阎文远岂是一般人,他不仅忍着,甚至还笑着,甚至还要了一壶茶在那喝着,边喝着他边在心里寻思着,这面子总是要找回来的不是。

终于,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陈默然的那辫子终于给续好了,面中依带着些怒意,心头依压着些不甘的陈默然起身时冷哼了一声,旁边的剃头师傅倒被他这声冷哼吓的一颤。

“国政,把钱付了!”

话一出口,陈默然便走出了剃头铺,留这辫子着实让人心里不舒坦,但他还是忍了下来,除了他自己之外,这辫子留在头上时,给他造成的影响或没人知道,但他脸上的怒意却是瞒不住人的。

“哟,我说今天这一出门,怎么就听着那喜鹊叫那,未曾想在这竟碰到陈爷了!”

原本心头正不高兴的陈默然正想说是那个不开眼的来着,一扭头眼睛顿时瞪大了,是他!那只老狐狸!




第74章 士兵与帝王



“咣啷!”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装饰极尽豪华的房间里回荡着,地板上碎裂的玻璃散落于一滩红色的葡萄酒间。

或许是愤怒至极的缘故,查理在怒骂时,他脸上的肥肉并不是在抽搐,而是在那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在那晃颤着,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麦斯,心头的怒火更浓了。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我让你去打听那个瘸子,你打听回来的都是什么消息!”

凯瑟琳那天晚上竟然倒进了那个该死的中国瘸子的怀里,这怎能不让他愤怒,而让他更为愤怒的消息是,这个消息竟然是在一夜间,便传遍了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直到今天才落到自己的耳中,他可以想象今天以后,别人看见他时眼中流露出的同情与耻笑。

被骂成废物的麦理只是低头站在那,作为大班协理的他,在很多时候都只是作一条狗般的存在。他从来不敢在沙逊面前发表意见,总是唯唯诺诺听凭吩咐。

“那个该死的瘸子,我要杀了他!”

想到众人的耻笑,查理怒火似乎能把整个上海滩都点燃一般。

大班的怒火让麦斯一惊,原本他只是和过去一样,任由大班责骂,反正也不会少一块内,可听到这话,却心生些不妙来,他知道诺是自己再不说些什么,查理万一干出什么事来,到时自己也会丧失一切。

于是他急着把这昨天听到那个消息后,反复思考着昨天一遍又一遍在肚子里温习的话,全部说出来。不过他并不善言辞,而且在大班的面前也有些畏怯。他把话讲得很轻,很慢,又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惶恐中就先问一句。

“大班先生,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这头蠢货!”

查理差点恨起来为什么养了这头蠢货,感到他无知和愚蠢,不免有些恼怒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我查理,成为了整个租界的笑话了吗?难道你不知道,全租界的人都知道,我查理喜欢的女人,竟然扑到一个该死的带辫子的中国瘸子的床上,也没有理会我吗?整个租界现在都在看我的笑话!”

查理的一声声近乎喝斥的反问,使麦斯更加畏缩。他怕讲错话将会遭到意外的不幸,但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就不能不回答,连声音也不能保持平稳。

“大班先生。”

麦斯一如既往的卑恭地鞠躬,然后鼓起勇气,嗫嚅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我想,您必须要考虑到,他……他并不是一般人!”

最后两句话,麦斯说得更是费力,又怕自己说不清楚,对方听不明白,急得额上沁出汗来。他还一边说,一边窥视查理的反应。

“在……在上海,杀一个中国人很容易,只需要几百块钱,但……但那个瘸子,虽然是中国人,但……他是富翁,我……如果貌然杀死他,这很有可能会惹起他人的怀疑,到时,若是被其它人利用的话,大班……”

这蠢材!虽是蠢材,而且查理一直认为他的这个协理,最大的好处就是勤勤恳恳,唯唯诺诺,只是个没有头脑的木偶。没想到平时很少说话的小人物,竟然结结巴巴地讲出一番,被自己忽视的道理来。

上海滩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圣洁之地,来到上海,在这里发财的外国人,有几个不是一个个手狠心黑的角色,或许,请人杀死一个中国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被其它竞争对手利用的话,查理似乎看到了那些人像饿狼一般,抓住这件事朝自己扑来的场面。

“而……而且,大班先生,这……这件事有些古怪,为……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知道这件事,可,昨天却传遍了整个租界!我怀疑,有人想挑起我们和那个瘸子之间的冲突!”

虽然依旧的唯唯诺诺,但这会麦斯说话到带着几分条理性,与过去相比全截然不同的模样。

可是身为二班的密施朗,往日一直藐视“查理的狗”,今天正是他把这个消息带来的。然而看到查理并没说什么,他一时摸不透大班的心思,自己不便多嘴,只是举起鼻上的眼镜,讥笑一声。

“难道说,在你看来,就让大班先生这么忍着!让大班就这么成为整个上海文明社会的笑话!”

密施朗在说话时,特意加重了文明社会与笑话这两个字眼,言语之意再明白不过,他是在提醒着大班,提醒着大班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文明社会的笑话。

密斯朗以为这个问题可以难倒麦斯,使他无法回答。同时也会提醒查理应该注意什么,昨天,他曾和维克多先生呆在一起,得到了维克多的一些承诺,他必须要促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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