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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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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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养着吧,有什么吃穿用度的便叫她在府里支去,对了。再多给她派几个下人。”说着便要前行。
李连见陈铁只随口吩咐了几声便要走人。不由大急,连忙挡在陈铁身前道:“王爷。还没说完呢。”
陈铁奇怪地看了眼李连,站住了脚,抬了抬手道:“好,好,你说,你说。”
李连急忙道:“可雨荷昨天晚上生了小王子就难产死了!”
“死了?”陈铁心中一惊,半晌无语,沉默了半天,道:“你带我去看看。”
“哎,王爷,这边走。”李连答应一声,连忙来到前方引路。
那雨荷在王府众美中本也是出类拔萃之人,否则陈铁也不会断断续续宠辛过她多次。但她自被杨坚赏赐给陈铁,对于自己命运早已有了明悟,伺候陈铁尽心尽力,本以为还可以凭借自己出众美貌讨个偏房妾室地名分,但谁料陈铁对她却是时好时坏,兴趣来了便与她住上几日,恶了便数月不见人影,然而就算如此也只能打落门牙吞肚中,这次陈铁对自己弃如弊履,下次见了还是要笑面相迎。
但说来这雨荷到底也算是一位不凡的女子,虽然平日里少不得唉声叹气但却知道这些终究无用,只能想方设法地多留陈铁在自己那里住些日子,只要生了一子半女,虽是庶出也比现在处境好之万分。故此,平日里对李连这王府的大管家是刻意逢迎,不但常拿些好话来哄他,自己更是除了一些撑场面的首饰之外,其余的金银全都孝敬了他,只盼这李连能在陈铁面多提几次自己,将陈铁多带来自己这边几次。然而李连在陈铁面前不说胆小如鼠,却也相去不远,自始自终都没有提过只言片语,陈铁平日不去雨荷自然是陈铁自己心情不爽,若是去了雨荷那里便就要算是他李连的功劳。至到她生产前一刻,高声呼喊李连去叫陈铁,却见李连他虽面有不忍,却终究不敢去扰陈铁的婚宴,这才知道自己不过这王府中可有可无的一粒尘沙罢了,看了儿子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便含恨而去。
再说李连作为管家,在王府中极有权势,除了如月媚儿、绿儿等少许人外,其余人见了他都是曲意逢迎,这其中便以雨荷最是投机,故此对于昨夜雨荷求自己去请陈铁,自己畏惧而终究没有去。及后目睹了她最后眼中地死灰。李连心中也是一团乱麻,这时心中负罪,沿途便尽说些平日里雨荷地好处,又说昨夜雨荷难产,但因为王爷新婚所以没敢禀报,雨荷难产之时口中一直念叨着陈铁,又说雨荷只看了孩子一眼便撒手而去。着说着李连再也忍不住哭泣抹泪,弄的陈铁心中也有些凄惨。
“呜…王爷。到了。”来到雨荷住处,李连擦了擦眼泪,推门进了呜咽道。
“呜,呜,拜见王爷。”雨荷身边两个丫鬟正在她尸体边哭哭泣泣,见了陈铁连忙弯身行礼。
“起来吧。”陈铁吸了口气,走进了床边。雨荷昨夜过世。此时除了身体冰凉,面色白沙之外,容貌依旧保持着昨夜的神态,既有见到儿子那一刻的欣慰,又有着幽怨,其中更隐约夹杂着一丝悔恨。
“王爷,这就是小王子。”
陈铁沉默地看着那具尸体,等身边响起人声。这才侧身,看见一名老妈子抱着一个襁褓中才出世的婴儿,陈铁知道这就是自己刚才都不想见面的那个儿子了。
“我看看。”陈铁伸出两手抱过了婴儿,看着儿子的小脸竟依稀与记忆中地自己百岁照慢慢地重合了起来,陈铁这才发现,这个儿子的五官长地和自己真像啊。样的眉毛,一样的嘴唇…
“从今以后你就叫陈允文了。”陈铁看着这张“熟悉”的小脸,将原本准备给自己与月媚儿地孩子的那个名字直接送给了这个儿子。
“李连,好生安葬了雨荷,”陈铁吩咐李连,看了看抱在手中的婴儿,想起他刚出生便失去了母亲,倒也可怜,有心想将他托付给月媚儿,但想起她教子无方。自己大儿子陈宝儿被娇惯地不成样子。又十分担心以后这个儿子的秉性。左思右想,环顾了一眼四周的几名丫鬟。道:“至于我儿允文,就交由你们也要好生照料,有任何闪失,绝不轻饶!”
李连与众人连忙答应。等陈铁将允文交给那名老妈子,自己转身叹气离开时,李连连忙向着雨荷尸体暗暗祝祷:“你生前我没办法帮你,你死后总算是帮了你了,你到了阴间我也不要你念我的好,只要你不再怪我就行了。真是罪过,罪过。”略微欠身拜了三拜,转身追了出去,跟在陈铁身前身后…
李世民与李渊、高士廉、长孙无忌等一行人在路上一边紧赶慢竿,一边又要避开人群、掩饰行踪,好不容易终于在走了十来天后来了太原。
奇怪的是此时李渊逃亡的消息似乎在太原还没有传开,城门处也没有贴着几人的画像,整个太原城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往来人群络绎不绝,道路两旁商贩相连,人生鼎沸,呼喝之声此起彼伏,一片新兴向荣地景象。
李渊稍稍抬高了一些头上地草帽,侧脸看着高士廉道:“贤弟,数年没有回来,没想到这太原越发热闹了啊。”
高士廉神色难辨,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犹豫半晌,道:“这几年来陈铁一边时不时减免杂税,一边鼓励农商,这太原城确实是越发兴盛了,只是…”顿了顿道:“只是这样一来,人心向背,也更加不利与我们了。从陇西带过来地人加上就地征招的,总数也不过千余,只怕难成大事啊。”
李渊叹了口气,道:“这也不能怪贤弟,陈铁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只可惜他才高心大,一心要灭我大隋,否则定是一位千古良相啊。”看了眼两边时不时有些官差与商贩交头接耳,嬉笑怒骂,接着道:“贤弟,现在这太原城的长官是谁?我看这些官兵与百姓的关系倒也不错,治安甚好啊。”
高士廉恨声道:“现在太原太守就是以前大哥手底下地那个吴成得,当年开城门弃大哥不顾,十足一个小人!”
李渊回想当年,再看看如今街上繁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倒没看出他还有这番本事。”
一行人来到转街入巷,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前,高士廉在前敲门,等门打位老家人探出门外,看见高士廉心里一喜,连忙将众人让到屋中。
进了屋,高士廉向李渊道:“大哥,这是王伯,是我的老家人了。”又向王伯道:“王伯,这便是我常说的大哥李渊,以后你就称呼他大老爷,称呼我二老爷吧。”
王伯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仍旧自顾自道:“好,好,回来就好。老爷一路上辛苦了吧?我这就去给你们打水擦把脸去。”说罢转身入了厨房,打水来与众人擦脸。
高士廉等王伯出去,笑着对李渊道:“王伯年纪大了,耳朵不大清楚,我也就是看中了这点才让他在这里帮我看守这个临时住处。”
“不妨事,”李渊一笑,寻了张凳子坐下,道:“唐兄弟他们人呢?现在还在太原城中吗?”
“还在,”这时王伯已经端了盆水进来,高士廉接了过来,放到李渊身前的桌上,道:“自从大哥出了事,除了唐俭,别人早都恨不得与大哥斩断关系,平日里个个围着那个吴成得,哪里还是以前的兄弟。”挤了把毛巾递给了李渊,道:“大哥,你先擦把脸。”
李渊叹了口气,接过了毛巾,拿手掂了掂,自嘲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胡乱在脸上擦了擦,递还了手巾,道:“士廉,那唐兄弟他现在能过来吗?”
“世民,你也擦把脸。”高士廉没有急着回答,又挤了把手巾交给李世民,不顾李世民推脱,硬赛了过去,这才向着李渊道:“既然大哥回来了,也就不急了,现在天色尚早,等晚上我再去找他过来,大哥等会先躺下休息休息。”又道:“那千余的人马也都在城外,等明天我再陪大哥一起去看看。”这时李世民已经擦好了脸,挤好了手巾递了过来,高士廉向着他欣慰一笑,接了过来擦好脸,将手巾丢回盆里,溅起一阵水花。

第一百七十二章 瓮中

自李渊被困京师,唐俭便暗自收敛,平日里少与同僚交往,深入简出,渐渐淡出众人视野,至到高士廉入京,自己便索性一直称病在家,暗地里与身处京城的高士廉互通声息。
这一日也如望常一般,唐俭吃过晚饭,便独自在书房看书。突然有家人来禀报自己有人手持书信求见。唐俭稍稍有些奇怪,自忖自己与高士廉商议时机尚早,似乎不大可能是他派的人来,欲有心不见,又怕耽误了大事,便叫家人先不放来人进府,只将他书信送来。家人回去从来人处取了书信交与唐俭,果然是高士廉亲手所书,却是简简单单“兄回,弟速来。”于是连忙将来人叫了近来,询问之下来人言语也不甚明,只是稍稍露出李渊回了太原之意,唐俭大喜,当即跟着来人直奔那小院而来。
到得小院,高士廉将唐俭引进,见了李渊,两人又悲又喜,想及离别岁月,恨不得抱头痛哭一番,是时叙了一翻离别之情。唐俭见身旁李世民一表人才,又是一翻夸奖。
当夜,唐俭打发了人回府说自己有事今夜不回,自己与李渊在这里抵足而眠,各自叙说这五年来自己风风雨雨,两人又是一阵长嘘短叹。
第二日一早,众人骑马奔城北三十里外毒龙山。
行到山口,高士廉微微点头示意,前面骑士中便有人自怀中掏出一只响箭,等空中一声炸响。山口两旁涌出百十喽罗兵,将众人簇拥着来到了山寨之中。
众人下了马,高士廉道:“大哥,这些人大部分是兄弟在陇西征集,原本指望在陇西就地起事,但那日听世民说陇西不如太原,所以就命人干脆移了过来。仓促之间,也找不到好的安顿之处。只好在这里立了这座山寨,也算是暂时有了个安身之所吧。”
“士廉有心了。”李渊点了点头,虽然口中没说,但看了山寨之中草房木栏,那些兵卒也个个一副十足地山贼打扮,心中凄苦,想到:“想不到我堂堂世袭的国公竟也有沦落到占山为王的一天。”不禁暗自垂泪。
唐俭瞧出李渊心酸。有意岔开话题,连忙手指山寨四方,向李渊故做欣喜道:“大哥你看,高兄果然好才略,这山寨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整个毒龙山又成鱼篓形状,进退自如。兼锁住太原北方门户,可称兵家必争之地啊。”
李渊听了这话,顺着他手指看了看远方,虽然知道他也是为了安慰自己,但心里毕竟稍微好受了一些,向高士廉道:“士廉。难为你了。”
高士廉连忙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又道:“大哥初来,等我命他们都来集合,先来拜见大哥。”
李渊闻言点了点头,高士廉这才回身招呼闻讯赶来的几个头目,吩咐几声,众头目都回去各自喊人,半晌,整个山寨操练场便站满了兵卒。
高士廉等众人站定,大声道:“将士们!你们大都是我大哥在陇西的子弟,也有不少是这太原城旁边的百姓。我相信你们都看到了。我旁边站地就是我的结义大哥,当今朝廷地重臣。世袭的唐国公李渊!”稍稍一顿,接着道:“我大哥为国为民,镇守太原之时百姓都称之为英明之主,只因不满陈铁暴*,当堂直言,谁料竟被陈铁他私下囚禁,这一囚更是长达五年之久!但是我大哥从没有后悔!说他为天下而言,理当不避凶祸,你们说,我大哥他做的对吗!”
兵卒都是举手高呼:“做的对,做的对!”
高士廉又道:“陈铁他杀先皇,欺幼帝!把持朝政!欺天下人如无物,欲图夺我大隋江山,你们说,陈铁他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
高士廉吼道:“既然他该杀,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
“要杀!要杀!”
“要不要我大哥带领我们清君侧!”
“要!要!”
高士廉回身向李渊道:“大哥,你也来说两句吧?”
“这个我没有准备好啊。”李渊轻声道,转头向李世民道:“要不世民你来说吧?”
李世民连忙轻声道:“还是父亲你来说吧,只说些陈铁的所作所为便是了。”
李渊看着两人犹豫片刻,点头道:“那好吧,”想了想,大声道:“陈铁祸国殃民!杀!”
兵卒震天高呼:“杀!”
李渊吼道:“杀!”兵卒跟着吼道:“杀!”
趁着间隙,李渊向高士廉轻声道:“这样行不行?”
高士廉轻轻一笑,道:“简短有力,大哥说的正好。”
“那我就放心了。”李渊送了口气,接着吼道:“杀!”
“杀!”
“杀!”
“杀!”
“……”
一番“动员大会”过后,高士廉散了兵卒,与李渊等人来到山寨议事地大厅。等众人都坐下后,高士廉道:“大哥,今后我们该怎么办?”
李渊道:“士廉,大哥我这五年里没办法与外界接触,但也知道很多事都已经是物似人非,我现在也拿不出什么好的计划,士廉你若是想好了就说吧。”
高士廉想了想道:“我原本是想联络那些人同时举事,但因为那日我看陈铁似要立即对大哥下毒手,事起仓促之间,只能先救大哥,原本联络好的那些京中的反对势力也只好白白放弃,想来我们这么仓促一走。陈铁震怒之下细细彻查也能查到些蛛丝马迹,这些人只怕要全部落入陈铁的网中了,可惜,可惜啊。”
李渊叹气道:“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士廉,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高士廉沉吟道:“这个事在我们回来地一路上我也想了很多。事到如今只怕也只有等字一途了,等什么时候陈铁松懈了。等什么时候宇文化及忍不住了,等什么时候我们的机会来了…”
“不知高叔父要等到什么时候?何况就算等到了宇文化及起兵,我们又能如何呢?”李世民插话道。
高士廉犹豫地看了眼李世民,道:“自然是等他起兵,然后我们混水摸鱼了?只要占了这太原城,然后再以此为基,不难有一番作为。”又道:“莫非世民又有其他的意见?你当初不也是准备在这太原城中起事吗?”
李世民道:“当初我本以为父亲在太原城中地根基尚在!可如今看来。除了唐叔父之外,竟再无一人愿意与父亲再举大事!高叔父,难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要按照原先的死计划一成不变吗?”他说这话时整个脸上都似乎在放着光芒。
“那你的意识是?”这时候高士廉已经不再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了,虽然在回来的一路上在高士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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