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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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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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姑便扶着张问走到椅子旁边,让张问坐下。叶枫也坐了下去,说道:“张大人好手段,在杭州坏了我的棋馆,牵连祖父丢了官位。不过,成大事者绝不计较这些旧事,张大人不必有任何介怀。”

叶枫一副大人大量的姿态,张问却没那么大度,他对这叶枫没有好感,因为沈碧瑶的事,张问对叶枫还有敌视态度。张问完全不是一个为了成大事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私人恩怨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现在张问表现很客气,是因为他现在在别人手里,没有办法的事。

张问道:“各为其主,身不由己;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叶枫抚掌道:“好!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大人文采武功,修身齐家,让人佩服之至……但是我也有不同的看法,忠乃谋事之本,但忠谁?是忠于昏君,忠于污吏,忠于鱼肉百姓的腐朽朝廷,还是忠于天下苍生,忠于民族社稷?”

张问默然许久,他也不觉得大明朝廷有多好,但是同样也不觉得白莲教叛乱又有多好,甚至也不了解叶枫利用白莲教起义,占了地方,他打算采取什么政略。所以张问比较谨慎地不表示任何立场。

而且张问也不是完全只顾大义的高尚人士,他也想着自己,他是进士、是官员,在明朝廷属于既得利益者,他当然愿意看到明朝延续下去,保证他的荣华富贵。如果改朝换代,会发生什么事,谁清楚?

叶枫见张问没有说话,很自信地笑道:“张大人在辽东痛击蛮夷,让我华夏族人为之振奋,你的功绩不可磨灭。但是现在却帮着昏庸的朝廷打内战、荼毒百姓,这是你的错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加入我们,大伙就能同舟共济,推翻腐朽的朝廷,重建乾坤,澄清宇内,何其壮哉!”

张问心道:叫这支起义军草寇显然低估了一点,从他们的上层人员和军队的装备就可以看出,他们和一般的起义军完全不同,以白莲教的名号起义不过是借助白莲教在百姓中的声望收取人心而已……当初太祖起义也是借明教的名头,明教其实就是白莲教中的一支。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怎样,起义军现在不过只占了一个省,而大明有两京一十三省,人才济济,地广人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谁灭谁还说不一定。

张问这一仗败在起义军的手里,其实是犯了轻敌的错误,谁也没料到一股造反的草寇会有这样的军队。要是引起了明廷的重视,让明廷感到威胁巨大,福建叛军能坚持多久恐怕很难说。

而且张问也在考虑:自己屈身在他们手下,打了天下,老子有什么好处?封王封侯?太祖当初手下帮他打天下的王侯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张问压根不想加入起义军。

他也不能假降,文官和招安的那些武将不一样,不能朝三暮四,文官最看重的是气节。你只要降了,不管真假,以后不可能再回去。

叶枫这么看重张问,希望他投降自己,也是看重了这一点。不仅张问有才能,投降之后忠心也比较靠得住……还有更大的好处,张问投降了,等于是给其他官员做了表率,以后对起义军是大大的有利。

张问想了想,不说自己根本不愿意投降,就算真愿意投降,也得做做样子,否则人家一说就变节,会给人靠不住的印象。所以张问便断然拒绝道:“我说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张问吃朝廷的俸禄,命就是大明朝的,恕我不能答应你。不必多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和我的女人死在一起。”

张问知道叶枫不会这样就杀自己,所以要求和绣姑死在一起并不能兑现……当然如果真的要死,张问倒是没有说谎,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活着独自留在敌营里。

绣姑自然不懂这些权谋的东西,她听罢张问说的话,已经感动得几乎窒息。这个男人,官居一方总督,就算被敌军俘虏,连敌军都要以礼相待,是怎样高的地位,怎样厉害的人物……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今天白天,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却愿意放弃活下去的机会,以死相报。

在绣姑心里,张问的情意已经无法想象。她觉得自己在张问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让她激动得、感动得无以形容。绣姑都不敢相信,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自己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人。为了张问,绣姑愿意做任何事,受任何苦,她都不会有一丝后悔。

第四折 众里寻它千百度

段四二 营地

叶枫和张问没说几句话,不过他说的话很有诚意,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张问这样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叶枫说纵观上下五千年,当一个朝代积弊太深无法挽救的时候,改朝换代并非坏事,而是顺应天命。帝王王侯,都是善于抓住这样的机会成就大事,现在大明已无可救药,正是成大事的绝好时机。

当然,张问没有答应投降。叶枫说的事的确很有道理,张问也认为大明走到现在这一步想要挽救是难于登天,但是,福建这么一支起义军就能推翻朝廷、君临天下?

张问虽然没有马上投降,但是叶枫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一些观点有赞同态度,道相同就可以为谋。叶枫呵呵一笑,很自信地说道:“我也不要你马上就回答,但是我相信很快你就会明白何去何从才是明智之举。”

叶枫说完,张问拱手道:“在下告辞。”

绣姑扶着张问走出中军大帐,回他们住的帐篷。她依赖在张问身边,寸步不离,她身上轻飘飘的,已经幸福得头脑发晕,只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爱情更好更甜蜜的事了。如果美味佳肴是口舌之快,绫罗绸缎是面子之快,游玩山水是心情之快,那么爱情在绣姑的眼里,比任何东西都要愉快,那是从心底深处泛上来的幸福和愉快,深入骨髓,美妙如仙。

绣姑侍候张问洗漱、宽衣,张问正想着其他事,他也习惯被人侍候,就很顺从地让绣姑侍候摆弄。绣姑拿着毛巾给张问擦脸,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张问的脸,她的手掌因为劳动的关系有些粗糙,但是很温暖很温柔,张问被她摸着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当绣姑的手指抚摸过张问嘴上的胡须时,被它们蜇得痒痒的,绣姑轻咬着下唇,轻轻笑起来。张问那张英俊的脸让绣姑爱不释手,在绣姑眼里,他那么沉静。绣姑心道:有时候他很凶,但是从来不会对自己凶,他对自己从来都那么温柔,却很克制,他的爱怜和温柔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凭一时心情。

绣姑知道,有的男人,喜欢女人的时候、或许身体冲动的时候,对女人是甜得发腻,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好得不能再好;但是一旦他那股子好心情不在的时候,或许需要自己付出很难接受的代价的时候,对待女人就像一件垃圾。绣姑心里说:张问不是那样的人,他很沉静,很克制,他的温柔偶尔会很不经意地让自己感觉到,却那么真,那么猛烈,那么欲罢不能。

绣姑蹲在张问面前,把头放在张问的膝盖上。张问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的手放在绣姑的肩膀上,感觉到了她的柔软。这时候张问已经比较放松了,因为他明白叶枫不会轻易杀自己。

且不说张问对叶枫有很大的用处,就说张问身为朝廷重要的官员,叶枫也舍不得杀。就像张问抓住敌酋那样,张问很有兴趣地想要了解那些牛人,他们的思想、处事方法、习惯等等,牛人总是有不寻常的地方,那些东西都是志同道合的人很有兴趣的东西,所以不会随便就把人杀掉的。

安全得到了初步保障,张问已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心情不是那么欢畅,他明白,自己想要从这个地方回去,恐怕很有难度。他不愿意一辈子默默无闻,但是出路在何处,难道只有跟着叛军?反叛朝廷,张问不觉得前途有多么乐观,对于一个文官来说,那是一条不归路,叛军很可能在一两年之内就被消灭,那时候张问纵是有通天本事,也是条绝路。

“张……”绣姑突然说了一句话,把张问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但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问,这时候知道了张问的地位,直接叫名字吧,好像不太礼貌;叫张大人或者张老爷吧,绣姑打死也不愿意,太见外了,所以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她羞涩而甜蜜地忍不住问道:“今天我们在驿道上,你为什么愿意为我……愿意不顾性命?”

张问明白她的意思,当时只要投降,性命是可以保住的。张问实话实说道:“我之前不知道被俘虏之后他们会怎么对你。”

绣姑伸手抱住张问的腰,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她的胸口扑腾扑腾乱跳,几乎窒息。良久之后,她才醒过神来,见天色不早了,红着脸说道:“我们早些休息吧。”绣姑紧张而期待,因为帐篷里只铺了一张床,此时此景虽然不适合做那种事,但是绣姑想着晚上能靠在张问身边躺着,也让她心跳不已,或许……他还会抱着自己。

她侍候张问脱下了外衣,让张问躺下。张问说道:“在军营里不方便,你就穿着衣服睡,只是你胸前的带子……”

绣姑嗯了一声,羞红了脸说道:“你帮我解开吧。”

张问见到她这副羞臊的模样,好像在揶揄一种情?欲的东西,让他心里平白地产生了联想。张问把手伸进她的背心,他摸到了光滑的后背,细腻柔软的肌肤,流畅的线条,他沉住气,才摸到了那根带子的系扣,将它解开了。这时张问忍不住立刻看向绣姑的胸口,只见那两团东西隔着衣服弹了起来,立刻将衣服撑起。

睡觉之前,绣姑把脸洗干净了,这时候她红红的美丽脸蛋分外诱人。但是张问忍耐了下来,一会万一弄出声音,让外面的军士听见了,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这里毕竟是敌营,张问不敢有丝毫大意,先前吃晚饭的时候有一把割烤肉的餐刀,张问悄悄留了起来,这时候他从角落里拿出那把刀,塞到枕头底下。

如果不是在绣姑家里杀了人,张问不会带着绣姑一起走,自己人单力薄,带着她走很危险,对自己也是拖累。但是事已至此,张问只好随时护着。

绣姑吹灭了灯,就爬上?床,拉了毯子盖上。她刚刚想着张问会不会抱着她,张问就从后面伸手抱住了她,坚实的胸膛靠在她的背上,让绣姑心跳加剧。

她的身体很柔软,女性特有的柔软感觉,张问抱着她,闻着她的体香,感觉着她身子的流畅曲线,身上冒起一团火。张问欲罢不能,虽然她身体刺激着他、让他很难耐,但是又舍不得放手,他的玩意已经腾地立了起来。

张问那根玩意如铁棍一般硬着,他又舍不得放开绣姑,所以没有任何办法让它软?下去。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张问心道,不过今晚不睡更好,可以时刻保持警惕。

那根长长的东西抵在绣姑的翘臀上,因为张问越抱越紧,它已经被挤压着钻进了绣姑的臀?沟,虽然隔着裤子,但是绣姑却实实在在感受着它的跳动,绣姑呼吸口难,双手死死抓紧枕头,身上像发高烧一样滚烫。她头脑发昏,咬着嘴唇忍不住闷闷地呻?吟了一声。

张问忙抓起自己的衣服,拿了过去,说道:“咬住,千万不要出声。”

张问已经忍受不住,实际上他已经被绣姑诱惑了十来天,每天都在幻想她的身体。他伸手去解绣姑的腰带,张问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张问脱过多少美貌女人的衣服,从来就没有这么紧张过,这时候他的手居然在抖,让他自己都无法明白是为什么。

绣姑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解开,她自然明白张问要做什么,她没有丝毫抗拒,只是身体已经绷得很紧。她的身体发?颤,胸口的红豆立刻涨得生硬,两个东西涨得难受,就像哺乳期奶?水充足的女人一样涨得仿佛要爆炸。她咬紧嘴里的衣服,拼命忍耐着,身体又热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就像骨髓在发?痒一样,那种痒无迹可寻,没有地方可以挠。

张问慢慢褪下了绣姑的裤子,他的手掌滑过绣姑那充满弹性的光滑的挺翘臀部,滑过后腰、髋部、臀部组成的完美弧线,他沉重地喘息着,胸口咚咚咚大如雷鸣。张问已经无法等待,无法等待就算是一弹指的时间,他抓住自己玩意,让它顺着绣姑的臀?沟滑过去。绣姑早已动情,下边的唇瓣已充?血扩张,润滑无比,她被张问这么磨来磨去滑来滑去的,恨不得伸手帮他,但是她却没这么做,她不想让张问觉得自己那么荡。

绣姑虽然咬着衣服,但是忍不住要从鼻子里哼出来,她拉过毯子蒙在自己的头上,不让声音传出来,但是呼吸更加困难。张问总算进入了绣姑的身体,他感觉被柔软和温?湿紧紧地包围着,说不出的幸福。

张问伸手抱住绣姑,他把手伸到绣姑的胸前,抓住她的胸口上那两团握不完的半球,它们涨得弹性十足。

他不敢太快,缓慢地运动,两人忘我地这样抱着蠕动了接近半个时辰,绣姑放开嘴里的衣服,大口喘着气,她不敢出声,喉咙里咕咕直响,双手的手指绷紧,捏紧拳头又伸开。她的双腿向下使劲撑着,筋好像要拉断了一般,她大睁着一双美目,却目光无神。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脑子里嗡地一声,身上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张问仍然没有停下,绣姑一直处于那种亢奋状态,全身的神经都仿佛涨爆了似的,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某种液体不断脱离身体,让她虚脱精疲力竭,偏偏张问不停下来,她也停不下来,到后面她已经觉得痛苦万分,精力就像人临死前一样抽?离她的身体。这样持续了大约一刻时间,绣姑昏了过去,张问这时咬紧牙关身上哆嗦,双手紧紧抓着她的两团,完全顾不上顾及可能让她疼痛,张问使劲抓着,他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口被拉扯的剧痛,好像已经麻木了一般,除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他只感觉到酥麻。此时绣姑已经昏了过去,感觉不到了胸口的疼痛。

张问精疲力竭,浑身无力地躺着休息。没多一会,绣姑那诱人的身体曲线、光滑紧致充满弹性的肌肤又让张问无法自持。绣姑不一会也醒了过来,她也疯狂地渴望着张问。二人折腾了一个晚上,片刻也没有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两人都有黑眼圈,一脸疲惫,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绣姑甚至软得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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