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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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 作者:何事公-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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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心神不宁的亚瑟尔,孙元起回到办公室里,继续修改爱因斯坦、米列娃送来的《广义相对论》初稿,偶尔想起亚瑟尔朋友的观点还觉得好笑。

片刻之后,孙元起在看到文中“第三段”的字样,脑海突然就冒出一个名词:三段击。然后孙元起目瞪口呆,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该死,怎么忘了这一茬!

在发明火器之后,有鉴于火器发射速度慢而造成威力小的问题,东西方几乎不约而同发明了“三段击”射击方法:一队射击,二队装备,三队装弹。三段击射击方法要求射击者必须保持站姿,而且最好面向敌人站成一条线。

面对冷兵器,火器具有显著的优势,一般在远程就可以击败敌人,所以不用穿铠甲。即便有近战,为了保证射击的速度,火器手也不会为此而牺牲灵活性。而双方都是热兵器时,为了先发制人就更不会穿铠甲;而且对射的时候,因为火器没那么精确,目标更大的腹部无疑是比头部更好的选择。就这样,盔甲被无情地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在开花弹、高爆火药、重机枪、重炮等大杀伤性武器出现后,原先威猛无比的三段击变成了傻×无比的送死行为。尤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双方都拥有精锐的火器,再站好端枪对射,无疑就是场大屠杀。然后出现了战壕,在马恩河战役里演变成阵地战。大家都躲在战壕里展开对射,露出头部和肩膀成为唯一的杀伤目标,这时候保护头部成为重中之重。于是,头盔被法国的亚德里安将军又从历史的垃圾堆里捡回来,再次成为军队的标准配置。

现在还是1909年,离一战还有五年,三段击还是很多国家陆军操典里的标准作战方法。谁会傻呵呵地购买钢盔?也就是说,北平铁厂制造的钢盔,至少在五年内不会有什么销路。如果钢盔卖不出去,北平铁厂靠什么盈利?

想到这里,孙元起顿时汗流浃背。



第214章西当太白有鸟道

二一四、西当太白有鸟道

孙元起之所以敢挪用研究汽车的经费、向张之洞提出购买汉阳铁厂的钢铁、筹办水木学堂,都是基于北平铁厂生产的钢盔能够迅速盈利。如今残酷的现实却是,钢盔在五年内都会滞销。

花费巨资购买的钢铁采掘熔铸设备正在陆续运来,铁厂已经招募大量工人。不开工生产,设备、工人都处于闲置状态,无疑是拿钱打水漂;开工生产的话,产品又暂时没有销路,货物大量积压,死得更快!

怎么办?怎么办?

孙元起再也没心情改稿子,皱着眉头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希望能找到一种替代钢盔的拳头产品。可这又谈何容易?当初选定钢盔,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首先,钢盔没有技术技术含量。哪怕工厂是新建的,工人之前没摸过机器,生产钢盔也手到擒来。

其次,尽管没技术含量,却又很有创意,还具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别人见了一定会拍腿大叫:“这个我也想过,怎么没想到注册专利呢?”

第三,设想中的钢盔具有“短平快”的特点,即各*队会在短时间内大量购买,销路有保障;因为购买方是财大气粗的军队,不用担心出现没钱吃霸王餐的现象;从产品问世到回笼资金,时间短,盈利快。

其他没技术含量、销路好又不差钱的产品也不是没有,比如钢轨。清末大修跌路,钢轨跟着水涨船高,皇帝女儿不愁嫁。奈何钢轨是汉阳铁厂的主打产品,汉阳铁厂又是张之洞的心尖尖,孙元起可不敢虎口拔牙。

现在,北平铁厂陷入一个怪圈:想生产能吃独食又来钱快的产品吧,自身没有技术储备;要根据自身情况生产没技术含量的产品吧,又觉得没搞头。铁厂前期投入就达大几十万美元,靠卖锄头镰刀斧子铁锅,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愁啊!孙元起这些天吃饭不香、睡觉不甜,心里头一直在琢磨铁厂该怎么办。只恨当年在大学没学工科,否则随便剽窃几个后世的工业产品,岂不大赚特赚?早就面团团做了富家翁,哪用这般搜肠刮肚!

挨了几日,孙元起依然一无所得,只好把亚瑟尔、北平铁厂协理蔡启德叫来共同商议。

亚瑟尔见孙元起一脸憔悴,连忙问道:“约翰逊,你这是怎么啦?”

孙元起强笑道:“没什么,这几天在想个学术问题,有点太投入。呵呵,蓬头垢面,倒让你们见笑了。”

思考问题不假,只是并非学术问题。

不待两人答话,孙元起又说道:“亚瑟尔,你这次环球旅行,到了欧美主要国家,感觉如何?他们政局是否平稳?”

亚瑟尔没想到孙元起会问政治问题,思考片刻,谨慎地描述了自己对各国政局的观感,总的来说就一句话:虽然各国之间有摩擦、有矛盾,但都是可以调和的。

“那欧洲、美洲有没有什么地方正在战争,或者即将爆发战争?”

亚瑟尔迟疑地摇摇头:“我没听说。”

这个结论无疑让孙元起很失望:有战争,钢盔才有用武之地;没战争威胁,谁会犯傻买钢盔玩?再者,钢盔就像套套,安全不安全,试过才知道。而且不能只试一次,最好是大规模的测试。

有数据表明,二战中美军由于装备了钢盔,至少使7万人免于伤亡。但在整个二战中美军伤亡人员总计为万。也就是说,钢盔的出现只是将安全性提高了7个百分点而已。如果不发生大规模战争,谁会意识到钢盔的妙用?所以孙元起迫切地希望欧美某处发生大战,好让钢盔的实用性得到证明。

这一刻,孙元起终于深刻体会到军火大亨们对和平的痛恨。

孙元起暗自叹了口气,转向蔡启德:“子成,现在铁厂试制了多少顶钢盔?”

蔡启德在椅子上稍稍欠身以示恭敬:“回禀大人,目前已经试制了2400顶。如果厂子正常运转、原料充足供应的话,一日夜生产400到500顶钢盔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你回去之后安排一下,争取在十日之内库存达到5000顶。”孙元起吩咐道。

“是,大人。”

“哦,钢盔有销路啦?”亚瑟尔大喜。

孙元起苦笑道:“这五千顶钢盔不是销售,而是赠送。”

“赠送?”

“是啊,其实就是白送。”孙元起说道,“钢盔是新事物,大家对它的用处、防护性能都很不了解,自然会在心底里有所排斥。尽管现在没有国家处于战争状态,一时半会用不到防弹片的功能,不过钢盔还有别的用途,比如放在地上当凳子、架在柴火上当锅、东西煮熟了当碗、装水装酒时当壶、洗脸洗脚时当盆……这些肯定都比布做的大檐帽好。我们赠送钢盔,主要是培养大家的消费习惯。等他们习惯了钢盔的存在,认识到钢盔的用处,我们的生意也就来了。”

“那你想赠送给谁?”亚瑟尔问道。

“首先是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平均每个国家赠送1000顶。如果还有剩余,可以考虑西班牙、比利时等小国。”孙元起掰着指头说道,“当然,具体如何操作,由你来具体实施。”

钢盔虽然只是防护头部,但头部是人身体上最重要的部位。有人免费赠送,想来各国定会笑纳的。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

“我去?”亚瑟尔顿时变成了苦瓜脸。这年头远涉重洋,波浪颠簸,天天局促在船上,实在是个苦差事。何况亚瑟尔刚到,又被赶回海里,不抱怨才怪。

孙元起也有些歉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看看这份专利申请书,你就知道为什么要派你了。搂草打兔两不耽误啊!”

亚瑟尔接过一看,原来是种新药品的专利申请,里面详细阐述了黄花蒿素的用途、与奎宁相比的优点。等他看到黄花蒿素对疟原虫抑制率达到100%而且没有金鸡纳反应的时候,两眼开始熠熠发光,脸上郁闷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约翰逊,你打算生产这种药品?”

“这倒不着急,等钢铁厂运转进入正轨之后再说。”孙元起不着急建药厂,那是因为流动资金全都陷在铁厂里面,根本没钱来建新厂。怕亚瑟尔等人生疑,孙元起还故作轻松状:“即便钢铁厂三五年不开工,我们把这个专利买了,也能养活大家。”

“不、不、不,不能卖!”亚瑟尔急忙说道,“这种新药品钱景非常可观,绝对比钢铁厂更能盈利,为何要卖掉?即便卖,也只卖专利使用权,决不能卖所有权!”

看来数年前伯格曼先生对于电灯泡专利的论述,已经深刻地改变了亚瑟尔的世界观。

“一边要申请专利,一边还得与政府、军队打交道赠送钢盔,此次环球旅行必须你出马才行,亚瑟尔。”孙元起诚挚地说道。

亚瑟尔立马应承道:“没问题,我再跑一趟便是。”

孙元起道:“关于铁厂,现阶段任务除了安装陆续到厂的采矿、冶炼设备外,还要保持铸造车间正常运转,让工人们熟练掌握基本操作。不过我估计铁厂从采掘到产品出厂这个流程,没半年时间不可能完全走通;而且培育钢盔消费市场也至少半年时间以上。也就是说,在未来一年时间里,铁厂还是面临巨额亏损的境遇。关于这一点,亚瑟尔、子成,你们二人有何建议?”

亚瑟尔是个学法律的,能有什么好建议?啃哧啃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蔡启德,三十多岁,是托尼帮孙元起从上海滩挖来的职业经理人,主要负责铁厂的管理。对于眼下举步维艰的局面,他除了老生常谈的开源、节流二策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招数。不过,他最后憋出的一句话倒对孙元起很有启发。他说:“大人,要不我们在报纸上登个试试?”

“好主意!”孙元起拍案称赞道。中国那么大,钢铁需求那么多,现代化钢铁厂却那么少,先进如北平铁厂的更是凤毛麟角,还怕没有生意上门?

当下,孙元起拍板给蔡启德加薪二成,让他负责在《申报》、《字林西报》、《北华捷报》、《大公报》等各大报纸刊登,宣传北平铁厂提供各种钢材加工、销售业务。

鱼饵已经扔到水里,下面静心等鱼儿上钩就是。至此,孙元起心中才略微平定。

亚瑟尔出洋在即,对于黄花蒿素的专利申请还有些疑问,这几天都呆在经世大学,时不时要问孙元起一些问题。孙元起不是研究人员,根本无法回答,只好派人请来赵景惠。

三人正谈论在兴头上,门口保安来报:“先生,门外来了一位梳头的爷们,说要找您!”

梳头的爷们?

孙元起和赵景惠面面相觑,大清国民,剃光头的是和尚,剃半光留辫子的是男子,梳头的是道士和女子。这梳头的爷们是干啥的?



第215章到处咸推吕碧城

二一五、到处咸推吕碧城

有客来访,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道理。d赢Q币,孙元起连忙说道:“快请客人进来。”

片刻之后,“梳头的爷们”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来人穿着男装,梳着发髻,身材修长,双目炯炯,风度翩翩,行走间露出的三寸金莲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性别。

如此奇特的打扮,孙元起第一次见识,颇为好奇。赵景惠早发觉来客是位女子,眼神来回逡巡,想从两人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在三人的注视中,她福了一福:“诸位,后学吕碧城这厢有礼了。”

孙元起还在琢磨吕碧城是谁,赵景惠早已睁大眼睛:“啊,你就是‘绛帷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碧城’的吕姊姊?”

吕碧城大方地点了点头:“是我。”

赵景惠见孙元起一头雾水,忙低声介绍道:“先生,这位吕姊姊是《大公报》的女主笔,著名才女,诗词享誉京津,人称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

女文青?

《大公报》孙元起也定了一份,不过平时只看看时政要闻、奇闻异事,当做工作之余的消遣;文学艺术副刊,扫都不扫一眼,哪会知道谁是吕碧城?

赵景惠又道:“她还是北洋女师范学堂教习。”

原来不是女文青。孙元起松了口气,抱拳说道:“吕教习,在下孙元起,字百熙。”旋即又介绍身边两位:“她是经世大学医学院药物系的讲师赵景惠,这位则是美国哈佛大学博士亚瑟尔博士。”

吕碧城对赵景惠似乎颇为好奇,上下打量了好几眼。

亚瑟尔见来客有话要谈,一时半会不会结束,自己又插不上话,便和赵景惠另外找地方商量去了。赵景惠英语不错,和亚瑟尔交流完全没问题。

落座奉茶之后,孙元起问道:“吕教习,何时到的北京?”

赵景惠说她是《大公报》的主笔,而《大公报》是天津的报纸,她平时应该呆在天津才是。

吕碧城展颜一笑:“孙大人是教育大家,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在您面前自称‘教习’?如果大人不嫌弃,叫我‘碧城’便好。”

吕碧城原名吕贤锡,“碧城”是她的号——话说,秋瑾也曾用过“碧城”这个号——就好像人称苏轼为“东坡”一般,吕碧城让孙元起称呼她“碧城”也在情理之中。但孙元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你该如何称呼我,百熙?元起?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寒毛耸立。

吕碧城没有注意孙元起的表情,接着说道:“我是前几天到的北京。几道先生年前写信给我,让有空到经世大学一见。我年少时曾在几道先生创办的严氏女学里就读,说来也算几道先生的半个弟子。如今老师相邀,小女子怎么敢来?而且经世大学远近闻名,我早就想来看看了。”

“看完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有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吕碧城摇摇头:“经世大学校园极大,学生来自五湖四海,不仅有大楼,还有大师。北洋大学堂、京师大学堂与贵校相比,相差何止万里?到了经世大学,小女子才算知道什么是大学。”

“谢谢碧城姑娘夸奖。”听到别人赞扬经世大学,孙元起颇为高兴。

吕碧城话音一转:“依我看来,经世大学最值得称道的地方还在于兼容并蓄。学校里不仅有文有理、有中有西,而且还有男有女!天生男女,各有所长,但在降生之初男女平等,应当同样具有求学、做工、仕进的权利,各施所学,各尽所能,共为社会谋福祉。然而自宋明以来,礼教对女子戕害尤大,除了裹足伤害身体之外,还宣传‘女子无才便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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