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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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龙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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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回天山,倒也不假,她原是偷下天山来的,怎敢回去见她爹爹,好在她知我会返来此间,待她气平,那时自会前来寻我,现下倒别耽误了寻找陶姑娘。”
  原来他见辛梅是向东南奔去,只怕越追越远,那时倒无法再寻多九公等三人了,而且还想到只怕这也是辛梅的计谋,故意将他引得远远的,那时便要再寻三人,可就不易了。
  想到这里,便不再追,等了一会,见辛梅仍来回转,只好回身寻去,心想:
  “多九公等得知我巳脱困,必然放心走了,他们知我要往天山,必然也在北去的道上等我。”
  当下往北走去,那知他一路皆在高处行走,雪山之下虽然雪已渐少,但也能望得甚远,且多九公三人必也会留心的,若然三人是在他所行道上附近,也没有发现不了他的,不料赶到天黑,仍未发现三人。估量自雪山北行,巳走了百十里了,这才绝了望。若然再返回去,能不能寻到三人,尚且难说,这一来一往,倒又耽延了时日,只得独自一人继续赶路。
  这时地势巳低,但到处仍是高山峻岭,他这一路北来,就未曾见有人烟,只得仍然野居猎食。
  这般行了几日,才渐有人烟,一问,知巳到了青海境界。
  那青海乃是高原地带,气候甚是寒冷,周洛只得辛梅脱下的一件外衫遮体,时日长久,如何支持得住,且一路在从无人烟之地行走,穿荆拂棘,那衣衫那能完好,早巳是破烂不堪,更有甚的,他两腿渐觉软弱无力。原来这些日来,虽然日日猎食,但却缺少食盐。
  周洛心想:
  “我得先找套衣衫才行,不然在人烟较多之处,我怎么行走?”但他身无分文,衣衫从何处得来,待得腹中饥饿之时,更无次食,倒不如在荒山野岭中无忧无虑。还好这时虽有人烟,但到处仍是峻岭丛山,饿了便猎些小兽充饥。
  这样又走了五天,到了个城池,周洛心下踌躇,有心要入城,怎奈衣衫十分褴褛,走到水边一照,更见蓬头垢面,简直连个乞儿也不如。不由想起数月前逃下括苍之时,在钱塘江边,亦是这般情景,只是那日尚有那黄衣少女慧眼识英雄,今日却流落西域。想到这里,不由也一声浩叹,遥望着江边的城池,发了好一阵楞。
  一会,有个老人路过,周洛见是个汉人,忙上前施礼,请问这是何处。
  那老人亦是衣衫褴褛,对周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说道:
  “哥儿,瞧你象是新来此地的,唉!你年纪轻轻,怎么也流落到西羌来?”
  原来今之青海,乃是古之西羌,自汉而后,时有征战,汉人落籍在此不少,从青海往北,出五门关,大漠之北,便是天山,故唐诗有:“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之句,其时,青海已是汉羌杂处。周洛一见老人,从他服式之上,一眼便知是汉人,是以上前相问。
  那老人向周洛反问,周洛怎能说出真相,便是直言相告,老人亦不解武林之事,便道:
  “老人家,小子是路过此间,乃是要往天山寻人。”
  那老人愕然,摇头道:
  “哥儿,此间我们汉人称为贵德,羌人称曲喀沙甲,此河名玛楚河,乃是黄河上流,此去天山,要走西宁,出祁连山,经张掖,过玉门关,迢迢数千里,你如何去得!”
  说着,那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哥儿,你不说,我也明白,必是尊大人也和老汉一般,当年也在军旅之中,流落西羌,你来寻找,是也不是?”
  周洛含糊以应,老人道:
  “难得你一番孝心,老汉指你一条明路,你瞧,那边不是有个道观么,观中有个老道,每日倒有大半天卧地不醒,但却时有神迹,你去求他,也许他见你孝心虔诚,会助你一臂。
  想是当年流落西羌的汉人,只有—个缘故,那就是征战之故,而万里寻父的佳话,又时有所闻,故尔老人硬说周洛也是寻父的。周洛并不在意,却听说道观有如此这般一个老道,不由心中一动,登时连想到是黄梁道人,何况此间又是黄河上流。
  忙道:“老人家,这位道爷不知如何称呼?”
  老人道:“大伙儿都叫他睡道人,老汉适才从观前路过,尚见他高卧未起,你赶快去吧。”
  说罢,即转身去了。周洛好生失望,若是黄梁道人,他岂能错过这一机会,虽说如此,却不自觉地向城门走去。
  他走不多远,忽听身后蹄声得得,来得甚疾,早到身后。
  周洛忙向道旁一闪身,一骑马巳擦身而过,连马上人的面貌也未看清,待那骑马巳然过去,才看出是个女子,头上梳着两个小辫儿,身穿黄缎袄儿,脚上是半长靴子。
  周洛只看出是个年轻的姑娘,羌人姑娘打扮,那西羌之人,不论男女,都会骑马,是以毫不觉得奇异。
  那姑娘瞬巳去远了,到了城门口,恰有十数匹马奔来,错眼间,便巳不见。
  那十数骑马眨眼便到了跟前,只见马上人全是羌人装束,当先一个忽地兜转马头,后面的人也全都将马勒住,登时圈成一团。
  周洛暗喝彩,这些人骑术之精,关内实是少见。
  忽听那当先儿转马头的那人说道:“今儿巧得很,又碰上妞儿了。”这人衣服鲜明,一看便知是个头儿。他一开口,周洛便知是汉人。
  随见他旁边一个矮小的汉子将马一带,近前说道:
  “庄主要是喜欢,何不把她擒回庄去。”
  这汉子三角眼,朝天鼻,一看就知是个猥琐的小人,那言态令人甚是恶心。他此言一出,余外的汉子个个随和。却听那个甚么庄主道:
  “枉你们也是在江湖闯荡了这些年,怎看不出这妞儿有一身武功,单是她那马上功夫,就不在你我之下。”
  却听那矮小的汉子一声诌笑,遭:
  “这黄河上游,提起庄主你飞天玉狐的名头,谁敢说半个不字,庄主你跺跺脚,西羌也会乱颤,谅这妞儿便有武功,能有多大点道行。”
  周洛心想:“这庄主名叫飞天玉狐,从这名号听来,就知不是好东西。是了,这班人必是西北一带黑道上的人物,多半是在中原存身不得,被人赶了出来,在此间安窑立寨。”
  再一看那十多个汉子,果然都是高一头,低一臂,个个粗眉横眼。
  这些人自是不把周洛看在眼里,大概全当他是个乞儿,是以毫不避讳。那飞天玉狐敞声大笑,道:
  “自从来到西羌,这些年就没见到个顺眼些的妞儿,我倒不是怕这妞儿,怕只怕擒了小的,会引出老的来,这妞儿既有一身功夫,老的必然了得,要知你我这份基业,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实是大意不得。
  却听一个黑汉嚷道:“庄主忒长他人志气,嘿嘿,这些年来我等苦练武功,所为何来,早晚返回中原,大秤分金银,不强似此间。”
  那矮小的汉子道:“黑面虎说的不错,不管老的少的,难道还强得过庄主去。”
  那飞天玉狐略一沉吟,便道:“你们既如此说,好,我们回去。”
  登时尘头大起,向城中奔去。
  周洛心道:“我既遇上了,岂容你们横行。”
  当下跟踪而去,到了城门口,那十数骑马巳不见了影子,要知马可奔跑,这近城之地,人来人往,他可不能施展轻身功夫。
  他正要入城,忽见左面便是那老人所说的道观,不由向里望了一眼,原来是个破庙,只得一个小殿,殿门口地上躺着个老道,发如银丝,身上一件破烂的道袍,肮脏之极。
  那老道鼾声微闻,睡得正香。周洛不由失笑,心想那老人家少见多怪,这么个穷老道,会有甚么神迹。
  心下在想,忽然一眼瞥见殿旁拴着一匹马,一看便认出是那个姑娘所骑的。心道:
  “原来那姑娘在这里,飞天玉狐等人必是不曾料到,故尔向城中找去了。”
  他正担心,怕飞天玉狐等人多势大,欺负那姑娘,这一来可放了心,那姑娘既在此间,正可以逸待劳。
  当即步入庙去,那知这庙除了个小殿之外,就是园墙围着个小院落,殿门大开,殿内可一览无遗,通没见有那姑娘的影子。
  周洛心道:“不好,她必是将马匹寄存在此,人却进城去了。”忙不迭返身出庙,向城内追去。
  那贵德乃是西羌的一个小小城池,街道两旁不过是些土屋,连两层的楼房也少见,不过只得几条街道,周洛才转过了一个街角,便见那十数骑马往回奔了来,但行得不快,马上人都在向两边搜索。显然并来找到那姑娘。
  周洛也不由一怔,心想:“这姑娘那去了,若然她有投奔之处,不会将马留在庙中。”原来羌人习惯骑马,街道上的店铺门口,多有马匹拴着。
  他在微微一怔之顷,那十数骑早又打他面前奔过去了。周洛因是站在街中,几乎被一个汉子劈了一鞭。
  但周洛何等身手,不过他此刻不愿显露出来,故意象是骇得一踉跄,便已躲过。
  那十数骑马从他身边风驰电掣而过,径奔门口。周洛忙回身赶去,只听一声马嘶,那伙人巳在城门口将马圈住了。
  周洛一看正是庙门口,就知那般人都发现了那姑娘的坐骑,但知那姑娘不在,倒放了心。一会走近,只听一个说道:“马既在此,还怕她不回来。”
  一个说:“对,我们下马等她。”
  周洛到了跟前,那伙人巳纷纷下了马,将马拴在路旁树上,城门口有三株比碗口大些的树木,每根树上都拴了四五匹。
  周洛那把这些人看在跟里,径朝庙中走去,只见老道仍然睡得很甜,那姑娘的马匹仍在,便去到殿廊角上坐地。
  那伙人只当他是个乞儿,瞧也不瞧他一眼,跟着那飞天玉狐走了进来,大刺刺挥着手中马鞭,那个猥琐的汉子跟在身后,一会黑面虎也进来了。
  飞天玉狐走到马跟前,仔细打量了一阵,说道:“我说如何,这妞儿要没点来头,那会有这般好的马。”
  那猥琐的汉子便道:“恭喜庄主,这番可是人马两得了。”
  黑面虎走到马屁股后,一巴掌拍下,力道竟是不小,只听那马一声嘶,但却纹风不动。
  黑面虎道:“端的是匹好马,若走个两头见日,怕不能走个五七百里。
  那猥琐的汉子便道:“庄主这番返中原,正可用得着。”
  三人言语之间,直把那马视作已物,周洛心中恼怒,更料定这班人必是中原大盗无疑,心想:“他等便没劫人之事,我也绝不放过。”
  正想间,忽见那马一个盘旋,嘶鸣声中,后蹄霍地蹋去!
  已听那猥琐汉子啊哟一声,往后跳开,弯下了腰去。黑面虎犷声大笑,道:
  “瞧你这份德性,这叫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那知一言未罢,那马又一声长嘶,霍地打了横,后蹄早向黑面虎踢出。
  黑面虎那会防到,腿上早又被踢个正着,一个虎跳,跳了开去。
  飞天玉狐咦了一声,连退了两步,说:“这马有些邪门!”
  要知这三人个个都有一身武功,那猥琐的汉子正是当年中原一个大盗,人称白日鼠,在黑道上,轻功称得起一绝,试想再是骏马岂能踢他得中。
  那周洛在白日鼠被马踢了一脚之时,也是一怔,便留了意,忽然想起先前那老人说,这终日酣睡的老道有神迹,不料他才一回头,黑面虎巳又被马踢中,但巳看得明白,竟是那老头向马吹了一口气。
  周洛目光何等锐利,心下雪亮,马没邪门,老道也不是邪门,而是一种高绝的气功,他这一口气,必是比大力打出石子还要厉害,那马负痛,是以踢出后蹄,只是难解的,是那马怎会踢得那么准?
  那飞天玉狐才一跳开,忽听庙外有人嚷道:“这不是来啦!”
  白日鼠一瘸一拐,抢到门口,飞天玉狐也似精神一振,掉头向外看,周洛却放心了,心知这老道是非常人,有他在,那姑娘还怕甚么?但见那老道仍然酣睡如故,鼾声不绝于耳。
  不大功夫,果见那姑娘向庙内走来,才在门口中一现身周洛几乎啊了一声,原来这头上梳着两条小辫子,身穿黄缎袄儿,脚着半长皮靴的姑娘,不是别人,竟是姹女金燕之女,是那黄衣少女。
  周洛心下好不痛快,心想这伙入今天必要大大吃她的苦头。同时也知道这酣睡的老道,必是黄梁道人了。
  那黄衣少女像没发现周洛,在门口略略一停,环扫了这伙人一眼,哼了一声,便向睡在地上的老道走去!她手上提着个大葫芦,黄澄澄,光闪闪。
  白日鼠忽地斜身一跨步,横在她身前,咧嘴一笑,说:“姑娘大喜。”
  黄衣少女霍地止步,一怔之下,说道:“你说甚么?”
  白日鼠一拐到了她跟前,嘻嘻笑道:“我替姑娘你作个媒,这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这第二句还未住口,那姑娘眉儿早挑,娇叱声中,人影一闪,白日鼠说:“慢来慢来。”当真他轻功不弱,黄衣少女一掌向他左脸打去,他竟闪身让过。
  原来白日鼠早有提防,那黄衣少女却怎会把他放在眼里,她左手中又提着个大葫芦,是以这一掌打空了。
  白日鼠退开七八尺远,说:“这是甚么话,你怎么打起媒人来啦,姑娘,瞧你也有一身功夫,那你自也知道五槐树、塔儿庄,庄主飞天玉狐,哈哈,那庄主要不是个风流人物,怎配称玉孤,那个姐儿不爱俊俏风流,啊哟!”
  黄衣少女早气得倒竖柳眉,圆睁杏眼,身形倏地欺近!那知她纤掌这才翻出,白日鼠却早躲了开去,周洛看处明白,他身形往后一倒,却是斜刺里滚了开去,就知道白日鼠地趟功不弱。
  嘴里兀自不停,说道:“再说武功,嘿嘿,别跺跺脚说他,西羌就得乱颤,便是大河南北,提起飞天玉狐,那个也得翘起大拇指儿,说句不怕骇坏你的话,当今的皇帝老宫儿,也是剑底游魂,嘿……”
  黄衣少女两番未曾打中他,见他嘴里兀自不干不净,越说倒越得意,更是有气,左手将葫芦放下,呛琅一声响,拔出剑来,那剑长才两尺,先前隐在黄缎袄儿里面,是以都没瞧出,那剑才一出鞘,便见剑气如虹!
  她剑术何等了得,周洛心道:“不好,要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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