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轮进攻，却让德国人损失惨重，原因很简单，从中国购买的战防炮这时候已经大规模装备俄军，德国人最习惯的装甲车开道，遭遇了沉重打击，那些简易的装甲战车，用来抵挡子弹当然没问题，可遇上这种专用的反装甲武器就成笑话了。
钨合金的二十五毫米穿甲弹甚至可以在五百米内，将一辆德国战车从前面打进去然后从后面钻出来，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被摧毁的战车，缺乏有效突击力量的德军，很快就不得不再次缩回了战壕中。
不过德国总参谋部对此倒没怎么太在意，因为从中国购买的新式推土机底盘系统已经运到了德国，克虏伯，戴姆勒，曼这些德国工业巨头们，正在拼了命生产，为这些推土机加上厚重的装甲，机器，甚至于火炮，很快一辆辆真正的重型战车就会走下生产线，然后去碾碎俄国人的防线。
不过就在双方僵持期间，德国人的空中舰队，却在以一种令人恐惧的速度扩大着，虽然对伦敦的大规模轰炸，因为天气问题实际上已经暂时停止，但这些装满炸弹的空中巨兽们，却并没有停止肆虐，只不过它们的目标，换成了各处战线的协约国士兵。维斯瓦河，马恩河，圣康坦…几乎所有协约国士兵的头顶。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尤其是那些战线后方的物资仓库，火车站，桥梁更是德国飞艇重点轰炸的目标。
尤其是气候相对来讲更适合飞艇活动的西线，这些恐怖的空中巨兽简直成了法国人头顶挥不去的梦魇，甚至在飞机的保护下，它们都敢在大白天出动，肆无忌惮地向法国人炫耀着它们的威风。
为了保护自己的天空，目前来讲对付这些空中巨兽最有效的手段飞机，开始大规模投入战场。同样为了保护飞艇，德国人的飞机数量也越来越多，天空中的战火愈演愈烈，当然过螺旋桨射击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不过这并没有影响这个古典时代的飞机设计师们的热情，他们绞尽脑汁地研究出各种解决方式，很快空战的技术含量开始直线飙升。
一九零五年初冬的一个早晨，四艘巨大的飞艇正在向南缓慢前进，在这些飞艇下方。二十多架标着铁十字的双翼小飞机正在紧紧跟随，这种奥托飞机制造厂生产的小飞机，是目前德军最主要能够进行空战的飞机，它拥有一挺装在机翼上方的博福斯产风冷机枪。这样的布置可以避开螺旋桨，但缺点是几乎不能有效瞄准，飞行员想要命中目标，那得需要相当逆天的运气。当然和后座飞行员侧面射击相比，这仍然算是一项重要的改进。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去轰炸马恩河南岸的一处法军物资中转站。
“法国飞机！”正在飞行中，忽然一名飞行员惊叫道。远处的天空中二十几个小黑点正在迅速变大，负责护航的赫尔曼少校立刻下令迎战，与此同时头顶的飞艇继续升高，不过因为带了太多炸弹，这些飞艇很难升到绝对安全的距离。
赫尔曼少校率领的机群，很快就和迎面而来的法国人遭遇，当看清自己敌人的外观时，他眼珠子差点瞪出去，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式飞机，和目前的飞机不同，这些飞机的螺旋桨在屁股后面，这样一来就不需要考虑机头射击的问题了，双方刚一进入交战距离，法国人立刻用精准的射击干掉了一架德国飞机，这让那些德国人的心头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真打起来，赫尔曼少校反而没那么紧张了，这种飞机是解决了机头射击的问题，但机动性好像大幅下降，德国的飞机虽然机动性好，射击精度却极差，双方你来我往，在天空中倒是堪堪打了个平手，激烈的空战几乎变成了一场双方比烂的战斗。那些后推螺旋桨的法国战斗机笨拙地扭动着身子，努力让自己的机枪瞄准圈对准德国飞机，但灵巧的德国飞机往往一个漂亮的翻转就能甩开法国飞机，然后迅速绕到后方猛烈开火。装在头顶的机枪根本无法瞄准，只能跟着感觉走，结果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徒劳无功，双方这场滑稽的战斗打了十几分钟，居然都毫无建树，倒是头顶的飞艇上，那些大口径机枪还干掉了两架法国飞机。
就在眼看法国人要落败的时候，突然从远处又飞来一架小飞机，这同样也是一架法国飞机，而且还是一架此前常见的侦察机，双方谁也没有太在意，这种双座飞机都需要后座飞行员用机枪向侧后方攻击，大家都一个级别。然而接下来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这架小飞机刚一进入战场，机头位置就立刻喷出了子弹，紧接着它前方的一架德国飞机被打得冒着火焰一头栽了下去。
还没等赫尔曼少校清醒过来，那架小飞机紧接着又将目标对准了另一架德国飞机，还是机头射击，而且明显是在螺旋桨后面开火，可子弹不但没有打断螺旋桨，反而再次轻松将那架德国飞机翅膀打断，这下子剩下的德国飞机全都慌了，一个个纷纷撇下对手，全部将目标对准了这个不速之客，但可惜的是这反而便宜了那架小飞机，紧接着又有两架被打了下去。
就在这同时，那些后推螺旋桨的法国战斗机却纷纷扑向头顶的飞艇，四艘飞艇立刻不得不抛下所有炸弹，一边用大口径机枪阻击一边向着更高的高度爬升，这次轰炸任务实际上已经失败了。
正在和那架法国小飞机纠缠的赫尔曼少校一看这种情况，也没心情再继续打下去，赶紧招呼剩余手下撤退，就在这一会儿功夫他又损失了一架飞机，遭遇惨败的德国飞行员们，不得不垂头丧气地一个个掉头逃走，但后面的法国人很显然没准备放过这些侵略者，连那些后推螺旋桨战斗机在内，全部在后面穷追不舍，尤其是那架可以机头射击的奇怪飞机，更是打得气势如虹，到现在它已经干掉五架德国飞机了，追击中又接连干掉了两架。
赫尔曼少校这时候都有些绝望了，很显然只要这家伙继续追下去，自己这些飞机恐怕都逃不出它的魔爪，想要停下围攻它，周围那些后推螺旋桨飞机却又不会让他们有这种机会，正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旁边一架飞机上的后座飞行员发出一声惊叫，他赶紧一回头，却看见那架小飞机正在冒着烟冲向地面的一处河滩。
“怎么回事？”他冲着那名飞行员吼道。
“不知道，突然就冒烟了。”飞行员也吼道。
赫尔曼少校也没兴趣管了，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彻底挽救了他和剩下的德国飞机，看了一眼地面上正在迫降的那架法国飞机，他多少有些惋惜得逃命去也。
法国人新式飞机的出现，立刻惊动了德国高层，很快他们在法国的间谍就传回消息，那名法国飞行员迫降后并没死，仅仅是受一点轻伤，目前法国正在全面推广他的新发明，也就是说很快德国人将不得不面对大批可以进行机头射击的战斗机。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噩耗，为了避免飞艇的损失，德军总参谋部不得不叫停了飞艇对法国的轰炸，很显然如果解决不了机头射击的问题，德国飞机上了战场也是送死。
这个消息不但惊动了德军高层，连中国军方的高层将领们，甚至杨皇帝本人都被惊动了。
“他们不会也搞出射击调节器了吧？”李云聪疑惑地说道，射击调节器已经是中国作战飞机的标准配置，当然就是秘而不宣罢了，陕西的航空兵训练中心里，那些玩着杨丰版霍克战斗机的中国飞行员，正在拿欧洲的空战当笑话看呢，在他们看来，这些鬼佬们就像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
“不太可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法国人的方法很简单，在螺旋桨上镶几块装甲钢板就可以了，这样的话从机头射出的子弹如果不是从螺旋桨间的空档穿过去，就会打在装甲钢板上然后直接被弹开，这样既保护了螺旋桨又可以让机枪向前过螺旋桨射击，当然危险就是子弹弹开时有可能打到飞机本身，甚至把飞行员自己都打死。”杨丰笑着说道。
那架法国飞机最终莫名其妙自己掉下去，已经很好地提供了证据，杨皇帝立刻就确定他们不是采用了射击调节器这种高档货，而是最简单的往螺旋桨上镶装甲钢板。u
第四七零章 小白鼠
不过目前这种情况，可不符合杨皇帝的心意，他是看不得法国人过一天好日子的，再说了这样下去威廉还怎么拿凝固汽油弹洗地？他不拿凝固汽油弹洗地，中国怎么向他卖聚苯乙烯之类凝固剂？
必须得让德国重新恢复轰炸才行，必须让德国人主宰欧洲的天空，这样才能让威廉就像个过春节的小屁孩一样，拿着他的超级大炮仗满欧洲乱扔，不过单纯也让他往螺旋桨上镶装甲板是肯定不足以实现这个目标的，必须得把射击调节器卖给他才能让他重演提前十年的福克灾难。”“这东西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一个凸轮而已，就算不给他折腾一段时间，以德国人的头脑恐怕自己也就想出来了。
但问题在于，怎么让这个小凸轮的价值最大化，或者说怎么才能卖个好价钱，这个就很需要操作一下了，单独卖这东西肯定卖不上什么价钱，最好的方法是连飞机一块儿卖，而且数量还不能太少了，保底也得一百架以上才行，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单独开发一款外销版战斗机，然后性能完全超越现在各国使用的那些垃圾。
好在这个目标很好实现，随随便便弄一架福克三翼机就可以了，这东西现在拿到战场上那就属于神器，一款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飞机，无论如何也是值个二十万华元的，这样一百架就可以卖两千万华元，反正这活儿是一锤子买卖，德国人买回去也是进行仿造的，最多从中国以后进口个发动机什么的，两千万华元卖这个小凸轮应该算比较合理了。
想到这里杨皇帝立刻返回皇宫然后给鲲鹏公司下达了生产一款外贸战斗机的任务，顺便把福克三翼机的外形画出来就让他们照着这个外观做，他的电脑里肯定不会有这种原始战斗机的设计的，所以皇帝陛下只能画张草图让鲲鹏公司的工程师自己研究去。好在这种飞机对鲲鹏公司来说同样算是很原始的东西，他们都能造霍克了，造这么一个木头加帆布胶合板的小东西还不跟玩一样。
就在杨丰这边给德国人开发专用外贸战斗机的时候，德国人首先来找他了，威廉想买战防炮，在战场上俄国人的二五毫米战防炮太好用了，德国战车碰上这东西结果只有一个，上一次东普鲁士的反攻中，德军被战防炮击毁了三百多辆战车，而且他们的敌人手中。现在也开始大量出现战车了，所以对战防炮的需求很迫切。
至于俄国人的战防炮是从哪儿来的，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调查了，就尼古拉手下的水平，肯定不可能是自己开发出来的。
当然明确找杨丰购买战防炮是肯定不行的，他不会承认是自己出售给俄国人这种东西的，所以海靖希望购买的也是新式钻孔机和钻头。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你直接去找袁侍从长联系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军火。中德之间的贸易是不会受到任何限制的。”杨丰很慷慨地说道。
就在海靖向他表示感谢的时候，这家伙又说道：“公使阁下，目前美洲的局势很不稳定，所以作为加勒比海同盟成员。我们仍然需要在那里继续加强军事力量，我准备为那里配备一支航空队，正在开发一款新型战斗机，使用最新发明的。可以让机枪向前过螺旋桨射击的装置。”
他这话一说，海靖的心脏很不争气地跳了一下，立刻明白杨丰这是准备向德国卖这种东西了。
“而且这种战斗机。我准备给同盟其他四国全部配备，当然也包括德国在内，不过是在加勒比海地区的德军，那里我们是同盟关系，不会受中立法限制，但德国政府也不能把这些飞机拿到欧洲战场上使用。
不过这种飞机在性能上，完全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当然这样先进的飞机价格也是比较高的，另外以驻美洲的德军规模，在数量上也不能装备得太少了。”杨丰慢吞吞地接着说道。
海靖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会向欧洲的德军出售这种飞机，但却可以向加勒比海的德军出售，当然他卖给加勒比海的德军之后，那里的德军把这种飞机拆解测绘然后送到国内仿造出来，这个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但作为回报，德国要以高价从他这里购买一批数量上让他满意的成品飞机。
这个当然没问题，实际上只要能够帮助德军夺得欧洲天空的制空权，金钱方面都是好商量的，但关键问题是，杨丰提供的飞机有没有这样的能力，毕竟现在中国海陆两军，自己也没有专用的战斗机。
“公使阁下请放心，飞机这东西就是我发明的，现在我要造一款战斗机自然也是最好的，估计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看到它了。”杨丰淡淡的说道。
海靖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了，告退去找袁世凯研究他们的钻孔机生意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杨皇帝也是很满意的，把福克三翼机塞给威廉，他基本上就有能力独霸欧洲天空了，有了制空权，他的飞艇还不是想炸哪儿就炸哪儿，到时候让他满欧洲扔凝固汽油弹去。
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这时候威廉已经开始扔了，他的飞艇的确不敢去招惹有新式飞机保护的法国人，但欺负一下没有这东西保护的俄国人还是很轻松的，第一批凝固汽油弹制造出来以后，首先拿波兰防线上的俄军当了小白鼠。
华沙，这座曾经的波兰国王首都，古老的历史名城，现在已经基本上被炮火夷为了废墟，就连那座著名的古城堡都让德国人的四二零巨炮轰成了一堆瓦砾，然而俄国人却依然没有放弃这片废墟，这里是俄国第三集团军司令部驻地，十几万俄军死守在华沙，已经阻挡了德军半年了。
半年的时间彻底打烂了这座城市，城里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可以说十室九空，街道上俄军懒得收拾的死尸随处可见，天空中德国人的炮弹还在不时落下，维斯瓦河东岸的俄军防线上，反击的炮声接连不断，硝烟遮天蔽日，残留的毒气和腐臭弥漫在整个城市，完全一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