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帅舒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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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帅舒兰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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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兰,我明白了。”
  他想通了?
  这敢情好,她心头的一块大石也能彻底放下来了。
  然而迦烜站立的身躯却渐渐摇晃起来,舒兰立即扶住他,只见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全身似是在发颤,一探他的额头,竟是烫得很,“你发热了!”
  舒兰急忙将迦烜扶到箱子那里,让他坐下,好叫双脚离了冰冷的水面。一边替他脱下靴子,用双手搓他的脚,让他回暖。
  只希望他方才说的可不是胡话。
  “冷……舒兰……我冷……冷……”
  舒兰有些着急,火折子已经撑不了多久,她看着潮湿的地室,汩汩流进的雨水,她去推了推门,果然发出链条的落锁声。回首看着瘫坐在箱子上的迦烜,舒兰叹口气,熄灭了火折子,在黑暗中径直跪坐在他身上,双手揽过他,将他牢牢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阿烜,便当我这辈子欠你的。”
  多年未唤过的亲昵称谓,在雨声黑夜中,两人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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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舒兰是被砸门声弄醒的,她当即反应过来查探了一下迦烜的身体,虽身子仍然有些烫,总算没有刚开始那般灼热了。
  “公子、小姐,你们真的在这啊!”
  锁链被人撬开,来寻他们的竟是客栈里的小二,他一边下来帮着舒兰将迦烜背出去,一边道:“今个一早有人送了信来,说是你们被困在杜家的地室里,我真是吓死了,还以为你们两个也、也遭了难呢!”
  总算杜修暮他们并未有害人之心,也幸好这小二为人忠厚,否则万一真的对他们不管不顾,迦烜还不知会如何。
  “替我去请一名大夫过来,还有你们乡里最大的官是谁?”
  小村里未必有县衙委派下来的官员,但最不济也该有个管事的。
  “铜川的太守原是乡里人,他的府邸倒是在这。”
  小二不知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太守?好歹是个六品官,舒兰大喜,急道:“去把他叫来,便说迦国女将军在杜家等他,若不速来,军法处置!”
  “女、女将军?小姐你?”小二一脸吃惊,不可置信地盯着舒兰看。
  舒兰瞪他一眼,“还不快去!回来我一定重重赏你。”
  “哦、哦,是、是!我这就去!”
  少时,舒兰寻了块干净的巾帕,弄湿了敷在迦烜的额头上。迦烜的身份是不可随意表露的,还好她也身有官职,可以叫当地官员妥善安排吃食用度,叫迦烜不再受这些辛苦。
  等迦烜睡得安稳了一些,舒兰暂时也做不得其他事,遂静望了一下屋里,就见一旁的香案上放着一封信,上头写的竟是她的名字。她拿起看过,竟是杜修暮留下来的。
  信上将事情的原委道了个明白,那四个对杜幽梦有所企图的访客遭遇,的确杜修暮刻意为之,好故意让人以为杜家家门不幸,避免旁人再窥觊幽梦。
  实则杜家兄妹很早便知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朝夕相处之下也生了倾慕之情,但因杜修暮自幼定有娃娃亲,是以两人选择了将情意埋在心底,却不想杜修暮的妻子难产而逝,两位老人也先后大去,如今两人没了束缚,不愿再为世俗所困,所以决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闲云野鹤。
  “呵,他们倒是潇洒。”
  横竖他们的到来,对杜家是个意外,与他们自己而言,倒像是在多管闲事。
  舒兰放下信,看了眼床上昏昏欲睡着的迦烜,心中也有一口郁结。
  实则,能有这样一个人,百转千回不变地喜欢着自己,应该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吧。
  可惜、可惜啊……
  舒兰心中轻叹,不过此行总算是完成了太子与她的嘱托,纵使迦烜不能全然放下,多少对她已不如之前的执着。回去后再同太子说说,便趁着迦烜这会心肠空虚之际,叫那侧妃再加把劲,指不定就成了白头到老的良人。
  窗外大雨磅礴,舒兰这才找了块毛巾擦了擦自己沾了雨水的外衣。然而雨幕的气息里,弥漫出的不是一股清新的农家之气,而是浓浓的杀气。
  舒兰拧了眉头,巾帕一丢,左脚一抬,藏在靴中的匕首已到了她的手上。
  踏出门去,院落里,只见四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立成一排,叫雨水冲刷着他们手中泛冷的兵刃。
  “你们来得还真是巧。”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枯竭,有么有?!
  想摔剧本,有么有?!
  狂掉头发,有么有?!
  当年素水多好,这时候就完结了……要不来个彗星撞迦国,于是……
  世界祥和了,么么哒地。

  ☆、第四十六章 刺杀 瘫痪

  论刺杀这件事情的经验,舒兰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以前在长安的时候遇过几次,和迦烜一起溜出皇城的时候亦被牵连几次,后来就是同父兄在一起,也避免不了被人惦记着自己头上的这颗脑袋。
  不过她却是许久没有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面了,也不晓得勤于弓箭的手,还挡不挡得住这群嗜血之人的刀。
  而这样的疑问,在屋檐上又跳下三个黑衣人时,愈发动摇了舒兰的内心。以一对七,对方招式招招狠绝要命,尤是内力深厚,看来是江湖中讨买卖的杀手。对付这样的人,绕是她平日都有些吃力,如今屋子里还躺着迦烜,她生怕这些杀手会冲进屋子,如此一来,心思难免二用。
  “舒兰!”
  迦烜忽然出现在门口,手持一柄软剑,迦国皇子的防身之器多为此物。可他高热未退,眼下手脚应当无力,这时候出来岂不是送死?!
  “杀!”
  黑衣人看见迦烜时,眼睛愈发变亮,竟是一股脑地奔他而去!
  舒兰暗叫不好,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如此,只怕他们要的不止是她这个女将军的性命,还有迦国二皇子的性命!
  瞥眼之间就见迦烜脚步虚浮,剑招也是有心无力,舒兰看得心急,竟一时大意,背后一柄弯刀就要落下直砍她的头颅!
  “舒兰!”
  迦烜大喝,长剑倏然回身脱手,击在那人的胸口,却也将自己后背的空门展露无遗!
  “阿烜!”
  狠烈的一刀,迅捷地砍在迦烜的背上,鲜血顿然染红了他的衣衫,黑衣人还要再刺,舒兰旋身一脚,将将解开了危机。
  “有刺客?有刺客!来人!来人!”
  院落里忽然闯进一群官兵,将激战之后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那几人见行迹败露,竟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刎。
  “快!救他!找大夫救他!”彼时舒兰管不得这些黑衣人的来历身份,只对来人狂叫,“他是迦国二皇子!快救他!”
  赶来的铜川太守听了大愕,吓得跪倒在地,还好身旁几个手下反应过来,立即起身去找大夫。
  密布的雨天,舒兰觉得天昏地暗,鲜红的血色夺目刺眼。
  又是红色,满目的红色,就和那日西陉关破一般。
  阿烜、阿烜,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
  “大夫,他伤情如何?”
  因之前客栈的小二哥便去寻了大夫,是以大夫来得很快,叫迦烜没再流掉太多的血。
  “性命是无碍的,可这一刀伤在他的脊柱之上,恐怕、恐怕……”
  彼时晓得迦烜身份的大夫大气都不敢喘,吓得全身哆嗦。此时舒兰顾不得给他什么颜色客气,勃然大喝。
  “恐怕什么?!说!”
  大夫吓得猛跪在地上,“恐怕、恐怕会是半身瘫痪,往后再也不能站起啊。”
  半身瘫痪?再也不能站起?
  舒兰顿时僵住,只觉得自己呼吸不顺。
  “荒谬,简直荒谬!他是迦国二皇子!你、你竟说他……”
  发怒的舒兰自己停下了责骂的话,这和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伤患在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谁,若然是心口一刀,何尝不能要了对方的性命。
  可是,那一刀,迦烜根本是为自己挨的。
  舒兰猛咳了几声,她自己身上受得伤还未来得及医治,“你且全力稳住他的伤情。”
  大夫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事后,太守很快将乡里最好的大夫都找了过来,一一为迦烜诊治,可结果都无甚差别。
  此时已包扎好伤口的舒兰急着写好一封信,交给太守道:“将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太子迦烨殿下的手中,一刻都耽误不得,要快!”
  太守自知皇子遭刺的严重,自是一刻都不敢怠慢。可待一切处置妥当,舒兰还是松不得一口气,只静坐在迦烜的床边守着。他的伤不好随意移动,是以杜家的院子已里里外外地围了几圈护卫,安全应当无碍,可是……
  半身瘫痪。
  这是在开玩笑吧?
  舒兰看着昏睡中的迦烜,他若真得再也站不起来,迦烜自己会如何作想?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舒兰靠坐在椅背上,觉得无比吃力,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想什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长安的太子身上,希望他快些将白御医给派过来,好让事情能有个转机。
  于是,舒兰用手抹了抹脸,叫自己清醒一些,尽量转移自己思考的方向。比如这次出来她和迦烜都藏了身份,直到迦烜发热,她也只露了自己的身份,而看那些黑衣人用的弯刀显然是西洲兵器,莫非是战败的西蛮人?
  她不敢确定,说到底她作为西征军的元帅,必然是遭西蛮憎恨的,是以有人刺杀她一点都不奇怪。迦烜作为西征军的监军,亦在西蛮大原城露过脸,不管是不是被她牵连,但今日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她一定要找出来!
  “将军,外头有人找你,说是客栈里的小二,自称是将军和皇子的恩人。”院外的侍卫站在门外禀报,舒兰颔首,“让他进来。”
  小二怯怯地走进厅中,一时只晓得行礼,也不敢看向舒兰,舒兰走到他的面前将随身的大半银票拿了出来递给他,“这次多谢小二哥帮忙,我眼下暂时只带了这些,日后定会再好好答谢。”
  小二拿了银票,很不好意思,“将军,我不是故意要说自己是你们恩人的……可不这样说,外头的人就不给我通传……”
  “你的确是我们的恩人,若不是你及时叫来太守和大夫,我和二殿下说不定已经死于非命了。”
  事实上,小二自己也想不到他们竟是这样厉害尊贵的人,而他竟然意外地救下了迦国皇子和女将军的性命?这要是以后说给他的子孙听,可是威风了。
  “那个将军,其实小的这次过来是还有一件事情,客栈里有位姑娘要我传张字条给您,本来我也不敢乱替人传东西,可那姑娘当初也住过我们的客栈,当初忽然空出来的一间房,就是这姑娘让出来的。”
  小二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舒兰,“那姑娘好像不会说话,只说给将军看了,将军就晓得她是谁了。”
  舒兰印象里自己没有什么女人缘,想来更不会是善雅她们,低头一瞥,纸上只写了一个字,可就是这一个字果然叫舒兰记忆深刻,忽然便能在脑海里勾画出这女子的倾城容貌来。
  远。
  赫连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残了?我残了?我终于残了!”
  迦烜发疯大笑,所有人避之不及。唯玉导心善,上前安抚,“阿、阿烜啊,你不要入戏太深哈,其实残不残咱们可以再商量的,比如白家医术闻名天下嘛—”
  “你敢!”阿烜急眼吝啬,“我告诉你,我残是残,不残也得残!”
  “原、原来你是个受虐狂……”
  “我呸!等我残了,舒兰一定选我!她一定会很痛苦、很内疚,然后就以身相许,我们就是那虐恋情深,哈哈哈哈……”
  玉导悄悄推到舒兰身边,问道:“怎么办?”
  舒兰看着迦烜,目有怜悯之色。
  “用情太深,疯癫至此。”
  舒兰摇摇头,“杀。”
  于是,小唐和阿远立即倦着袖管,笑嘻嘻得走向仍然狂笑的阿烜。
  然后……
  世界和谐了。

  ☆、第四十七章 毒蛇 邀功

  想当初,赫连远的一袭女装的确叫舒兰惊为天人,不过她没想到彼时他竟会故技重施,跑到这乡野之地来扮女人。
  乡野之地,那他在这里……是巧合?还是特意跟来的?
  “我是认得他,他现在人在哪里?”
  小二道:“就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将军要见她吗?那我现在立刻就去喊她过来。”
  “去吧。”
  小二当即跑开了去,舒兰又进里屋瞧了瞧床榻上的迦烜,仍是昏睡未醒,遂替他捻好被角,吩咐一旁的几名大夫好生照看,才转身出了屋子。屋外此刻又下起了雪来,缤纷落英,一旁的侍卫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将军。”
  “去给我拿把伞来。”
  院落里已被他们打扫干净,不见了之前的血色,可是她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舒兰不禁又想起迦烜被砍中倒下的一刻,他喊着自己名字的模样,急切而深情。舒兰眉头拧得更深,静了静,提步朝院外走去,不及几步,就见到一个头戴斗笠的紫衣女子盈盈立在杜家门外的一棵树下,美人倩影,仿佛只瞧一眼,就能被勾了魂魄。
  不过此时舒兰看她,已没了初见时的惊艳和兴致。
  “你找我做什么?”她走到他跟前,半点都不客气,顺势又步到角落里,不想叫外人看见。
  “我想帮你。”
  一开口,赫连远便破了自己美艳独世的装扮,活脱脱一个男人的嗓音,怪不得小二猜那姑娘是个哑巴。可他稍稍抬起的帽檐,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又实在叫人遐想。
  “你喜欢扮女人?”舒兰撑着伞,眯起眼睛看他,眸色里有少许的厌恶。
  赫连远瘪着嘴,“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方便来见你,你当你屋子里躺着的那个是省油的灯?他在长安的时候,就在你的身边布了许多眼线。你可知道那日我为了同你喝酒,冒了多大的风险?一和你分开可就被他的人给盯上了,若非我聪明,恐怕已被他关在了地牢里。”
  提起迦烜,舒兰的心情愈发下落。
  “废话少说,你来帮我什么?”
  赫连远笑笑,声音添了几分诱惑,“你想不想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
  “你知道?”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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