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帅舒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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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帅舒兰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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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战会成为一场持久战,本就在舒兰的意料之中,亦在班赞的意料之中。
  一方存心试探,一方游刃有余。
  但是这场激战中的一个变数,则来源于舒兰一开始做下的决定。便是武树军的那一头,传来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武校尉被敌军所擒!”
  舒兰眉头微微一凝,“叫燕京过来。”
  整个军营将领本就在随时待命,许燕京不久便立即赶来,舒兰遂道:“我们要改变计划,原本手上的筹码,如今恐怕只能变作交换的物件了。带上那些狼,我们走。”
  “不用你亲自去吧!”以监军之职待在一旁的迦烜脱口拦道,可立即又想到舒兰不喜如此,只好加了一句道,“一军元帅也不能事事亲力亲为,放权属下也是你该做的。”
  “多谢监军提醒,不过这件事必须由我去。”舒兰侧目沉着应道,“且不说武树军是听了我的命令,若我不去,不仅会叫将士心寒,更重要的是,谁来给那个男人致命一击。”
  舒兰踏出大帐时,直接行到了大军面前,倏然唤道:“唐雪松,听令!”
  随侍的唐雪松一愣,但立即反应过来,由侧面拱手应道:“属下在!”
  “本帅出战之时,唐雪松暂代本帅之职,指挥攻城之事,尔等皆要听其号令,如有违背,定斩不赦!”
  唐雪松倏然抬头看她,这样当着所有人授予军职,是要他不能拒绝,要他不能再执拗地跟在她的身侧。她何以这样千方百计地要赶走自己?唐雪松嘴唇微张,少顷还是拱手接下了这项帅令。
  便是凭着舒兰所说的那份默契,他还是晓得原因的。
  百步穿杨,如今军营之中可做到此技者,只有二人。
  一个是舒兰,另一个便是唐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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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托峡谷周围青草难见,只有红黄色的黄土山岩,而亦如善雅所言,峡谷之下只能看见密布的云烟上下起伏,美轮美奂,却也的确是深不见底,犹如一个白色的深渊。
  舒兰同许燕京带人赶到时,银发男子已将武树军等人绑住,抱堆捆在峡谷边,至于人数仅剩出发时的一半。坐在马上的舒兰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银发男子,此刻他稳坐在马上,看着她的眼神略有杀气恨意。
  舒兰在安全的距离下勒住了烈马,先看了被捆在前头的武树军,大声问道:“不是叫你跟着吗?怎么会被抓到?”
  武树军内疚地低着头,声音倒不敢回得小,“狼群突然冒出来,我们防备不及……”
  明明他们一路行军过来皆被狼群袭击,此次他要跟的又是这群狼族的首领,怎么还敢如此轻敌?要他代替章鹏来追,本是想着他定然比章鹏要稳重些,如今看来他们两个谁更滑头,还真是说不准的事了。舒兰又忽然想起,武树军也曾是宋少鹄的属下,莫非当真是一丘之貉不成。
  舒兰瞪了武树军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随后踢了踢一旁郝远的小腿,她特意带上了他就是为了交谈之用。
  “上去翻译。”郝远颔首,一样照葫芦地开始说着舒兰说的话。
  “西蛮想以什么作为交换条件。”
  银发男子盯着舒兰,语气铮铮,“我要你的人头。”
  郝远听了气恨,倒是舒兰轻松地笑了起来,低头嘟哝了一句“还真是没什么新花样。”
  少顷,舒兰摆手,身后许燕京很是明白地就让人抬出几个用布遮住的笼子,那里头自不用多说,装着得正是对方手下的野狼。
  既然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属下站在这里,她便赌一赌,对方也可以为了这几头野狼而放弃手上的人质。
  纵使这些狼在常人眼中只是个畜生。
  “如何,你看了这个,还想谈之前的条件吗?”舒兰道。
  果然,银发男子露在外头的半张脸瞬时难看起来,原先一双狠戾的眼睛也顿时熠熠生辉起来,刹那间,舒兰便晓得自己押对了赌注。可奈何大半天又不见这男子发话,舒兰本是不急,可他们到底是来谈判不是来相亲的,犯不上这样磨时候,到底还是由她开口道。
  “咱们也不要费时辰了,一句话,你把人给我,我把狼还你,大家彼此两清,如何?”
  “若是这样的条件,对你们来说,岂不是太过便宜了。”
  忽然,对面的队伍里传出一个声音,说着流利的迦国话。其余西蛮的骑兵迅捷地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一玄衣男子稳稳由末端骑马上前,眉浓黑目,身强体魄,神色眼神里都透着张狂和自信,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迦国宿敌,如今西蛮掌兵大元帅,班赞。
  班赞,破西陉关,屠她舒氏一门的罪魁祸首。
  舒兰握着缰绳的手指倏然收紧,胸口更是有一股热气猝然上涌,热得她全身狂颤。
作者有话要说:  玉玺收藏数好的话也是可以萌萌加更的嘛……

  ☆、第二十章 仇敌 深渊

  “班赞。”
  “舒元帅。”
  对方应得铿锵,舒兰的脸上也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个笑意,也好,战场太大,她不知自己何时才能遇上这个男人,如今在这遇见,也算上天与她的一份厚礼。
  “许燕京,立即回去告诉雪松,我过会便要带着常胜军的大仇人,叫他别太羡慕我,替我准备好庆贺的酒水即可。”
  许燕京到底是读书人,很会看形势,舒兰面上虽是说得轻松,人数上也是我方占优势,可是对方也有一个不知深浅的驭狼高手,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何变数在其中。所以舒兰此刻要他回去,定然不是为了什么准备贺宴的事。
  “是,属下这就回去,要大伙恭候元帅凯旋!”
  场面话一落,许燕京调马就走,舒兰又暗中指了两个亲卫,亲卫也立即会意跟上,以作保护。霎时,舒兰再看向眼前的男人,心里却已知道,之前谈判的筹码将全部颠覆,武树军他们的命能不能保住,已成未知之数。说到底,这个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男人,是半点都不惜命的。
  “班元帅放着王庭不顾,是带着手下来这里看风景么?我瞧着戈壁突兀,可不及西蛮以外的草原茫茫,莫非是怕以后见不着了?”
  班赞冷笑,“我这是特意带舒元帅来的,毕竟要迦国众等将士客死异乡,总要挑个风水好些的地方,我知道迦国人很重这个。”
  舒兰呼出一口气,仰头看了看四方天地,片刻侧目对班赞笑道。
  “我倒觉得,这是班元帅给自己挑的好墓穴!”
  音调未落,舒兰已是快速地从马侧执起弓箭,直视班赞,班赞眼眸一紧,倒也不躲,竟是径直驱马向前。然舒兰的箭却是忽然向一旁的武树军射去,一箭不偏不倚,正中绑在他们身上的束绳!
  “哼,你箭术不错,不过再好也救不得你今日的性命!”
  说话间,班赞已策马至舒兰眼前,大刀阔斧,倏然就要砍在舒兰的面门上!
  “噌”得一声,一旁的郝远拔剑上前,替舒兰挡下致命一击。
  只是班赞力强,纵使郝远内力深厚,这一刀接下来也委实手痛。等好不容易将他一击卸去,郝远竟发现自己的剑刃已然有了一个极大的缺口。啧,说什么帑达塔是西蛮第一力士,这个男人看样子也不差啊。
  “退下!”
  这时缓过时间的舒兰也换上了近身兵刃,马上战场,无论是弓箭还是交战,舒兰皆要远胜于郝远,可到底男女气力有差,郝远瞧着舒兰上前迎战,心中惴惴。好在,舒兰知道班赞的优势,并不与其硬拼,而班赞也知道舒兰所擅,绝不肯拉开距离,叫她使出百步穿杨的绝技来。
  一时间,两人杀的热火朝天,双方的骑兵也是相互对冲,可忽然间,耳畔一阵狼吼,叫的舒兰突然心中一紧。待躲过班赞的一招,舒兰侧目间就见那银发男子正在那狼笼面前。心想此刻两队斗得热火朝天,他倒是清闲。
  固然重情的人,她很喜欢,可这份情断不能在这里放开。
  舒兰右手挡住班赞一击,左手往箭筒一伸,再回身间,折断的箭尾已是精准地朝银发男子的方向射去!
  “你?!”
  银发男子不可置信地怒视飞刀出现的方向,这个女人自身难保竟还来妨碍他?!
  舒兰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意思,心想他娘的我不堵你,还等着你把狼放出来来咬我不成?
  “郝远!”
  舒兰抽不开身,只得叫郝远上前拦阻,却不想那银发男子竟是不会武功!脚下更是几次踉跄,只凭着敏捷的反应才将将躲过郝远的攻击。
  舒兰纵观局势,觉得再这样乱斗下去也是不成,这次那男人的狼群还未出动,若突然从后方包抄,对他们极为不利。
  “撤!”
  舒兰大喝,百人队伍遂不再恋战,纷纷后回,班赞耻笑道:“前刻还大言不惭地要我性命,如今就要逃了?迦国派女人出战,根本是气数已尽!”
  “你还是关心好西蛮的气数吧!”
  纵使仇人在前,不过她还明白此刻并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
  舒兰佩剑横切,直取班赞腹部,不想班赞以大刀做盾,蛮力一弹,便挡开了舒兰的剑。却不想这一刻,舒兰已是双脚夹紧马腹,烈马早已做好了奔驰的准备,她座下的马匹乃是舒门千里良驹象龙,与她更是心意相通,但凡她脚上施多少力道,象龙便能立即明白。
  偏生,正要脱险的一刻,耳畔又是传来一声惊呼!
  舒兰侧目一望,不瞧不要紧,一瞧惊得全身一颤,那武树军不知何时加入到了郝远的那场战局里,此刻他却是频临在峡谷边缘,不要说一步,只半步就能落下那千丈深渊!
  他娘的,她奔了这样远的距离来救他,纵使目的不纯,可不是为了来看他怎么摔下去的!
  霎时,舒兰急速奔去,却见雪狼突然又冒了出来,径直扑向武树军!
  果然都不是叫她省心的东西。
  强弓直拉,一箭飞向跃去的雪狼!
  “阿雪!”
  银发男子沙哑大喝,纵身就要去救,奈何雪狼之势已无回旋的可能,倒是郝远一把拉过武树军,算是借舒兰这一箭捡回了一条性命。
  舒兰仔细一看这银发男子竟是在乱战之中,身旁无人,如今雪狼也去,正是生擒他的好时候!疾驰的烈马霎时就往银发男子那头奔去,不想舒兰刚要提住他衣领时,男子却是突然发狠,反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生生从马上拽了下来!
  “舒兰!”
  “元帅!”
  舒兰双手也缠住他的手,心里已是明白他想做什么,“你疯了,难不成你想要我们一起陪葬?!”
  一时情急,她也忘了对方并不能听懂迦国语,只有那双露在外头的眼睛,赤裸裸地揭示出他对于舒兰的憎恨。舒兰不敢再想其他,挣扎之间,两人一边就是峡谷,从这里摔下去不要说什么九死一生,有没有一个全尸都很难说。
  仁兄,对不住了。
  舒兰下了狠心,她虽一手被男子死命拽着,但同时也借力转身,要以此将男子给摔出去。当然了,彼时他到底是摔在地上,还是摔落悬崖,她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却不想,这会郝远也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抱住了她。
  “你!”舒兰气急,原本身上的力道竟这样被他卸去了两、三成。
  偏生郝远还很是忠心道:“别怕,我抱着你,绝不会叫你摔下去的!”
  他娘的,我摔你祖宗十八代!
  此时,银发男子不顾其他,硬着拽着舒兰要往峡谷下跳,舒兰晓得他的心思,更晓得此刻已是回天乏术,只得猛踹了郝远一脚,大声吼道:“全部回军!”
  这会她已经不想去思考郝远到底是想真心救她,还是想要借机害她,只希望剩下的兄弟们能够安然回营,他日再报西陉关大仇。
  至于舒门……
  就让她亲自到地府同爹娘兄弟们请罪吧,对了,还有舒战,他一定很开心,这样她就不用再嫁人了。
  心思不能再转,寒冽的风直直地打在她的背上,阴冷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了,主角有光环,通常福大命大。
  没错,是通常,其实玉玺在这里很想文调一转,改写奇幻,为什么?
  因为这样主角就可以死了……
  对了,对了,舒兰拍过这场戏的时候念了一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郝远辩驳,“我冤枉啊,我是按剧本走的!”
  舒兰一脚踹开他,“你NG重拍了13遍,你真当老娘好唬弄呢!”
  那个由后抱住的情节,你们懂得~
  

  ☆、第二十一章 救援 同情

  所谓断骨之痛,舒兰不是没有尝过,年少贪玩惹祸,受伤无数,五岁习武骑射,更是添了一身难看的伤疤。娘给她涂药的时候就常对她念叨,“兰儿,你虽是生在将门,习武练剑实属平常,可你到底是女儿身,往后是要嫁人的,弄出这一身的大疤算怎么回事?何况就是你的兄长们也没有一个似你这般伤痕累累的,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顽劣了。”
  彼时娘亲的教诲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该玩的时候照样玩,该不该惹出的祸,横竖都没缺了她的份。
  那时天真年少,浑然不顾天下事,只图随性快意,哪里明白世事还有一个朝夕即改的命运。
  “娘……”
  唤出口的一刹,舒兰豁然喝进了一大口,呛得她立即从昏厥中转醒过来,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见自己深处一潭水池下头,寒水环绕,遂急忙反应过来往上游去。
  等到整个人缓过神来,舒兰方发掘自己的头上是一片白云环绕,云雾飘渺,而自己则身处一个大水潭的中央,想来这峡谷根本不高,只是常年有这样的白雾徘徊,才叫人以为是万丈深渊,不敢深入。舒兰此刻手臂痛得厉害,也不晓得断了没有,就算这峡谷不是百丈万丈,这样摔下来也够拆她一次骨头的了。
  “呜、呜……呜呜……”
  耳畔忽然听见的兽类的叫唤声,舒兰停下打水的动作,捋了一把脸,寻声望去,只见水潭边上,一头雪狼正咬着一个男人的衣领,似要将他托上岸去。
  真是冤家对头,到了这里也不能兵分两路走么。
  舒兰咬了咬牙,随即在他们附近登了岸,走上前去。不过那雪狼也极为聪慧,见着舒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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