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祭梦殇 作者:孤星泪舞(起点2013.6.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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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祭梦殇 作者:孤星泪舞(起点2013.6.27完结)-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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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西越终究是愤怒的,他抓起知孝的衣领把他拖起来,眼中是恨,却也是不甘。
  他最爱的妻子居然和他最好的朋友一同隐居大漠五年,而他却傻傻的寻找了五年。一个是皇帝,另一个是大将军之子。
  “放开他”,珞颜哭叫着抱住知孝,“我们没有任何苦衷,该知道的你都看到了,又何必再来问!要么杀了我们,否则就放了我们。”珞颜的目光和西越交错,一如当年的干净明亮。
  有很多人,很多事,不是说放手,就可以忘记。
  一瞬间,西越放下了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珞颜。
  突然间,西越转手抽出桌上的佩剑抵在珞颜的颈上,怒喝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了你们吗?”
  同时发出晓伊和洪熙“不要!”的叫声。
  四目相对,凌厉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剑穿透彼此的心脏。爱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彼此伤害的法宝,互相攻讦的毒药。
  知孝一直微笑着看着西越,一言不发。
  “你动手啊!”血已经在剑锋的碰触下溢出,浓烈的红色,耀眼的光芒,一滴滴从容的流下。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动过。
  他们是在赌,赌谁比谁更爱谁,还是谁比谁更不忍心。
  一声巨响,西越一剑砍掉桌脚,然后安静了。
  “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们!”谁都看得见那深褐色眼眸中无尽的悲哀和伤痛,他能怎么做,爱得太深,伤得太重。而那两个都是他最在乎最想守护的人。“既然可以幸福,那么我放你们去飞吧!”他还是谁服自己去妥协!
  “谢谢!”珞颜笑着扶起知孝一步一步离开。
  西越背过身去,不想看见她再次从自己的视线消失,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真的落泪了。
  西越呆呆的蜷缩到角落里,晓伊和洪熙无奈的退出。泪,真的落下来了。如果说天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也只是挽留住她的心吧。
  记得刚刚成亲时,他因为这样的不明不白的婚姻,而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向她。结婚当晚,他把新娘一个人留在卧室,自己跑到书房喝酒到天明;为了避开见到她,他每天跑出宫去疯玩,让那个不懂一切的女孩去面对繁琐的宫廷人际;他每天让她做很多女婢做的事情,他觉得这是他的发泄……他做了很多让自己后来很后悔的事情,那个女孩却全部无怨无悔的承受了。
  上天毕竟还是怜悯他的,所以他还是真的爱上了他。
  那天,他故意躲在书房里,因为他知道兰妃会来找他。可是那个叫珞颜的女孩子不明就里的告诉皇后说太子不在。她还很倔强的不让兰妃进书房,因为第一天就告诉过她,没有他的命令和许可,任何人不能踏入书房一步。为此,她不断地和兰妃顶撞,可是他却在书房里偷笑。然后又从书房里走出来,故意的问发生了什么。结果,那个傻女孩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大板。
  他本来是该高兴的,可是看到她的眼睛里干净无邪的眸子,第一次和她四目相对,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他过分了。然后拿着药送去。
  后来他知道父皇每次问他的时候,那个傻女孩都说“他对我很好”,每次他难为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抱怨。然后,他开始一点点了解她。
  女子有很好的武功,她的父亲从小教她;她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永远为他考虑的周到;她也是他的知音,知道他不喜欢权力,知道他向往自由,这是继知孝之后第二个看清他的人;女子会陪着他做任何事情,只要让他高兴。渐渐的,发现自己讨厌的不是女孩,而是那种强迫的婚姻,可是也渐渐的发现,自己真的爱上那个叫关珞颜的女子。
  那些回忆,那些幸福,如数家珍的搬弄出来,现在竟然是那么大的讽刺,他暗自的苦笑。终究,该失去了都已经失去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他可以失去呢,他真的不知道,最后一道防线也已经决堤。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原来,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再也回不到原点。
  
        
六 东船西舫悄无言
  “好人哥哥,谢谢你救了我爹娘。”绵音抱着西越愉快的叫道。
  告诉了自己要放手,可是他的心却不由自主。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在继续送他们一程吧。把幸福和未来送给两个自己最在乎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自己也是一种奢望吧。
  在绵音的大叫中,珞颜从屋内走出来,看到西越的刹那竟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来了?”他不应该再来这里,真的不应该。
  “他怎么样,五年来一直是这样的吗?”他淡淡的说,目光瞥到躺在床榻上的知孝,那个从小陪着他,明白他的朋友。
  珞颜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走进房里去照看知孝。
  “我想用内力为他接骨,应该可以治好的吧!”西越也随着她走至榻前。他知道这样的身躯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最好的。
  “真的吗?”珞颜惊喜的抓住西越的衣袖,又觉得不妥,迅速的移开。“你真的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吗?”
  “原来,他在你心里竟然是那么的重要。”西越在心里想着,还是肯定的点点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让他站起来,我会成全你们的,这是我可以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样想着,西越不禁把头瞥向窗外,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悲伤。
  从那天起,西越每天都会去看知孝,用他深厚的内力,打通知孝身体的各处经脉,为它注入新的活力,他要持续半个月如此的救治才会痊愈。
  在那期间,西越和绵音熟稔起来,绵音从来都把他当好人来崇拜;珞颜只是关心知孝的伤势,最多来句谢谢;知孝偶尔和西越交谈几句,可是更多的微笑着看着他一言不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是西越却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这公平吗?
  其实,珞颜何尝不知道西越心里的苦。那晚晓伊追上来的痛骂和解释,她才知道自己在西越心中原来那么重要。
  当年她不告而别,西越急的找遍京城,知道不会出现,却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他放下一切,每日沉醉于酒窖,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然后他走遍大江南北,想要去寻找一个离开的答案,却从来都是更加失望。
  在时间的洗礼和束缚中,他找不到自己想要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那个女孩竟在他心中那般中重要,是不是只有等到失去以后,我们才会明白自己想要的幸福吗?他不明白,珞颜也不明白。
  后来是他的父皇以天下和性命作威胁、动情的说服,他终于还是妥协的拿起了他的担当,可是他寂寞的心已经荒芜,那些为她而流的眼泪,那些为她而保存的回忆,那些留有她的气息的环境……都是西越永远无法释怀的疼痛。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是一种比利剑比毒药还要狠毒的招式。
  “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了。”西越淡淡的对知孝说道。“明天,你就可以站起来了,好好地去守护着你的自由和幸福吧。”
  知孝微笑着看着他,慢慢的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一个懦夫。”凌厉的目光视乎穿透了西越的内脏。
  “就让我做一个懦夫吧。我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还可以失去了,所以我只能尽力的守护著这个不属于我的天下。”他是颓废的。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生么事,珞颜为什么离开,我和知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是凶手,谁又在觊觎什么,你周围到底是怎样的龙潭虎穴,还有绵音……”知孝稍稍有了愠色,他以为凭他对西越的了解,他一定会去把这些谜底查个彻底,可是他竟然真的不闻不问的就走了。
  “还有什么意义!”西越打断知孝没说完的话,“现在,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你们自由的幸福的在这里呆下去,至于其他的一切,由我来承担就足够了,不管当初是怎样,现在我已经看到了,够了!”他显得很疲惫,语言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却那么的坚定执着。
  有些人,他们的心只能耕种一次,一旦破碎,他们宁愿它永远的荒芜下去,这样也是另一种幸福,是一种悲凉的无奈。
  看着西越离去的背影,知孝黯然摇头叹道:“他们都太倔强!”
  可是他却能怎样,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他要怎么告诉西越,珞颜从一开始都是一个骗局,她的接近是为了报仇,怎么解释珞颜并不是真正的关珞颜,她只是恭亲王的杀手,从江南到宫廷一切都是在按计划进行,唯一的意外是杀手真的爱上了王子,所以她拂逆了主人的意思,所以她失去了她唯一的亲人,并被人追杀;还要怎么告诉他,他的父皇从一开始都调查清楚了整个骗局,然后布了更大的一个局,而他却是整个局的牺牲品;要怎么告诉他,他的使命是杀人灭口,知晴的身亡,将军府的满门惨死……太多的无法言说,最好朋友的背叛,最爱人的无情,该怎么言说。
  知孝的视线一点点模糊,他看着看着,倒下了,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七 天上人间生不换
  “洪熙,走吧。”西越向远方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踏上了马车。来时他是骑马的,可现在他真的倦了。
  “起驾!”他听到侍卫官长长地喊叫。然后不觉嘲笑起自己,一直想要摆脱权利的束缚,可终究权利把他推到了最高点,那又何苦挣扎。
  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出,和来时一样的壮观,汗王依旧带着所有的百姓跪在官道的两边欢送,只是这中间的差距又有几个人知晓。
  所有的人都是虔诚的敬畏的,高处不胜寒,他淡淡的看着他们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众生,这是一个问题。
  他疲倦的闭上眼睛,这半个月每天耗费大量的真气为知孝疗伤,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枯竭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虚弱到极点,只是一直在勉强支撑着自己,现在所有的衰弱排山倒海袭来,他无助的蜷缩着身体。
  然而,模糊之中他听到一声响亮的喊叫“拿命来”,也听到乱糟糟的“护驾”的声音,他却只是微微的笑着。从一开始都是知道的吧。
  “放箭!”他掀开车帘,看到的是洪熙沉着赴战冷静命令的身影,只是,那些箭并不是射向了敌人而是集中到了马车。西越并没有表现出大的惊慌,反而是那些侍卫们联合蒙古汗王的军队死死地护住马车。
  无数的箭飞过来,无数的人倒下,人群中骚乱起来,很多人拿着剑冲了过来,西越从马车上跳下来静静的看着洪熙,形势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本来他以为他会到汗王庭外再动手,可是他提前了,所以那些护驾的军队应该还在预定的地点埋伏吧。他苦笑着却并不着急。
  “你早就知道我怀有二心?”却是洪熙先开口问道。
  “我以为这些年你已经看透,却没想到你根本不能体会我的苦心。”西越淡淡的看着他,他不想看到留下的是他的血。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从一开始都是对立的,当初要不是你,我父亲身为嫡长子继承大统理所应当,现在是皇帝的人也应该是我!”当初,只因为皇爷爷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命运,也埋下了今天的战果。
  “所以,我一直求父皇给你们机会,你们才可以活到现在啊,从裕亲王谋反,你们就参与其中,父皇原谅了你们,甚至给了你和我同等的待遇……”
  “够了,无论怎么说,我不会背叛父亲,所以你,必死无疑!”他不在说话,冷冷的吐出“杀!!!”
  “你现在不能动用任何真气和武功,不论如何,你只剩下死啦!”他亲自挥着剑朝西越刺来。
  他有一句话说对了,西越现在已无退路,他突然明白,知孝的病,他们的突然出现,他为他救治,似乎一切都是预谋,为的就是不能让他施展出任何武功,而这个计划显然是成功了。
  他在侍卫的掩护下不断地后退,在他面前不断的有人倒下,剑,逼得更近了,一寸,半寸,就那样狠狠的带着所有的仇恨刺入躯体,还带着妩媚的笑容,却那般的狰狞。
  “珞颜!”西越拼命地喊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子,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替他挡下了这一剑,只是真真切切的是那个他一直记挂着的女孩子。
  “你还是背叛了主公!”洪熙淡淡的笑着,拔出插入她身躯的剑。
  血,汩汩的流出,染红了西越白色的锦衣,他紧紧的抱着她。
  “这一次,没有人还可以救你了!”洪熙又举起了剑刺去,所有的侍卫都陷入了鏖战,他确实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剑光相接,“叮”的一声,一把剑被弹开,“你好像忘了我!”
  “知孝!你真的可以站起来了!”洪熙吃惊的看着站在西越旁边的白衣人,满眼都是惊恐。“不可能,不可能,你全身经脉尽断,又中的是西域奇蛊,就算是神仙转世,也不可能从新让你站起来的。”
  他又用内力唤回剑和知孝打斗起来,而远处,大队的军马浩浩奔来,那却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只是他们来得太晚了。
  西越抱着珞颜,不顾刀光剑影,跑向庭帐,还大呼着“御医,御医……”,而珞颜已经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
  一剑贯胸,必杀之招,谁都知道结果。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对着她喊道:“珞颜,珞颜,朕是天子,金口玉言,朕不要你死,你听见没有,难道你要抗旨吗?”拥有全天下,却无法左右生死,同时也无法守护一人一心,这真的是悲哀吗!
  “启禀皇上,所有叛军全部擒获,朝廷之上也传捷报,恭亲王于乱军之中自杀而亡,所有党羽连根拔起,太上皇……”
  “滚,全部滚!”他抓着太医的领口怒喝道:“救不活她,你们全去陪葬!”依旧死死地抓着珞颜得手,“我答应过你的都还没做到,你还欠我很多很多的解释呢,不准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管,朕不准!”他悲伤地呢喃。
  知孝静静地在背后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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