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血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游戏·血镇-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大街上变得冷清了许多,喧闹的步行街基本见不到往昔喧闹的场面,人们匆匆而过,以怀疑一切的目光睃视着四周,仿佛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逃窜,又仿佛受了刺激的狼赤红着眼随时准备保卫自己。许多商铺关门,许多商铺前异常热闹;普通的人们惊慌失措躲避着灾难,狂热的人群欢声笑语迎接着血族。
  在灾难面前,是冷眼旁观人世百态的最佳时机。陈尚开着车缓缓驶过街道,漠然地注视着窗外的风光。好在市民们只是未雨绸缪,倒没有引起不可控制的恐慌。社会治安也还正常,但不知道如果传染一直得不到控制的话,整个城市会乱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这里,陈尚也不寒而栗。希望电影中那些由于灾难而产生的恐慌景象不会出现在南沙市。
  20分钟后,陈尚已经回到了疾控中心。与此同时,在寒清国际机场,一架小型飞机平稳着陆。一批东沙市医学专家一下飞机就被一辆中巴车接走,迅速赶往疾控中心。机舱里的10万毫升用恒温箱冷藏的救急血被小心翼翼地搬进了一辆卡车中,准备送到市中心血站。
  司机知道这些白色箱子里装的是救命的血,他或是他的家人有可能也会需要到这些血,所以他格外谨慎地开车。离开机场后转入了机场大道,速度才放快了一些。
  由于已施行戒严,平素车水马龙的机场大道上往来车辆稀少。司机开得谨慎平稳,半小时后下了机场大道,转入了一条单行线小路,是去中心血站最近的路线。
  或许由于紧张,也或许是去机场前喝了太多水,司机还没驶出单行线路就有了尿意。这条路上只有稀疏几栋住宅楼,根本没有配备公用厕所,路边大片的荒林仿佛天然公厕。
  司机把车停了下来,环顾四周见左右无人,就拔下了车钥匙,走进了路边的松树林。他不敢耽误时间,速战速决。一只手臂突然从他背后伸了过来,死死勒住了他的喉咙。
  “呃……呃……”司机死命尖叫着,但被勒住气管,声音也变得无力起来。他拼命挣扎着,更多的手臂抓住了他。几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渗着油汗,恶狠狠地向着他们的猎物扑了过去。
  树林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号叫声,惊走一只在林外觅食的喜鹊。喜鹊在空中微一扑扇翅膀,又落在了不远处,歪着头倾听着树林中哗哗的声音。
  三个脸上衣襟上沾满血迹的男人慌慌张张从树林中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车钥匙,打开了车厢。但里面只有许多堆放在一起的白色箱子,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建材之类比较贵重的东西,或许是海鲜?一个男人撬开了一个箱子,发现里面厚厚的塑料袋子中装着浓稠的深红色液体。他弄破了袋子,闻到了令他精神振奋的气息。
  “是血!我们找到好东西了!”男人高叫着,将袋子举得高高的往嘴里倾倒,血大部分洒在了他的脸上,但嗅闻到血腥气,他更加兴奋了。同伙们也兴奋起来,随便抓起袋子乱咬乱吮,血洒得到处都是,而他们也更加兴奋起来。
  车一直停在这里未免受人注意,在最初的狂欢过后,三个凶手将车开走,最终不知去向。10万毫升的血就这样由于司机的一泡尿不翼而飞了。
  一小时后,市中心血站由于久候不来卡车,拨打司机的手机又无人接听,不得不向公安局求助。
  当疾控中心听到东沙市调来的10万毫升血液全部被抢走的噩耗时,无人不痛骂抢血的歹徒,但咒骂归咒骂,血却是回不来了。西沙市拨来的红细胞成分制剂很快就用完了。到了下午5点半,全市的传染性卟啉症患者已经达到了3597人,还有831名疑似病人。
  焦头烂额的林主任不得不在与中心血站的王主任商量后,决定派出所有采血车在市区内公开收血,而且市政府答应为献血者补助每毫升一块钱的营养费。
  采血车迅速奔赴市区人口密集的区域广做宣传,此刻他们打出的口号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本是陈词旧调的口号在此时却能打动人们的心。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病人,谁也不知道自己拒绝献血的话,会不会在自己需要血时也遭到无血的可怕情形。即使是为了自己和家人,市民们在听到了广播号召后也都纷纷走进了采血车,卷起衣袖献出宝贵的血液。
  然而在这样的危难关头,仍然有着不和谐的音符。18号采血车在商业街宣传时,征集到了十多位献血者,排着整齐的队伍在车厢和车门口等着献血。但两个男人在经过采血车时却突然嗷嗷狂叫着,推开排队者冲进了车里。这两个初发病的病人目标是采血车里刚采集到的新鲜血液。
  刚插上针头的献血者吓得挣脱了针头四处躲避这两个病人,而车上的采血员没有穿防护衣,也不敢去碰这两个病人,生怕被他们咬上一口传染病毒。两个病人有恃无恐,抢走了六袋共2400毫升的血,大摇大摆离开了采血车,当场吓跑了五六个在外面打算献血的人。献血虽然是义勇之举,但冒着被病人传染的危险去进行高危险活动可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一刻钟后,街面上所有的采血车附近全部部署了全副武装的警察,荷枪实弹守卫着采血车。公安局长在征得了市长的同意后,下达了如果有不法歹徒危害到采血车和献血者的安全,可以当场击毙的命令。对于没有那么多防护服可以保护自己的警察来说,这是万不得已也是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唯一手段了。
  尽管局势变得严峻起来,但经过电台广播还有采血车大喇叭宣传,中心血站还是得到了足够的血。在晚9点,从邻近几个城市调来的血还有卫生部紧急空运来的血终于让南沙市度过了这场难熬的血荒。
  陈尚忙得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当中心血站打来电话说各地调来的血足够用上一个月时,他松了一口气,刚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就马上掏出手机打给了黄云。
  那时黄云玩儿完了《血镇》游戏,正打算入睡,陈尚在叮嘱她最近不要外出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血荒的麻烦是过去了,但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接踵而至。陈尚也不是超人,神经紧绷了一天,现在又累又困。尽管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但还是极度渴望着躺到松软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而不是面对着永远也不会停歇的铃声、奔走不休的人群和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工作。
  陈尚叹了一口气,此时他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想休息片刻,但桌上的电话却刺耳地响了起来。陈尚瞪着电话看了两秒钟,最后还是拿起了它。“你说什么?从毛毛的血液里根本找不到对这种病毒的抗体?”陈尚握着电话说不出话了,他从没有料到事情竟是这样的结局。从毛毛的血液里都找不到抗体,那就说明毛毛也是病毒的寄主,还能拿什么去制作疫苗并治疗这种病呢?
  灾难!这才是真正的灾难!正当恐慌开始在陈尚的心中生根发芽时,刘主任却一脸惊喜地找到了陈主任:“我从幼兽身上提取的血液对病毒有反应!”
  陈主任从毛毛的血液中找不到抗体,正沮丧不已,听到这个消息也喜出望外,呼地站了起来,连声追问道:“怎么样,能产生抗体吗?走走,去化验室看看。”
  刘主任却又沮丧起来:“我只从幼兽身上抽了10毫升血液,远远不够,现在中心的两只幼兽已死,只有找到被母兽带走的那只幼兽才有希望啊。”
  “死掉的两只幼兽应该是被冷藏的吧,或许还有希望能找到一些血液,快走,马上找到两只幼兽尸体!”两个主任迅速跑向化验室,记得两只幼兽的尸体是被冷藏在化验室的冰箱里。但当刘主任打开冰箱时,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排排血液的样本,哪里还有幼兽的踪影?
  陈主任大惊,一把拉住化验员问道:“那两只幼兽尸体呢?”化验员想了想:“主任,今早由于各家医院送来临检的血液样本太多,冰箱里放不下,当时我打电话询问您这两只占地方的小兽尸体是否送去焚化处理,您不是同意了吗?”
  早上被各家医院打来的电话闹昏了头的陈主任完全忘了有这码事,或许当时他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这里,所以随口答应了一句,没想到竟然出了岔子。
  两个主任面面相觑,对于这场混乱的局面完全不知所措了。他们最后的希望由于一个小小的失误而破灭了。

  第十八章 历史

  南沙市施行戒严令的第三天,也就是7月10日清晨7点,已经变得实如其名的寒清国际机场降落下了一架小型飞机。两天来能无视戒严令而降落的飞机只有全国各地赶来的专家和救急物资的专机,所以机场工作人员对此并不在意。
  机舱门打开,首先走出来的却是一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笔挺的西装包裹着魁梧的身材,高高的鼻梁上架着小巧的金丝眼镜,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目光中的阴鸷。他站在梯口处俯视了一下机场,清晨的风轻轻掠过,掀动他额上的碎发,太阳还没完全发挥威力的清晨,令每一位初次到访南沙市的客人都会感觉到舒服,这个外国人也不例外。
  “弗兰茨博士!”早就在候机坪等待的几个人迎了过来。为首的是南沙市政府的唐副秘书长和卫生局宁局长。能惊动这样级别的人物夹道欢迎的人自然非同寻常。刚从飞机中下来的是世界卫生组织特别代表弗兰茨博士,他和一些医学专家组成的联合小组专程赶到南沙市针对新爆发的传染病做一些研究工作。南沙市政府当然欢迎这些世界级专家来协助他们,所以一早就在机场等候弗兰茨一行。
  弗兰茨博士带着一名随员登上了机场外早已准备好的加长林肯车,与唐副秘书长和宁局长同车,其余的专家们在政府接待人员的陪同下登上了一辆豪华大巴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机场。
  唐副秘书长身为主人,自要尽地主之谊,所以对坐在车前面的弗兰茨博士的随员说:“请问一下博士累不累?需不需要先去宾馆休息一下?”
  随员没有回答,反而是弗兰茨开口说话:“不必了,直接去你们的医疗中心吧。”弗兰茨的汉语虽然不能说是字正腔圆,但能看出来在汉语方面他下了不少工夫,唐副秘书长惊喜地说道:“没想到弗兰茨博士的汉语说得这么好,博士是德国人吧?”弗兰茨点了点头:“是的,我对你们这种传染病很感兴趣,就主动要求前来中国。要知道在德国,吸血鬼的传说可是历史悠久。”
  唐副秘书长和宁局长有些尴尬,新型传染病出现突兀,症状又很诡异,所以吸血鬼之类的传说早在公众中传播开来。为了避免扩大影响,市政府很忌讳吸血鬼这样的说法,禁止新闻媒体中提到“吸血鬼”字样,而这位外国来的博士却上来就说吸血鬼云云,仿佛不是专家而是神棍,很令人扫兴。但唐副秘书长毕竟经验老到,打了一个哈哈,马上就轻轻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
  他只问了一句话:“弗兰茨博士,请问你对这种新型传染病有什么看法?”弗兰茨还没回答,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猝不及防的唐副秘书长和宁局长都差点一头栽出去,只有弗兰茨系着安全带,没有那么狼狈。
  车子停了下来,弗兰茨说了一句话,前面的随员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一个年轻人突然冲到马路上,然后又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的举动太过突然,所以司机不得不紧急刹车,以免从他身上碾过。
  但当弗兰茨的随员下车向车前的年轻人走去时,年轻人突然弹了起来,猛地向随员扑去。
  从车窗探头向外看个究竟的宁局长看到年轻人面目狰狞的样子高叫起来:“小心传染,他是病人!”
  弗兰茨的随员不知道是否能听得懂汉语,但他早已有防备,还没等年轻人靠近他,就敏捷地挣开领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卷住年轻人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挥,年轻人整个身子如陀螺般转了几个圈,然后瘫倒在地上。
  不可否认的是,在传染病大规模爆发的48小时后,传染病仍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城市里的确出现了小规模的骚动与混乱,治安开始慢慢失去控制。
  学校已于7月9日全部关闭,非必要的厂矿企业和机关也都全部放假,尽量减少市民上街的时间,但警力却仍然严重不足。需要警力保护的重点部门就是疾控中心和市内各家医院,还有维持城市秩序的政府职能部门。不得不照常工作的水电等供应部门也纷纷要求得到武装保护,政府还要求市内几家国家控股的大型超市和商场必须照常营业以免引起市民采购荒,所以驻扎在南沙市的部队、武警也全部都用上了,街道上只有警察巡逻车还能时常巡视,但已经无法顾及到城市的每个角落了,所以竟然有被传染者袭击弗兰茨一行。
  看起来干干瘦瘦毫不起眼的随员回到了车里,对弗兰茨说了句什么。弗兰茨点了点头。后面的大巴上早已有工作人员拨通附近医院电话,让他们收治这名病人。行程略耽误了一会儿,一切又恢复正常,车队再次前进。
  车里尴尬地沉默了一小会儿,唐副秘书长还没有想好新的话题,弗兰茨却悠然地说:“唐先生,你们不要瞧不起吸血鬼,把他看成是非人的怪物甚至是迷信的产物。要知道在欧洲的历史中,吸血鬼是与人类文明密不可分的。在到目的地之前,我把我知道的一些关于吸血鬼的历史传说告诉你们吧。”
  唐、宁二人面面相觑,只好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古希腊人在血与冥界之间建立了神秘的联系,这一点在《荷马史诗》中有最鲜明的体现。而希伯来人的摩西律法禁止吃活物的血:‘无论什么活物的血,你们都不可以吃。因为一切活物的血就是它的生命,凡吃了血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新约》教诲世人,耶稣用自己的血拯救人类。在十字架上殉难前,耶稣和使徒共进最后的晚餐,以葡萄酒和面包象征自己的血和身体,并说这血有赎罪的价值。
  “尽管《圣经》中有这样的崇血描述。但是现实需要人口与实力。在772年,法兰克王国查理大帝制服古日耳曼人的一支——萨克森人,使他们改信基督教。785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