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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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民国-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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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吴孝良如此说,张学良再次拍胸脯严肃的道:“维你放心,我张学良必然言而有信!”
    随即又恢复了原状嬉皮笑脸的拉起吴孝良胳膊,便想拽他回二十七师临时指挥部叙旧。吴孝良的部下顿时紧张起来,第一师的士兵认识张学良并且了解两人关系的没几个。所以,见到这个似乎是奉军大人物的少校军官强拉吴孝良时,都偷偷拨开枪机,甚至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
    张学良虽然性格直率,但不代表他傻,一瞬间此起彼伏的拨动枪机之声,终于使他意识到两方人马可能绝不仅仅是误会那么简单,看吴孝良表情尴尬的站在原地,再看张作相除了之前应付几句之后便目不斜视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叹口气。
    “唉,维咱们相见的真不是时候……”话到此处竟不知再如何说下去。
    吴孝良洒然一笑,像从前一样拍拍张学良肩膀,“汉卿说哪里话来,咱们兄弟相见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外蒙战事吃紧,如今又连遭乱匪偷袭,此地实在不是久留之地,等此间事了,随时欢迎你来绥东,咱们再一醉方休!”
    说此话时,他想到了第一次在大帅府见到张学良时的情形,自己借尿遁躲开了这小子有意的挑衅,不禁觉得好笑。
    张学良此时敏锐的觉察出吴孝良并没有与自己产生芥蒂,而是可能与张叔有着化解不开的矛盾,他立刻联想到此前在奉天时,吴孝良连连遇险的事情,但是罪魁祸首杨参议已经伏诛,维一定对这位一向铁面无私的张叔产生了什么误会,看来得找个机会化解一下他俩的恩怨,想通及此,便不再强留吴孝良与之叙旧。
    “妹夫,保重,怀瞳还等你去奉天接她呢!”他突然瞧见了吴孝良身后的陶祥贵,此人在吉林督军会议上是见过的,他是张叔部下怎的跟在了维身后,他生平最恨三心两意的不忠之徒,顿时气往上涌。
    “这不是陶镇吗?绥东军在你宁阿境内两次遇袭,你是干系难逃吧?”
    陶祥贵当然认得这个少校乃是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的大公子,所以拼命的想往后靠,躲开他的注意,岂料一身少将军服太过扎眼,却无论如何也没躲过去,只好尴尬的上前见礼。
    “正是卑职!卑职死罪!”
    话毕,脸上冷汗立刻留了下来,心暗骂:这小兔崽子摆明了是要对自己动手啊,亏得老子棋先一步,否则真要束手待毙了。可又一转念,这长大公子似乎与吴大帅关系不一般,万一……
    想到此处,顿觉如堕冰窟,真是天要绝我吗?接下来的的声音让他又如蒙大赦。
    “汉卿,你也不必怪罪于他,这些乱匪大有来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宁阿镇守使能左右了的,况且他又身先士卒亲自带兵来到这里援助于我,其情可悯,其心可赞!”
    吴孝良一番回护之话,让陶祥贵激动不已,真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将是条汉子,在张作相这大屠夫面前都敢力挺自己,不简单,不简单。
    张作相此时竟也点头符合:“是啊,陶镇守使其情可悯,其心可赞!”只是经他之口说出来,味道却全然不是那个味道,陶祥贵又是一阵冒虚汗。
    告别张学良,吴孝良以及绥东军随陶祥贵赶往滨江,想保住后路畅通,滨江是至关重要一环。由此,滨江镇守使兼东路护路军司令任福元成为对绥东军头等重要的关键人物。
    秋风萧瑟,草木枯黄。时近半夜,穆棱城外的军营一片死寂,一队自城而出的人马悄无声息的来到此处,展开阵型缓缓将其包围。
    “今夜活捉陈修,镇守使就是哥哥的了!”
    另一个声音明显是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先别得意,等成功再说!”
    “那姓陈的小子今夜插翅难飞,督军此计可谓毒辣,杀了他一了百了,勾结日本人炸火车的罪名他就是洗也洗不掉……”

第279章 反偷袭
    包围军营的士兵们一眼便知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行进有序,悄无声息,他们熟练的将小口径步兵炮架在平地上,调整好射击诸元,将高爆炮弹放入炮管内,随着破空之声,一枚枚炮弹被抛上夜空。霎时之间,原本一片死寂的军营被炸成一片火海,军帐与木质结构的营房不可遏止的燃烧起来。
    步兵炮队又继续打了一刻钟,直到整个军营都被火海吞噬,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一名身着土黄色少将军服的军官看起来仍旧强行压抑着,已经阻挡不住的兴奋之色,倒是他身后的上校军官高兴的手舞足蹈。
    少将突然觉得军营内的大火燃烧的十分诡异,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上校军官不等少将发话,便下达了前锋部队全体进攻的命令,一股土黄色的洪流争先恐后撞破营门,涌了进去。
    “不好,计了!快,快让部队撤出来!”
    少将猛然间一拍脑门,大叫着让部队撤出来,但是为时已晚。上校则满面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部队涌进去后,军营内有发生了接连不断猛烈的爆炸,土黄色的洪流来不及退出来,瞬间就被炮火所吞噬。
    “这……这不可能……”
    少将看着自己的精锐被埋葬在炮火之,心疼的直拍大腿,早在炮击之时,他便觉得有问题,却始终没有想到问题出在哪里,等上校命令部队进攻,并且攻进军营时,他终于发现了问题之所在,偌大的一个营地被炮击之后如何没有人的惨叫声,没有哨兵示警,没有反击,陈秀岩的部队在垃圾也不可能把所有低级错误都犯了吧?
    这是一个挖好的陷阱在等着他们兄弟往里面跳呢,随即他猛然一震,大喊道:
    “快撤,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话音还未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四周响起了爆豆一般的枪声。少将开始慌张,说话已经开始结巴。
    “他,他娘的,狡猾的陈秀岩,上了他的恶当!”
    训练有素的土黄色士兵们也开始跟着将军慌乱起来,原本一切防御阵型都是对准了向内侧的军营方向,如今反被包围,身份瞬间易位,无论是心里还是士气上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等他们乱七八糟的调整好阵型之后,隐藏在黑暗之的陈部士兵已经冲锋到眼前,在黑洞洞的枪口之下,垂头丧气的扔掉手武器,举起双手。
    原本最后方的士兵投降了,但是少将和少校,周围的几十人却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借此逃向了另一侧,少将此刻已经顾不得身后的部下,偷袭失败的莫名其妙已经严重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心,目前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返回穆棱城。只要安全回到穆棱城,他就还能召集部下,一旅人马有一半都在城内,到时候照旧能够凭借实力全歼陈秀岩部人马。
    不过,就在他准备绕过军营,企图兜一个圈子再逃回去的时候,军营另一侧突然亮起了熊熊的火光,数百人同时举火,晃的少将以及他手下几十人心慌慌,不知所措。
    “哎呀,真是天绝我也!”
    上校则立刻掏出了腰间的勃朗宁自动手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吼道:
    “大哥,咱们跟他拼了,好过四处逃跑,咱丢不起这个人!”
    听上校如此说,少将立刻骂道:“匹夫之勇,你有几颗脑袋够拼命的?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阵密集的子弹,打断了少将的斥责,吓得他们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最前沿的的士兵则没那么幸运,纷纷枪到地,被子弹打成了塞子。
    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少将和上校身周来回扫射,激起碎石打在脸上火辣辣生疼,可他们仍旧不敢抬起头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便成了爆裂的西瓜,一刻钟后,原本幸存的几十人,只剩下了十几人,少将和上校由于有士兵们贴身的保护,竟然连毛都没少一根。
    枪声止住后,入耳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少将抬起头来,只见数杆花机枪指着自己的脑门,他暗叹一声:终于做俘虏了!这一声暗叹,多少也夹杂了意思庆幸,庆幸他在枪林弹雨居然毫发无伤的活了下来。对于性命而言,少将毫不担心,他认为陈秀岩绝不敢枪毙自己,俗话说大狗也得看主人,自己是吉林张督军的嫡系,又是奉军新锐,他一个无根之人敢拿自己如何?大不了回到奉天后做几年冷板凳,再寻个机会一样能东山再起。
    所以,少将见到枪管指在自己脑袋上后,反而不慌张了,一翻身爬起来,拍掉呢料少将军装上的尘土,拿腔作势道:“我是驻穆棱第九旅少将旅长,带我去见你们长官……”
    话没讲完,便觉胸口一痛,一名身着灰色军装的士兵用木质枪托狠狠的砸在了他胸口之上,一瞬间疼的他几乎窒息,趴在地上半天喘不上气来。
    “见你姥姥,给俺消停趴地上,双手抱头。”
    那士兵见少将动作迟缓,便又用枪托砸过去,少将吃痛,只好忍气吞声咬紧牙关,趴在地上,将双手抱在了后脑之上。一旁上校见状,吓得遍体生寒,也有样学样将双手抱在了后脑……
    “嘿!这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听话,怕疼,服从性高!”
    少将听了差点没气昏过去,这是把他们当狗训呢!
    “赵老九,你轻点,把人砸死了没法跟镇守使交代;这两条大鱼可是点名要活的,刚才那几梭子子弹,差点把俺的心从嗓子里吓出来。”
    “俺这手从来就没失过准头,你看他们是伤了一跟毛,还是破了一点皮?”
    “得得,俺犟不过你,等镇守使来了,俺如实汇报!”
    赵老九听见对方要跟镇守使告状,立刻就服了软,“别介,李三,李三哥……咱们还要跟李旅长去打蒙古呢,你这一告状,镇守使万一生气,让咱兄弟一起都去守了库房,啥时候才是咱兄弟的出头之日啊?”

第280章 进阿城
    叫李三的认为赵老九的话有道理,点点头道:“好,这事就算过去了,但下次你得听俺的,好歹俺是连长,你是副连长……”
    “是是是,听你的,都听你的。”赵老九连不迭的答应下来,又附耳上前对李三说道:
    “听说没;那李旅长以前可是胡子,在老毛子那报号镇东洋,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爷啊,咱们跟了他一准有大功能立。”
    李三听了吓得一哆嗦,乖乖俺的娘,看那李旅长一副忠厚实诚样貌,怎的竟还是这般人物?兄弟几个跟了他是福是祸?心里开始打起了小鼓。赵老九见自己的夸大其词的说法吓住了李三,心暗暗得意,你李三总拿身份压俺,最后还不是着了俺的道,让俺吓出屎来?
    趴在地上的少将听到镇东洋的名字,身子一颤,如何是他?
    ……
    吴孝良带着第二师的先锋部队,迅离开了张作相二十七师作战炮击的范围,果真是大意了,这一次如果没有张学良从阻止,恐怕自己与这先头的四千余人绥东军士兵便要做阴间之鬼了。
    而张作相的二十七师仍旧按兵不动,吴孝良想不通,如果他带二十七师来是以消灭自己为目的,那么,有突然袭击绥东军的大好机会,不抓紧利用,又为什么偏偏还要带着一个掣肘的大公子呢?但,最令人担心的还是张作相与日本人究竟勾结到何种地步了?自己的后路便在他掌握之,一个不慎,深入外蒙之后便有可能全军覆没。
    疑问太多,顾虑也太多,且不说张作相与日本人,单单是那个陶祥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种人首鼠两端,做惯了投机钻营之事,如果许以重利,他绝对敢在绥东军的背后捅刀子,并且会毫不留情。不知不觉间,吴孝良的目光便投射到陶祥贵那圆胖的大脸上。
    陶祥贵骑在马上见吴孝良望向自己,则报以谄媚的一笑。
    “前面快到阿城了,卑职已命人快马回去备上酒席,好为大帅接风洗尘。”
    “陶镇客气,外蒙军务紧急,我准备抵达阿城后,便直接乘火车赶奔呼伦,还要烦请陶镇准备好专列。”
    吴孝良不打算在阿城做停留,对于陶祥贵和任福元的请求庇护,他准备如有必要的话,则将驻扎在海参崴的第二师调到吉林来,尹振之没少在他耳边抱怨,出征打仗从来都没份,看门守家次次没跑。
    “请大帅放心,卑职立刻派人快马回去,一定以最快的度安排好专列,加满煤水,升火待机,随时准备出发。”他一连串的保证完毕之后,又裂开嘴笑道:
    “卑职还是希望大帅赏脸,去吃一吃酒席,如此卑职脸面上也有光,也显示出大帅对宁阿的重视,他张作相再想动俺,也得考虑考虑大帅您不是?”
    这个理由其实很牵强,早在密林间与二十七师遭遇之时,他便已经明确表示了对东路诸镇守使的回护,只不知道自己分量多重,他张作相敢不敢与自己翻脸。寻根究底这也是无奈之举,想出兵外蒙就必须将东路掌握在手,由滨江至穆棱一段又在吉林境内,正是张作相的辖区,绥东军干涉人家的内事,名不正言不顺,所凭借的则是绥东军之强大实力,想必他在绥东的战绩这些邻居们是有所耳闻的。
    但吴孝良在北洋政府只是一个小小少将旅长,虽然控制着绥东大片土地,那也是人家俄国人的地盘,在这些国内大佬眼都是些朝不保夕的土地,分量自然又轻了一些。而反观张作相,前清时就是一营管带,民国后又早早升任将师长,如今更是得授吉林督军,成为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如何能将吴孝良这个近几年才异军突起的少将旅长放在眼里?
    尽管,此地距离阿城并不远,乘火车只需两三个小时便到,怎奈这是一只几千人的队伍,有带着各种辎重武器,竟磨蹭了整整一天时间,于第二日午后才抵达阿城。吴孝良顾不得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便想立即率部等车上路。陶祥贵得到消息后,急忙赶来拉住吴孝良死活就不让他走,非要赏脸吃酒住一晚再走。
    吴孝良拗不过陶祥贵的拳拳盛意,只好留了下来,部队欢声雷动。的确,经过两次炸车一次友军炮击,再历经长途跋涉,第二师的士气已经被磨损的差不多见底了;听闻可以在阿城休息一夜,还有酒有肉,焉能不兴奋?
    不过;吴孝良还是下了禁令,肉可以敞开吃,酒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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