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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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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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而是龙肝凤髓。
洪湘吼道:“易三!”易灵殊闻言看过来,目光如冷电,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警告。此外出行属于绝密,按事先说好是不能唤易灵殊的名或字的,毕竟她在大至的名声太响,如果穿越大至境内时被发现,将会导致什么后果,没人知道。洪湘吼完自己也觉察不妥,看着易灵殊的目光心里发凉,又拉不下脸,硬着头皮道:“我是监督使,不应该和你们掺合到一起吧?这样老不给饭吃,铁人也受不了。”易灵殊淡淡笑了笑:“怎么?受不了?你大可从此地转回,向陛下禀告一番,就说自己出身高贵,捱不得苦吃不得素,不适宜此行,陛下同意了当然就不用受罪了。”
“你!……”洪湘气的握拳,知道打不过,咬牙忍了。她虽是监督,但若易灵殊如此上报,肯定也会受责罚的。
“我就明白告诉你,此行凶险,一人错误可能导致全盘皆输,不但出行众人失了性命,还会坏了陛下大计!若再贪图享受,马虎大意,不顾她人生死,我就先灭了你!估计只要任务完成,陛下也不会计较太多。”
洪湘一阵寒颤,面对易灵殊再提不起反抗的念头。这个杀星,那眼中寒芒有如实质,刺的她心惊胆战。况且,易灵殊所言不虚,如果真是那样,紫治必定会治罪,甚至易灵殊还可以她“捐躯”为由,掩盖事实。她已看出来,这二十个人身手不凡,而且完全听命于易灵殊,只要她一声令下,洪大小姐的死因绝不会泄露出去。洪湘怕了,无力地低头,开始没滋没味的啃白饭,那碟子腌菜,本来嫌它咸的难吃,也感觉不到了。
易灵殊眼角看到,心里鄙夷一笑,这洪湘虽不算草包,可没多少能为,特别是贪图享乐,本来没受过真正的训练,又吃不得苦,与众人根本格格不入。这样下去,到了大至境内迟早出事,今天趁此机会敲打一番,让她认清现实,以后乖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其实要说杀了她,易灵殊还没那么冲动,这人孬好是代表着皇帝来的,随便杀了定会惹出麻烦,可这人也太不禁吓,几句话就跟兔子似的,目光呆直抱着碗啃饭,咦,别糟蹋兔子了,那小动物比她可爱多了。
第二天起,洪湘就跟着易灵殊单独成组,倒也老实起来,学些隐匿行踪和观察痕迹的法门,穿的破烂些也不挑剔了,吃的差点也不骂骂咧咧了。她到底是武官出身,讲究点军人荣誉,真放下身段来比原先要好的多。这样一路到了边境,到了与上次争战不同的另一处接壤关碍,小队停留下来,商量一番。易灵殊她们拿的通关文书是行商。紫湛虽与大至时不时摩擦出火,但还算是通关国家,尤其是商人脚夫、艺人浪人相互出入也属平常。所以易灵殊选了行商的文书证明。
她们是准备到北地做生意的下等行商,也就是说,资本不厚、货物不贵重,全凭长途贩运谋求利润,更别提可能遇到的劫匪、野兽,担了很大风险。这种靠吃苦担风险赚银子的都是贫苦家女子,为赚一笔钱豁出去搭伙的,所以商团经常经验不足,货物也不地道。这样的角色不容易出漏子,也不引人注意,货中还可以将兵器藏起来。商议要结束了,霍桐还支支吾吾地,看着易灵殊,别人也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易灵殊纳闷了,这些人干什么直打量她?于是干脆问道:“有什么事?”几个家伙躲躲闪闪地不说话,还是偷眼看她。一向直白的陆九言眼神尤其不对劲,有点儿别扭、有点儿好笑。易灵殊烦了,直接问陆九言:“你到底想问什么?你那什么眼神?”陆九言竟然别开了脸,带了笑意,其余的人也是奇怪的看着她笑。
正此时,洪湘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把手里拎着的包扔到易灵殊面前:“给你!我好不容易厚着脸皮买来的。”易灵殊看看包裹,没打开,问道:“是什么?”洪湘从中抖出一套翠绿的男式衫裙,直把它递到易灵殊面前,殷勤地劝道:“试试吧,我比着你身材买的,看合身不。别看样式不太时新,毕竟是边境,这样已经是最好的货了。”易灵殊的脸色变了,她现在明白这些人的奇怪表情是为什么了,竟然想让她扮男人!这在女尊世界里不谛奇耻大辱,这群人脑子进水了她可没进水。易灵殊手一挥,那套男裙呼一下蒙在了洪湘头上,冷言道:“既然是最好的货,就你便宜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冷了,几乎冻僵了爪。过渡章节。对于肉肉的呼唤,本色真的怕河蟹。上章的那点肉丝都担心了好一阵,被检测出来。肉肉我也爱,可是要是被锁被举报,本色不会应对,估计要“色躯一震”了。 
  我想冒次险
周围的人看易灵殊不悦,顿时静了下来。洪湘扒下衣服,倒也不生气,照样笑嘻嘻地:“你生气了?你怪我们干什么,怪你长的那张脸!你自己照照镜子去,那脸比男人的都细白,一伸手葱根尖似的,能让人相信你是行商吗?还不如踏踏实实当个小公子。”周围的人也点头,看起来不止一个人有此想法,只是没有洪湘的胆子罢了。易灵殊知道自白光疗伤后自己肌肤晶莹如玉,对女子来说确实不像样,可要让她扮男子,别说还有胸呢,就算太平公主也不能妥协。易灵殊揉揉额角想了一会儿,顺手把又捧着衣服凑上来的洪湘打一边去(话说这个洪湘现在转成了没脸没皮了,逮到捉弄易灵殊的机会就跟吃兴奋剂一样),然后说:“我会想办法的,保证不拖累大家。这换装一事就别提了。”说完自顾自走了,一干手下面面相觑,什么办法?把脸涂黑涂黄?给手戴个套子?那样容易露馅。
第二天,一众人坐等易灵殊,不见人。洪湘等不及了,要进房去看,一个长相平凡,面色黄中带点黑的青年女子过来,伸手拉住了她。洪湘一惊,甩开道:“什么人?要干嘛?”那女子嘿嘿笑了起来,声音略带干涩,整个人都是长年操劳的贫寒女子,她笑道:“我都认不出了?你买那衣服可白花了钱,先说好,算你头上。”洪湘吃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其余人也吃惊,陆九言甚为粗鲁,竟然忍不住摸到了脸上,想看看是不是涂了姜粉。摸的结果,一是没有涂,二是被打了个爆栗,脑门起了个小包。直到一行人进关后,易灵殊对她们的疑问也没解释,只是个面瘫无表情。其实说来也简单,易灵殊动用灵力,略略改变肤色和眸色,现在她只能到此地步,做不到随意变形(变形金刚?)。看着周围人苦想的样子,易灵殊心里暗笑。
进入大至后,一连十几天,易灵殊一行都中规中矩地按照行商行事,直到过了边郡,才在经过一座荒山时,正式开始赶路。此后尽力挑拣荒僻处全力驰马,多在山野村户购买干粮,尽量避开镇集不引人注意。曾经有不长眼的山匪来劫道,被扔进山涧里不知死活;也有住宿客栈时摸进的小贼,被剥光了扔进掌柜的房里,吓的掌柜差点儿犯了心脏病。大至人较紫湛彪悍,头脑也稍简单些,倒没有过多的盘查和怀疑,眼看走了三十多天的路程,已是一大半了,众人不由有点松懈。以洪湘为首,对长时间的辛劳有了想缓解的想法。
疲乏,渗透着人们的心。持续的赶路,越深入北地越是寒冷,春天好像被延迟了,如酥春雨渐渐变成了夹杂零星雪花的寒冷北风。虽然易灵殊的小队都是受过强度训练的,体质很好,毕竟是生长于紫湛,适应了较为温润的气候,紫湛最冷的境内也不过四季鲜明,没有大至这样的严寒。再加上长时间的赶路,三餐简单、体力透支,已经有几个人病了,风寒、咳嗽,甚至还有一个发烧的——洪湘。
背风的山坳里,易灵殊靠在冰冷的枯树上,远望天边正在慢慢下山的日头,在薄雾映衬下,大而圆的太阳殷红如血,不刺眼却给人诡异的不安。这样不是办法。易灵殊默默盘算:体质是不可能短期改变的,如果再放任小队组员病倒,很可能会有人折损,甚至第一个危及的,就是身份特殊的洪湘。而且,她也担心再这样一路急行,会不会引起大至人的注意。毕竟她们的外貌不如大至人的强健,口音虽经过训练,还是不地道,举止上肯定也有细微差别。如果一旦被发现,就凭这些病弱人员是杀不出生路的。既然如此,不如找个地方好好休养几天,恢复了体力再做打算。

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多是猎户和临时落脚的药农。易灵殊就在这里编造了个理由,不外是外地的行脚商遇了山匪,逃过深山迷了路又丢了货。猎户对于外客有照顾的传统,指给了她们几间夏季才来人的房子,收了酬谢后还送了些粮食和肉干。易灵殊自己下山买齐了吃食和药,大至穷人惯穿的粗布衣,打成大大包裹回到山上。没病的人早砍了大堆的木柴,做了热腾腾的饭菜,虽然还是很粗糙的饭食,却热乎新鲜。糙米里埋着油亮亮的肉条,大盆的蛋汤飘着翠绿的葱花,连洪湘也爬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易灵殊笑了,这些日子确实苦了这些人,放下买来的卤肉、烧鸡,不意外地又听到一阵欢呼。“禁声!”易灵殊皱眉,立刻欢呼声转低,霍桐兴奋地抢到了一个鸡腿,很是得意地说:“这鸡还热着呢,来回百多里的路,你们谁行?这就是实力!”还待展开了、揉碎了讲(亲们,本色开会就经常听到展开了揉碎了的报告。会议一小时内,痛苦!二小时,崩溃,三小时,尿遁。被领导眼刀追杀),鸡腿被人从手里抽走了,迅速填入了口中,气地她站起来就想动手。那人咧嘴笑着,把自己碗里的熏肉扔给她两条:“行了行了,抢东西也是靠实力的。”陆九言没吃上鸡腿,还是高兴地东倒西歪——她口拙,经常被霍桐逗趣。
住了五天,经过易灵殊的调治,所有人的状态都不错,每个人都穿上了厚实的棉衣,套上粗布外衫掩盖身量的差别。易灵殊还给以洪湘为首的几人,以特殊药汁涂了手——那样的手在紫湛很普通,这里却显得有点儿细白。准备出发了,侍卫潜雪、霍桐带着两个人下山采办些物品,易灵殊细细研究着路线。突然,凌乱地脚步声传来,压低地话声透着慌乱:“怎么回事?要紧么?”易灵殊长身而起,潜雪几个人进来了,其中两人带着伤,一人被箭贯穿了左肩,深深扎了进去,一人的右臂棉衣稀烂,血肉翻卷。潜雪见到易灵殊,立刻禀报道:“小姐,买东西的时候碰到肆意用鞭子抽人的巡逻兵,我们躲过去引起了怀疑,带头的要盘问我们。那人很厉害,逼问地紧只好逃遁。”易灵殊双目一冷:“被追上了?”潜雪道:“绕道摆脱了,但是那人,很厉害。”
潜雪一向话少,这次两次强调那盘问的人厉害,易灵殊知道必定是武功心计均是上乘的人物。易灵殊问话过程中已迅速对两人进行了疗伤,下令道:“立刻收拾东西,马上离开。”很快人员集结完毕,易灵殊已洒了药粉包扎妥当,与众人翻身上马。洪湘迟疑了一下,问道:“这里的村户?”她询问地目光望向易灵殊,一时众人都无声地望过来。确实,若要更稳妥,应该灭口,但,那些热情淳朴的猎户,即使是敌对国家,也是活生生地人命,帮助过她们的人啊。易灵殊没有犹豫,只道:“杀人只会耽误时间,即使杀光了一样挡不住人的追踪,不必。”说着提缰一纵,已是率先冲出。

四天过去了,队伍中受伤的人已在增多,虽然都非致命重伤,易灵殊却是无法不焦躁。要让她杀人容易,护住二十个人安全却非易事,最头疼地是不能暴露身份,许多手段就施展不来。从这些天的交手,易灵殊已经知道,那追踪的人正是当初的老对手,那个绿袍女将狄罗。她自上次失利,被贬黜将军职位,降至边卫守军长,正好遇到了易灵殊的手下。狄罗带兵有方,又熟练地形,几天追着易灵殊如附骨之蛆。狄罗感到这次追踪的重要,还调动了附近的兵马。要不是远远见过追踪的人,狄罗也犯嘀咕,那个武功厉害的人,说不出哪里有些像血罗刹,可长的完全不一样啊。不过,那样厉害的武功,能屡次从重重包围中脱身,带的人至今还一个没有死,没有丢,也是惊人手段。
越追,狄罗越不安,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还会使毒,会隐匿,而且个个身手不弱,让她手下不断折损。这样的人,定有大图谋。或许,这就是咸鱼翻身的机会 ,狄罗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机会。观察四周,狄罗眉头皱起,这里的位置,东方通向邻国茅吉,如果被她们逃入其中再抓就困难了;南方是大至腹地,可疑人不会走回头路;西方是科尔沁草原的边缘,也是大至与突图接壤之处。那里人烟稀少,地域广阔,加上是敌国,一旦逃入怕就放虎归山了;而北方,是腾古斯沙漠的边缘,号称死亡之海,没人敢深入。如果这些人选择,一定会选东方潜入茅吉,或是西方进入草原,从此也可以看出她们的目的,也有可能是其中一国的细作。狄罗握紧了刀:绝不能让这些人得逞,她要布下天罗地网,逮住一条大鱼!

狄罗谋划地时候,易灵殊正在微弱的烛火下为队员处理伤势。为了隐避,连微弱的光芒也由队员撑起黑布遮住。包扎完毕,易灵殊微弱地吁出一口气。白天设置的陷阱坑杀、绞杀了十数追兵,暂时缓和了追来的势头,为她们赢得了宝贵的几个时辰,可以休息,补充一下食水。易灵殊又拿出地图,很粗略的标注,和现代的军事地图简直是天壤之别。本来距离突图已经近了,现在想进入却困难重重,那里必定有边防驻兵,现在势必更加警觉。进入茅吉也不行,一个与大至联盟,与紫湛关系平平的国家,擅自进入不谛危机四伏,而且还绕了远路。
那么,只有北方,沙漠。从现代来的易灵殊相对于只知畏惧地民众,深知沙漠的可怕。即使带着全套的装备也充满了未知因素,何况没有指南针、越野车,还带着几个伤员?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她轻轻叫道:“洪湘,我想冒次险。”
短暂的休息,易灵殊灭了烛火,遥望星空,相似的星空,却再也不是曾经照耀着她的光芒,那故乡的天空下,已是灯如繁星了吧?易灵殊感到一股阴凉随着灵力流进了体内,抚慰着心灵,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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