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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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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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心跳扶着公子上轿——他被留在了慕容家,换了容貌出众的菊香做陪嫁。慕容荣国大宴亲朋,为自己与将军府结亲骄傲万分,侧夫,比原来想的侍夫小侍高多了,何况儿子上轿前握了将军府专门送来的玉——据说玉要发光才能迎娶,当时让慕容荣国担心地几乎心跳骤停,玉能发光?谁也没见过,要是亲事黄了怎么办?谁知道那玉在儿子手里真发了光,莹亮一点,虽然短暂但围观的人都看清了,咄咄称奇。迎亲队伍挂着紫红色的花(紫湛规矩,正夫迎娶用明红,即大红,侧夫用紫红,侍夫用玫红,小侍们用粉红、桃红),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送到了将军府。
侧夫迎亲不用新娘亲至夫家,但要到门外迎接。易灵殊笑吟吟地站在府门外,射箭踢门,看着喜郎扶着扶兰过火盆、跨锦墩、放苹果,送上千层糕表示千依百顺,戴上园珠手串寓意圆圆满满。扶兰虽然蒙着盖头没露脸,那身姿已让大家赞美不已。鞭炮声中,米粒洒落在扶兰头上,预示富家旺妻,终于到了喜堂前,拜过天地拜父母,妻夫对拜,扶兰被送入了洞房。喜堂里的人哪肯放过易灵殊?不论是胡耀宗一帮的损友,还是赵梓承一群的文人,难得统一了战线:灌醉易灵殊,然后大闹洞房,看清楚新郎的长相。易灵殊过年十七,娶亲岁数算是晚的,同龄们大多有了经验,现在折腾别人更让这些人兴奋。易将军的客人多是武将,更是直爽,敬酒就要喝,不然就是不给面子,易灵殊仍旧笑盈盈来者不拒:她灵力稍微运转一下,别说这些酒,再来一倍也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内容比较杂,主要因为小易太忙,要在紫治的期限前做好所有的事,要怪木要怪我,怪那个紫boss吧。 
  洞房
易灵悦看易灵殊谈笑间烈酒杯杯见底,不由担心,悄悄道:“作什么逞能?新婚夜喝坏了不成了笑话?”易灵殊笑道:“二姐放心,你看我像喝多了吗?”易灵悦见她确实清醒十分,眼中无醉意,连脸都不红,叹道:“随你,倒是个海量的怪物。”最后,损友文人们轮番上阵,发现攻坚克难的目标实现不了,于是要求闹洞房。易灵殊哪肯答应?她还没喝够呢!何况易同志深得游击战术精髓,禀承“敌退我追,敌疲我打”的精神,主动出击,楞是不放她们,一个一个揪住喝,以一敌众,喝翻了一群。最先倒下的就是赵梓承这些文士——身体素质的差别立即就显现出来了吧。随后是柳长安之类的喝手,最后是胡大头之流。没倒的几个也不甚清醒,被下人搀着嘟哝着走了。老一辈人看到易灵殊如此能喝,也很是惊异,易满天素喜豪爽,酒桌上嬴了人也觉得有光彩,类似打了小胜仗,看易灵殊更顺眼几分,全忘了当初防贼似的防着这个三女儿。到了闹洞房的时候,房里只留了些家里的侍儿。一行人不过图个热闹,说了吉利话,收了红包就欢欢喜喜地跑了。
扶兰听到屋外门响,道喜的声音,侍人离开的声音,却没听到易三的声音。他心里紧张,马上要见到传说中的恶人了,新婚夜会怎样,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易灵殊看着扶兰,紫红色的喜服,勾勒出了美好的身形,大红的盖头,绣的精美图案,应该是扶兰手工。他一双手放在喜服上更显莹白如玉。易灵殊正想去掀盖头,却发现他交叠的手指微微颤动,应该是紧张的吧?这份可爱的不安,让她不由起了逗逗他的心思。也许是真的喜爱这个男子,生出了逗趣的想法,也许是酒精的兴奋作用,反正易灵殊干了件不着调的事:她故意弄出声响开门出去了。侍人们惊奇地注视下,在厢房换上了件紫色的长袍,别好玉笛,然后绕到屋后,从窗中跳入了新房。
扶兰原来紧张地手心冒汗,姑姑的话又在脑中转了一遍,该揭盖头了,扶兰的心突然咚咚跳了起来,让他担心会让易三都能听到。可是,门响了,人出去了。扶兰松口气,又有点失落,新婚之夜,新娘这样出了洞房是什么意思?多久才能回来?这样,也是不吉利的吧。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内唤他:“扶兰公子!”是她!扶兰一惊,顾不上别的,自己掀了盖头,真的是她!那个已经埋在心底的女子,正在窗边含笑唤他。窗边?她是翻窗进来的?天啊,他脸都白了,这可是满门武将的将军府,她即使有武功,这样偷溜进来,还是新房会新郎,也会被发现打死的吧!
扶兰紧张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快离开,被人看到了……”他一惊之下,连原来恭顺有礼的“小姐”也变成了你。易灵殊看他如此紧张,特别是没想到他不怕自己干坏事,倒一心怕别人被发现,更觉有趣。
“公子别怕。我是受邀的客人,现在前厅还喝酒呢!新娘正被我好友灌酒,我特地来见公子一面。”
扶兰闻言身体一松,又坐在了床沿:“小姐何必。现在扶兰已嫁了人,再单独见小姐实为不妥。”
易灵殊笑了,没想到这个外表温柔的扶兰公子倒很守礼法,一点儿没有新房会情人的激动。她走向前温声道;“扶兰,此时还不晚,还来得及。”
扶兰目光注视她,一点瞳仁墨玉般盈润,却带着审视的味道:“来得及什么?”
“我们私奔吧!我保你以后生活无忧,而且我家也有点权势,不怕将军府找麻烦。”易灵殊酒气上涌,虽然未醉,却是熏熏然般舒服,一双紫晶样的眸子格外晶莹,视线专注地看着扶兰,似乎视线都带着热度。
“……。”扶兰没说话,脸却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怎样?你不想与我过自在逍遥的日子?”沉浸在虚假的冒险和浪漫中,易灵殊更近一步,拉住了扶兰的手。扶兰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红晕退去,脸色又变得苍白。
“呃?难道我会错意了,公子对我无意?”易灵殊对扶兰的反应饶有兴味。
扶兰如星光闪动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转瞬又不见了,更显晶亮的瞳仁认真地盯着易灵殊,像要看穿看透她,他的声音仍如珠玉相击般动听,却带着理智和清冷:“小姐,你太过孟浪了。此时此地,不是小姐该来之处,速去为佳。”易灵殊被噎的收回了兴奋,扶兰的话换句表达就是“你个流氓,还不快滚。”她脸上有点过不去,逗弄扶兰的兴趣也一下降了一半,有点尴尬:“是么?对不起,我,呃,其实…。。”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想逗逗扶兰,看看一贯优雅的他惊惶失措的样子,得知真相后欣喜的样子,结果,怎么搞的自己很无良似的,不,是很无聊。
扶兰吁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小姐,不是扶兰不识好歹。只是,小姐行事,实非妥当之举。”他看看易灵殊的更加尴尬的脸,轻声道:“扶兰不知羞耻的说一句,见到小姐后,确起过倾慕之心,请小姐怜惜男儿见识短浅,又受过小姐相救之恩,莫要看轻和嘲笑。”
易灵殊此时只能急忙摇头,表示自己绝无此念。
扶兰见状,欣慰地微微一笑,如春花初绽:“可是小姐如何想,扶兰不知。而且小姐从未告知过真实身份,也未曾上门求,求亲,可知小姐无意。”他看易灵殊准备开口辩解地样子,作手势止住了她:“不论有什么理由,确实并未真的行动不是吗?扶兰婚姻,由母父决定,既嫁来了易家,正式拜过堂,就是易家的人了,小姐此时又突然出现在洞房,仗着与易家交情准备偷偷带走扶兰,让易家、慕容家被人耻笑,小姐蒙羞,让我终身为侍,甚至更可能被小姐半路抛弃,落的世人不容的境地,是为扶兰好吗?也许小姐只是喝多了酒,一时兴起。现在过了这多时间,易三小姐随时可能回来,还请小姐速去,今夜之事,就都忘记了罢。”
易灵殊第一次觉得这样不堪。其实扶兰意思很明确:自己从来都不坦诚,还有始乱终弃、败坏风气之嫌,想想确实如他所说,自己今天的行为,呃,真的很不咋的。怎么搞的,碰到扶兰就跟少女怀春似的,不是秀身手就是试探他,反正就是幼稚,难道因为真的喜欢扶兰,是动心的第一人,就变幼稚了?本性露出来了?她以手扶额,发现到扶兰比自己原来认识到的要理智的多。她感到喉咙发干:“呃,这个,其实我就是易三。”看着扶兰不相信的眼光,索性到外间拿了喜服进来:“真的,与你拜堂的就是我。刚才只是,呃,我想跟你开个玩笑。。。。。。”
随着扶兰的眼睛睁大,易灵殊的声音渐弱,嗓子更干了:肯定是酒喝多了。她转向桌子想倒杯茶,却看到被冷落了半天的一对酒杯,忘了重要的交杯酒了!易灵殊干脆转身拿了酒杯递给扶兰掩饰自己的尴尬:“喝交杯酒吧。”扶兰接过酒杯,手有点颤抖:他没想到,自己心中爱慕的人竟然就是传说中可怕的易三,而之前的种种,究竟是巧合还是存心的试探呢?不论是什么,自己明显的心动,已足够成为被打被罚甚至被休的理由了,如果妻主借此为难,以后绝没有好日子过。难道这就是她的本意?如果今天再答应了跟她私奔,是不是结果更不堪设想?那个卓尔不群的人是她的本相吗?为什么要捉弄一个除了爹爹就一无所有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担惊受怕?扶兰木木的喝下了交杯酒,酒滑过喉的瞬间,热辣辣的感觉提醒他,这是婚礼的一部分,还是重要的一部分。此时,扶兰突然想起,掀盖头也是重要的一部分。说起来,新嫁的夫郎端坐在床边,待妻主含笑掀起盖头,羞涩一笑,本是多么美好的时刻,怕是每个男儿都曾在心中梦想过的吧,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个机会了,在惊惶下自己掀了盖头。按教养公公反复叮嘱的,这是很失礼,很不吉利的事,绝不可做的。果然,老天已提前警告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扶兰心里反复的问,不知不觉真的问出了声。
易灵殊看到扶兰的眼神,听到他低声询问,四十多年的老脸有点红。话说易三小姐从来都不是个容易惭愧的人,现在被自己新娶的侧夫搞的脸红,也很是难得啊。她取过扶兰手中的杯子,干咳了两声:“扶兰,你别多想,我挺喜欢你的。”说着,脸上竟然浮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易灵殊暗暗鄙视自己,硬着头皮说下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并不认识你。后来,呃,后来你家送庚帖才知道你的(总算没把悄悄调查他的事说出来,不然更糗)。我本来,就想试试你的意思,对我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意思,就不耽误你。如果有意思……。”易灵殊说不下去了,都什么和什么啊,绕口令么?面对其他人的从容都到哪去了?她怀疑自己此时智商为负!
易灵殊的喉咙更干了,于是一句话结尾:“就是我想找谈恋爱的感觉。”扶兰没听懂(换谁也听不懂),但听到她是寻找一种感觉,心里发苦:原来是把自己当消遣般,去寻找她的感觉。是啊,一个小户的庶子,不受家人待见当作礼物送的人,怎能得到堂堂大将军女儿,御赐庭卫的青睐?扶兰低了头道:“我明白,三小姐不必多说了。”
易灵殊总算不笨,看出他的情绪低落,于是问:“你不高兴了?”
扶兰轻声道:“不敢。是扶兰大惊小怪,坏了小姐兴致。”听听,这话说的!易灵殊想再解释,却也说不出什么了,好像一切就是那样,又不是那样。两个人对着站了一会儿,易灵殊终于道:“好吧,我道歉,你不要生气。”扶兰一怔,易三竟然向他道歉?谁能相信?也许,这人心中是有一点自己的。可是,又有多少呢?又能相信她多少呢?易灵殊看着怔怔的扶兰没有回应自己,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自己就这么不受待见吗?还是只要沾上易三的边儿,就不会受到信任呢?扶兰,原来好像是不愿嫁的样子,现在,或许仍是不愿的,拒绝她的私奔,也不过是因为从小的教育而已。
想着想着,易灵殊有点心浮气躁。她只觉一直发干的喉咙更难受了,于是大声道:“今天谁当值?送壶热茶来!”扶兰立刻从走神出来了,妻主要茶,这本是他份内之事。可是,热茶?桌上似乎只有酒。门开了,进来了三个人,静容、乐语和菊香。菊香悄悄瞟屋里的人,着急地暗暗给扶兰递眼色。静容很稳当地放下了一壶热茶,不过怎么看也有点稳当过度,乐语边安置暖托,眼睛也是不住打量两个新人:没有新婚的喜悦,一个木呆呆的,一个干巴巴的,再说,这个时候还叫茶?要叫也该叫热水洗身了,再不济也是在床上要茶水喝…。呸呸,想些什么呢!乐语的脸红了,不知道是热水嘘的还是羞的。
易灵殊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叫侍童进来很不妥,再看三个人的动作,那诡异的脸红、奇怪的眼神、过份的稳重,头都晕了,脑子只有一句话反复回璇:史上最无能的洞房,紫湛最窝囊的新娘!易灵殊觉得菊香那充满告诫暗示的眼神尤其令人生厌,不由将一腔尴尬转成了不悦,沉声道:“怎么笨手笨脚的?放好了就下去!”静容和乐语还好,他们和易灵殊相处久了,知道易灵殊的真实性子,并不是残暴之人,而且现在的话怎么听怎么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倒是不惧,麻利的一施礼就下去了。菊香不同,他为人精乖,是周氏身边的侍童,因为相貌出色、为人机灵才作为的陪嫁,是为了讨好易灵殊,是预备的备用通房小侍,易灵殊的态度绝对主宰了他的人生,加上早知道这位是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主,刚才被扫了两眼的时候就冒了凉气,再被一喝 ,吓的凉气转为冷汗,手里的杯子都有点拿不稳,哪还敢再做小动作,迅速地跟着退了出去。扶兰也回过味来了,自己这位妻主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怠慢她会招祸事的,善良柔弱的爹爹,也会受到牵连。他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从刚才的心情中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妻主,奴服侍您用茶吧。”易灵殊看他疏远守礼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她端起茶来灌了一口,竟然觉得,其实并不那么渴,茶水也没想像中带来痛快的清凉。

作者有话要说:本色听到了洞房的呼声,顺应大大们的意思,洞房鸟!不过,是和谐滴、纯洁滴、与时俱进滴洞房。嘿嘿。 
  回门
洞房过去了,易灵殊却没动扶兰——她不知道该如何吃了他。她愿以为,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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