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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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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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教会耐心地回答说:“天主事工会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我们是罗马天主教。我们是罗马天主教信徒,我们把在日常生活中恪守天主教教义这一点视为头等重要的事情。”    
    “‘天主的事业’非得包括要对自己的贞洁起誓、征收什一税和通过自我鞭笞,还有戴苦修带来赎罪这类东西吗?”    
    “你所描述的只是天主事工会中的少数人,”阿林加洛沙说,“可以有多种层次的参与。成千上万的天主事工会会员都结婚、生子,并在他们的社区内推动天主的事业。有些人自愿选择住在我们修道院里做苦行主义者。这些都是个人意愿,但每位会员都把做‘天主的事业’和使这个世界更美好作为自己的目标。这当然是一种值得钦佩的追求。”    
    然而,这些解释却无济于事。媒体总喜欢盯着丑闻不放。而且,像其他任何规模宏大的组织一样,天主事工会内部总有几个迷途的灵魂往整个团体身上投下些阴影。    
    两个月前,有人发现中西部的一所大学的一帮天主事工会成员让新入教者服用一种叫仙人球碱的致幻剂,以达到欣快异常的状态。新入教者可能会将这种状态视为一种宗教经历。还有一个大学生使用带倒钩刺的苦修带的时间要比推荐的一天两小时长得多,结果差点感染致死。不久前,在波士顿,一位幻想破灭的年轻投资银行家在试图自杀之前把自己终生的积蓄都转签给了天主事工会。    
    迷途的羔羊,阿林加洛沙这样认为。他很同情他们。    
    当然,最令他们尴尬的还是一桩广为流传的审判事件。被审判的是联邦调查局特工罗伯特·哈桑,他不单单是天主事工会会员中的知名人士,而且还是个性变态狂。审判过程中发现的证据表明,他还在自己的卧室里安装摄像机以便让他的朋友看他与老婆做爱的情形。“远远不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应该有的快乐,”法官说。    
    不幸的是,这些事件促成了一个名为“天主事工会观察网”的新观察组织的产生。这个组织在其颇受欢迎的网站上odan。org不断发布原天主事工会会员讲述的骇人听闻的事件。这些前会员们还警告人们不要加入天主事工会。现在,媒体称天主事工会为“天主的黑手党”或“基督的邪教”。    
    我们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总是很恐惧,阿林加洛沙这样想。他不知道那些批评者是不是明白天主事工会曾使多少人的生活多姿多彩。天主事工会得到了梵蒂冈的完全认可和恩准。天主事工会是一个隶属于教皇个人的教区。    
    近来,天主事工会发现自己被一种比媒体威力更大的力量威胁着。阿林加洛沙躲都躲不开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虽然五个月前,这股不稳定的力量被粉碎了,但阿林加洛沙现在还感到心有余悸。    
    “他们不知道他们已挑起了战争,”阿林加洛沙一边望着机窗下黑暗的大西洋一边小声嘀咕着。突然,他的目光停在机窗反射的自己的那张难看的面孔上,那张脸又黑又斜,还有一个又扁又歪的大鼻子。那是他年轻时在西班牙做传教士时被人用拳头打的。这种身体上的缺陷现在基本上无所谓了。因为阿林加洛沙的世界是心灵的世界,不是肉体的世界。    
    在飞机飞越葡萄牙海岸时,阿林加洛沙的教士服里的手机在无声状态震动起来。虽然航空公司禁止在飞机飞行期间使用手机,但阿林加洛沙知道这个电话他不能不接。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号码,这个人就是给阿林加洛沙邮寄手机的人。    
    主教一阵激动,轻声回话:“喂?”    
    “塞拉斯已经知道拱顶石在什么地方了。在巴黎。在圣叙尔皮斯教堂里。”打电话的人说。    
    阿林加洛沙主教微笑着说:“我们接近成功了。”    
    “我们马上就能得到它。但我们需要你施加影响。”    
    “没问题。说吧,要我做什么?”    
    关掉手机后,阿林加洛沙心还在怦怦跳。他再次凝望那空洞洞的黑夜,感到与他要做的事相比自己非常渺小。    
    在五百英里外的地方,那个叫塞拉斯的白化病人正站在一小盆水前。他轻轻擦掉后背上的鲜血,观察着血在水中打旋的方式。他引用《旧约·诗篇》中的句子祷告: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求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    
    塞拉斯感到有一股以前从未被激起过的期待。这使他震惊又令他激动。在过去的十年中,他一直按《路》的要求行事,清除自己的罪恶,重建自己的生活……抹去过去的暴力。然而,今夜,这一切又突然回来了。他极力压抑的恨又被召回了。看到过去这么快地浮现起来,他觉得非常震惊。当然,和过去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功夫。虽然有些“生疏”,但尚且能用。    
    耶稣传播的是和平……是非暴力……是爱。从一开始,塞拉斯就被这样教导,并将教诲铭记在心。可这是基督的敌人威胁要毁掉的训戒。用武力威胁天主的人定会受到武力的回击,坚定不移的回击。    
    两千年来,基督教卫士们一直保卫着他们的信仰,抗击着企图取代它的各种信仰。今夜,塞拉斯已应征参战。    
    擦干了伤口,他穿上了齐踝长的有兜帽的长袍。在平纹织的黑羊毛料子做的长袍的映衬下,他的皮肤和头发被衬托得更白。他系紧了腰间的袍带,把兜帽套在头上,只露出双睛来欣赏镜子中的自己。车轮已经转起来了。


第三部分第11节 刺人的寒意

    从封锁门下挤过去后,罗伯特·兰登此刻正站在通往大陈列馆的入口处。他正在朝一个长长的大陈列馆入口凝望,两边像又长又深的峡谷。画廊两边,空荡的墙壁有三十英尺高,往上消失在黑暗之中。微红的耐用灯光向上散开,把些许不自然的暗光投射到许多挂在墙上的达·芬奇、提香和卡拉瓦乔的画作上。    
    静物画、宗教场面、风景画伴着贵族和政治家的画像。    
    虽然大陈列馆里藏有卢浮宫最负盛名的意大利艺术品,但不少游客认为这个馆所奉献的最令人惊叹不已的东西却是它著名的镶木地板。它是由橡木条按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几何图案铺制而成的,能使人产生一种瞬间的视角幻觉,感觉它是一个立体网络,游客每移动一步都觉得是在大陈列馆里漂游。    
    兰登开始观看地板的镶饰。他的眼睛突然停留在他左边几码远处的地板上被警察用条带围起来的一个物体上。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个。他匆忙跑向法希。“那,那地板上是一幅卡拉瓦乔的画作吗?”    
    法希点了点头,却并没看它。    
    兰登猜想这幅画作的价值可高达两百万美元,可现在它却像被丢弃的海报一样躺在地上。“见鬼,怎么会在地上!”    
    法希看了一眼,显然是无动于衷。“这是犯罪现场,兰登先生。我们什么也没动。那画是馆长自己扯下来的。他就是那样启动安全系统的。”    
    兰登转身看看大门,努力想像当时的情形。    
    “馆长在办公室里受到了袭击,他逃往大陈列馆,从墙上扯下这幅画,启动了防护门。防护门立刻落下,谁也无法进出,这是进出大陈列馆的惟一出口。”    
    兰登被弄糊涂了。“那么馆长实际上抓住了袭击他的人,把他关在大陈列馆里面啰?”    
    法希摇摇了头说:“防护门把索尼埃和袭击者隔开了。杀手被关在外面的走廊里,他通过这个门开枪打死索尼埃。”法希指着悬挂在他们刚爬过的那个门上的一个桔黄色的碎片说:“技术警察发现了枪回火时的残留物。他是透过栅栏射击的。索尼埃临终前,这里没有别人。”    
    兰登想起了索尼埃尸体的照片。他们说索尼埃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兰登望着前方的巨大的陈列馆说:“那么尸体在哪里?”    
    法希扶正了自己的十字架领带夹开始往前走。“你很可能知道,陈列馆很长。”    
    如果兰登没记错的话,确切的长度是约1;500英尺,是三个华盛顿纪念碑对接后平放的长度。同样令人惊异的是陈列馆的宽度,可以轻而易举地容纳两列平行的火车客车。走廊的中央间或点缀着雕像和巨大的瓷瓮,这些雕像和瓷瓮正好形成一条很有品位的分界线,把人流分开,一边沿墙向内走,一边沿墙向外走。    
    法希不说话,沿着走廊右边大步疾行,两眼盯着正前方。这么匆匆忙忙地从如此多的杰作旁走过,都没停下来看一眼,兰登觉得有失恭敬。    
    因为在这种光线下,反正我什么也看不到,他想。    
    很不幸,暗红的灯光使兰登回忆起他上次在非侵害性灯光的梵蒂冈秘密档案室的经历。今晚和上次他险些丧命罗马一样使人忐忑不安。维多利亚又闪现在他脑海里。他已好几个月没有梦到维多利亚了。兰登不敢想在罗马的那桩子事过去才一年;他觉得恍如几十年。又活一辈子。他最后一次收到维多利亚的邮件是十二月份,那是一张明信片,她说她正动身去爪哇海以便继续在量子纠缠物理学方面的研究——用卫星追踪蝠鲼的迁徙情况。兰登从未幻想像维多利亚那样的女人会和他一起生活在校园里,但他们在罗马的邂逅激发了一种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渴望。他多年来对单身生活的好感以及单身生活带来的自由感都被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过去的一年中与日俱增、始料未及的空虚感。    
    他们继续快步向前,但兰登还没看到尸体。“索尼埃跑这么远?”    
    “索尼埃腹部中弹后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才死去的,或许十五到二十分钟。他显然是个很坚强的人。”    
    兰登吃惊地转过身。“保安十五分钟才赶到这儿?”    
    “当然不是。卢浮宫的保安听到警报后,立即作出了反应,但发现大陈列馆的门被封住了。透过门,他们能听到有人在长廊的那一头挪动,但他们看不清到底是谁。他们大声喊,但没人应答。他们想惟一可能是罪犯,于是他们按规定叫来了司法警察。我们到达后把封锁门抬高了一些以便人能爬过去。我派了十来个警察进去。他们迅速搜遍长廊,希望抓住罪犯。”    
    “结果呢?”    
    “他们发现里面没人。除了……”他朝长廊远处指去,“他”。    
    兰登抬起头顺着法希的食指望去。起初他以为法希在指长廊中间的巨型大理石雕像。但他们继续往前走时,兰登能够看清比雕像更远的东西。在三十码开外的廊厅里,一只挂在便携式灯杆上的聚光灯照在地板上,形成了这暗红色陈列馆里一座极为光亮的“岛屿”。在光环的中央,索尼埃赤裸的尸体躺在镶木地板上,像显微镜下的一只昆虫。    
    “你看到过照片,所以不太吃惊了吧。”法希说。    
    兰登走向尸体,感到一股刺人的寒意。眼前所见是他一辈子见到的最奇怪的景象之一。


第三部分第12节 不寒而栗

    雅克·索尼埃苍白的尸体躺在镶木地板上,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兰登站在尸体旁,在强光下眯着眼观察着。在惊愕中,他提醒自己,索尼埃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把自己的身体摆成了这个奇怪的样子。    
    就他这个年龄的人而言,索尼埃看起来健康极了,他所有的肌肉系统层次分明。他已脱下了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并把它们整齐地放在地板上,躺在走廊的中央,和房间的长轴线完全处于同一条线上。他的手臂和腿向外张开,像一只完全展开的鹰,又像孩子们做的雪天使那样手腿叉开,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像一个人被看不见的力量向四个方向拉扯着。    
    在索尼埃的胸骨稍下一点有一块血渍,子弹从这里穿过了他的肌肉。奇怪的是,伤口流血极少,地下只淤积着一小片已变黑的血液。    
    索尼埃食指也有血迹,显然他把食指插进了伤口,来创造他那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临死前的状态。用自己的血作墨,以赤裸的腹部作画布,索尼埃画了非常简单的符号——五条直线相交而成的五角星。    
    五芒星符号。    
    这颗血星以索尼埃的肚脐为中心,这使尸体更显得令人恐怖。照片已令兰登不寒而栗,现在亲自到了现场,兰登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自己弄成这样的。    
    “兰登先生?”法希的黑眼睛又在盯着他。    
    “这是五芒星,”兰登说。他的声音在这么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这是世界上最早的一个符号,公元前四千年以前使用的。”    
    “它代表什么?”    
    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兰登总是有些犹豫。告诉一个人一个符号“意味”着什么就如同告诉人家听一首歌时感受如何一样不好说——各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三K党的白头巾在美国是仇恨和种族主义的形象,而在西班牙同样的服饰则表示一种宗教信仰。    
    “符号在不同的环境下表示的意思也不一样,”兰登说。“五芒星主要是一种异教符号。”    
    法希点点头。“魔鬼崇拜。”    
    “不对,”兰登纠正道。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应该更准确一些。    
    当今,表示异教的词pagan几乎成了“魔鬼崇拜”的同义词——这是一种完全错误的观念。这个词的词根可以追溯到拉丁语的paganus,它指的是住在乡下的人。“异教徒”本来的字面意思是指那些没有接受任何宗教熏陶,还恪守古老的自然神崇拜的乡下人。事实上,教会非常害怕那些住在乡下村镇(villes)里的人,以至于原本那个表示村民的词vilain后来竟用来表示“恶人”了。    
    “五芒星”,兰登解释说,“是一个在基督教产生之前,有关自然崇拜的符号。古人认为世界由两部分组成——一半雄性,一半雌性。神和女神共同作用保持力量平衡,即阴阳平衡。当阴阳平衡时,世界就处于和蔼的状态下。不平衡时,世界就一片混乱。”然后兰登又指向索尼埃的肚子说:“这个五角形代表万物中阴性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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