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罪恶感 by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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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罪恶感 by林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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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钱多呢……”

得到了黎竞的住址,蔡以光又非常轻易的找到了黎竞的房东,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要搬到纸条上那个住址最近的地方。房东在高价的租金面前不堪一击,当场跟他签了合同,两天之後就用莫名其妙的理由赶走了原本的房客。

距离最後一次见到黎竞的第三天,蔡以光成功的搬到了黎竞的隔壁。

搬进去的时候黎竞正好不在家,蔡以光失去了当面被黎竞暴打的机会,考虑到黎竞知道他住在旁边可能会马上搬家,他还是决定暂时不主动表明这件事。

他坐在黎竞的门口,等黎竞回来。这里的房屋条件不怎麽好,楼梯间和屋子里面光线都很暗,蔡以光安静的身影缩成一小团,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到。

黎竞上楼的时候,觉得有一点不对劲,长久的“职业本能”促使他放轻了脚步。走到自己门口,他的视力逐渐习惯了灰暗的光线,虽然看不清是个什麽人,他起码能确定这个人肯定是来找他的。

“谁?报上名字,否则对你不客气!”黎竞警觉的站在楼梯处,并不贸然靠近。

“是我,蔡以光。”

黎竞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看不清楚,那声近乎呻吟的低吼却十分明显,蔡以光站起身来走向他,“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的,黎竞。”

“……你怎麽找到这的?”黎竞想说“滚”,想了一下还是先关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你太不注意安全了,这样频繁的叫外卖……你别忘了,我是写小说的,当然有一定的想象力。”

“这不是想象力可以做到的!算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滚吧。”虽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做为补充,黎竞还是加了一句:“既然这里不安全,我明天就搬家!”

蔡以光慢条斯理的说:“既然我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除非你杀了我,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黎竞,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你看,我打不过你,你可以随便打我、骂我,只要你能让我常常看到你。”

黎竞快步走近自己的屋门口,拿钥匙使劲开门,但插了几下都没能完全插进锁孔里面,恼怒的黎竞转过身用力推开蔡以光,“你滚!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会把你杀了,然後做成人肉叉烧包喂狗!”

蔡以光踉跄一下,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继续逗引黎竞跟他说话,“恐怕连狗都不吃我,我这麽自私卑鄙。黎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像现在这样,骂骂我,愿意让我站在你面前就可以了,否则我会做更多的事。”

黎竞怒气都快冲上脑门了,这就是曾经为人师表的家夥!七年前的这个男人顶多只是心胸狭窄可悲可怜,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猥琐的无赖,竟然敢站在他的家门口威胁他?像生吞了一只苍蝇,黎竞感到一阵恶心,“蔡以光,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什麽东西……我以曾经是你的学生为耻!你根本不配做一个老师!你竟然还能写书?你会教坏所有的小孩子!”

“……我是不配,所以我辞职了。看我书的不是孩子,大多是跟我一样曾经犯过错,也还在犯错的人。我需要审判,但那个审判只能你来给我,法庭说我无罪。黎竞,你说的这些话,就是我需要听的,我很高兴。”

蔡以光喃喃的说著,滚烫的眼泪终於可以畅快的流下来,七年来第一次,他真实的面对了自己,那个黎竞眼中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蔡以光。

在其他人的崇拜和粉饰中,他带著各种各样的光环,所谓的才华也好,情怀也好,所有的赞叹都只能让他更感到疼痛,只有现在这个站在黎竞面前接受怒骂而完全无从辩驳的他,才可以痛快的直面自身的卑劣,而且逃脱了自我怨恨和深深的惭愧。

那个晚上黎竞几乎毫无办法,最终也只是把蔡以光一直赶到了楼下,蔡以光没有坚持纠缠他,而是温顺的被他拧著衣领扔到大街边,在一众路人的围观下享受自虐的快感。

总算尝到了一点点,当初黎竞的感觉,虽然肯定是远远不及的,起码他被迫面对了他最害怕的被人围观。他是这样的变态,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矫情的、虚伪的继续著毫无意义的自我救赎,同时不断的给黎竞带来麻烦。

比如第二天的早晨,他一起床就买来了黎竞过去最爱吃的早餐,对黎竞从门口打出的一拳安然领受,同时硬把那份热气腾腾的食物塞进黎竞的门里。

食物立刻被扔出来之後,他若无其事捡起来放到了楼下的垃圾桶,然後买了第二份、第三份……黎竞只好出门,再不用看他那张恶心的笑脸,一直到午夜零点才带著酒意回家,门口居然又放著一份热腾腾的消夜。

目瞪口呆的黎竞想不通蔡以光为什麽这样准时,但他真的饿了。反正扔掉也会出现第二份,食物是无辜的,他勉强想通了这一点,拧起消夜进门饱餐了一顿。这一次扔出来的是空的食品袋,还有一张小额的钞票。

蔡以光拿著那张钞票苦笑,看了它半天,又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他此时躺在自己的床上,黎竞的床跟他只隔一道薄薄的墙。他一边卑鄙的偷听隔壁哗哗的水声,一边翻来覆去抚摸那张并不太干净的钞票,迅速的身体变化使他更感到罪恶,但毫无疑问,这是他七年来最刺激的性体验了。

是的,在这漫长的七年里,他往往独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拒绝与人群相处。无数个寂寞又饥渴的晚上,他会一边痛悔当年的所作所为,一边回忆著黎竞的脸,还有那个他只在幻想里看过的身体。

他仍然渴望著黎竞,更因为没有得到过和不可能再得到而愈加的不可自拔。他曾经那样的伤害过黎竞,正因为那些无法达成的欲望,即使他後悔一千次一万次,理智和情欲却是不可能同步的,那是他所有罪恶感的根源。他想拥抱黎竞,或者被黎竞拥抱,越是知道那不可能,越是疯狂的幻想。他甚至无比期待,黎竞能够来强暴他,但那是只有奇情小说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即使有一天,他能让黎竞恨他,对方也不会用性侵犯来做为报复的手段吧。

蔡以光真的佩服自己,竟能产生那样无厘头的性幻想,但那个幻想是他几年来梦到过最多的一种。黎竞若是要折磨他,仅仅不碰他和不让他碰就是最能奏效的,黎竞也一直在那麽做。他突然想到,也许黎竞早就看穿了他的期待,所以才切中他的要害。他让黎竞恶心……他卑劣的人品……或是丑陋的身体?

蔡以光更深的感觉到自卑和恐惧。他飞快的跑到浴室,对著镜子查看自己,这确实是一副苍白消瘦,毫无性诱惑力的身体。墙的那一边,黎竞还在洗澡,在持续传来的冲水声中,他悲哀的保持著兴奋的状态,慢慢地握住那根并不好看的东西。

蔡以光持续不断的对黎竞进行著日行几度的骚扰,只是不再整个人出现在黎竞的面前。他并不是害怕被黎竞打骂或者鄙视,而是害怕黎竞太快搬家。早晚还是会搬走的吧……到时又要花费一番精力去查找黎竞的新住址,不管怎样,蔡以光每天竖著耳朵倾听隔壁的一切动静,黎竞不在家时他就写作新的小说。

他早已习惯这样足不出户的生活,现在比以前反而要快乐得多。因为黎竞就在身边,他的灵感也源源不绝,而且在新书中加入了大量的情欲戏,他以往隐讳的写法完全变了,开始露骨的表现一切禁忌的爱恋。

黎竞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每天都是深更半夜才走上楼梯。但不管多晚,都有一份热腾腾的消夜摆在门口,他甚至有几次跑下楼梯去堵,都没有当面截住那个应该就在附近的人。

这感觉令人非常不快,准确的说是有几分毛骨悚然,黎竞独自在家里看著某个恐怖片的时候,竟然发现那电影有著类似的情节。

首先是被跟踪,然後是被刻意示好,再然後有了初步的接触……最後引狼入室被杀。可怜的女主角……可惜是一部床戏太重的三流电影,黎竞看得一直皱眉,中途就关了机。他不得不想到蔡以光,那个人最近的行为真的太不正常。

应该说那个人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只要是对他做的事。黎竞烦恼的跑进浴室拧开笼头,让冲洒而下的热水洗走一点疲劳。

隔壁本来很吵的家夥已经安静了很久,这给他的睡眠带来了好的影响。但这样的安静也给人一种错觉──他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狭小的世界里。

洗完澡以後,他的睡意半天都没有培养起来,最近太忙太累,也有一些缠身的麻烦,尤其是那个赶不走的无赖小人。看来还是要搬家,而且得搬到很远的地方才会比较清静一些,但他负责看的场子全部都在附近,随时有状况都需要立刻赶过去,这一点太重要,算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吧,收了人家的钱就要办好应该做的事,哪怕是黑道也有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

对於那个缠著他的家夥,他有时候真想用自己熟悉的游戏规则去对付,砍掉一只手,跺掉某个地方,那人就应该安分守己,不会再来捣乱。但那些手段只能对待不合作的“客户”,欠钱不还的、妄想黑吃黑的,而且每一次实行都必须大佬点头,毕竟是重要的人身伤害。为了那麽一个人,欠大佬的人情是极不划算的,他欠出去的人情都没有还清。

他对自己冷静的衡量这些问题感到可笑,这说明那个家夥对他的压力已经比较大了。旧仇?没有,他真的不恨那家夥;新仇?说不上,那个人只是不断出现,尚未对他造成真正的安全威胁。做个不太合适的比喻,那个人的行为完全像是在追求情人,只不过用的是极端的方法。这恰恰是他最难以忍受的。

他尚未忘记明晓,虽然他们不可能再到一起。正是因为那个人,他跟明晓的一生都改变了。在毁灭了一切的现在,那个人竟然企图利用他获得救赎,他如果真的砍杀打骂,就正中对方下怀。他不恨,也不知道该恨谁,可他毕竟不是一个圣人,他只是一个随时可能挂掉的黑社会成员。所以,他一直忍耐著,冷眼看对方花样翻新的表演。

蔡以光又一次在黎竞门前放下了早餐。这次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为黎竞做早餐,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这与救赎无关,仅仅是对自己喜爱的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虽然这点付出不值一提,对方也完全不要,蔡以光还是打破了好几个碗碟、扔掉了十几个鸡蛋,手也悲壮的烫伤了,起码好几天不能再写作。

更倒霉的是,他正准备放下早餐的时候,黎竞破天荒的正要开门出去。冷冷看著他手上家用的盘子,黎竞的眼中浮起严重的疑问,“你从哪来?”

蔡以光犹豫了一下,决定说谎,“家里……我有车。”

黎竞抢过盘子探探温度,“胡扯!你住哪?”

“我……住在附近。”

黎竞继续冷笑:“这麽巧?这麽近?”

蔡以光讪讪的笑:“就是这麽巧,这麽近……”

话未说完,盘子已经整个扣在他脸上,黎竞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手紧紧掐住他的喉咙,“如果,你再纠缠我,我把你扒光了,绑起来……”

蔡以光脑子一晕,几乎以为上帝眷顾,美梦就要成真,後面听到的话却把他打入深渊。

“你兴奋个什麽劲?以为我会对你做什麽?我会把你扔到大街上!让所有的人都来欣赏你饥渴的样子!你说,我还要不要在你身上写点什麽?”

蔡以光颤抖著身体艰难的摇动自己的头。

“那就好。你可以消失了。”黎竞立刻松开了他。

蔡以光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可以正常的发音,“我摇头的意思是……即使你这样做,我也不会停止!那不会比你当初难熬。你那样做,我接受,我没什麽可抱怨的。”

“……你是不是疯了?”黎竞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这个发抖的家夥,这真的有点超出他的意料。

“可能是吧……”蔡以光惨笑著爬起来,“我自己也觉得变态,但我真的可以接受……你想那麽做的话,我不反对。如果可以痛苦或者难堪,我可能会高兴一点。”

黎竞咬牙想了一下,抑制住自己实施那个提议的冲动,“你自己疯,我不陪你了。既然你会感到高兴,我建议你直接下楼裸奔,何必一定要找我来干?”

“你来做这件事,我才有可能会高兴。”蔡以光坚持著自己古怪又悲惨的幽默感,带著满面的狼藉注视黎竞那张英挺又无奈的脸,“除了这样,你还有别的提议吗?比如叫我从楼下跳下去?”

“这种事我不会叫你去做,你想死想残都跟我没关系。”黎竞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甩开他直直走下楼去。

果然被看穿了……蔡以光绝望的看著黎竞不肯回头的背影,还是这样,没有一点点进展。他的死活也好,耻辱难堪也好,都不会由黎竞施予,他的人生跟黎竞完全找不到任何联系。除了他们住得很近,他每晚都会听到黎竞发出的任何响动,他知道黎竞每天什麽时候洗澡、什麽时候上厕所、什麽时候吃东西、什麽时候出门、什麽时候回家……但这些都不能让黎竞回头看他一眼。

黎竞已经连著两天没有回家。蔡以光一直竖著耳朵偷听隔壁的响动,确定他真的没有回来过,这让他十分担心。

是惹了什麽大祸,或者再次受伤?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些。到了第三天,蔡以光都准备出门探访那位老医生了,隔壁才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

听起来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黎竞,另一个也是男人……年轻的男人,他们正在低声调笑,还发出含糊暧昧的另一种声音。他们在相互抚摸和接吻,身体时不时撞击在门板上,蔡以光把整张脸贴近了自己的门,牙齿也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这才是真正的折磨,比起直接的无视更加能摧毁他的心智。

很快的,那两个人一起打打闹闹的进了房间,蔡以光又快步跑到卧室,动作熟练的把耳朵帖在那扇很薄的墙壁上。

他终於听到了最想听到又最怕听到的,黎竞在动情时候的喘息声。

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一周,他时刻注意著黎竞,几乎可以确定黎竞一次也没有自渎过。以黎竞的年龄,这似乎有些不正常,只可能是黎竞压抑著自己的性欲,或者其他的心理压力太大。

今晚的黎竞带了性伴回家,他们在那张形状未知的单人床上纠缠翻滚。而蔡以光则可悲的一边痛苦著一边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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