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5-大清遗梦   :原名"却下水晶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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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大清遗梦   :原名"却下水晶帘"-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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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薄晶定定地看着她,“我怕茶里有毒。”    
    “妹妹真是喜欢开玩笑。”陈妃捂着嘴吃吃地笑了。    
    “陈佳氏姝雨,你就别装了……我问你,你昨天去淑妃那里做什么?又在皇后那里做了什么?”薄晶忍无可忍,不再和她斗嘴皮子,揪住她的衣袖问道。    
    陈妃见一旁的宫女都好奇惊讶的样子,先遣走了她们,拉着薄晶进了内室,这才笑吟吟地道:“小格格昨夜里不舒服……我早上起来没去慈宁宫,刚才恍惚听她们讲,说皇后出了什么事儿,是吗?”    
    “哼。”薄晶冷笑道:“继续装呀……让我瞧瞧你还能装多久?我已经想通了,昨天你去静怡轩,淑妃一定是吩咐你揭穿麝香之事,你却跑到皇后那里邀功,顺便把这烫手的活儿推到我身上……我且不管你在之间如何推风起浪,我只是想不通……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    
    陈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沉思半晌终于开口道:“不错,淑妃是吩咐我揭穿麝香之事……但请问妹妹是如何知道的?莫非妹妹私下和淑妃也有往来?”    
    “你……”薄晶见她不肯承认还反咬一口,更是火上浇油,咬牙道:“我帮你重得恩宠,帮你和小格格团圆……好一个陈佳氏,你若是有一星半点良心,就把你做的那没良心的事都承认了。”    
    “妹妹……”陈妃微挑嘴角,似乎薄晶越是暴跳如雷,她就越淡雅悠然,“你的话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我昨晚去了静怡轩和储秀宫,想必是有人告诉你吧……”    
    “不错,我昨晚的确先去了静怡轩,淑妃给我一个香囊,让我今天在皇上太后面前揭穿麝香之事……但我是储秀宫出身的宫女,我怎么能背叛主子呢,所以我又去了储秀宫,把这一切都禀明了皇后。皇后收了那香囊,让我回宫歇着,让我说小格格生病,今天早起不要到慈宁宫请安……我哪知道皇后娘娘却扯了妹妹进来呢?”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有理,但薄晶瞧她的眼神闪烁飘动,再加上昨晚储秀宫之行,皇后对自己的眼有疑色……    
    就算是知棋背叛了自己,陈妃定然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一样的不是好东西。    
    “陈佳氏……”薄晶怒极反笑,冷冷地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妹妹请讲。”陈妃若无其事地问道。    
    薄晶却不回答,转身走到致爽斋朱红新漆的大门前,头也不回,坚定地道:“我给你的一切,我也能拿回来……瞧着。”    
    慈宁宫里麝香之事闹得是纷纷扬扬,薄晶从致爽斋里出来,一路就瞧见宫女们三五成群地说着悄悄话,见自己走过来忙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从眼角偷偷打量着自己。    
    “知棋呢?”薄晶积了满心的怒火回到玉宁宫,只见玉阶几人也围在一起鬼鬼祟崇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回主子的话,刚才慈宁宫下了旨,说调知棋到慈宁宫侍候。”玉阶几人吓得忙闭了嘴,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她已经去了吗?”薄晶反而敛了怒色,郑重其事地问。    
    “回主子的话,知棋去谢恩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向主子告辞。”    
    “好,那我等……”薄晶扯起嘴角冷冷一笑。    
    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瞧见知棋回来了,知棋似也是心虚,进来后就跪在薄晶面前先叩了个头,恭恭敬敬地道:“奴婢给主子请安,愿主子千福万寿。”    
    薄晶本来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忽然却笑开来,温温柔柔地把知棋扶起来,笑道:“以后你就是太后的人了,我哪敢受此大礼呢?”    
    “主子……奴婢知罪,奴婢万死。”知棋脸一红,眼圈也红了,像是要哭的样子,却让薄晶更恨更气。    
    “得了得了……被人瞧见又要生出是非了。”薄晶皱眉冷冷地道,又说:“只是我倒想求你办一件事。”    
    “琳主子请讲,奴婢定当尽力而为。”知棋拿袖子擦擦眼睛,轻声道。    
    “我要你在皇后面前好好地称赞陈妃,说她如何体恤下人,如何温柔细心,如何手艺精巧,最好是能在适合的时候说出她如何奉迎圣意。”薄晶一字字道。    
    见知棋低头沉思,薄晶又道:“咱们干脆说开了吧……那陈妃出身低微,每月的份例银子补贴家里都不够的,又没有任何靠山。我们再如何对付她,也不会有哪个主子介意……”    
    “而要你做事无非权或钱,我如今虽然失去了太后皇后的信任,但我觉罗氏家里还是有几分薄财的,你想要多少,只要我拿得出,尽管开口。”    
    知棋的脸色随着薄晶的话越来越苍白,“主子,”她终于开口了,“这是奴婢欠您的,奴婢一两银子也不要……主子,您放心,这件事奴婢一定为您办好。”    
    “哦?”薄晶心里不信,但也不怕她有什么歪主意,陈妃是个不打紧的人,就算知棋告诉了太后,恐怕太后还会默许,让这个后宫更热闹些呢。    
    薄晶心里不信,脸上却露出个真诚的微笑道:“谢谢你了知棋,我总算没白疼你,一切就靠你了。”。    
    “是,主子,奴婢先告退了。”知棋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下,行了大礼,走的时候还回了好几次头,似乎是真的依依不舍。    
    “哼。”薄晶冷笑一声,跟在后面出了玉宁宫,她并不是跟踪知棋,而是过了御花园,往宫女所居的忠义院那边走去。    
    过了几重密密的林子,就瞧见一座矮小的宫房,院落里一件件红绿白黄的衣服迎风飘舞,薄晶见一个宫女正从里面端了盆衣服走出来,便轻轻喊道:“你过来。”    
    “琳……主子,琳主子吉祥。”那宫女是洗衣房的粗使宫女,平时里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这些嫔妃们,只吓得一哆嗦,刚洗净的衣服滚了一地也不顾,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叩头。    
    薄晶见她慌张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柔声道:“起喀……”    
    那宫女站起身来,怯怯地一抬头,只见她姿容丑陋,脸上一颗黑痣极为明显,这么丑的一张脸,却让薄晶喜笑颜开。    
    “我正找你呢……你还记得我吗?”薄晶微笑道。    
    “回琳主子,奴婢记得,奴婢永世不忘琳主子的恩德。那日奴婢送衣服的时候,惊扰了皇后凤驾,若不是琳主子……奴婢可能早没命了。”原来这宫女就是皇后知道淑妃有孕时,往慈宁宫路上迁怒的那个宫女。    
    “我现在倒确实有事想求你帮忙。”薄晶拉她走到偏僻处,悄声道。    
    “主子请吩咐,奴婢在所不辞。”那宫女激动地直搓手。    
    “我这里有包粉末,若有机会,你就往致爽斋陈妃的洗衣水里撒些。”薄晶悄悄拿出包雪白的粉末,只吓得那宫女哆哆索索地不敢接。    
    “放心吧……这不是毒药,只是一点催情的春药,让陈妃能更得皇上宠爱的。”薄晶拉过她的手,硬是塞进去。    
    “春药……”那宫女脸唰地红了,却又道:“若是春药就不打紧,主子放心吧,奴婢一定把这事办好,报答主子的恩德。”    
    薄晶嫣然一笑,若梨花盛开,她轻声道:“好好做,我定不会亏待你。”    
    自那天薄晶摔下句狠话走后,陈妃就一直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她警惕地说自己生了病,整日就和几个宫女一起打打络子,再就是用过午膳去瞧小格格,尽量让那琳嫔抓不住自己的任何把柄。    
    开始倒也风平浪静,但自顺治有夜翻她牌子之后,竟日日都翻了她的牌子,她怕引发皇后的妒火,小心翼翼地说自己身子不适。    
    内府务的人最是势利,因为放牌子的权利在他们,所以有些不得宠又什么打赏的常在答应,恐怕半年也上不了一次牌子,就那一次,谁又敢保证万岁爷会翻?    
    陈妃手里没什么闲钱,所以传她侍寝的次数嫔妃里也算少的,别说她都明讲自己不舒服了,平日里就算是人好好的,只要没孝敬到内务府那群公公,他们就敢说陈妃不适,不能侍奉。    
    可这些日子全乱了。    
    自己都说了身子不适,但内务府却如同没到听似的,每日晌午时分,还是有内务府的太监来传旨侍寝。    
    几个宫女都赶着奉承道:“主子鸿福,万岁爷这几日极尽恩宠呢。”    
    她却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内务府不按理行事,万岁爷的连夜恩宠,这都是一反常理的事呀。    
    物极必反……    
    以后不定怎么着呢……    
    她小心地戒备着,但面对这一连串的好事,却如何去戒备呢。    
    薄晶在玉宁宫里也是夜夜难眠,她数着算着,等着那个日子。    
    那个日子,终于来了。    
    顺治病了。    
    面对庄太后的质问,太医迟疑再三,终于说出“纵欲”二字。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做嫔妃的不知道为皇后分忧,却想乘虚而入?”太后心疼顺治,也心疼娜木钟,但也知道废后之事势在必行,心里郁积的怒气便撒在了陈妃身上。    
    “本想你生下小格格有功,封你为侧妃也是为了让你好生照顾皇上,替皇后分忧的。谁知道你却……”太后一字字像一个个耳光扇过来,只羞得陈妃脸面通红。    
    “皇上病了,皇后也不舒服,这事就由我作主好了……一年之内,内务府不得上陈妃的牌子,你累了这些日子,也该好好歇歇了。”太后心里不痛快,竟语里含嘲。    
    陈妃却不争辨,恭恭敬敬地应下了,天天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一丝异祥,只见到薄晶时语带双关道:“妹妹辛苦了。”    
    薄晶淡淡笑道道:“小惩罢了……我也是念在小格格的面子上。”    
    “姐姐知道了。”陈妃抿嘴一笑。    
    奶娘怀里的小格格哪懂这些,她见自己亲近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说笑却不理自己,只急得伸出手去咿呀地要抱。


《大清遗梦》第二部分废后

    储秀宫里,庄太后和皇后两人对坐着,庄太后温柔地望着娜木钟,但娜木钟绝对料不到,向来最疼爱自己的姑母心里在想什么。    
    废后……    
    是的,是废后,庄太后终于向顺治让步了。    
    “皇额娘,您瞧这颜色配得好吗?是不是太暗了些?”娜木钟此刻也无暇审视太后的神色,她专心致志地绣着个荷包。    
    在万千宠爱里长大的公主,哪里动过针线,娜木钟手里的针似乎比马鞭还重,动不动就刺到了自己的手,血珠红花似地在黄缎子上绽放。    
    庄太后想说的事,见她这个样子,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觉得心里一堵,眼眶就有些热了,忙掩饰道:“好端端地遭这罪做什么?你哪里是做这个的人,给她们去绣好了。”    
    娜木钟又刺到了手,嘶地倒吸口冷气,轻声道:“这次的事儿闹大了,表弟他不知道怎么生我的气呢……他曾说让我绣个荷包给他的,那时候不懂事说不会,现在赶出一个来,希望能息了他的火,我也想通了,只要能让他高兴,我便服个软也没什么的。”    
    “别绣了……你……”庄太后难受地直吸鼻子,又是疼又是气,转了话贫道:“大暑天的,咱们也去御花园里坐会儿子……尝尝新贡的蜜瓜,拔凉拔凉地甜着呢。”    
    娜木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活,却也不想违太后的意,便迟疑地起身道:“那……带着这荷包一起去吧,边乘凉边绣着。”    
    “孩子……”庄太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摁住娜木钟的手,“他要废掉了你了……要废掉你。”    
    娜木钟手里的针应声一偏,直刺到手心里去,她却也不觉得疼,只瞪大了双眼,喘气道:“废,废什么?”    
    庄太后忙喊宫女拔了针,拿药来抹上,皇后却犹然不觉,双手抓牢了庄妃,只是不信道:“废什么后……他要废我吗?怎么可能?”    
    “孩子……”庄太后又后悔自己说出来了,柔声哄道:“只是淑妃那边为麝香之事紧追不放,所以暂时让你到冷泉殿住几天。”    
    听到淑妃两个字,皇后似乎清醒一些了,她咬着嘴唇,轻声道:“又是那个狐媚子做的好事吗?”转脸却又道:“额娘你定是说笑了,表弟他不会如此对我。”    
    “我的儿呀……”庄太后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了,抱紧她哭道:“苦命的孩子。”    
    在任何一个朝代,废后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说起来,这是皇帝自个儿的家务事,但谁都知道,皇后并不只是坐镇后宫娇艳奢华的女子,她是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草原的公主,皇太后最宠爱的侄女,吴克善亲王最骄纵的女儿。    
    有人积极奔走,慷慨激昂,如淑妃的阿玛瓜尔佳大人;也有人涕泪横流,在朝上哭谏顺治,包括几位多罗郡王。    
    一切,都在顺治意料之中。    
    他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个后,朕是一定要废了。    
    庄太后却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借废后之事,一扫多尔衮把持朝政之辱,他要让那些王公贵臣们明白:现在的大清朝,是他,也只有他,是天下之主。    
    朝上雷雨已来风满楼,但储秀宫,一片寂静。    
    虽然暮夏的夜来的还算晚,但碧纱窗里几根廖廖的烛光无力撑起满屋的寂静,只瞧得见秋月站在帐子旁,只身单影地侍候着皇后。    
    皇后只穿着白缎的里衣,长发披散在背后,只衬着一张小小的脸,也是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泪水一颗颗坠着,也不擦,无声地抽泣。    
    “主子。”秋月心疼地柔声道,“求主子用膳吧,吃一口也是好的,这都两天没进一点饭了。”    
    皇后似是没听见,眼神空洞地凝视着不知什么地方,和平日里骄纵任性的她判若两人,让人心生怜悯。    
    “主子。”秋月只得哄她道:“太后娘娘不是说了吗?这只是缓兵之计,实在是淑妃那边逼得太紧,您先到冷泉殿清静几日,待皇上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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