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女变成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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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女变成丑女-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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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的本意只是发展一门学术理念,不涉及政治,所以也不用怕官府来追查。
  我已经为自己向大众露出真容开始做准备,毕竟我的目标是成为众人眼中美的标准,戴着面纱算什么呢?
  江南的冬天少有下雪的时候,但今年却是个例外,十二月刚过已经开始零星地下了几场小雪。
  临到年底,更是飘飘洒洒地下了场大的。
  从我来到这个时代以来,记忆中几乎没有雪的印象。
  难得看到这般妖娆的雪景,即使向来懒惰又怕冷的我也不由得兴起要出门踏雪。
  年底时分,商铺里忙得晕头转向,丁维凌和温如言都分身无暇,凤郎也是勉强抽出空来陪我四外转转。
  我特地选了件大红滚白狐毛的斗篷,站在银白的素雪中,自己也觉得风流得意。
  今天我没有戴笠帽,但却化了妆。
  凤郎帮我梳了二十余支回族姑娘常梳的麻花小辫,每支辫子上拴了一圏珍珠,高低错落。
  我的肤色雪白,娇嫩欲滴,便在脸上画了一株红梅,红梅自额际挂垂而下,延展至脸颊。
  额际不过是一两朵粉梅苞,往下渐次开放。
  开到极盛处,却只见得半朵红梅傲然绽放,细看下来,另半朵却是绘成了粉白,驻于红菱唇边。
  鼻翼上戴了一粒小小的六棱红宝石,微微一笑间,宝光流转,白梅轻绽,红梅挺逸,粉梅争艳,清丽雅致,风流妩媚兼容并蓄。
  画完妆,连凤郎也呆了一呆,我揽镜自视,不觉意迷,好久不曾放下铜镜。
  事实证明,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化妆师这种职业绝对是一种必要的存在。
  我在面上蒙了块雪纱和凤郎一起走在街上,这块雪纱其实挺透明,并没有起到多少遮面的效果,不过半遮半掩方是至境。
  何况我要露面也不能一下子全露,需要一点点慢慢来。
  街上人流攒攒,年关将至,大家纷纷忙着抢购年货,顾不得风雪,喜气洋洋地忙碌着。
  我和凤郎是这条街上的奇景。
  一个绝美的少年和一个面纱下隐隐透出绝丽的少女,在漫天风雪中悠然自得地撑伞而行。
  人们在经过我们时,都不由地摒住了呼吸,侧开身子,为我们让开道路。
  洛安城内无人不知凤郎的绝色风姿,他身边的少女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我可以看到人们眼中仰望仙子的钦慕,但无可否认,更多的视线落在了传说中神秘的丁十二小姐身上。
  我和凤郎恍若没有看到人们的驻足痴望,也没有听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议。
  自顾自地相携而行,天地间便只有了一红一白两道窈窕身姿。
  我悄声对凤郎说:“下次逛街还是不和你出来了。
  所有的人一看到你,便成了泥塑木雕,没意思极了。“
  凤郎嫌我冤屈了他,随手从地上抓了小团雪,放到我脖子里。
  “啊呀!”透体而入的寒气让我全身猛然抖了抖,禁不住尖叫了一声。
  “凤郎,你——”
  刚想也抓团雪报复回去,却见到街角有个老乞丐全身缩成一团,跪在地上求乞。
  我见他又冷又饿,上前问他:“老人家,城门那儿不是每天都有开粥棚吗?为什么你不去那里乞粥?”
  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抖着声音说:“老朽腿脚不便利,不能远行。
  以往都是和我同住的小孩帮我讨来,这两天那个孩子发高烧,我只能移到这里讨点剩菜剩饭,好填饱我祖孙二人的肚子。“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腿有一条已经齐根断了,只能靠双手和右足在地上挪移。
  “你住在哪里?”
  老丐颤巍巍地往后一指,说:“我们就住在后面一间废屋里。”
  “废屋?”我皱眉,这地方并非贫民区,屋价昂贵,哪来的废屋?
  凤郎想起一事,说:“莫非是王家的那间屋子?”
  老丐点头称是。
  “哪个王家?”
  凤郎说:“就是做南北货的王家,以前住在沁德街上的。
  去年家里打死了个丫环,他们那屋就开始闹鬼,把王老板吓出了病。
  他们家后来就搬到别的城里去了,这间屋子因为闹鬼一直没有人买,空在那儿。“
  我斜睨他一眼,说:“看不出来,你消息倒挺灵的。”
  他嘻嘻笑了,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忘了,你那个彩报到处搜集小道消息,这事报上也登过。
  你自己工作偷懒,没留心看。“
  我不由小小惭愧了一下,可见我平日是太懒惰了,大家都纵容着我,帮我分担了我份内的工作。
  我好奇地问那个老丐:“那里真的闹鬼吗?”
  老丐犹豫下,说:“我们只不过是讨口饭吃的苦命人,就是有鬼也闹不到我们身上。”
  我心中一动,听他语气,分明就是看到过鬼了。
  好奇心起,问他:“鬼长什么样?”
  那老丐浑身一抖,全身又缩成一团,不愿答我话。
  我叹口气,转身交待凤郎:“你去附近的丁氏商行通知一下,说是我的意思,把这位老人家和那个生病的小孩一并送到刚造好的善堂里,让他们好好过个年。”
  凤郎犹豫一下,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就回来。”我赶忙答应,这凤郎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周围有那么多人,还怕我不见了不成?
  凤郎不太放心地跑开了,连跑边回头朝我看。
  我朝他用力挥手,他总算是不再婆妈地回头了。
  我跑去买了两个热包子给那个老丐,他抖抖索索地连声谢我。
  屋檐下一阵穿堂风吹来,拂起了我的面纱。
  老丐突然向我跪下磕首,口中念念有词:“多谢仙子下凡救我性命,多谢仙子下凡救我性命。”
  这一出戏让我意料不到。
  我大吃一惊,只好伸手去扶那老丐。
  那老丐连忙侧身避开,口中连呼:“使不得,仙子莫要脏污了手。”
  我苦笑着缩回手,只好软言安慰几句,疾步离开了那个老丐。
  转身穿进了附近一条小弄。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仙子,好久不见了!”
  我抬头一望,居然是一张笑得灿烂得过分的英俊笑颜——西门笑!
  上次的绑架事件好象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久到我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一点影子了。
  如果不是再次与他偶遇,我已经忘记西门笑的存在了。
  他笑嘻嘻地说:“不知仙子对鬼有没有兴趣?”
  我心中一动,前生演过不少鬼片,夜半看贞子爬出来虽也心脏狂跳,总算没有像别人一样一惊一咋的。
  我对鬼这种生物始终有一种好奇心,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看我眼神闪烁,他语气轻蔑:“怕了?”
  我对他嫣然一笑,素手轻勾垂在胸前的珠饰。
  “怕嘛是有点怕的。”
  显然我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上次不是表现地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次一个区区小鬼就把你吓趴下了?”
  “你想让我去那个鬼屋玩吗?”我镇定自若地问。
  他反而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你的脸上全都写着呢!”
  他又羞又气地用力搓了几下脸皮,弄得脸庞一片红。
  抬头对上我调皮的眼神,险险气绝,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夜探鬼屋?”
  夜探鬼屋(上)
  西门笑长眉斜挑,挑衅地问:“你敢不敢夜探鬼屋?”
  我淡淡答道:“没兴趣。”说完就想走。
  “哎!”他一把窜上来抓住我,力道用得大了,把我的手臂抓得生疼生疼。
  “你不会真的怕鬼吧?”他焦急地搓手。
  我冷眼观他,见他眼神焦虑,心下便更是笃定了。
  “我去鬼屋,有什么好处?”
  他一愣,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向我描述。
  只是期期艾艾地说:“你一定要去——我想你陪我去。”
  我大笑着说:“不是你怕鬼吧?”
  他脸红似火,怒意横生,眼看着就要发火了,不知怎地又蔫了下去,闷闷地说:“就当是我怕鬼吧,这次历险是我的任务。
  算我求你!“
  “你是巫师吗?这次是你出师的考验?”如果真是这样,我更有兴趣了。
  他摇摇头,说:“我的弟弟被鬼魅上身,法师作法后说要找一个吸附了怨鬼气息的器物,拿回来作法迫出那个鬼魅。
  我看你胆子极大,一点也不怕鬼,所以——“
  看他堂堂男子这样软言相求,我也不好再推诿,反正本来我就对鬼充满了兴趣。
  见我答应,他双眼一亮,开心地朝我抱拳,说:“今晚子时,我在你家后门等你。
  只能你一个人来。“他最后郑而重之地交待说。
  我笑望他灿烂的容颜,这是一个长不大的大孩子,和我身边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心性真的应该好好保护才是。
  挥手与他作别,我漫步走回刚才和凤郎分手的地方。
  凤郎已经等在那儿,正焦急地四处张望,远远望到我火红的斗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
  “没遇到麻烦吧?”他温柔地问道,伸手为我拂去零星飘上身子的雪花。
  我摇头。
  “看你,也不好好撑伞,快过年了,可不兴生病啊!”
  我心头一阵暖意,忍不住对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晶莹的眼眸萦满了惊异。
  我笑着拉住他的手,说:“只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傻瓜!”他的笑容如冰花在晨雾中绽放,美得惊心动魄。
  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你。
  我在心底再一次和他说对不起。
  子时。
  我穿上火红如血的斗篷,佩上了从西域传来的僻邪宝玉,传闻是当年唐三藏西天取经时所佩。
  虽说对鬼有兴趣,可不代表我想引鬼上身。
  既然我能借尸还魂,那就说明这种东西确实是存在的。
  洗掉了早上的梅花妆,精心绘制了曼陀罗夜叉妆。
  我笔下的曼陀罗在黑夜中妖艳的绽放,三支细长的花蕊上伸展而出的却是狰狞的夜叉鬼面,又在左手掌上精心绘制了钟馗的画像。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悄悄地推屋而出。
  冬夜寒风凛凛,大雪却已停了,檐柱下挂上了道道冰棱。
  这样的夜晚,没有人会随便在外走动,何况我家的院落本来就偏远。
  我一路上毫无阻碍的从后门出府,悄悄掩上后门,放眼望去,一个人也没有。
  我把手放到嘴边轻呵,并不着急,看西门笑的样子,带我去鬼屋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他才舍不得放弃。
  果然,屋顶上一团积雪掉在我身边,我一抬头便看到了西门笑懊恼的眼神。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不怕我骗你吗?”
  我真的要对他的驴脑子叹息了,这人的脑筋不转弯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我有什么好急的?不去鬼屋我有什么损失?这儿是我家后门,你要不来我就回家上床睡觉,暖暖的被窝等着我呢,谁有那闲心在这冰天雪地里陪你闯鬼屋!”
  他红了脸,小声求饶:“我的小姑奶奶,我才说了一句,你倒了说了一长串,怕了你了!”双手一拍,说:“来吧!”
  我问他:“做什么?”
  他抓紧机会讥笑我几句:“我用轻功带你走啊。
  要不然凭你的脚力,在这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王家,天也差不多该亮了。“
  我一想也是,何况上次被他用轻功带着飞的感觉实在很美妙,于是走到他身边。
  他伸手一揽,我便腾空而起,面纱微微飘起。
  他突然止住了向上的姿势,俯下头说:“还是白天画的那株梅花好看。”
  我没好气地锤他。
  “现在是去鬼屋探险不是去郊外踏青,我这是镇邪的,不是用来漂亮的。”
  他“哦”了一声,“嗖”地离地而起,刹那间我又享受到了腾云驾雾的快感。
  我对他说:“西门笑,以后有时间的话就带我飞吧,这种感觉真好。”
  他低下头奇怪地说:“丁维凌、温如言都是高手啊,怎么不叫他们带你飞?”
  我懊恼地撇嘴,“凌哥哥忙得要死,哪还顾得上我。
  如言就一天到晚只会教训我。“
  “我怎么听着是酸溜溜的。”
  “你作死啊!”
  ……
  夜半无人时,一个一脸灿笑的英俊男子带着一个脸上绘着诡艳画像的女孩飞向王氏鬼屋。
  王家这栋园子占地面积不小,昔日的王家也算得上是大户,算是会享受的那类人。
  王园屋舍错落有致,曲径通幽。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虽然一年多没有人住了,有些荒败,不过当日的精致繁华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怀着激动而紧张的心情推开屋门,开始了鬼屋探险记。
  “从哪里开始?”黑暗中,我问身边气息加粗的同伴。
  他不知打哪找到两个灯笼,点燃后分了一个给我,一指西侧,说:“那个被打死的丫环是住在西边的下人房的,我们就从那儿开始吧!”
  说着,当先带路而去。
  我紧跟着他的脚步,穿过一条荒废的小径。
  小径上杂草蔓生,碎石棱棱,我走得倍加吃力。
  西门笑越走越快,我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
  一个拐弯后,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园深寂寂,寒风呼啸,远处传来风拍窗棂的声音,在这个鬼气森森的园子,益加显得可怕。
  眼前的我失去了方向,手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红灯。
  我紧一紧斗篷,压下了满身的寒栗。
  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天性的不服软才没有让我尖叫起来。
  我抬头望了下天空。
  虽然黑漆漆的没有几颗星,但北极星微弱的亮光还能勉强看到。
  我分清了方向,按照北极星所指,我们刚刚七绕八绕地,早已偏离了西方,而应该到了南方。
  那就是说,我其实是在往主宅移动着。
  心下一定,便沿着小径往前,果然走不多远,就看到了游廊。
  我沿着游廊而行,大户人家的建筑格局其实都差不多,我大致猜了下,到也猜了八九不离十。
  任他路再多,我只需认准了方向,凭着直觉左拐右绕的,一盏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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