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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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抗日突击营-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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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耸耸肩,只可惜黑暗中看不清他是否脸红。
“好吧,约翰,就算没有一个人来我也一定是要来的,ok。不过我说亲爱的朋友,今晚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比如被野狗分食。”
约翰内斯咬牙骂道:
“狗屎汤姆,你就是狗屎,在这样的地方,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二人正真真假假地叫骂着,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拉枪栓声:“站住,什么人?现在听清楚了,丢下手里的东西,双手高举头顶,慢慢蹲在地上。”
噢上帝——
这一声出人意料的喝问,不仅没有吓住两人,两人反而惊喜地长出一口气,不约而同地高兴地呼叫了起来:“别开枪,突击营的同志们,我们是来采访的记者。”
“不,同志们——”
比直通通的约翰内斯而言,已经被召回国内经过多次秘密集训的汤姆,反应比他更准确也更直接了:“他叫约翰内斯,是你们营长的朋友,对,好朋友,不信你可以立即查询核实。”
一束电光突然照射过来,直接打在了约翰内斯脸上。
少顷,一个似曾相识的的嗓音响了起来:“同志,呵呵,这两个字眼从你们嘴里蹦出来,老子怎么感觉这么别扭。不过约翰先生,我们倒是的确又见面了,看来哪里热闹哪里就一定有你呀。”
能在这个鬼见愁的地方,听到突击营赫赫有名的新闻宣传局长岳军的声音,约翰内斯一下子乐了。
“哦,我亲爱的局长大人,真的是您老人家吗,看来我是得救了。”
搁在以往,这种被人捏着手电筒照来照去的行为,他早就可以暴跳如雷四处投诉去了。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表示一点任何的不满。
原来,一听到战场突然变成了空旷的无人区,早就整装待发的岳军,立刻奉命带着他的纪录片团队赶到了这里。
完全可以设想,这空寂下来的战场上的一切,都将属于他的整个新闻宣传局专有地盘了。而且,看来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同样紧急开拔而来的武汉师一个团,以及骑兵军一个团,立刻成为岳军手上可以支配的特别部队,在空旷而阴森森的战场开始四处布防,并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划出了近百个等待清理和打扫的区域。
而陈赓团也如愿得到了一块属于他们的区域。
武汉师、盐城师以及骑兵军等其余部队各部,除少数进入安达镇接替疲惫不堪的唐县师、空降师机步团等苦战之后的部队驻防外,其余立即在安达镇以外继续警戒。
无论多少人带着多少期盼,和那种急切地了解最后战果的心情,一切都得等到天明之后才能揭晓。
黑夜遮盖了白天的一切,但另一个白天马上就会自相矛盾地随着新的日出,将所有血腥、残忍和不堪重新大白于天下。
但又有多少部队彻夜未眠。
尤其是备弹早已告罄的战区防空部队,几乎是一夜都没合眼。
好在两架歼20战机在今夜轮番上阵,充当黑夜守护神,直到凌晨时分由伊尔空投下一批补充防空导弹,那些担负着职责的防空兵们才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醒来的人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道道被红绳拉起的警戒线。
警戒线内,即使你昨天还在那个地方战斗或者掩蔽,现在你也不可再迈过去一步。
其实,红绳内是满目疮痍,红绳外还是满目疮痍。
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红绳内变成了其他增援而来的武汉师、盐城师以及骑兵军的战士,红绳外则是一身硝烟的唐县师、空降师的官兵。
当然更多的还是学生团、妇女团以及干部团的那些新人们。
不,经过这两天一夜的血与火的洗礼,他们似乎不应该再称之为新人。
此刻,他们正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当然肯定地说,一定还有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与感恩。
不过是五六个小时前,他们还躲在此刻脚踩的地方。
不过是五六个小时前,他们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
昨天头顶、今天脚下的一片片焦土,黑的是硝烟,红的是血肉,白的又是什么呢?
那时他们抱着脑袋,将每一个发抖的身躯尽可能地彼此紧紧依偎在一起。
还好他们有深入地层一米多的掩体,可那些战士们呢?
头顶敲打着如鼓点般急促声响的马蹄阵阵,奔踏着如鬼魅般的鬼子皮靴声。
他们想到、也真的迎来了这种鬼子刺刀顶在头顶的场景,但他们没有想到,每一个掩体口的战士,至死没有向掩体内后撤半步。
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大大的铁家伙,不仅是超级坦克,而且还是他们的营长亲自率队冲向敌人的坦克狼群。
现在,他们多想再看一眼那些誓死用自己的身躯,堵在洞口的战士最后一眼。
但是他们被一纸命令全部动员了起来。
这里,即使不再是战场,也依然没有他们的任何事情。
清理烈士的遗骸,打扫战场。检讨战场得失,清点俯拾皆是的战利品。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营长似乎没有半点要他们这些妇女团、干部团以及学生团参与的意思。
不仅如此,而且已经开始有一队队的士兵,在他们周围重新集结,列队。一辆辆汽车,也哼哼吼叫着徐徐驶向了那条刚刚被开辟出来的所谓通道上。
通道不长,正好能够穿越整个战场,然后即可一路向北。
向北,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蒙古基地。
营长的话被当做命令,印在了所有人脑海中:“你们是突击营最宝贵的财富,你们未来的战场,将比此刻你们所看到的血腥与残酷,还有惨烈百倍。”
有一瞬间,作为妇女团的团长罗君萍,差点骂出声来。
她不明白,如果这样说,那五六个小时前才战死的官兵又是什么,他们不是财富吗?如果不是,那他们为何又要甘做炮灰?
就在这时,一张毛茸茸的脸挤过来,拿着本子握着笔直通通地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小姐,你是在凭吊战场而感伤吗,作为一名亲历者,你对刚刚过去的那段刻骨铭心的几天,有什么话想说吗?”
在一旁萧山令、饶军的注视和默许下,罗君萍沉静地望向围上来的几名记者道:“你们是什么报纸的记者?”
被一口流利而标准的美式英语发音镇住,汤姆赶紧抢先答道:“哦这位漂亮的小姐,我们是美国和英国两家邮报的记者,已经获得孟遥将军授权可以自由采访。我可以问一下,您是否留学过美国?”
一旁的饶军马上接过话道:
“这位记者先生,留学美国并没有让我们躲过日本人对我们的追杀。相反,是更多的不曾留学任何国家的战士,让我们免除了这场已被逼到眉睫的屠戮。所以,我对我们接下来有幸进入到突击营各种学府深造、学习更充满期待。”
“说得好——”
一直默默注视这一切的萧山令,由衷地带头鼓起掌来。
作为现场能够见到的大人物,萧山令对很多记者来说可不陌生。
而且,没有比他本人带领着无数的青年学子站在这里,更有说服力了。
一刹那间,所有记者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同时飞快地对他举起了相机。
直到这时,罗君萍才紧盯着刚刚发问的约翰内斯,说出了一句同样耐人寻味的话:“这位记者先生,我可以告诉你这两天一夜给与我们最大的感受是什么,那就是在未来不久远的一天,您一定会在另一个战场,看到今天在场的大多数我们这些还很陌生的脸孔。因为我记住了我们营长的一句话,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战士。而到那时,世界也将记住我们。”
这句话,恰巧被火急火燎赶往自己打扫战场区域的陈赓听到了。
不过,他只是深深一撇,便又匆匆而过。
无数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地涌向突击营,这一点都不奇怪。就像这些年也有无数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涌向延安的场景一样。
感到奇怪的,或许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蒋委员长吧。
每走过一处,陈赓总要情不自禁地站一下,或者驻足凝视,或者长吁短叹。
驻足凝视的是,这个小镇,鬼子几乎已经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并在交通壕的表面阵地冲上了足够数量的兵力。可为什么整个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的伤亡几乎为零,有的鬼子甚至已经将枪口探进了掩体,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被击毙、被驱逐。
要知道,这些年陈赓团也没有少参与接送地方干部分赴各个根据地的任务,但至今没有一件任务是以零伤亡完成的。
一句话,是战士们用鲜血捍卫了他们的生命,也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同时,也是突击营强悍的整体战力在最后一刻,牢牢地扼住了整个防线即将崩溃的那一临界点。
而长吁短叹的是,分给他们的那片区域,就算把整个地方翻个底朝天,最后打扫出来的战场战利品,与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的战场相比,简直无足道哉。
不过,陈赓团的其他战士却早已是心满意足。
趁着昨夜的顺手牵羊,再加上坦克手的帮忙,在红绳圈起之前,他们已经捞到了不少便宜。
从鬼子后方遗弃的补给点,他们竟然一下子找到了数十辆完好无损的大小车辆。只可惜,会开汽车的战士,刚刚够一个加强班。
开上18辆鬼子汽车,再加上沿途又是不断顺手牵羊,到安达镇宿营时,竟有半数汽车都已满载。
鬼子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这些司空见惯的家伙什,现在终于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就连眼馋已久的小钢炮、掷弹筒这些很少能缴获到手的宝贝,光捡落就浑水摸鱼了不少。
哈哈,三大主力师怎么样,打了不下几十次战斗了吧,算是115师最大的那一仗平型关大捷,算上钢盔、骡马也才多少。
一看见陈赓,郭国言顿时喜笑颜开地调侃了起来:“团长,这一路回去我们得经过阎老西的很多地盘,沿途不会被打劫吧?还有,这么多军火,够任何一个主力师眼红的,咱们是不是要悄悄的干活……”
……

第四百六十一章 、小鸡与老母鸡

自从领军以来,队伍从小到大,官阶和军衔可谓是步步高升,东征、北伐、剿共再到现在的抗日战场,虽无多大的惊人战绩,但毕竟大仗、恶战还是打过一些,但仔细论来,小鬼子的难啃程度,的确是他从未见过的。
以最擅长领会领袖精神的胡宗南,以中央军和黄埔光环坐镇西北,其实就是委员长的一箭三雕之计。
对外严密监视日寇在西北的一举一动,对内既要一如既往地防共、限共,又要让那些貌合神离的阎锡山、马步芳、傅作义之流少些祸心,尽量不要把自己的地盘和实力搞得太大。
这些公开或不公开的任务,他胡宗南还是较好地贯彻了领袖意图,也达成了一定的目标。
不过,安达镇一带的战斗,这些日子却让他坐卧难安。
西北一线,明明重兵云集,可领袖却好像一头扎在了徐蚌一线的会战中,完全忘了这边厢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比徐州会战险恶。
领袖没有片言只句,其实就是无字天书。
胡宗南,难呐。
每天几乎上百批次的快马战报,如雪片般一封封飞到他的桌上。
当最后一批快马战报,将两个炮兵旅团、三个飞行团以及两个战车联队、两个骑兵旅团全面出击的消息,惊魂未定地呈上来,胡宗南反倒突然觉得浑身一阵轻松下来。
“副官,命令所有侦察骑兵、线报以及与戴笠局长在西北一线的秘密机构联系,立刻全面终止任务。不要再探再报了。”
“还有,老子现在要睡觉,补一补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煎熬,除了委座的电话,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安达镇,结束了。
孟遥就算三头六臂,区区万人困兽犹斗。那些重炮、坦克和飞机一旦全线压上,断无生还之机。
老头子的心思。现在他终于隐约猜到了一些。
我打不过你,可以跟你做朋友,把酒言欢,甚至看上去比一家人还亲。但倘若有人打得过你,对不起。你就自己好自为之吧,甚至我不会趁人之危跟着打你。活了,是你的本事,我们继续称兄道弟,死了是你活该,我也额手称庆。一个最恐怖的敌人,终于自生自灭了。
其实,他胡宗南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惜的是,躺下还没合眼。领袖的电报到了,就一行字,连以往的修饰语和寒暄都省略了:“着胡宗南部迅速增援安达镇。”
起床花了半个小时,主要是赶紧重新派出快马侦骑,同时跟统帅部交好的高参们打电话秘密咨询。
赶往部队的路上,胡宗南又花了一个小时。
这次什么都不为,就等消息。
赶到他的第17军团指挥部,除了自己的本部嫡系第一军。隶属于军团的嫡系第八军黄杰已然就位。
不仅如此,就连顶头上司、西安行营的主任蒋鼎文也到了。
陪同他一同而来的。是他的心腹、行营直属骑兵第六军长阎炳岳。
作为黄埔一期的同学,黄杰自然对胡宗南的姗姗来迟心知肚明。
现在。好像那位黄埔时期的孟教长已然又要咸鱼翻身,不然老头子绝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不是吗,要发早就发了。
可惜的是,虽然贵为黄埔一期,可无论他还是胡宗南,因为当时未选中孟遥那个后来赫赫有名的步战合成系,因而至今都未能与孟遥建立起像陈赓、宋希濂那样的关系。
很显然,现在老头子又要去修补关系了,而替罪羊就是他们这些马前卒。
“蒋主任,您看——”
胡宗南军事上虽然草包一个,但政治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闲言少叙,什么话留在路上说吧,马上出发——”
蒋鼎文是谁,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句话就堵住了胡宗南的一切幻想。
路途过半,快马来报:
安达镇战火一息,围困之日寇大军尽皆全线撤退。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次信心满满而去的20万大军,完全是铩羽而归的又一次惨败,与此前和突击营的多次交锋相比,犹有过之。
原因无它,日寇这次完全堪称一次完美的诱敌、合围直至进攻,竟然啃不动一个万把人的小股队伍,以至于被突击营突然增兵反攻,最后不得不在丧失了所有重火炮、战车和飞机优势下,实施主动撤离。可以说,小鬼子这次又在世界面前除了一次大大的洋相。
而比蒋鼎文、胡宗南他们或许得到的情报更多,他们的蒋委员长才会巧妙地抓住这一瞬间发布出击命令,很显然这是一石双鸟:遇见溃散日寇,以养精蓄锐之师对阵军心、战力均已草木的疲惫之师,还不是搂草打兔子,一打一个准。
即使没有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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