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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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抗日突击营-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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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蒋手中亲自掌握的唯一预备队,宋希濂可没有蒋百里这样的背景和胆量。但他作为步战合成系出来的战将,同时这些年又从孟遥手中得到了不少好处,其实也一直都在心里提心吊胆着。
看到蒋百里侃侃而谈,这位八面玲珑的战将终于鼓起勇气,双脚并拢啪地一个敬礼道:“报告委座,我完全支持蒋百里同志的意见。兵法云友军即我军,救人如救己。一旦晋察冀日军腾出手来挥师南下,我徐州战局不说崩溃,但绝对会给本已吃紧的各军师以空前压力。所以——”
啪地一声。老蒋突然将手中的红铅笔扔到地图上,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二人道:“娘希匹,你们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吗?阎锡山部有阎锡山部的防务,傅作义部有傅作义部的任务,至于我,你们都很清楚。我手上哪里还有一兵一卒可派?”
正说着,大门咚地一下被人大力推开。众人惊讶地望去,却是宋美龄,正阴冷着一张脸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娘希匹,这里是前线你不知道吗?”
老蒋急忙迎上前。同时向众人挥挥手。
宋美龄一声不吭,直到众将纷纷掩门而去,方才毫不掩饰一脸怒容地说着,同时将手中的报纸高高扬起:“达令,2万日军啊,突击营却不过区区万人。你看到这些。难道就一点不担心吗?现在明摆着他们已经展开了全面占领中国的野心,今天一个演习,明天一个事端,不是这里扫荡。就是那里清剿,我们都退到了重庆,以后还往何处退去?我不管,以后我们需要突击营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这次日寇的所谓大兵团演习,明显就是冲着包围这支孤军深入的突击营而去的。你赶紧想办法,务必要将他们救出来。”
老蒋嗒嗒满嘴假牙,一时间感觉委屈极了。
娘希匹。这明明是孟遥自己犯险,最后所有人怎么都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他可能忘了。当下中国,只有他一个人是唯一统帅啊。
“怎么办。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达令,算我求你了好吗?”
宋美龄看着阴沉不语的老蒋,继续逼问道。
老蒋头疼地摆摆脑袋,蓦然看到报纸上一行大大的标题:《松井石根大将亲临演习区域,突击营孤军安达镇》,顿时,他立刻计上心头,指着报纸道:“达令,日本人只是在那里搞演习,伤不到突击营什么的。我马上叫戴笠去办,告诉他们赶紧立刻那里就是。”
“真的?”宋美龄半信半疑。
老蒋连忙点头,信誓旦旦地道:
“放心达令,别忘了他们的天皇不还颁布了一个什么《十大原则》,日本人在中国再怎么骄横,总不敢违抗他们天皇的谕旨。”
可惜,话还未说完,陈布雷走进来,一看宋美龄在,马上强自镇静下来,无声地看了一眼老蒋,随即端起桌上的水杯递了过来。
“委座,您该吃药了。”
老蒋立刻会意地唔唔了一下,趁机说道:“你该回去了,马上。这里到处都是子弹、炮弹片,而且日本人的飞机猖狂的很,我可不想你在这里出什么问题。”
宋美龄刚走走出去,陈布雷立即语调失常地道:“委座,遵照您的指令,严密关注在安达镇一线的密报,刚刚传回消息,日本人真的动手了,您看——”
老蒋身子一晃,急忙探手抓住椅子。
还好,这一次他手中的水杯竟然没有摔下来。
好半晌,他才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哑着嗓子挥手道:“叫戴笠来,不,马上给我接傅作义部。”
这边电话还未接通,徐州前线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陈布雷捂着话筒听了一会儿,随即更加惊惶失色地抬头惊呼道:“委座,李宗仁长官急报,于学忠第5军在淮河一线经过数日激战,全军几乎打残。迫不得已,张自忠第59军全线压上,导致杂牌部队川军第22集团军在藤县、临沂一带战线崩溃。第4军王铭章英勇殉国,所部4师、22师全部打光。委座,李长官电话哭着恳求,请务必于分钟内派出由突击营支援建设的高志航战斗轰炸师,对日第二军台儿庄附近攻击部队实施无差别轰炸,以便为顶上去的孙连仲第2集团军、汤恩伯第2集团军展开赢得时间,同时,堵住因韩复榘逃跑而洞开的黄河防线。”
老蒋脸上下意识一滞,跟着就咕哝了一句:“娘希匹,这帮子人眼睛全都盯在我这点宝贝上。唔,对了。你刚说什么,王铭章殉国,他的两个师也都打光了?”
“是的,委座——”
陈布雷泪光闪闪地道:
“正是因为他们的顽强防守,藤县、临沂两个小县城才坚持到了汤恩伯部先头部队的抵达接防。据李长官言,就连在徐州观战的中外记者都是一片嘘声,纷纷在他们的报纸上说。优秀的皇军竟然栽在了中国一支最不起眼的川军杂牌部队手上。”
老蒋终于动容道:
“很好,娘希匹。这才打出了中国人不是外族任意欺辱的勇气。你就这样告诉李宗仁,一刻钟后高志航师全部出动,我绝不藏私一架战机,全部拉过去支援作战。另外你还要告诉他,韩复榘已押到了我这里。明天的报纸他就会看到这个卖国贼的下场。”
陈布雷连连点头道:
“是,委座,谢谢,我替所有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以水代酒,敬您一杯。”
被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陈布雷这个怪怪的举动,弄得羞红了半张脸的老蒋。突然有些不自在地背过身去,挥手复杂地道:“好了,娘希匹,我不是不会做好人。只是好人难做啊。”
却说宋美龄一走出这座设在商丘的临时行营,一个人立即便迎上前,毫不掩饰双目中的焦灼之情,直愣愣地看着宋美龄。
宋美龄反看过去,无言地摇摇头,低头径直钻入等在一旁的小车。
她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一直在各个战场以采访之名行暗查之实的左芳。不过,她可不属于什么军统、中统。实际上就是宋美龄自己安插在外的耳目。
作为一国之母,她认为需要有这样一个甚至多个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作为自己的耳目,以便可以让自己在国事中耳聪目明。
现在。左芳未经召唤便回到她的面前,想必自然是为了安达镇一事。
车子开出了很远之后,宋美龄才摸出手袋,提笔在一个本子上刷刷写了起来。写完,她将写着字的两页纸撕下,郑重地递给左芳道:“拿着这个条子,直接去找阎锡山和傅作义。这是我唯一能做、也可以做的事情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当然,我也不相信日本人在各地战事如此吃紧的情况下,敢于贸然就对突击营动手,上帝保佑。”
“谢谢——”
左芳接过纸条,将它仔细地叠好放进自己的皮包。
“还有,你如果已经下定决心,那就放开一切去做。这些年东奔西走,的确辛苦你了,是到了该筑巢休息的时节了。”
宋美龄一说完,左芳顿时坐起身子,目光闪闪地道:“夫人,您真的可以放我走了吗,如果,如果我真的就随了他去呢?”
“傻瓜,我言已于此,还聒噪什么——”
说着,宋美龄暗叹一声,伸出手在她手背拍了拍,对前座的侍卫长命令道:“把声音开大点儿,调到美联社频道上。”
这些日子,国民政府一直都在与罗斯福政府多方接洽,大批美**援有望在明年正式启动。而作为美国人最喜欢的一个华人妇女代表,宋美龄自然成了明年为军援顺利落实而出使美国的不二人选。
嗡嗡的马达声中,原本徐徐道来的播音员语气突然一顿,随即从广播中传出一阵树叶沙沙声,听上去似乎明显在急切地翻阅着什么。
很快,播音员重整旗鼓,以急促的声音播报道:“现在插播一条刚刚从中国安达镇传回的最新消息。今天正午时刻,在包头、呼和浩特一线正在军演的日本近个师团、2万大军,在大将松井石根、武藤信义联署签发的命令下,对出现在安达镇的突击营一小股部队发起突然攻击。”
“据未经证实的消息,突击营的象征和代表人物孟遥将军可能也在这个小股部队中。作为中**队重回世界一流强军的最大希望,尚不清楚在短短十年中创造了无数经典战役和新的作战模式的孟遥将军,此次为何令人难以置信地孤军深入重围,他们是否能够再次让世界眼前一亮,我们将拭目以待。”
“另据徐州前线报道,云集此地观战的各国记者,已于今日午后纷纷赶往安达镇。相对于以6万大军正与2万日军在徐州搏杀的战场,以不足万人面对同样装备精良且有备而来的2万日军,其新闻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据悉,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塞外安达镇,注定将在一夜之间成名。因为,这时在通往这个漠北小镇的无数条路上,正蜂拥而至的不仅仅是妙笔生花的记者,还有世界的目光。”
“停车,马上停车——”
一声凄厉的尖叫过后,小车戛然而止,在路上卷起漫天飞扬的尘土。
但不知为何,就在车子还未停稳,随行警卫车辆反应未及之时,它又猛然发动起来,风驰电掣地往前开去。
却说安达镇内,当一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过后,被一股股热浪和呛人的硝烟裹挟着,几乎没有一人能够睁眼相看,只有一人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和特殊训练仍在漫天的火光中,死死地瞪着头顶仍在呼呼啸叫而去的无数弹道。
没错,她就是叶韵恬。而且也只有她最清楚,此刻如愤怒的火神远远扑去的火舌,迎风怒放之后的结局将是什么。
对于炮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甚至,她曾有一年的专门时间,专门学习和观摩了各种类型的红色苏联的炮兵装备以及他们的作战样式。而今天她才清晰地知道,以“大炮沙文主义”的红色苏联炮兵,即使是他们引以自豪的秘密研制中的火箭炮出现在这里,对于此刻正在怒吼的弹幕而言,都将是星光与萤火虫的对比。
不知不觉,一行行热泪喷涌而出。
而她的心脏,也随着一颗颗被空气摩擦得滚烫的炮弹飞向了那边的阵地。
不知道支那突击营的炮弹参数、弹头战斗部装填几何以及破片杀伤范围,那么就以当今威力最大的红色苏联步兵炮群一次齐射为标准,一颗炮弹下去,就是一个x的死亡面积,而帝国的标准步兵冲锋队形,几乎一个小队的帝国优秀士兵就将化为一滩滩血水。
凭她过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这些呼啸而去的炮击,何止是她所熟知的那种一次齐射,帝国的一个师团,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
猛然间,叶韵恬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四百五十五章 、帝国之花:炮火不能覆盖一切

铺天盖地的炮轰终于停歇了下来。
大地随之停止了震颤,但巨大的眩晕感并未因此而结束。
整个天空,荒漠以及周围七零八落的人影,似乎仍在随着嗡嗡作响的耳鸣飞舞。双眼是如此的模糊,以至于二等兵矢野浩二被人一脚揣在屁股上,迷迷瞪瞪地爬起身,也无法看清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人,到底是他的中队长渡边少佐,还是好友二等兵大熊河一郎。
早就听说支那突击营的恐怖战力与手段,今日让自己遇上,方才真实的情景远远比传说还要恐惧。
演戏以来,在士兵之间一直都在流传着一句未予证实的口号,“活捉支那将军孟遥,争做帝国第一勇士”。当时他还在想,支那将军孟遥远在海岛,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且天皇都亲自颁布了谕旨《十大原则》,严禁与支那突击营正面相对。怎么突然之间,支那突击营就到了眼前,而且个师团齐上阵,这看上去怎么都像是一场早已酝酿已久的合围战啊。
一只手突然又斜刺伸过来,探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看他仍旧是迷迷瞪瞪地睁着双眼,随即挥掌就两耳光。
“八嘎,矢野君,你的醒一醒——”
巨大的疼痛,忽然让矢野浩二怒从心起,同时怒睁双目似乎想要反掌打去。这下,他终于看见那张他潜意识中似乎也正在要寻找的面孔。
“大熊君,你的,还活着?”
大熊河一郎的脸好像刚刚从中国人的那种锅灶底下钻出来,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若不是突然出现两道喷涌而出的水道,将他左脸那一小撮黑痣上的毛冲刷而出,矢野浩二还真不敢确认他就是大熊河一郎。
“矢野浩二,我们的怎么办,渡边君、渡边君死啦死啦——”
大熊河一郎说着,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滩血水。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中,一个似是而非的人形像一堆不成功的积木,左一块、右一个地堆砌在一起,只有那颗似曾相识的脑袋依稀可辨,那正是他们的长官和好友渡边少佐。
矢野浩二忽然疑惑地摇摇头,也抬手指过去,似乎很不明白,好好的谁把他埋进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是他自己找的掩体吗?你看,他不还瞪着双眼在往这边看吗?
随着视线的下移,一串白的、红的物件,像中国人的那种红糖葫芦一般连绵在被硝烟烤焦的土地上,然后环绕着那一大滩血水,模模糊糊盘点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一个手臂,一只脚,一条完全被烈火燃尽了军服的大腿。
不,还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柄十分眼熟的指挥刀。
矢野浩二终于清醒过来,猛然张嘴一喷,将胃里中午才吃过的饭团一口喷在了大熊河一郎的脸上。
“八格牙路,帝国的勇士们,统统地站起来,拿起武器,攻击——”
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指挥官忽然高举指挥刀,踉踉跄跄地来回奔跑着,一面对四散在周围瘫软在地上的士兵拳打脚踢,一面竟然奇迹般地从地面找到了一面旗帜,眨眼间,几乎只剩下一小半的膏药旗居然飘扬了起来。
很快,一个个赤身**的影子,抓着刀枪跟着那面惨淡的膏药旗了站起来。近似滑稽的场面,似乎可笑的人影,开始依稀变幻出了队形,并开始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嚎叫。
大熊河一郎也仿佛像打了鸡血一般,一轱辘翻身爬起,顺手操起地上的一支三八大盖,也不管这支枪其实早已残破不堪,嗷嗷叫着便冲了过去。
矢野浩二愣了愣,翻身坐起,几乎本能地伸手一捞,手中便多了一把机枪。
滚烫的枪身,令他一哆嗦,但却令他更加清醒了。
不,这不是记忆中他们对支那军队的任意蹂躏和追剿,也不是像戏耍一般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支那百姓,现在惨遭蹂躏的对象不是支那人,而是换成了他们自己。
“冲锋,冲锋——”
地面再次颤抖起来,但这次不是支那人的炮火,而是一辆正在浑身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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