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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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红尘-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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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客房门内传出一声怒叱,气势之慑人,当下把撒泼的紫蝶姑娘也给震傻了,安静了! 
                 
  咦?这——不是他的声音么?原来,他在里面啊!他又发火了,而且火气威猛十足——怎地火气 
如此之大?         
                 
  “世子,是我们,小姐和我,开门哪——”浣纱赶紧敲门应答。                
                 
  “滚开!”     
                 
  屋内又传来一声暴喝,震的房门摇了摇,墙面落下淡淡尘灰。                  
                 
  “哼!看吧!人家根本不想理你,人家早就不想要你了,表面装的纯洁无瑕,背地里和季允勾三 
搭四,你这种女人才死不要脸……”紫蝶讪笑不已,口无遮拦地讥讽。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紫蝶姑娘的脸上,恰好与原先肿胀的那一边形成和谐对称。 
                 
  “澹台拓……”紫蝶根本不敢置信,或者是被打懵了,瞪着澹台拓,目光僵直,表情僵硬,完全 
忘了进一步反应。   
                 
  “走!”澹台拓扣紧紫蝶的脉门,令她没法再使力撒泼,然后一路拖向另一间客房。 
                 
  “抱歉!夫人!”澹台拓关上房门时没忘记保持礼节。                        
                 
  “大小姐,要不要……再敲!”                                 
                 
  现在,客房门外只剩下沐夏和浣纱两个人了,天地一片安静,静得浣纱也只敢小小声、小小声地 
询问大小姐,生怕被房里怒火狂发的主子听见去。                                
                 
  沐夏皱着眉,思索了一会,淡淡说道,“算了!他不爱人打扰,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真的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不……会吧? 
  差点目瞪口呆的浣纱急忙追上去,“大小姐,这样就回去啦?那……我们不就是无功而返了吗? 
浣纱这就再去求求世子吧,说不准世子愿意出来见大小姐,跟大小姐回王府——” 
  “他不想回家就不回罢!难不成还要王爷王妃亲自来求他回去?侍剑呢?” 
  “少夫人,侍剑在此!”侍剑适时现身而出。 
  “你过来——”沐夏招手叫侍剑靠近,低声对他吩咐几句,末了又郑重嘱咐,“记住了么?” 
  “是!少夫人!侍剑记住了!”侍剑微微苦着脸答应,想到有可能的前景,不禁预先打了个寒颤 

  唉!主子得罪不得!主子夫人也得罪不得!他,该怎么办哪?这一对主子,要怄气到何时才算完 
啊!
  但愿,在他侍剑的小命儿尚能安好健在之前,主子们快些和好吧! 
  老天!神灵!侍剑求你们!求求你们!求求求你们了!




第  48  章

  天,就要黑了……                                 
                 
  侍剑依主子夫人的吩咐,在天擦黑的时候磨磨蹭蹭地走进主子睡的客房——说到磨磨蹭蹭,不是 
指主子夫人要求他磨磨蹭蹭,而是,唉,想到主子听到他的传话之后有可能出现的反应,他就只想磨 
磨蹭蹭——如果可以,他巴不得磨磨蹭蹭到明天、后天、未来……可那样一来,他就彻底死定了!比 
目前大有可能——即将产生的死相更为凄惨!                                 
                 
  主子在睡觉。   
                 
  来“西郊别业”两天,主子大多时候都在喝酒,今天才看到他正式入睡——要不是他冒死搬走主 
子房里所有酒坛子,声色俱厉恐吓小二不准再送酒进来,说不准主子还会喝个没完没了——喝到海枯 
石烂也说不定。吓!想不到从不嗜酒的主子竟是传说中的海量,他侍剑算是见识到了! 
                 
  主子睡的时间不算短了,从午后到现在,却像还没有睡够的样子。唉!他侍剑怎么就这么命苦, 
还得苦上加苦把主子从黑甜乡中拉出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他躲过劫难吧! 
                 
  “世子,您……醒醒!醒醒……”侍剑立在屋子正中央,隔得老远小声叫唤躺在床榻上的主子— 
—所幸,这间屋子是“西郊别业”最大、最宽敞的一间客房,人与人之间有足够的距离,也比较能够 
安心一点点!       
                 
  叫了好几声,他的主子却不肯睁开眼表示清醒。                              
                 
  侍剑肯定主子已经清醒而不肯睁眼睛的原因是——主子并非不够警觉之人,相反,耳目灵动着呢 
,不可能听不到他的叫唤声——虽说,主子一旦入睡,真的非常、非常厌烦吵闹,闹醒他少不得要惹 
动肝火——下午时分发生在客房门口的事实已经证明过了……可他冒死也要叫醒主子实在也是火烧眉 
毛不得已,没有办法的事哇!                                 
                 
  “世子……”侍剑又叫,“世子……您醒醒,再不醒……就来不及了啊……” 
                 
  ……           
                 
  “世子,少夫人来了……”没办法,只有试试这一招现在管不管用。            
                 
  咳!还真管用……                                 
                 
  有人张开了眼睛,把四周扫一遍,然后瞪向某一点,一脸上当的郁怒,“侍剑,你最好有个合理 
的解释——”       
                 
  “侍剑不敢说谎!少夫人的确来了……”                                 
                 
  “……人呢?”赵隽有些相信了。这个小混蛋还不至于胆大妄为来欺骗他! 
                 
  “……又……走了……”                                 
                 
  走了?         
                 
  “为何不禀报?”有人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                                
                 
  天啊!少夫人都亲自敲门了好不好!                                 
                 
  “少夫人说……不必通传!”侍剑很庆幸,自己不是在说谎。只是,比较想不通——既然主子非 
常欢迎少夫人前来“请”他回府,为何要端那么高的身段摆足架子死不开门? 
                 
  “我说——叫你去死怎么不去?”                                 
                 
  “世子……主子要奴才死,奴才不敢不死!世子,永别了!侍剑来世再鞍前马后侍奉您……”侍 
剑低下头,双手抹一把脸,垂头丧气地转过身,拖着脚步,有气无力地向房门走去。 
                 
  “回来!”有人快被气死地大喝一声。                                 
                 
  “是!世子!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侍剑走在黄泉路上也一定时刻谨记!就算喝了孟婆汤……”  
                  
                 
  “再油腔滑调,本世子叫你的舌头先走上黄泉路!”                          
                 
  “奴才该死!世子饶了奴才的舌头吧!”侍剑赶忙单膝跪下,头低低的,不敢以面目示人。 
                 
  赵隽从床榻上翻身坐起,两手撑膝坐在床榻边沿,仰望天花板,思索了好一会儿,开口问,“少 
夫人何时来的?”   
                 
  “午后——世子在房里生气那会儿!少夫人……就在外面……还敲了门!” 
                 
  不可能!       
                 
  他……怎么不知道?怎么听不到她的声音?                                 
                 
  都是该死的酒害的!当时,他因烈酒后劲发作醉意翻涌头脑发胀听觉失常,满耳听到门外传来某 
些个刺耳的争来吵去似乎永不知休止的声音,以为是客栈里的客人吵嘴吵到他门前,蒙着被窝隐忍许 
久,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喝两声,不会……他喝骂走的人是她吧?                    
                 
  怎么会呢?他当时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呀!该死!都是酗酒惹的祸! 
                 
  “你不会请少夫人进来么?”笨奴才!平日的伶俐死哪儿去了?这下……他要怎么跟她解释? 
                 
  侍剑不语——实在是,此时说什么都不会对!                                
                 
  “少夫人走了?”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要抱微弱而渺茫的希望。 
                 
  “少夫人早已回城!”                                 
                 
  “就……那样走了?”唉!不奇怪!绝对是她的风格!                        
                 
  “唔……呃……”                                 
                 
  “说!”这奴才存心找抽!                                 
                 
  “少夫人有留下话——”                                 
                 
  “说什么?”   
                 
  “少夫人说……少夫人说了,少夫人家老夫人寿宴,请世子天黑前务必赶回去拜寿!” 
                 
  嘎?           
                 
  “混蛋!为何不早说?”赵隽瞄一眼窗外黑下来的天,脸色比天色还黑——真是糟糕!都是意气 
闹的,他竟然不记得对她的承诺了!这下更是解释不清了!                        
                 
  笨奴才!事情轻重缓急分不清!为什么不早些叫醒他?                        
                 
  侍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他是想说啊,可少夫人一定要他发下重誓,她的话只能在天擦黑的 
时候传达给世子——这不明摆着折腾人嘛这是!他侍剑好命苦哇啊啊啊…… 
                 
  咝——         
                 
  侍剑龇牙咧嘴捂住几乎爆出一个疙瘩的脑门,无声地倒吸几口冷气,却半分痛也不敢叫……他就 
知道!就知道!今天这顿痛绝对、绝对跑不掉——呜呼!悔不该口快心软答应了少夫人的要求!虽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少夫人必定要比主子好侍候得多……吧?                
                 
  “备马!回城!”赵隽猛地站起身,顺道把被打傻了的侍剑从混沌中喝醒。 
                 
  “是!”侍剑急忙应声,闪电般冲出房门,奔进马棚,以史无前例无以伦比的飞快速度替主子备 
好马,而直到牵马上路的时候才蓦然想到:他是真的被主子打傻了——              
                 
  天都黑了!城门早关!主子怎么回城哇?                                 
                 
  赵隽踏出客房,才甩上门,迎面便碰上季允。扫了季允一眼,赵隽的视线和脚步没有迟疑,大踏 
步向客栈外走去。   
                 
  “世子,请稍候片刻,季允恳请赐谈……”季允由后面跑上来紧跟着赵隽,看起来像是有急事迫 
切相谈的模样。     
                 
  “再说罢!季先生,我事急赶路!”赵隽皱了皱眉头,冷淡而不失礼地说,头也不回,直出客栈 
大门,跳上侍剑牵来的骏马背上,拍马而去,一溜烟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世子……”季允的声音隐隐从身后传来,却也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 
                 
  快马驶上两里路,京城西门已经矗立在眼前——赵隽却只能干瞪着沉沉暮色中巨大怪物的巨口似 
的城门,以及城门外黑幽幽深渊似的护城河……                                 
                 
  天黑如浓墨,吊桥早已收起,城门早已闭紧,他——进不了城!                
                 
  明明早已清楚会是这个结果,他却无法再呆在“西郊别业”,宁可跑到西门前来发呆,仿佛站在 
这里就可以离她近一些,无法如期赴约的焦虑和愧疚就可以得到一些抚慰了似的——活脱脱一个傻瓜 
!                 
                 
  “世子——”   
                 
  赵隽在西门前发怔之际,侍剑终于骑着他那匹脚程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主子的骅骝相比的劣马追随 
上来了。           
                 
  “世子——进不了城了,不如……我们先回‘西郊别业’歇息一晚,明日再早些起行可好?”侍 
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忐忑得很,生怕主子再来追究他不及时禀报消息的罪责。 
                 
  “你想回去?”赵隽以漫不经心的口气问,似乎平静的夜色也平息了他的暴躁,变得心平气和了 
。                 
                 
  侍剑却感觉不到凉爽秋夜的怡人,有的——只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惶恐,当然只有更加的谨 
慎谦恭,“侍剑唯世子马首是瞻,怎敢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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