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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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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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作业听后说:“等王行长来了,向他汇报后再说。”

夏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徐东海来到位于夏天隔壁的资金信贷部的业务办公室,有意提高声音对李朝阳说:“小李,你还有没有安延公司的名片?”

李朝阳说:“我找找。”随即拿出通讯录,找了一回说:“有。”说完,从通讯录中掏出了安延公司司机孙勇的名片递给徐东海。

徐东海朗声问道:“是在怡景花园那边办公的吗?”

李朝阳回答说:“是。”

接着,徐东海拿出写在小纸条上的千汇公司的注册地在核对起来,看到确实是同一个地点,也没有吃惊的表情。而是当着任尔为、汪洋等人的面,按下资金信贷部业务办公室电话的免提键,打通了千汇公司的电话,对方接电话后,徐东海问道:“黄总,我是徐东海,我问一下,你们跟安延公司有关系吗?”

对方说:“没有。”

徐东海说:“没有我就放心了,就这事。挂了。”

不一会儿,徐东海在资金信贷部业务办公室的表演,就由知道内情的任尔为转述给了夏天。

这时,王显耀已经来到支行,他来到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叫临时顶替韩小妞的刘娣将文件拿来让他浏览一下,批个字。然后叫她通知人事考核组成员中午在支行吃饭,吃过饭后参加对支行业务主办的考核。王显耀批完文件后,来到陈作业办公室,准备向陈作业了解他不在支行时发生的事情及处理结果。其实,最近王显耀在与陈作业商量支行业务时,总是到陈作业办公室为多,为什么呢?这是他主动推担子的有意而为的举动,他更多的时间是往总行活动,看能否摆脱在湖贝支行的主官职务。他心中的想法是:在湖贝支行也当了三年多的行长了,应该挪挪窝了,那么,去哪里好呢?上上之选是到总行当一个中层闲官,譬如纪委、监察室都可以接受;中上之选是到别的支行当一把手;下下之选就是继续留在湖贝支行当一把手了。因此,自己要走,就要让上面的头看到陈作业能够胜任湖贝支行的工作,所以,这也是他不经常来支行的原因之一。

王显耀来到陈作业办公室后,陈作业说:“老夏对徐东海那笔贴现有不同意见,看来还是和老朱的安延公司挂上钩了。他写了一个东西给我们两个行长,你看一下?”

王显耀坐在陈作业的对面,拿起陈作业送到他手上的夏天写的审查意见,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完后,说:“老夏办事就是认真,徐东海开始没有跟他明说是安延公司的企业吗?”

陈作业说:“老夏是什么人,一说是安延公司的企业,他还会沾手?”

王显耀说:“你判断老夏写在里面的内容站得住脚吗?”

陈作业笑着说:“搞审计出身的,没有办法否定他。前几天,他还问了我一些问题,我觉得很奇怪,昨天这个材料拿给我以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估计我知道这是安延的公司,我差一点被徐东海装进套里了。”

王显耀笑了笑,感到选择夏天把住这个关口是选对了人的,心里一阵欣慰。

这时,陈作业问道:“今天早上徐东海又来催,那么,这笔贴现做不做?”

王显耀此时已经在做离开湖贝支行的心理准备,不要说有是非的业务不愿意做,就是正常的业务也在等等、看看,裹足不前,他此时的心态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免在离任审计的时候惹是生非。他说:“就不要做了!安延、岸尾公司的再审就要开庭了,这案子再审有点政治气味,我们不要没事找事,搞到自己一身骚味。”

陈作业立即表态说:“好。”

王显耀又说:“这事还是要冷处理,不要激化矛盾。材料最好放两天,让徐东海觉得没有希望,自己把材料拿回去。然后,夏天这边的思路,查财产,也是明年的事了。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事情还得慢慢做,不要急。”

陈作业说:“我也搞了一个安延公司系列企业的关系图,到时候看看与郝律师他们一起推敲推敲。”说完,将他复印好的图给了一份给王显耀。王显耀看了几个企业的级次,说:“老朱就是名堂多,的确是一把骗钱的好手。一个农民折腾成这样,不容易。”

陈作业笑着说:“要是没有两下子,他怎么敢说他自己是伟人呢?”

随后,王显耀和陈作业把夏天叫来,王显耀面授机宜中止了这笔贴现。陈作业将他的图也给了一份给夏天,说到时候跟郝律师详细推敲看怎么查财产。末了,王显耀问夏天:“老夏,小刘说了没有: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吃完饭要考核业务主办,你和陈行长、高助理当主角,啊?”

夏天说:“小刘说了,吃饭就吃呗。”

而这时,徐东海的心里忐忑不安,十分关注王显耀、夏天的举动,但是,就是没有人跟他说什么。

他好不容易呆到了吃饭时间,而王显耀和夏天都是支行饭堂的稀客,一两个月也看不到他们在行里吃一回午饭。他们来到饭堂,同事中开玩笑的开玩笑,打招呼的打招呼,都很融洽。徐东海打了饭后找到王显耀坐的那桌旁坐下来,边吃边探听王显耀的口风。而王显耀是一个极沉得住气的人,聊天照聊,语调也很谦和,就是不说业务上的事。

夏天与他们隔着一张饭桌,边吃饭边看着王显耀与徐东海聊天,觉得挺有趣。

吃完饭,支行人事考核组立即到行长室开展业务主办的考核。也是有点走过场,不到一小时,便顺利结束。这时,喜好打牌的陈作业邀请夏天他们到信贷办公室打牌。于是,大家摆开台子,夏天与李朝阳结为朋友,陈作业与申平结为对子就干了起来。王显耀自愿当夏天的拥趸,坐在夏天所坐的沙发的扶手上,笑咪咪地看着夏天声东击西的出牌,不时抿着嘴笑。而徐东海也一直站在陈作业旁边看到牌局结束。

话说徐东海就是这样怀着既希望把这笔贴现做下来,而又担心缠上与安延公司内外勾结的官非,在查处朱赤儿诈骗案的时候,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心情,在焦虑地等待着。几天后,看到没有消息,他来到资金信贷部业务办公室,问自己曾经的部下汪洋:“那笔贴现有消息吗?”

汪洋红着脸说:“不敢问夏经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般的贷款呈报材料都在他的办公室台上放着,而你这笔贴现一拿到他的办公室就不见了。”

徐东海听后认为事有蹊跷,说明夏天也在提防着汪洋。“那么,他为什么要提防汪洋呢?怕她给我通风报信?”徐东海在心里暗忖着。

后来,他干脆来到陈作业办公室,以退为进地对正在看电脑的陈作业说:“陈行长,深圳欢欣公司打电话给我,他们要把贴现材料拿回去。”

陈作业放下电脑鼠标,将卷宗内夏天写的审查意见取出,把整个卷宗都给了他,没有说一句话,便又在看他的电脑了。

徐东海拿着卷宗怏怏地走出陈作业的办公室。他回到办公室后,在心里想:“行里会不会因为这事处分我?看陈作业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有这可能,但看王行长的情形又不太像要对我下手。”就这样,徐东海在忐忑不安中等待行长找他谈话,但是几天过去了,也不见什么动静,于是,他判断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由此心态一变,埋怨夏天坏了他的好事,以至融资没有成功。为什么说是夏天成了自己成事的绊脚石呢?徐东海是这样想的:“因为在王、陈、夏三人中,陈是先已协调同意的,而王是在陈、夏两人意见中定取舍的,往往还倾向于听夏天的,这样不是明摆着是夏天阻止了这件事吗?而且,我去拿回卷宗的时候,明明看到陈作业从卷宗内拿出一份东西,也许就是夏天的判断意见。”

徐东海想来想去,心中的怨怼和愤懑情绪都集中在夏天身上。心里说道:“你不让我成事,我也不让你好过。”因此,他确实没有把这次挫折转换成教训,又在支行风生水起地闹了两回,在危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终于一头撞在红灯上。而夏天则时时顾及到与他相处了五年的时光,除了在原则问题上寸步不让外,在诸如“两清”客户管理、核发奖金、协调信贷管理等事情上有进有退的迁就着他。诚然,就夏天的个性,有时也免不了对他有言语上的冲撞。而两个行长,一个已经不太想管事,一个觉得两个信贷部门的主官关系不太融洽的话于自己更好控制,便有点暗喜。不料事情发展得很快,王显耀看看到了不可收拾的边缘了,马上来个急刹车,首先找徐东海谈话,要主动对夏天表示和好。然后与夏天沟通,要求夏天对徐东海宽容一点。并效法中美乒乓外交佳话,王显耀领衔,重拾球拍,行长、主任对垒了一番。

话说徐东海对王显耀的话还是不敢当面反对的,在做了一番场面上的功夫以后,与夏天走到了一起,但在业务上还是忘不了与夏天争口气的企图。有一回,他故伎重演,先与陈作业和总行信贷部的郝见光协调好,就是不与夏天通气,组织了150万元存款,呈报了50万元抵押贷款,继续搞起他拿手的存贷挂钩。满以为可以让夏天要是反对这笔贷款的时候,连总行的处长和支行行长也一块反对了,诱使夏天入套。怎奈自己不争气,最后做出了一单未遂诈骗贷款案,夏天在审查阶段发现了问题,同样阻止了这笔贷款,还让两个行长大呼上当。这是后话。

正是:

居心叵测生是非,请君入瓮显顽皮;

高屋建瓴掌全局,柔绳套你把头回。

第三部 145经风历雨又是一年,人事考核众口一言

陈作业把夏天叫到办公室,对他说:“总行核发了我行的两清奖金,批下了67000元。我和王行长的初步意见,行长室留17000元,剩下50000元,以资金信贷部占60%,产品开发部占40%的比例分配,你的看法如何?”

夏天说:“计算这些奖金的旧贷款本息的清收金额都是以资金信贷部为主搞的,为什么要分40%给产品开发部?”

陈作业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拿着签字笔指着一笔收回100万元的安延公司的贷款的计奖栏,暗示夏天说:“你看这个。”夏天知道这笔清收数是因为自己写了一张证明材料,报总行同意后,将支行应付款中挂着的记在别的股东名下原拟入股的富余款抵还安延公司100万元贷款。陈作业的示意是说:这也不是真正从企业清收回来的,如果闹出去,大家也下不了台,不如都分一点,息事宁人。

后来,夏天表态说:“行吧!就按照行长说的六、四开。但是,行长还要考虑到明年的清收工作,一定要与产品开发部说清楚,谁清收奖励谁,明年不能吃大锅饭。”

陈作业对此表示赞同,然后说:“你做个方案,把这个钱分下去?”

夏天说:“我看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把产品开发部员工清收的数字提供给你,他们的要怎样分,由你与徐东海按照商量好的40%的份额内分配;而对资金信贷部员工,也根据他们各自清收的数字,由我主持第一次分配,第二次分配和我个人的奖金数额由行长定。你看好吗?”

陈作业觉得也是一个办法,便表示同意。

夏天回到办公室后,分析这60%的份额是三万元,人平可以分到6000元。但是真正搞清收的是夏天、任尔为、李朝阳,而汪洋是半个清收岗,高尚则完全与清收无关。因此,奖金理应向清收工作和清收业绩倾斜。首先拿出一万元作可以计算数额的奖金分配:李朝阳得3030元,任尔为1650元,汪洋1140元;其次,平衡关系奖:任尔为跑得勤,有不少间接业绩,给1000元,高尚500元。第三,留2680元作为本部总结聚餐费用。

在上述基础上,增发本部人平平均奖,也就是行长确定了自己的奖金以后,剩下部分由四个员工平均分配。

后来,行长确定夏天的奖励金为1。2万元,剩下1。8万元,由四人分配,两次分配相加则为:李朝阳7530元,任尔为7150元,汪洋5640元,高尚5000元。

而陈作业操刀的产品开发部的奖金分配为:营销员两人各为1000元,曾经参与清收的李国兰4500元,舒光荣3500元,申平、陈鲁各2000元;徐东海的奖励金则为6000元。

有意思的是,陈作业把产品开发部的奖励分配方案做出来后,叫来夏天征求意见,特意点着徐东海分配奖金那栏,让夏天发表看法。

夏天看后说:“可能行长有考虑平衡部门领导的想法,不然从业绩上看,李国兰应该高于老徐的奖金,因为产品开发部只有她收回的本息可计奖金4600元。”

陈作业不置可否,对夏天说:“这个方案暂时不要公开对外说,我和王行长再平衡一下,看什么时候发下去合适。”

夏天表示同意。

转眼就到年终了。

夏天回想过去的一九九八年,那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有的时候自己又好像成了一个壁球,任由球手挥着球拍打到这片墙上借力又弹到那片墙上,然后弹到地下,又被球手挥拍打了一下,开始了新的一个轮回。有趣的是,自己在充当壁球的同时,也多少学会了借力打力、借力消力,居然像不倒瓮一样,保持着平衡。

夏天从办公室的大班转椅上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深南东路车水马龙的景象,陷入了沉思:全年所经历的一幕幕复杂的场景就像放电影时的特写镜头一样在眼中闪现。夏天在心里说:“要是日后赋闲养老的时候,若自己还有精力,把这几年的经历写成一本书,可能有一定的读者群,会让人喜欢。”

后来,夏天拿出日记本,写道:

一年小结:本年运程尚可。

年初时,支行总评九七年工作,行长有意压压我,不给优秀,说是“征求了总行有关处室意见”。春节后,随即报提我为“行长助理”,总行未批,下半年又上报“行级后备干部”。在业务上,信贷管理有起色,“两清”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全年清收超过一亿元,以至总行核发清收“两呆”奖金达到创纪录的35万多元。在人际关系方面,部门小了好管,而全行员工在本质上也比较尊重我。在财运方面,每月工资均超过一万元,而“两清”奖金也向我倾斜。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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