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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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王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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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柱子也笑道:“你是不是看上卓家那个小姑娘了?” 
  福安一笑,说:“那天我也只是想开个玩笑,并未真的做出什么轻薄之事,兄弟?你想想,我以小王爷之尊,怎么会在大众广庭之下,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呢?” 
  玉柱子初次与福安相逢,自是不愿多所盘问,也只轻描淡写的说:“那准是一场误会。” 
  一面说着,二人策马到了土场边,正准备下岗,突然发现卓玉莲站在松树下面。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怎么还没有走? 
  于是,玉柱子与福安二人,俱都有了不同的想法: 
  玉柱子以为,卓玉莲必然是相同自己说几句道别的话,这才久等在松林下。 
  而福安小王爷却又是另一种想法: 
  难道这俏丽的姑娘,也想叫我在王府中给她安置个什么差事?婢女、仆妇,她是不会做的,那要什么样的差事,才能适合她呢? 
  就在二人各自为“想法互异”而一怔之间,突见卓玉莲迎面走过来,缓缓低头一拜,说:“民女参见二位小王爷。” 
  “你怎么还没有走啊?”玉柱子超前一步问。 
  卓越玉莲浅浅一笑,说:“我三个哥哥弃我而去,叫我一个姑娘家,怎么敢回去?” 
  福安笑问道:“那你也想在王府谋个差事了?” 
  卓玉莲回眸一望福安小王爷,仍是那浅笑,俏丽的小嘴一抿,尚未开口,福安已心中一窒,心想:那天就是看了她这个逗人的模样,才动了心,强与她比画几招的,如今她又露出这种模样来,倒实在令人有销魂的味道。 
  突听卓玉莲说:“民女的三位兄长,已承受了小王爷的恩泽,民女已是感戴五衷,何敢再有所求?” 
  玉柱子在卓玉莲的话中,似已听出端倪,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说:“那么姑娘等在此处,意欲何为?” 
  “跟你一起走呀。” 
  她回答的是那么的坦然,天真而无邪,连让听的人,都觉得无法拒绝她。 
  望着两个小王爷那种面面相觑的样子,卓玉莲又道:“怎么啦?可是民女说错什么了?” 
  “没…没有。”玉柱子苦笑不迭。 
  望望一旁愣然的福安,玉柱子又道:“卓姑娘,你没有弄错吧!我是要往北边走,而你则向南,咱们是走不到一块的呀!” 
  “反正我回赤眉镇也是一个人,倒不如跟了你,至少有些地方,我还能帮帮你,你说对吧?” 
  “帮我?你回赤眉镇就是帮我大忙了”。玉柱子无奈的苦笑道。 
  福安实在插不上嘴,干脆就闭上嘴,看他们如何的演变。看情形,玉柱子还真遇上了麻烦事,福安在心里想。 
  而实际上,玉柱子确实是想不到,卓玉莲明知道自己有了莲妹,她还是硬要跟着自己,难道这也是上天对自己的一种补偿?还是另一种惩罚? 
  真是天知道。潇湘书院 扫描 独孤书客 OCR         
第十八章 情仇难舍    
  已经走过洛阳,这一路上,该一直朝着北走。 
  洛阳肃王府的小王爷福安,也已拨马调头回返洛阳了,而玉柱子还是无法说服穷跟不舍的卓玉莲,看样子,她是跟定了玉柱子。 
  在玉柱子想来,卓玉莲这种“吃了秤锤铁了心”的死心眼.如果真的硬拉开脸,加以喝叱,甚至给她两巴掌,骂她一声不要脸,说不准她会一头碰死在自己面前。这么俏丽的姑娘,又那么直心乖巧,真要死去,连上天都不会原谅自己,当然自己也必抱恨终生了。 
  可是玉柱子的想法,与卓玉莲的想法,就有所不同,在她想来,自己单独与玉柱子相处数日,家乡人所有认识的,也都看见了,如今三个哥哥留在洛阳吃粮当差,他们算是找到了“铁”饭碗,没有一个陪自己回家乡赤眉镇去,而今突然之间,自己变得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跑回家乡,即使人家不问,也挡不住闲言闲语,蜚长流短,难道还要自己一个一个的加以解释不成。 
  卓玉莲这是“有家归不得”的想法,男人家是想不到这些的,所以他才决定跟着玉柱子,就算做他的下女,总比折回家乡要好得多。 
  两个人各想各的,马却是同一个方向——往北京城的方向而去。 
  往北,天气变得更为酷寒,有时候大白天,也会叫人直流青鼻涕,两只脚丫子麻木的像是同腿分了家一般。 
  这天天将黑的时候,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已到了孟津,而孟津城的“第一客栈”,对玉柱子来说,算是熟客上门。 
  玉柱子当先拉着马,走进“第一客栈”的高大拱门,跟着,卓玉莲也走了进去。灰蒙蒙的天色,屋子里已点上灯火了,却是因为玉柱子的马特别引人注目,所以那两个侍候马匹戴瓜皮帽的人,早已迎了上来,两个人那种殷勤劲,就差没有对玉柱子跪下。 
  当然,财神爷上门,谁还会拒绝接纳的? 
  也许,除了一个人,他可能拒绝,那就是“河上翁”万寿才,但天底下也只有他一个老怪物,视金银如粪土。 
  当天夜里,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又去到通往黄河的那条河湾,跳板仍在,但那艘小船与“河上翁”万寿才,却已不知去向,向附近人打听,才知道“河上翁”万寿才,已在前天放船驶入黄河去了。据说这“河上翁”万寿才,每逢过年过节,都是放船入黄河,好像有意逃避什么似的,一等节过完,他才又返回孟津来。 
  玉柱子当然无法等“河上翁”回来,只好怅然若有所失的,于第二天一大早,起身与卓玉莲,离开了孟津。 
  过年,对玉柱子是陌生的,过去的年节,都是在高山崖穴中,与黑大叔共渡,当然是平淡而无味。如今,虽然仍不觉如何,但一路上看到家家户户过年的热闹劲儿,不能不使他有所怀念,怀念当年小时候在王府中的热闹气氛。 
  于是,年初一的当天,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也找了一家客店,好好的庆祝了一番,当天,他们没有再往前赶,说在客店中,烤火谈心,却也另有一番情调。 
  本来,玉柱子的猴子,早已认同卓玉莲,有时候它还会乘坐在卓玉莲的马上。 
  但是,当二人烤着火,吃着点心的时候,而那只猴子却躲得远远的,可能这是猴子怕火的本性,但玉柱子却以为,猴子很识相,不愿打扰他与卓玉莲的谈心。 
  所谓“人贵知心”,当一个人对某一人,达到心意相通的时候,就会无话而不谈,而玉柱子对卓玉莲,就已达到这种境界。因为卓玉莲的坦率,使玉柱子觉得,卓玉莲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红粉知己呢。她与娇妻莲妹,是属于两种不同类型的女性,他们一个是一杯香茶,面对玉人,心会神领话一堆,但却无意闭口的特殊情调,两个人似乎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似的,说穿了还不是一个“情投”,另一个“意合”。 
  年初四的早上,二人在离开饭店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放晴的迹象,当二人走过石门,再往北,渐渐的有了下雪的情形,但也只是偶尔洒那么几粒雪花在二人的身上。 
  玉柱子并未放在心上,而卓玉莲更没有提出自己的看法,只一味的跟在玉柱子的马后,缓缓前驰。 
  也不过一个多时辰,雪花已开始在西北风的吹送下,一团团的往二人身上袭来。 
  雪花是柔柔的,像鹅毛,所以就算堆了二人满身,也不觉得有什么,坐在马上,只要抖一抖披风,雪花也就随之落下;然而,通往京中的这条官道,却渐渐被雪花所掩埋,于是,玉柱子就不能不考虑找个适当的地方,避避风雪了。 
  在这荒凉的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找个躲避风雪的地方,又谈何容易?一眼望去,除了半尺多高的麦苗田地以外,就是有小山坡处的几株老松树,而麦田与老松树,却已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 
  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十几只老乌鸦,一下子全投入山坡边的老松林里,也就在这时候,玉柱子回头问:“卓姑娘冷不冷?” 
  卓玉莲心想:“这不是废话,顶着鹅毛大雪赶路,还能暖和得了的?”然而她表面上还是逞强的笑道:“我一点也不冷呀。” 
  玉柱子笑笑,心中也在想:脸都冻得发青,还说不冷。 
  于是,玉柱子立刻又道:“咱们最好快马加鞭,在官道还未被封住以前,能赶到市集上住下,等这一阵大雪过后,咱们再赶路。” 
  卓玉莲没有开口,因为西北风会灌进喉咙,使人噎气,所以她只对玉柱子点点头。 
  于是,双马连环,洒开铁蹄,往北冲去。 
  就在二人怒马狂奔中,突然前面一条小河,横在二人面前,连接官道的桥,并不太宽,这时候正有一个披着一件绿色大衣头戴斗笠的女子,一手拄着一根拐杖,也正在桥上走过,看着她一歪一歪的走路,显然是个瘸子。 
  荒凉的草野,能够在这大风雪天里,遇到这么一个人,那是十分难得的事。 
  “借问一声,前面可有市集吗?”玉柱子勒住马,欠身问这个陌生人。 
  猛抬头,斗笠下面露出了一张极为俏丽的脸庞,只是大冷的天,看上去有些寒寒的样子,显然她是个女子。 
  “快马加鞭,两三个时辰可以赶到高阳。” 
  声音清脆,铿锵有力,却是个三十以上的女人。 
  “请问这附近可有住户或能暂避风雪的地方?” 
  卓玉莲显然承受不了严寒,才这么问了一句。 
  只见那个女的,轻摇着头,不疾不徐的说:“二位如果暂避这场风雪,也只有贫尼的小庵,尚可一避。” 
  玉柱子一听,原来面前这位三十出头的美绝女子,是个尼姑,心想:我这个大男人去住在尼姑庵里,不知方便不方便? 
  玉柱子正在犹豫,却听卓玉莲说:“就请师父行个方便,容我们二人暂避一下风雪,好不好?” 
  “出家人原是为天下苍生祈福,哪有不答应的?二位施主请随我来。”一面走过木桥,岔过小路,直往附近一处竹林中走去。 
  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下马随尼姑走入过大片的竹林中,这才看到一问不算大的尼姑庵。 
  玉柱子抬头看,两扇木门上框,挂了一块木牌,三个大金字,写着“大静庵”三个字。 
  门没有上锁,只见那尼姑只一伸手,就把两扇木门推开,马匹只能拴在竹林中,为了替宝马御寒,玉柱子把两张毛毯,分别盖在马背上,这才随尼姑走入庵中。 
  进门是一个小院子,原本种了些花草,如今除菊花、腊梅盛开之外,其余的已为大雪所掩。 
  进入庵堂,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这才确定,这个尼姑庵只有这么一位女尼。 
  三个人就着一个火盆,围着烧火,尼姑把拐杖往身边一靠,把她那只脚,往炭火边一放,两手往袖一叉,这才一面看着火上煨的烧水壶,一面笑问道:“二位这么大的雪天,又是在过年期间,有什么要事,非要冒险赶路。” 
  玉柱子笑笑,一边也把湿的风衣,往火边凑着烤,随口回道:“回京里去嘛,出门时候好好的,可是走到半道上,却又变成大雪天。” 
  卓玉莲望着尼姑的双足,问道:“看师父的行动不便,敢情是伤了筋还是伤到了骨?” 
  尼姑望望自己的左足后跟,惨然一笑,说:“往事何堪再提。” 
  卓玉莲笑道:“师父你有所不知,我身边带有专治跌打伤药,只要不太严重,我就有把握医治。” 
  深长的一声浩叹,尼姑说:“后脚跟筋已被挑断,华陀再世,也难以医治,女施主的善心,贫尼心领了。” 
  “挑断?”玉柱子双眉一皱,望着尼姑。 
  尼姑望望院子,雪下的更大了,而火盆上的水壶烧的水,也开了。 
  于是,她起身到后面,取出三只木碗,满满的倒了三碗开水,一面把开水送给玉柱子二人,随口又道:“看样子你们要在我这庵里吃顿斋饭了。” 
  玉柱子双手捧着木碗,说:“又要偏劳师父了。” 
  尼姑取了一个小铜锅,说着火盆放好,又把水也倒上,这才又道:“也没有什么,年前山里有人来这庵里拜拜,送了一些挂面,咱们就在这铜锅里,每人煮上一大碗,再放些豆腐白菜,一顿饭就算解决了。” 
  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一看,还真是既方便,又简单,也不用跑前跑后的穷张罗。 
  于是,玉柱子笑道:“师父这种淡泊生活,倒是另一种人生的享受。” 
  望望玉柱子怀中的宝剑,尼姑看了一看,缓缓的说:“十几年前,贫尼也是手不离剑的随着主人,纵横在江湖上,当时的那种雄心,那种豪情,何异山岳之雄峙,江河之涛声,而今那些壮志,却变成了青灯一盏,与暮鼓晨锤而已。” 
  “听师父之言,也是用剑名家了?”卓玉莲一面喝着热茶,随口又问。 
  无奈的一笑,尼姑说:“天下有名剑,却难有几个名家,如果真要指出几个用剑老手,除了中原五道以外,就算是长白山插天峰上的卜二小姐了。” 
  玉柱子几乎把手中的木碗失手落地,他喃喃自语的说:“卜二小姐!卜二小姐!” 
  玉柱子心中在狂跳,会是她吗? 
  于是,她强压住心中激动,“欲擒故纵”的问:“听你的口气,这卜二小姐只怕年岁不大吧?小小年纪,已列入用剑高手之列,还真令人难以想象。” 
  尼姑摇摇头,笑道:“论年龄也不小了,再过个三两年,也将四十的中年人了。” 
  玉柱子急又问:“师父可知道这位前辈的大名?” 
  尼姑哈哈一笑。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从小侍候她,差不多有十来年,在我们二十四婢中,论武功,讲机智,就属我最优,所以也最受她器重。” 
  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令人意料,就拿卜二小姐来说吧。她应该属于红颜薄命的人,只是她如今尚活着罢了……可是她那种日子,我看也不怎么好过的。” 
  “师父还没告诉我们,这卜二小姐的芳名呢?” 
  “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知道的,因为论年纪,你们显然要小的太多了,”尼姑把挂面,开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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