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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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王子-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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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还真猜对了,卓家三兄弟虽说没有三天吃到饭,至少三人已经有二天,藏匿在这野猪林中,不敢出来。 
  三人填饱了肚皮,看上去又恢复了以往的气概。 
  卓定山一指肚皮,苦笑道:“如果不是为了这张肚皮,我卓定山早就找一处幽静地方,去修行了。” 
  说罢,这才走到玉柱子身前,透着关心的问:“玉柱子兄弟,你那伤势,如今可曾有个起色?” 
  “卓兄,谢谢你的关怀,那百叶草调制的狗皮膏药,还真灵光,黑风魔掌的毒,早已拔尽,如今伤处已结了痂,我算是保住这条左膀臂了。”玉柱子充满了感激。 
  其实也真的应该感谢,如果不是碰上卓家四兄妹,如果他仍依赖那猴子去寻找百叶草,他可能就在等不及的情况下,毒发而亡也说不定。 
  玉柱子拉着卓定山,走向黑松林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关心备至地问:“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出来还真够窝囊的,反正我是满脸须茬子,脸红你也看不见。”卓定山一面搔着绕腮胡子,边又道:“就在你同舍妹走后不到两天,我同两个老弟一商量,反正在福来客店闲着没事,就在晚上,我三个傻蛋又潜住洛阳城外的那家饭铺原想是去取东西,再把爹的神位请出来,干脆不再跑江湖,打道回老家过年,人家有银子的老爷过富年,咱们没钱,总可以回去过个太平‘穷’年吧。哪里会想到,肃王府的人,似乎看准了我们要回去,就在那家饭铺里,张网捉人,要不是我弟兄三人,会那么几手防身玩艺,早就没命了。” 
  又听卓川说:“我们好不容易冲出重围,想不到却被他们一路追赶,直追到福来客店,眼看福来客店回不成,所以只好暂躲在这片野猪林,就盼望你玉柱子兄弟给我们出主意了。” 
  卓玉莲已泪眼婆娑,抽噎的说不出话来。 
  玉柱子一听,心中实在有气,低头稍一思索,冷笑道:“太可恶了。这样吧,卓兄一人,乘骑玉莲妹的那匹马,这就随我到那家饭铺把你们的东西行李拖回来,也把令尊神位请回去。”边说着,随手掏出一把小金元宝,摊开手,竟有五个之多,一下子送到卓定山面前,说:“你先收下吧。” 
  卓定山愣在当场,那是他们跑江湖一生也梦想不到会有那么多的元宝。 
  卓定川与卓定国二人更是惊异出声。 
  三个人都没有伸手去接,因为,这太意外了。 
  只有卓玉莲,低声说:“大哥就收起来吧,玉柱子兄还要同你去洛阳呢。” 
  看了玉柱子的诚恳表情,与大妹子的坦然样,卓定山自觉有些汗颜,连一声谢谢的话也没有说,就把五个小金元宝收入怀里。 
  一声长叹,对两个兄弟及妹子说:“我同玉柱子兄弟前往洛阳,你们千万可别多事,就在这野猪林等我回来。” 
  而玉柱子在马上深长的望了一眼卓玉莲,就算是含有情意的一瞥吧。卓玉莲却早已低下了头,似乎有着再好的酒筵,总要有散席的时候那种无奈的感觉。 
  在她的心中,原本蓄藏着与玉柱子比画几招的念头,但在知道玉柱子的身世与处境之后,比武这个念头,早已飞入九霄云外。如果这时候玉柱子只要有任何一点“即使是勉强”的表示,她也会像飞鸟投林一般,投入玉柱子的怀里,可是玉柱子没有,因此,她只有含着犹怨的低下头。 
  望着玉柱子走去的背影,更望着心力交瘁的兄长,卓玉莲满眶的热泪滴下来。 
  “妹子,咱们能相信玉柱子兄弟的能耐吗?”卓定国走近妹子跟前问。 
  “他应该有这个能力的,他……他是个君子中的怪人。” 
  卓玉莲沉沉的说。 
  然而,听在卓定川与卓定国的耳中,却彼此一呆,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蹄声得得,嗄然而止在洛阳城外的那家饭铺门外面,两匹健马,并头栓在饭铺门外的拴马桩柱上。 
  左手握着“龙泉”昂然阔步,直往饭铺中走去,在他的后面,正是赤眉三雄老大卓定山。 
  掌柜的一看到卓定山,猛摇着头,直跺脚的说:“你怎么还赶回来?真是不知死活。” 
  玉柱子在卓定山的指引下,二人一径走进饭铺的后院,他们租住的房间的门前。 
  “开门!”玉柱子对跟来的掌柜沉声喝叫。 
  突听由另一扇门中,走出四个卫士模样的人,喝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当喝声一止,四个卫士已挥刀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戟指卓定山道:“大胡子?这回看你往哪里再逃!” 
  玉柱子冷笑一声,突然对身旁的店掌柜喝道:“叫你开门,你听到没有?” 
  门是上了锁的,但掌柜手中的钥匙,却在一个卫士的手上。 
  突听拿钥匙的那个年纪看上去快四十的卫士,把手中钥匙向空一抛一抛的冷笑道:“朋友,钥匙在我手上,就看你是怎么个拿法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这扇门打开,你知道为什么吗?”看着愣然的那个卫士,玉柱子又接道:“因为说不定会丢了一条老命。”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硬管肃王府的闲事。” 
  玉柱子怒喝道:“你开不开?”一面伸抬左手,缓缓举起“龙泉”,而右手已握在剑把上。 
  更知道“龙泉一出,必舔人血”,是以玉柱子只是把“龙泉”宝剑握着,并未拔出来。 
  却听拿着钥匙的中年卫士冷笑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一挥手,叫道:“上!先捉住这小子!” 
  就见四把明晃晃的单刀,一齐向玉柱子当头劈下。 
  玉柱子大喝一声,陡然拔出“三尺龙泉”…… 
  于是,在光华的凝聚与疾散的闪动中,彩霞般的剑瓦,在一阵虚无缥缈中,一闪而划过迎面二人的面前,紧接着,玉柱子一个虚幻的移动,人已逼近另外二人的身后。 
  好快的身法,只见另外两名卫士举起的刀,不知砍向何处才好,看样子二人手中的刀,似是成了多余的一般,因为他二人伸出的持刀手腕,在龙泉剑锋一闪之间,俱都齐腕被斩。 
  当玉柱子剑光收敛的时候,地上四个人都成了滚地受伤的蛇一般,在哀号扭曲。 
  掌柜的大叫:“杀人了,杀人了!”一溜烟的往前面跑去。 
  而卓定山,却目瞪口呆的望着地上转转翻滚的四个卫士,心中那分感动,别提有多么高涨,心想:“人家才是真才实学,只那么三两步的移动之间,四个持刀武士,像木头一般,硬被劈杀在地,而自己兄弟们的这点玩艺,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卓定山的脸色有了红颜色,那是尴尬的表示。 
  而玉柱子似乎是手下留情的样子,只是重伤四人,并未要他们的命。 
  一面剑尖挑起地上的钥匙,掷向发愣的卓定山,说:“卓兄,你可得要快些,捡重要的收拾,赶快走人,这件事我还得留下来处理的。” 
  卓定山似是猛然醒悟过来一般,急忙打开房门,只见他什么也没有取,只双手奉着他爹的神牌,急步走出来,一面对玉柱子说:“玉柱子兄弟,咱们快走。” 
  说着,当先往外就跑。 
  玉柱子缓缓走到那个脸部受伤,尚自往外淌血的中年卫士,沉声说:“这件事似乎刚刚开始,你们不会罢手,而我也不会拍屁股走人,我就在西城外往伊川去的十里岗候着,咱们来他个‘流水席’随到随比画,直到你们吃足了苦头,我也‘意兴阑珊’为止。” 
  “呛!”的一声,三尺龙泉又人了鞘,玉柱子大踏步的往这家已是“鸡飞狗跳”的饭铺门外走去。 
  有些怕事的,早就溜之乎也,饭铺常柜的,一路叫着跑向肃王府。饭店外,只有卓定山坐在马上,他似是在等玉柱子一同走。 
  翻身上马,好些人远远的站在屋檐下观望,大家都在想:这个杀胚,漏子可捅得不小,早晚他是逃不过刑场挨那砍头的一刀了。 
  二人并不急驰,却是不疾不徐,缓缓离去。 
  然后,四个手脸受伤的卫士,也都相继跌跌撞撞的走出这家饭铺,一个个看上去脸色苍白,趾高气场的外表消失了,倒是血与灰,沾满了四人的卫士衣裳,尚有那么一点精神,却都用在“哎唷,哎唷!”叫上面了。 
  十里岗,玉柱子在印象中,是他曾无意间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写了“十里岗”三个很好看的字,而十里岗上面,则是光秃秃的,有一个十多二十丈宽大的平坦场子,看样子那儿可能经常有野台梆子战,或是附近盛行的越调戏,因为在场边上,有一个人工堆的土台子。 
  勒住马,玉柱子笑对卓定山说:“听我劝,带着你的弟妹,快回赤眉镇去,改个行业,将本求利的做个买卖人,这儿的事,我会把它处理得与你们毫无瓜葛,你走吧。” 
  迟疑了一下,卓定山深长的望了玉柱子一眼,那是包含着无数疑问的眼光,似乎心中在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的伤势如何? 
  你为什么那么大方的周济我们? 
  还有……还有你与我小妹相处数日,难道连个招呼都不去说一声? 
  你为什么要选在此地与肃王府的人一拼? 
  也许是他的疑问太多了,所以他反而一件也没有问。 
  双手奉着爹的神位,卓定山高举过顶,深深的对玉柱子施了一礼,什么话都没有说,调转马头就走。 
  走得相当爽快,也相当干脆,完全江湖儿女作风,本来“大恩不言谢”,再说他兄妹也挽救了玉柱子一命,如果双方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一声“谢谢”的话,那就显得庸俗而多此一说了。 
  望着卓定山身影,消失在这处的一线天外,玉柱子这才伸手摸摸左膀,还好,已经结的痂并没有破。 
  于是,他翻身下马,走到那个岗顶的土台子旁,坐下来,他在想,不知道他还认识不认识我了? 
  玉柱子在说的是谁? 
  那只有他心里明白。 
  小时候尽在王府后花园里捉蟋蟀,捉蟋蟀之后,我们几个小王子也互相推拉,那种儿时的情调,一件件如在眼前,但是,他还能认识我吗?而我是不是一眼能认出他来? 
  于是,玉柱子随手拾了一根枯枝,就在那个土堆台的地上,随意的乱画着,算是在打发时间。 
  时间上就是那么紧凑,当玉柱子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时,就好像时间带动了响声一般,而时间却永远是无声无息的迈向永远,如果时间有了响动,那必然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但是,这时候的玉柱子,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表情,只是淡然的向十里下面一瞥,嘴角微微的向一上牵,然后又低头在地上乱画。 
  乱画外表看来,像是在打发时间,实际上,这时候玉柱子心像小鹿般的在跳动着,他不敢想像,十三四年前与十三四年后,人与人之间,究竟有些什么变化?但是有一点他可以断定的,那就是他的小王爷身份,任何人都将无法加以否定,因为他的父王,是当时显赫一时的桢王爷。 
  蹄声急骤,玉柱子早已看到那六骑快马,正朝着十里岗上急驰而来,那种打扮,一眼就会让人看到,他们是王府的侍卫。 
  终于,蹄声从上到这十里岗上的平顶上,慢了下来,六匹快马,“踢踏”着向他坐的土台子前走来。然后就停在玉柱子前面,停下来。 
  “饭铺院子里逞凶,杀伤王府侍卫的人,可是你?” 
  玉柱子一看,这个人至少有三四十岁,心中在暗叫:糟啦,福安怎么没有来? 
  他似是有些失望,所以只是把头稍稍一反映,又在往地上乱画起来。 
  “总管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一个侍卫手中单刀指向坐着的玉柱子。 
  “你不觉着那是废话一句吗?”玉柱子不屑的说。 
  一打手势,六个人全都下了马,各人在马屁股上一拍,那马还真听话,一蹦一跳的溜到场子边去找野草啃,就算没有野草好啃,那些马也尽快躲开人们即将掀起的一场血腥厮杀。 
  “你是束手就绑呢?还是要我把你拍腾够了,再上绑?” 
  那个被称做总管的人,缓缓抽出钢刀,逼近一步说。 
  “福安在哪儿?他怎么不来?”玉柱子陡然冒了那么一句。 
  六个人一愣,却听那个王府总管骂道:“狗养的杂种,小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 
  原来他以为,如果是自己人,绝不会动剑伤自己人的道理,这小子显然是要造反,才这么斗胆的直呼小王爷的名讳。 
  一念及此,一面喝骂,人已挥刀砍来。 
  玉柱子手握“龙泉”,一个倒翻,人已落在土台下面,冷冷的丰道:“对我不敬,出口辱骂的人,我一向都是加以严厉惩处,当然,你也不能例外,虽然你身为肃王府总管,我照样一视同仁。” 
  于是,玉柱子缓缓拔出了“龙泉宝剑。” 
  天上本无日光,因为这是个大阴天,天阴的几乎就要掉下来,然而,当玉柱子的“龙泉剑”一经出鞘,立刻有一种惧人的锐芒,射向四方,那种锐芒,散发出各种奇彩,有如天边的长虹。 
  当王府总管的钢刀,犀利无比的,挟着雷霆之势,一闪挥向玉柱子面门的时候,突见“龙泉”光华暴展,在玉柱子虚实莫测的一闪而溜过王府总管的身边时候,就听“唰”的一声脆响,总管就像刀被削而断,只是落在地上的,并非仅止被削的一段钢刀,而是还有一只手,紧握在那断了的钢刀把手上。 
  鲜血像浇花用的喷壶向外洒水浇花一般的滴流着,总管左手紧抓着右臂断腕,直痛的满脸肌肉扭曲,只听他呲牙咧嘴的叫骂道:“大伙一齐上,先把他剁了再说。” 
  也才是一瞬间的事,玉柱子挥动手中“龙泉”奋力一阵臂砍,地上已断了五把钢刀,只是,他并未再近逼,只轻描淡写的说:“回去告诉福安,就说玉柱子在这十里岗上等他。记住,我叫玉柱子。” 
  总管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有那个嫌命长的? 
  于是,五个侍卫,忙着把总管的腕伤包扎好,扶他上马,这才又急急奔下十里岗。 
  他们是回转王府而去,但并未带着胜利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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