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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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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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夜之风’,下星期六下午两点整,记得穿西装。”语毕,手机切断,黄佳慧眸子转向方静恩。“你想怎样?”

  方静恩勾起笑容,眼底却没有半丝笑意。

  “既然他敢厚著脸皮吃下那六千万,他就得体会一下修为那四千八百万受了多少罪!”

  

  俱乐部老板又回澳洲去了,行前分别打电话给于修凡和方静恩,要他们有空就帮她到俱乐部去看看。

  “‘夜之水’在北投,你问‘夜之风’的经理就知道了。”

  “真的有‘夜之水’?”

  “当然。”老板笑了。“好了,我要上飞机了,到澳洲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讨厌,干妈,要上机才告诉人家,都不让人家去送机!”方静恩娇嗔抱怨。

  “我讨厌那种场面嘛,暑假到澳洲来看干妈吧!”

  “好,我和修一起去!”

  “我等你们。”

  既然干妈交代下来了,方静恩正好有理由去找于修凡,好跟他讨论一下该如何代替干妈视察那两家俱乐部。

  可是……

  “二哥说请你不要再来找他了。”

  方静恩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被挡在于家大门外,她来过好几次了说。

  “我说于小弟,你三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于嘉凡尴尬的苦著脸。“字面上的意思。”

  方静恩脸上没有半丝表情的瞪住于嘉凡半晌。

  “我明白了!”话落,转身就回到车上,发动引擎离去。

  但一个钟头后,她又回来了,车子就停在于家巷子口,她先挪挪屁股找出最舒适的坐姿,然后好整以暇的看起书来。

  幸好四月天还不热,待在车上不会闷死。

  三天后,她正在专心对照自己和黄佳慧以前的笔记,突然有人敲车窗,她吓了一跳,转眸望去,原来是于家小弟,她按下车窗。

  “干嘛?”

  “呃,听说你明天要期中考?”

  “是啊,干嘛,你要帮我考?”

  “不是、不是!”于嘉凡愈来愈尴尬。“我是说,你明天会去考试吧?”

  “不一定,”方静恩耸耸肩。“要看你三哥的决定。”

  “我就知道!”于嘉凡直叹气。

  然后,于嘉凡回家去了,方静恩继续对照笔记……

  翌日早上八点,方静恩窝在后座睡得正熟,突然又有人敲车窗,她勉强睁开眼往上撩一下,再阖上眼。

  “干嘛?”

  “你今天有考试。”

  “真的?我都不知道呢!”

  “让我进去,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继续睡。

  “我不会不见你了。”

  “……”再睡。

  “我发誓。”

  方静恩这才满意的扬起胜利的笑,随即坐起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锁,于修凡立刻开门钻到驾驶座上,一手往后交给她一个袋子。

  “早餐,快吃!”

  方静恩打开袋子往里看,是一个塑胶便当盒和一支保温壶,八成是于妈妈做的早餐,她又笑了,抬起头来望向前座,于修凡正在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出停车位。

  想甩开她?

  下辈子吧!

  

  期中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一点半,于修凡和方静恩一起出现在“夜之风”俱乐部。

  “两位小老板一起来视察吗?”经理以开玩笑的口气问。

  “不是、不是,这里根本不需要视察,有经理你在就万事OK了!我是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方静恩一边说一边挽著经理的手臂往里定。“到时候……接下来……然后……大概就是这样,能帮忙吗?”

  “小老板说的当然没问题,”经理笑道。“似乎很有趣呢!”

  “我是要帮修出口气。”

  “哦?那大家就更没话说,非帮到底不可了!”

  下午两点整,俱乐部尚未开门,但服务生已在恭候高秉岳大驾了。

  “高先生请这边走。”

  高秉岳有点不太自在,“夜之风”他只来过一次,就是陪于修凡来的那一次,由于是白天来的,因此他们是从侧门直接到老板办公室,根本没机会见识到俱乐部大厅内部,见到的人也只有经理和老板而已。

  今天第二次来,为了不想再被于修凡比下去,他还特别去剪了一个非常迷人的发型——他自认,连西装也是特别订做的,但此刻,跟随在服务生后面,他竟然觉得自己似乎连那个服务生也比不上。

  他哪里不对了?

  发型?

  还是西装?

  心中嘀咕著进入大厅,他惊讶得差点忘了走路,见到那一整面书柜,他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再见到身著高雅绅士西装的于修凡,即使再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不上于修凡。

  他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高秉岳与于修凡面对面互视片刻,再转向端坐一旁的方静恩,面对那双谴责的目光,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

  “小……小静。”他嗫嚅低唤。

  “高秉岳,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呀!”她愤怒斥责。

  高秉岳羞愧的垂下头。“对不起。”

  方静恩摇摇头。“不,你应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是修。”

  修?

  她现在连名带姓叫他高秉岳,却叫于修凡修?

  高秉岳心头蓦然涌出一股愤怒,但即刻又被他强行压下,他深吸一口气,转回去面对于修凡。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我很抱歉。”

  “算了,过去就算了!”于修凡不在意的说,而后摆手请他落坐。“坐吧!”

  高秉岳身子一转就想占据方静恩旁边的座位,但方静恩不容他得逞,先一步指向她对面的位置。

  “你坐那边。”

  眼看于修凡迳自坐回方静恩身边,高秉岳牙根几乎咬断了才忍下心头又嫉又酸的怨气,默默坐到方静恩指定的座位上。

  “要喝什么?”于修凡问。

  “曼哈顿。”高秉岳想表现自己的内行。

  “给他曼哈顿,”方静恩吩咐服务生,“至于你……”她瞥于修凡一眼,“你不能喝酒,给我们一壶苹果茶,谢谢。”

  服务生离去,方静恩又看回高秉岳,目光依然满含责难。

  “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喝酒吗?没错,受欢迎的男公关收入的确很高,可是工作有多辛苦你知道吗?喝酒喝到急性肝炎又营养不良,那是什么滋味你了解吗?修的个性根本就不适合这种场合,但他忍耐一切痛苦,为的是什么?而你一句话就把他的苦全抹消了,高秉岳,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你自己说出口的话,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是这种人!”

  “对不起。”高秉岳实在想不出别的话可以弭平方静恩的怒气。

  想用一句对不起就打平他所做的一切?

  方静恩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想继续跟我做朋友,你必须先尝尝修曾经历过的辛苦,之后我再考虑。”

  “我不懂。”高秉岳有点不安。

  “今天和明天晚上,你必须客串两晚的男公关,愿意吗?”

  他?男公关?

  高秉岳张口结舌好半晌后,方才硬起头皮答应下来。“只要你答应不再生我的气,我愿意。”

  好狡猾的回答。

  “可以,但你必须赚到我要求的数目。修是头牌,半小时坐枱费二十万,除了小费可以自己收下之外,坐枱费和开酒费都是和俱乐部对分……”方静恩歪著脑袋想了一下。“好吧,就算二十万好了,包括小费,你必须赚到二十万,我就可以不生你的气了。”

  “那我的坐枱费是多少?”高秉岳忙问。

  “你没资格算头牌的坐枱费,但算最低三万的话,希望又太渺茫了……”方静恩略一思索。“十万吧!”

  “好,没问题!”就算他比不上于修凡,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眼见他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方静恩差点忍俊不住笑出来,他真以为“夜之风”的男公关这么好混吗?

  像他这种货色,只配去五条通的夜店混,几千元枱费已经够抬举他了!

  “既然你同意了,那么,强尼会先带你去特训一下,教教你俱乐部的规矩,还有接待客人的礼仪。”

  “特训?”哄女人还需要什么特训?嘴巴够甜,笑容够迷人不就行了!

  “对,‘夜之风’每位男公关都要经过特训,修也特训了两个月喔!”方静恩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月?

  真逊,他只需要半天就够了!

  “好,走吧!”

  已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强尼当即领著高秉岳到后面更衣室做“特训”,直到看不见高秉岳的人影,方静恩才扯下一本正经的表情,陡然爆笑出来。

  “my gOOd,他真的以为很容易耶!”

  “静,那是不可能的。”于修凡实在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我知道啊,”方静恩还在笑。“今晚他八成会吃咸鸭蛋!”

  “那你为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高秉岳才会真正吃到苦头。

  

  头一夜,果如方静恩所预料,高秉岳吃到了一颗大鸭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受到这种待遇。

  为什么没有人肯点他的枱?

  第二晚,一个钟头过去,高秉岳开始著急了,依然没有任何一位客人肯多看他一眼,就在这时,其他男公关陆续出现在他身边表示“同情”之意。

  “这样吧,你来陪枱帮忙喝酒,开酒费算你一半。”

  陪枱?

  那多没面子!

  可是……

  虽然不情愿,但为了打破鸭蛋,他只好“委屈”自己去陪枱;更为了赚到二十万,他只好拚老命喝酒,好让客人再开酒,这桌喝完再换另一桌,喝完又喝另一桌,然后再换一桌……

  他吐了!

  但仍然不够二十万,他只好再喝,又吐,继续喝,再吐,还要喝……午夜不到,他就醉死在更衣室里了!

  第三天,他睡到下午才醒来,一睁眼便看见方静恩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他。

  “现在你多少了解一点,修会喝到急性肝炎是什么滋味了吧?”

  “……多少?”

  “不到十万。”

  他有几条命可以这样喝?

  

  既然到“夜之风”视察了,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漏了“夜之水”,于是再下一个星期六,于修凡和方静恩特地跑一趟北投,见过“夜之水”的经理和所有公关小姐们之后,夜晚住宿在附近的温泉会馆。

  一夜好眠,清晨两人竟不约而同在青葱山林的小径中碰上,于是便一道漫步在林荫间。

  “好清新的空气。”

  “是啊!”

  “修。”

  “嗯?”

  “于爸爸没再叫你理小平头?”

  “有,但是……”于修凡苦笑。“除了爸爸,全家人都坚决反对,邻居也来抗议,连我们家常去的那家理发店也拒绝替我理小平头,说我现在的发型正适合我,为何还要换回小平头?爸爸只好让步了。”

  “引起公愤了?”方静恩失笑,“不过,幸好!”她暗暗松了口气。

  “妈妈还把我以前的衣服全转给嘉凡了,”于修凡无奈地说。“因为我姊姊说我穿现在这种衣服比较合适。”

  “你姊姊也很有眼光嘛!”

  “因为她是女人吧!”

  “说得也是。”方静恩同意的点点头。“那么,你打算继续修博士学位吗?”

  于修凡摇头。“暂时没那种计画,妈妈说我身体搞坏了,命令我不准工作、不准念书,闲闲没事休息一年后再说。”

  方静恩大笑。“于妈妈疼你嘛!”

  “整天除了睡觉、看杂志、看电视,我连书都不能看……”于修凡长叹。“闲得快发疯了,比在俱乐部工作还辛苦!”

  “那我找你出来你又不肯,连见我都不见!”

  “……”

  “修,”方静恩停下脚步,同时也拉住于修凡。“你已经不是男公关了,过去的事不能放它过去吗?”

  于修凡别开目光,不吭声。

  “修……”她就知道,最麻烦的是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心结。“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已经过去的事横亘在我们之间呢?”

  “……”

  因为对他而言,那件事永远也过去不了!

  “修……”

  “高秉岳有再找你吗?”于修凡突然问,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头。

  方静恩暗叹。“没有。”

  于修凡转身继续往前走。“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去烦你了。”

  方静恩只好也跟著前进。“不,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八成是在想办法。在某方面,我跟干妈是一样的,吃软不吃硬,高秉岳了解这一点,也会利用这一点,只要他想到能够让我软化的办法,他就会来找我。”

  “……你会吗?”

  “什么?”

  “软化。”

  “这辈子我只软化过一次。”

  “对谁?”

  “你。”

  “……”

  于修凡又不说话了,默默地往前一直走,方静恩也默默地跟在一旁,往前一直走。

  难道这终究是个无解的问题吗?

  

  当方静恩为了不知如何解开于修凡的心结而烦恼时,她不知道于修凡心中还有为一项隐忧——方妈妈,她又是如何看他的?

  就在心有疑虑的不安中,他的隐忧终于出现了。

  自从回家之后,除了休息之外,于妈妈不准于修凡做任何事,他因此养成无聊就到家里附近的公园散步的习惯,特别是早餐过后和午觉醒来,他几乎不出门走走就浑身不对劲。

  唉,妈妈不觉得他有点缺乏运动吗?

  这日,甫入六月没几天,他早上散步刚回家不久,突然接到一通令人意外不已的电话,是方妈妈,她请他到饭店见她,还特别要求他不要让方静恩知道。

  果真如他所料吗?

  “方妈妈?”以前他都是跟高秉岳一起叫方妈妈,现在,他还可以这么叫吗?

  “修……修凡?”方妈妈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真的很不一样了!”

  于修凡不太自在的瞥向一旁,却见一位银发老绅士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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