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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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2-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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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臣顺旨者多,犯颜则少,今朕欲自闻其失,诸公其直言无隐。”
  长孙无忌等人忙说:“陛下无失!”
  散骑常侍刘洎一向性格坚贞,当即指出:
  “往昔陛下临朝,曾道:‘朕为人主,常兼将相之事。’给事中张成行尝上书道:‘禹不矜伐而天下莫与之争。陛下拨乱反正,群臣诚不足望清光,然不必临朝言之。以万乘之尊,乃与群臣校功争能,臣窃为陛下不取。’陛下嘉纳,顷有上书不称旨者,陛下皆面加穷诘,无不惭惧而退。非所以广开言路也。”
  中书侍郎马周也跟着奏道:“比来陛下赏罚,微以喜怒有所高下。”
  太宗听了,默默无语,半晌才点了一下头说:“朕性格倔强,又喜爱文学,喜欢才辩,君臣凡有奏对,朕总是引古证今驳他。这是朕的一个小毛病。”
  散朝后,刘洎又奋笔疾书,就太宗的这个“小毛病”上书谏道:“帝王之与凡庶,圣哲之与庸愚,上下悬殊,不可伦比。是知以至愚而对至圣,以极卑而对至尊,徒思自勉,不可得也。陛下降恩旨,假以慈颜,凝旒而听其言,虚怀以纳其说,犹恐臣下未敢尽对,况动神机,纵天辩,以折其理,引古以非其议,令凡庶何阶应答?且多记损心,多语伤气,内损心气,外劳神形,初虽不觉,后必为累,须为社稷自爱,岂宜为性好自伤!至如秦政强辩,失人心于自矜,魏文宏才,亏众望于虚说。此辩才之累也。”
  刘洎话说到了太宗的脸上,但句句是真,太宗览表,思量了一番,自我检讨了一番,乃提笔以飞白书答刘洎:
  “非虑无以临下,非言无以述虑,比有谈论,遂致烦多,轻物骄人,恐由兹道,神形心气,非此为劳。今闻谠言,虚怀以改。”
  刘洎得了太宗飞白书,喜不自胜,珍宝一样地珍藏起来,常在夜深人静时拿在灯下观看。太宗飞白书笔走龙蛇,见神见气,非同寻常,岑文本曾赋诗一首赞曰:
  奉述飞白书势
  六文开玉篆,八体曜银书。
  飞毫列锦绣,拂索起龙鱼。
  凤举崩云绝,鸾惊游雾疏。
  别有临池草,思沾垂露余。
  贞观十七年(643年)六月丁亥日,太常丞邓素出使高丽回来,言高丽国内新王当政,局面混乱,不大理会大唐皇帝的诏书。邓素建议再派些戍兵增守怀远镇,以逼高丽。太宗听了邓素的建议,摇摇头说:
  “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未闻之、一、二百戍兵能威绝域者也!”
  话虽这么说,但高丽等国的问题,决不是“修文德”所能解决的,早在贞观初年,朝鲜半岛上的高丽、新罗、百济三国就不断地发生战争,你打我,我打你,纵横捭阖。三国又都奉唐为天朝大国,尤其是处在南部偏东的新罗与唐友善,受高丽、百济的联合夹攻,常常遣使向唐求援。太宗在中国为根本,四夷为枝叶的前提下,数次遣使派发诏书前去调解,效果都不是很大。
  贞观十六年(642年),高丽国亲王名盖苏文者,自云生水中以惑众,性格残暴。国王高建武与诸大臣议诛之,盖苏文事先察觉,诈言大阅兵,列馔具请诸大臣前去视察,大臣到后,悉数被杀。盖苏文又驰兵入宫杀高建武,肢解其尸投入阴沟内。乃更立高建武弟弟的儿子高藏为王,盖苏文则自为莫离支,相当于中书令兼兵部尚书,军政大权集于一身。盖苏文相貌堂堂,美髯飘飘,冠服皆饰以金,腰佩玉刀,左右莫敢仰视。盖苏文常踩王亲大臣的肩背上马,出入列兵,如狼似虎,有行人来不及躲闪,只好跳入河中了事。
  太宗闻听高丽兵变,高建武被杀,心中恻然,遣使持节前去吊祭。有人劝太宗发兵讨伐,太宗以不能因丧伐罪为由,息事宁人,下诏拜高藏为辽东郡王、高丽王。
  但脸面上的话还得说,这天上朝,太宗问诸大臣:
  “盖苏文杀君攘国,朕取之易耳。但山东凋弊,朕不忍用兵,怎么办呢?”
  司空房玄龄奏道:
  “陛下士勇而力有余,藏起来不用,正所谓‘止戈为武者’。”太宗见房爱卿和得及时,频频点头予以赞同,司徒长孙无忌又上前奏道:
  “高丽又没有人前来告难,可赐书慰之,隐其患,抚其存,彼自当听命。”
  “善!”太宗点头道。
  诏使未发,会新罗国使者来到长安,上书称:“高丽、百济联合,将见讨,谨归命天子。”
  太宗垂问使者:“想怎样免除这场灾祸?”
  新罗使者苦着脸说:“计穷矣,惟陛下哀怜!”
  太宗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对使者说:
  “我以偏兵率契丹、靺鞨入辽东,威震高丽、百济,这样你国可以有一年的喘息备战时间,一策也;我以绛袍丹帜数千赐你国,你们用它来武装士兵,以假乱真,列开阵势,二国见了,以为我王师至,必走,此二策也;百济恃海,不修戎械,我派舟师数万袭之。你国是女君王,所以数受邻侮,我派宗室主持你国政务,等四邻皆安后,再还政于你主,此三策也。你觉得哪个策略最可取?”



太子千万别忘了媚娘(7)



  使者吭吭哧哧回答不上来,太宗决定照原来商议的意见,遣司农丞相里玄奖远赴高丽,以玺书命高丽停止进攻新罗。
  玄奖还未到,盖苏文已挥兵拿下新罗二座城池。玄奖谕帝旨,盖苏文不予理睬,说:
  “过去隋朝侵我高丽,新罗乘机夺我地五百里,现在若不夺回,决不收兵。”
  玄奖说:
  “事情都过去了,就别说了。辽东原本是中国郡县,我唐天子且不取,你小小的高丽焉得违诏?”
  盖苏文头昂得高高的,不理这一套。玄奖见说不通,只得返回长安,奏于太宗,太宗拍案叫道:
  “莫离支杀君,虐用其下,我出师无名哉?”
  太宗摩拳擦掌,就要议出兵的事,谏议大夫褚遂良谏道:“陛下指麾,中原清晏,四夷臣服,威望盖世。今欲渡海而伐夷,若指日克捷犹可,万一蹉跎,伤威损望,今兴忿兵,安危难测。”兵部尚书李祐平生喜欢打仗,一听说太宗要讨伐高丽,不觉技痒,跃跃欲试、他端了端玉带,移步上前,慨然奏道:“往昔薛延陀入寇,陛下欲发兵穷讨,魏征谏止,致使北鄙边陲,久未宁静,后以陛下天威,方灭薛延陀。曩用陛下之策,北鄙久安矣!臣年且垂垂老矣,尚可上阵一搏,陛下若发兵东征,臣愿为前部先锋!”
  太宗一听李祐支持他东征,觉得振奋,对群臣说:“征也不征,先做准备再说。”太宗即命兵部拟定方案,决定调吴船四百艘运粮,诏营州都督张俭等发幽、营兵及契丹、奚、靺鞨等出讨。盖苏文闻大唐动兵,心下恐惧,忙遣使携金宝来到长安。使者献上珠宝,太宗拒收,使者又言:“莫离支遣官五十人宿卫!”
  太宗怒道:“尔等委质建武,而不伏节死义,今又为逆子谋,不可赦!”太宗一声令下,高丽使者随从及遣官,悉数下狱。
  高丽恐惧,太宗意气愈加高昂,决定御驾亲征高丽,太宗的盘算是:西北边陲已定,只有东夷几个跳梁小丑不服。不如趁自己还能动弹,一举发兵破之,也为仁弱的太子李治扫清障碍,争得一个和平宁静的边疆。但御驾亲征非同小可,褚遂良以为不可,上书切谏,太宗未予理会。
  募兵情形也出奇得好,往年隋炀帝征高丽,人们不惜以自残而逃役,如今太宗用兵辽东,却是募十得百,募百得千,报不上名不得从军的人抑郁慨叹,引以为憾。太宗闻之,更觉心气骄盈,乃抓紧时间选将拜帅,预备出征。
  李祐、李道宗、薛万彻乃国之名将,自然随驾出征,太宗笑着评价这三位爱将说:
  “于今名将惟有李祐、道宗、万彻三人而已。李祐、道宗不能大胜,也不大败,万彻非大胜即大败。”
  人又推荐洺州刺史程名振善于用兵,太宗召至行在问其用兵方略,程名振答奏称旨,条理分明,太宗甚觉高兴,说:“卿有将相之气,朕将提拔任用!”
  程名振正在思考问题,对皇上的这句话忘了拜谢,太宗怒道:“山东鄙夫,得一刺史,以为富贵极邪!敢于天子之侧,言语粗疏,又复不拜!”
  程名振一揖到底,侃侃言道:
  “疏野之臣,未曾亲奉圣问,适才方思所对,故忘拜谢。”
  大宗见他举止自若,应对明晰,心下称奇,对侍坐的长孙无忌说:“房玄龄处朕左右二十余年,每见朕谴责他人,尚神色无主,程名振平生未尝见朕,朕一旦责之,全无震慑,辞理不失,真乃奇士!”太宗知人善任,当即诏拜程名振为右骁卫将军。随后太宗调兵遣将,北输粟营州,东储粟古大人城。太宗也驾临洛阳,诏以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常何、左难当副之,冉仁德、刘英行、张文干、庞孝泰、程名振为总管,率江、吴、京、洛水师四万人,乘吴船五百艘,泛海趋平壤。以李祐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江夏王道宗副之,张士贵、张俭、执失思力、契苾何力、阿史那弥射、姜德本、曲智盛、吴黑闼为行军总管,率骑兵六万先趋辽东。又发契丹、奚、新罗、百济诸君长兵乔逼辽东。为了最大限度减少百姓负担,太宗又下诏曰:朕所过,营顿毋饬,食毋丰怪,水可涉者,勿作桥梁,行在非近州县,不得令学生、耆老迎谒。朕昔提戈拨乱,无盈月储,犹所向风靡,今幸家给人足,只恐劳于转饷,故驱牛羊以饲军。且朕必胜有五:以我大击彼小,以我顺讨彼逆,以我安乘彼乱,以我逸伐敌彼劳,以我悦当彼怨,何忧不克邪!
  出长安时,太宗令房玄龄为留守,且令便宜行事,不复奏请。贞观十九年(645年)正月庚戌日,太宗自将诸军从洛阳出发,命特进萧瑀为洛阳留守。癸亥日,车驾至邺县,魏太祖曹操死葬邺城西,太宗亲自撰文祭奠,言:
  “临危制变,料敌设奇,一将之智有余,万乘之才不足。”
  太宗评论完魏武帝,正要离开邺县继续前行,人报闲居在家的开府仪同三司尉迟敬德前来参见,太宗笑道:“尉迟敬德莫非技痒,想随朕东征?”
  尉迟敬德养得白白胖胖,锦衣华服,不像个打仗的样子,见到太宗,叩头拜见毕,上言道:
  “陛下亲征辽东,太子在定州,长安、洛阳心腹空虚,恐有玄感之变。且边远小夷,不足以勤万乘,愿遣偏师征之,指日可胜。”
  太宗见尉迟敬德是来劝阻御驾亲征,心里颇不高兴,对尉迟敬德说:



太子千万别忘了媚娘(8)



  “你怡养了几年,也该为国出力了,可为左一马军总管,随驾出征。”
  尉迟敬德不便违命,找来一套甲衣换上,扈跸同行。圣驾还未出邺县,有侍从官近前奏道:
  “京师留守房大人有表送告密人前来,请旨定夺。”
  刚离开长安不久就有人告密捣乱,太宗大怒,命执长刀于告密人之前,而后传见告密人,喝问道:“告密人所告何人?”
  告密人见圣上震怒,吓得不轻,又不能不说,只得畏畏缩缩道:“告房玄龄。”
  “果是告房玄龄。”太宗当即叱令长刀手,“将这告密小人斩首!”
  长刀手抓着告密人脚不沾地提到旁边的麦地,刀光一闪,将其腰斩。太宗即以玺书让房玄龄,言他不能自信,告诫他道:“更有如是者,可专决之,不必驿传至行在。”
  贞观十九年(645年)二月,太宗自洛阳至定州,与先期到达的太子李治会面。朝会上,太宗说出了御驾亲征的主要原因,表达了他希望留天下太平与后世的愿望,其言道:
  “今天下大定,惟辽东未宾,后嗣因士马强盛,谋臣导以征讨,丧乱方始,朕故自取之,不遗后世忧也。”
  此时兵马浩浩荡荡经定州奔辽东,太宗亲坐城门,向官兵们招手致意,有疾病者亲视之,温语抚慰,敕州县治疗,由是士卒感恩喜悦,愿从帝远征。还有许多人没有报上名,不得从军,便私装而来,自愿效命,嚷嚷着:“不求官赏,惟愿效死辽东。”太宗便亲临抚慰,使其回家。在定州休憩数日,车驾将发,长孙无忌见太宗身边侍奉的人太少,奏道:
  “天下符鱼悉从,而宫官止十人,天下以为轻神器。”
  太宗摆手道:“士度辽数万,皆去家室。朕以十人从,尚嫌其多,公止勿言!”
  太子李治牵着御马缰绳,将父皇送至效外,北风乍起,黄尘漫道,父皇将要远行,李治忍不住悲悲切切地哭起来。太宗一见,心下也觉辛酸,要不是为了江山后代,为了仁弱的儿子,自己怎么也不会御驾亲征啊!太宗亲手为儿子拭去腮边的泪,说道:“今留汝镇守,辅汝以贤俊,正欲使天下识汝风采。治国之道,要在进贤退不肖,赏善罚恶,至公无私,汝当努力行之,悲泣何为?”
  太宗即命开府仪同三司高士廉摄太子太傅,与侍中刘洎、中书令马周、少詹事张成行、右庶子高季辅,同掌国家机务,辅佐太子。太宗只使长孙无忌、岑文本、杨师道等随驾出征。临行前,太宗嘱咐首辅大臣刘洎道:
  “我今远征,使尔辅弼太子,社稷安危,所寄尤重,尔宜深识我意。”
  刘洎自觉重任在肩,慨然应道:
  “愿陛下无忧,大臣有潜失者,臣谨即行诛!”
  太宗见刘洎言发无端,甚觉奇怪,哪能轻言诛杀大臣?于是郑重地告诫道:
  “君不密则夫臣,臣不密则失身。卿性疏而太健,必当自败。切宜谨慎,以保终吉!”
  太宗佩弓箭,亲结雨衣于马鞍后,迤逦向幽州进发。没走多远,京师忽来驿传,言副留守武阳公李大亮病卒,并遗表请罢高丽之师。大亮性情忠谨,虽位高爵显,但自奉甚薄。死之日,家中无珠玉可为含殓,只有米五石,布三十端而已。太宗闻大亮死,不觉惊悼,追赠兵部尚书秦州都督,赐谥曰懿,陪葬昭陵。隔不了几天,忽又传来故太子李承乾卒于黔州的哀讯。太宗有感于自己临老丧子,心中凄切,下令废朝三日,葬李承乾以国公礼。
  李祐率数万大军,好似要自柳州至怀远镇,而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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