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4-金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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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4-金融街-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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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还放在餐厅的单间里没有拿出来!那里面有信用卡、有汽车钥匙、还有现金几千块。    
    吴力只得又让赖崃籁同志玩了一把,硬着头皮回到了三个毛头小伙还在吃喝的单间,谁让自己的手段没有那个赖崃籁同志老辣呢!    
    三个毛头小伙子并没有在意赖主任和吴行长的诡秘行动,更没有在意这两个银行领导所遭遇的人生挫折,他们依然兴高采烈地边吃喝边聊天。在吴力进屋的时候,他们正聊到在参股银行找对象的事情,见吴行长进来了,谁也不在乎吴行长的臊眉耷眼和鬼鬼祟祟。平头小伙儿叫道:    
    “吴行长,咱们一言为定,明天把你们支行那个仇洋介绍给我!”    
    长发小伙儿已经有了醉意,走到吴力身边,口吃着:“吴行长,别听他的,在存款的问题上,他说了不算,我说了算!把仇洋介绍给我!”    
    此时,吴力的情绪已经由心灰意懒演变成绝望,听了两个小伙子的话,这种绝望的情绪便立刻又由绝望转化成恼羞成怒,那由于没有能够咬上赖崃籁老脸一口而积攒下来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只见那吴力听到三个已经对自己没有用途的食客的醉言醉语,便以有生以来少有的勇气拍桌而起,怒喝道:“你们丫头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除了管两个臭钱,你们还有什么!老子我凭什么伺候你们!”    
    三个刚才还被视为领导、被参股银行的大主任、大行长待如上宾的毛头小伙子,被吴力这突然而反常的举措搞得不知所措了,都大睁着醉眼说不出话来,见吴力拿着包和衣服要走,平头小伙子才醒过闷儿来,赶紧结结巴巴地说:“你们参股银行不要存款没有关系,有的是银行要!但是,今天的帐你得先结了!”    
    吴力夺路而出,冷笑着甩下一句话:“等着吧!赖主任马上就回来!他会亲自结账!”    
    吴力在楼梯口遇到了服务小姐,那服务小姐似乎看出了此中的一点眉目,追上两步问吴力:“先生,你们的帐还没有结!”    
    吴力指指单间说:“中国Y集团的人都在,他们是管钱的领导,有的是钱!帐,由他们结!”    
    吴力说罢,用比赖崃籁更快的速度出门上车,很快就消失在国际大厦的光辉里了。在车里,吴力无言地流泪了,他反复叨念着:“我他妈早生花发,我他妈的容易吗!”


穷途末路正义之声(1)

    陈淑媛动用自己全部的社会关系终于找到了她那未婚爱人的下落。原来,那秦鸣背着她,犯了重罪,协助他一个叫谢云的哥们儿盗窃了侯山携带的银行承兑汇票,并用这张银票到海南一家珠宝公司购买一千万元白金钻戒,而且分得了一部分赃物。由于谢云还没有外逃便在哈尔滨市被擒,秦鸣便被招了出来,于是,便有了秦鸣在极品海鲜餐厅被抓的一幕。为此而倒霉的,还有侯山,他被赖主任毫不迟疑地开除了。    
    在公安局,陈淑媛问一个姓施的警官:“秦鸣还能不能出来?”    
    施警官就是负责常太平案件侦破的人,他魁梧高大,黑油油的皮肤、浓眉大眼的。听陈淑媛这样问,他苦笑一下:“他这罪,不毙也得蹲二十年!”    
    陈淑媛争辩道:“秦鸣是受蒙蔽的,只是个从犯!”    
    施警官再苦笑一下:“如果真是这样,十五年也许能够出来!”    
    陈淑媛说:“秦鸣经常干好事!比如,她帮助我揭开了怒潮骗局,挽救了巨额国家财产!”    
    施警官说:“陈小姐,我是警察,不管审判那一段!如果秦鸣真有什么事迹,你可以提供给律师,法院审判时,也可能会参考。”    
    陈淑媛连声说:“好好,我去准备他的事迹。”    
    施警官有话在嘴里转了半天没有好意思说出口,但是,最后终于还是没有憋住:“陈小姐,我说句笑话您别介意。那雷锋都是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我就不相信这个秦鸣平日里是个雷锋,突然就成为一个金融盗窃、诈骗犯!我看,你还是应该重新琢磨一下他的言行!想想他背着你,还做了什么事情没有!我看,还是你看错他啦!”    
    陈淑媛见施警官如是说,想发火,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如果是不托朋靠友的,人家施警官也不会跟自己说这些!    
    于是,她只好无言地转身,苦涩着,悻悻地走了。    
    施警官望着陈淑媛孤独而去的背影,摇摇头,苦笑一下,悄声自语:“一个为情所惑的女人!真蠢、真可怜!有名有钱也没用,还是可怜!”    
    二千零三年的五月,到了怒潮集团状告陈淑媛侵犯其商誉,而法院审理、开庭的日子。此时,京都市的街头,迎春花还顽强地残留着几许灿烂,艳丽的桃花却因为透支了过多的艳丽早早地凋谢了,路旁的槐花则正当时,一束束的,洁白而芬芳地开放着。    
    由于怒潮公司的贷款欺诈,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事情,出庭双方谁是谁非不言自明。但是,兰宛茹一伙还在,还有强大的经济、人力实力,因此,本案的胜败依然是一个悬念。    
    陈淑媛也依然忐忑,如果自己真的败诉,性命虽不必担忧,可自己赖以生活的大半辈子的积蓄,怕是难以保全。但是,陈淑媛还不知道,就在她最心潮难平的昨天,命运之身之神终于向她倾斜了:国商银行的段主任死了,这个老疯子偷拍的录象带《偷窥》终于得以见了天日。    
    这个被常太平贬斥为有窥阴癖的老疯子,为了使自己的“杰作”《偷窥》的画面更丰富更美好,打算加入迎春花怒放的外景和含苞绿树喜鹊闹的特写。为了拍下这人间的美景,神志不清楚的他,趁少妻杨兰兰不在家的时候,居然站在自家的窗台上,忘乎所以地抓拍特写镜头。突然,一个没留神,竟从自家八楼的窗户上跌了下来,自己立马呜呼了老命,他那心爱的摄像机也和他一起粉身碎骨了。一个荒谬的人就这样荒谬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杨兰兰为自己这个疯丈夫的死依然伤感的时候,住在楼下的那个经常约常太平打牌、非鸡鸣狗盗之事不干的于胜利却找上门来了。因为,于胜利知道段笑银作品《偷窥》的内容,那里面得收集了多少银行人士的浪漫情怀呀?每一个镜头拿给相关人士,在出钱与暴露隐私的选择中,还不能够卖他(她)一个好价钱嘛!因此,于胜利满脑子里想得都是怎么能够不花钱或者少花钱而拿到段笑银的全部录象资料。    
    杨兰兰依然秀气,但却没有往日的水灵和风韵,皮肤灰黄,一脸凝重。自打离开营业部,现在的杨兰兰已经算是事业有成了,她已经接任了总行贾好运的位子,只是她是真正的处长,而不是像贾好运一样副处长主持工作。她终于成为了国商银行总行学历最低、年纪最轻的正处长,实现了她人生这一阶段的辉煌。    
    于胜利进门的时候,那杨兰兰正坐在一个美仑美奂的战国式老榆木桌旁发呆。这是一个条形桌,桌面是一块老榆木的整板做的,桌腿也是用与桌面一样薄厚、一样质地的老榆木的整板制成,从桌面的边缘光滑而圆润地连接起来,呈流线型一直到地面,桌腿接地处,还外卷着圆形,使得整个桌子的外形古朴、俭约。    
    于胜利则面作悲哀状,一言不发地进了屋,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白皮信封,递给杨兰兰,那信封里装着二百块钱。见杨兰兰在这种场合竟不知所措起来,于胜利便解释道:“段主任是我父亲的生前好友,也总关怀我,我这是送一个花圈!”    
    杨兰兰见于胜利这么说,鉴于自己与其父于主任的关系,鉴于没有其父于主任的关照自己就没有现在的精神和物质上的收获,于是,只得把白包收了,感情复杂、有一点怪不好意思的劲儿,请于胜利沙发上就坐。    
    于胜利见屋里设了段笑银的灵位,便没有坐,而是在段笑银的遗像前鞠了一个躬,而后对杨兰兰试探着问:“谭主任生前与我同拍了很多录象,不知道还在吗?”    
    杨兰兰听到录象二字,便神经质地战栗一下,随即假意呜咽起来:“他如果不是喜欢摄像,何至于这么走呀!”    
    于胜利心说:你个小女子如果要知道老疯子拍的是什么,恐怕就不哭了!早就另寻高枝去了!当然,于胜利打死也不会知道其实杨兰兰早就另有高枝了!而且,于胜利打死也不想知道杨兰兰现在的高枝是谁!因为,他一旦知道了,就要面临如此尴尬:对年龄比他还小的杨兰兰,这个“妈”字,他怎么叫得出口呦?!    
    但是,于胜利为了获得那些录象带,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大实话,赶紧假模假式地安慰:“您节哀顺便!段主任没有完成的作品,我做后期加工,制好了送给您,作纪念!也算他后半生的一种价值实现。”    
    杨兰兰听于胜利说得在理,便用餐巾纸擦干泪水:“他那些东西,我正准备给烧了!在门外的垃圾桶里,恐怕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要?”    
    于胜利一拍大腿:“哎呦喂!您可别烧哇!”心说:早知道这样,我何必还花二百块钱送白包呢!直接到你们家门口拣破烂不就完了吗!但是,钱已经给出去,实在不好意思再要回来,于胜利只得急忙出门,把房门外堆放的段笑银乱七八糟的遗物整理了一遍,把所有的录象带子悉数抱走了。他和秦鸣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他也认识陈淑媛,他准备把带子拷贝几盘,卖给秦鸣或陈淑媛去,他想他一定可以赚一笔大钱。


穷途末路正义之声(2)

    怒潮集团诉陈淑媛损害名誉案,要在中央商务区法庭进行公开宣判,陈淑媛是提前来到法庭的。    
    虽然还不到开庭的时间,可不大的法庭里,就已经来了近百人。由于陈淑媛现在已经成为了热点人物,成了著名企业家,再加上诉讼成败的悬念值得大炒特炒,因此,这个小小的民事审判,依然吸引来了许多媒体的记者和看热闹的人。人们把个不大的区级法庭挤了个水泄不通。    
    董大为、骆雪,还有牛蓓薇处长也都自愿而准时地赶来了。董大为远远地望见陈淑媛,没有过来寒暄,而是远远地高举起手臂,手指作了个代表胜利的“V”字。    
    董大为没有想到,在法庭的卫生间里,居然碰上了穿着威严法官制服的宋大和。应该说,宋大和在查封怒潮公司分布在全国的资产工作中尽心尽力,也帮了董大为的大忙,因此,董大为见了宋大和亲切地拍了他的肩膀,诧异地问:“老宋,你把怒潮的资产都查封完了?怎么从执行庭跑出来当法官了!”    
    宋大和笑了,摊开湿着的手以表示不能够热情握手的歉意:“人不是都得进步嘛!我的理想就是当法官呐!”    
    董大为来不及说客套话,便赶紧只奔本案的结果:“你可得给我们一个公正的判决!”    
    宋大和又笑了:“董总,您这是说哪里话!在法院里,公正是不需要提醒的!”    
    董大为欣喜地问:“你是说陈淑媛肯定赢!”    
    宋大和犹豫着说:“这案子吗?怎么说呢?要是在兰宛茹没有暴露之前审,陈淑媛必输无疑;要是兰宛茹成为刑事案犯之后审,陈淑媛必胜无疑。但是,现在,正是两不靠的时候,兰宛茹依然势力强大,非陈淑媛个人能力能比!兰宛茹还会不会玩什么把戏,那个被大价钱请来的叫章朗的大律师怎么辩护,还很难说了!”    
    董大为不满道:“我亲眼所见,假的就是假的,怎么可能成真的?兰宛茹那帮子人,抓起来叛死刑都够了,还搞什么民事审判!”    
    宋大和解释道:“这就看公安机关的速度了。如果刑事犯罪一成立,该抓的抓了,没有抓的,我想也不敢来了。但是,目前怒潮一伙还有民事权利,他们现在也没有撤诉,我也只好履行这法律程序了!”    
    开庭的时刻终于到了。    
    陈淑媛准时站到了被告席上。她没有请律师,自己既是被告又是被告辩护人。她扫一眼法庭里熙熙攘攘的人们,再深情地望望董大为、骆雪,还有牛蓓薇,用一抹微笑把自信写满了春天一样充满朝气而略施了粉黛的脸。    
    宋大和作为本案的审判员走上来了。一个穿着整齐的女书记员也上来了。可让人奇怪的是,原告席上和原告辩护席上,却依然冷落,不见一个人影。准备直接进入战斗的陈淑媛只好重新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翻看了自己手头的材料。    
    她虽然不认识宋大和,也不知道董大为对本案的摸底情况,但是,现在,见兰宛如一伙居然无人应战,尤其那个能够把死人说活的律师——章朗也没有来,她便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也就没有了这几天来的忐忑,她相信此役自己是必胜者。兰宛茹再手握巨资、再诡计多端、再欺世盗名,章朗再能言善辩、再利令智昏、再不辩是非,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中国的朗朗晴空里,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因为,她明白,现在不但社会的力量向着自己,而且组织的力量也已经完全站在自己这边了。    
    陈淑媛独自思索着,宋大和看着时钟耐心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却还是没有原告方的一个人影。    
    法庭上的新闻记者们开始着急、坐不住了。有人索性开始向陈淑媛采访了:    
    “陈总,您认为怒潮欺贷案,是兰宛茹个人的问题,还是京都市金融体制的问题?”    
    “您目前的人身安全还有没有问题?”    
    还有记者问法官宋大和:“听说,最早发现怒潮欺诈行为的常太平先生之死是怒潮公司一伙人干的。请问,司法机关目前有线索了吗?”    
    “怒潮股份的财务虚假问题实际已经涉及刑事问题,目前的这个民事纠纷还有审判的必要吗?”    
    宋大和见时间已过而且人声嘈杂,便板着面孔,敲一下桌子,大声说:“肃静!”见法庭里安静下来,宋大和接着说:“开庭时间已到,下面按照程序,首先由被告陈述意见。”    
    陈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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