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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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男-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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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西睡一觉。但何晓芬的脾气历来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为了侦察我们,她特意买了长焦距照相机,并且还学会了开车,甚至她还派两个耳目,专门打听我们的行踪。    
    洪涛用手托着额头,好像不愿意继续叙述下去。我觉得对一个这样的人不必遮拦,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风花雪月场上和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习惯了对人只说三分话,如果我这个被他称为惟一能激化内心世界的人也不跟他直来直去,那么他一定会对我们的见面非常失望。所以我说:“请你毫无保留地叙述两个情人之间的关系,但确保真实。”他爽快地说:“如果我所讲的事失实,我愿负一切法律责任。”他的表情非常认真。1996年2月19日深夜,我和小本莉住在“晶都大厦”,当我们赤身裸体交欢时,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我惊慌得抬头一看,只见何晓芬胸前挂着长焦距照相机,“嚓啦嚓啦”地照了我们一番。然后,她暴跳如雷地高喊:“洪涛,你这个色情狂,竟甩开政府领导人,忘国忘民忘我,与小日本鬼子胡混,我要教训你!”她一拳打在我的右眼上,使我火冒金星从床上滑下来。她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疯狂地朝小本莉扑抓过去,拼命地抓住小本莉的头发往墙壁上碰,我忍着疼痛狠狠地扇了何晓芬两个耳光,她猛地丢开小本莉转向我,在我身上又是打又是咬,但我为了平息此事,只好丢下小本莉跟着她回家。我到了她的家,她一收往日的骄横,十分体贴地为我擦去伤痕上的血迹,还给我煎了一碗人参汤,不断地央求我:“洪涛,只要你与我重归于好,我会改掉昔日的泼辣劲与你和和睦睦相处。”我的拳头攥紧,松开,松开,又攥紧。我不是生小本莉的气,而是气眼前这个给我丢脸的何晓芬。多少日子了,我为哄得小本莉的欢心,装尽了孙子,耗尽了才智。今日眼看亿万投资马上要告成,不料何晓芬横杀一枪,把一场好戏搅个落花流水。我越想越气,咆哮道:“何晓芬,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妻子,没有权利控制我与别的女人接触,再说我与小本莉保持暖昧关系,是为了促进中日两国友好,让她的父亲将亿万元巨款投资到我国,为我国的经济建设作贡献。”何晓芬淡淡地笑道:“你忘了约法三章,第一条规定,我享受你妻子的权利。我是堂堂的市长还没有权力来管你吗?你为市里的经济建设作贡献,我全理解你。可你不能丧失国格和人格,贡献到日本人的肚子上去嘛。洪涛,忘了小本莉,让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爱你!”我只好松开拳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毕竟,她做了我6年多的情人,感情上十分依赖我。更何况这些年来,因她的脾气太横太自私,她的部下都对她敬而远之,她的亲友也渐渐地离开她,她已经没有朋友了。我非常清楚她害怕孤独,害怕真的被社会抛弃。说实话,她口头上说她是公仆,她的吃喝玩乐都由公家承包,但随着反腐倡廉的不断深化,她心里还是惶惶不安的,我也提心吊胆,害怕她卷进监狱,捅出我在电站非法所得的钱财。于是,我很温厚地对她说:“晓芬,我万分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关照,你的情你的爱,我会永记在心里。现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患了妇女更年期,影响我的生活,老想控制我,跟你在一起我没有自由了。我们就好聚好散吧!”她说:“你再也不会遇到我这样的优秀女人了。我这么有权力,你跟别人,就要撤职成为平民。”我当时想不跟她吵架先稳住脚跟吧。我怏怏不乐地回到“晶都大厦”,安慰了小本莉一番。并慌说何晓芬是我的合法妻子,有严重的夜游症。跪在小本莉的床前痛哭流涕地向她陪礼道歉。    
    大概洪涛看到了我紧皱眉头,他没有说出小本莉作为日本女人的温柔程度,只是告诉我何晓芬是一个狠心毒辣的女人。    
    不久,何晓芬见我对他冷若冰霜,便打电话告诫我,她说:“我是堂堂女市长,她是个小日本。她能与我比吗?你不要伤害我的自尊心,限你三天内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要教训你!”可我对小本莉倾注了全身心的爱,将何晓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何晓芬为了教训我,一方面将我和小本莉的裸体照邮给小本莉的父亲和丈夫,使她遭到亲人的讥骂,忍不住地离开我回日本了。另一方面何晓芬悄悄地托人把我和小本莉的裸体照送到公安局,并举报我有嫖娼行为。在公安人员和裸体照的铁证面前,我只好交代了与小本莉的羞事,却隐瞒了与何晓芬的不正当关系。    
    何晓芬诬蔑我嫖娼一事,的确激怒了我。我从公安局出来,怒气冲天地闯到了她的家,狠骂了她一顿。可她喃喃地说:“你不要骂我厚脸皮好不好,我的确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咆哮道:“我死也不愿和你在一起。”她说:“你不愿和我结婚,那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60万元。”我愤恨地举起手,“啪啦”一声重重地扇了她一个耳光说:“这是我赔偿给你最好的精神损失费!”我说完转身就走。    
    洪涛在我诧异的目光里犹豫了很久。    
    哪里知道何晓芬由爱生恨,用她自己的话说,凡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必将毁之而后快,这是从古代那些女皇身上得来的启示!她便把我在电站时,她早已登记在册的非法所得的钱财,一笔笔地告到公安机关。我就这样被她送进监狱,这才真正领教她的冷酷和自私。当然,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我罪有应得的,怨不得谁!但我还是看在何晓芬曾是我情妇的份上,对她的贪污受贿一概不提。    
    洪涛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话的确不假。我服刑一年后就出来了,可何晓芬因贪污受贿而进去了,却比我判得还重。她托管教干部带信给我,让我去监狱探望她,要不是管教干部做我的思想工作,我绝对不会去看望她的。    
    1997年12月17日,我买了一些奶粉、食品、水果,冒着风雪千里迢迢地去女监探望了她,只见她站在铁窗里,虚肿着一张苍白的脸,她凝望着我沉吟了一会儿说:“以前进门出门前呼后拥,都是市长好,市长请,市长坐的,有人倒茶,有人搛菜。如今却与流氓犯、盗窃犯、诈骗犯、杀人犯、纵火犯……为伍。整日穿着黑不溜秋的囚服,与其他罪犯一样接受监管和改造,无论怎样把头低得沉沉的,总躲避不了那些罪犯的指指划划……”我说过去的别提啦!希望她好好劳动改造。她激动得泪盈盈地说:“我做梦也想不到你是个宽宏大量的男子汉。洪涛,我从心灵深处爱你。”我一听就冒火地说:“你爱监狱吧!”我转身快速地走了。    
    洪涛松了一口气,眨眨眼睛。    
    我出狱一个月之后,接到了小本莉从日本邮来的一封遗书:我心爱的洪涛,传来你入狱的不幸消息,我的心都粉碎了。我忍受不了父母亲的责骂,丈夫的虐待,只好去天堂。现汇款给你100万元,望你好自为之。    
    我接到小本莉的遗书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这是我生命史上空前绝后的大哭。我哭自己为了金钱而引诱何晓芬犯罪,使她沉入监狱;为了金钱又不择手段占有小本莉,使她家庭破裂走上绝路。我对她们是心中有愧的,但我又无法向她们忏悔。洪涛低垂着头涕泪交流。我劝慰他说:“你大情人坐狱,小情人自杀,关键还在于她们的内因,但你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说他那肮脏的灵魂经过法律的洗涮,他已振作精神,以小本莉留给她的100万元遗产,创办了房地产开发公司,目前业务很繁忙,仅仅去年一年就上交国家税款20万元。不久前,他还赞助市里的“希望工程”8万元。他说他是在赎罪。    
    洪涛离开我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闪烁,我一直送他到大街上。他说他觉得心里坦然多了,没有想到向我倾吐心里的痛苦和烦恼后,全身像消除病痛似的舒畅。他握了握我的手,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第二部分生命在黑暗中默默移飘(1)

    采访时间:2000年4月26日    
    采访地点:电脑工作室    
    姓  名:谢渲    
    性  别:男    
    年  龄:38岁    
    某名牌大学法律硕士生,曾任南方某法院审判官、律师事务所主任、现逃避到森林深处。    
    正当我事业冲天的时候,吸血鬼似的艾滋病疯狂地吞噬着我健康的细胞——因为婚外恋不犯罪,更没有法律的约束,致使我愉情的胆子越来越大——妻子和情人背在左右肩上,一旦失去她们任何一方,我就会在人生道路上不平稳地艰难独行——为了我们的爱情更加富丽,我必须与美国的一个风骚女人结婚——个人深爱着情人,不是完全占有他的肉体,而是他的心灵——不是破坏他的家庭代替他的妻子,而是给他创造一个圣洁的避风港——不是损坏他的名誉得到钱财,而是为他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一切2000年4月26日,我正在电脑上修改书稿。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我伸手拿过话筒问是谁?对方说:“我是你妈的学生,名叫谢渲。”我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谢律师,我妈整天唠叨着你,说你已经两年没有来看望她了。”电话里传来了他嘶哑的声音:“我已经患了绝症,无法探望你妈,你代我向她问好!文华,昨天我寄了特快专递给你,可能明后天你就能收到。我把自己悲惨的结局都详细地写上了,望你在今年12月1日的世界艾滋病日中,将此文公布于众,让人们吸取我血的教训。”我立即问他住在哪家医院?他说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我只是呆呆地愣着。    
    突然,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是一个邮递员。他说:“小姐,这是你的特快专递。”我接过蓝色的特快专递一看没有地址,而只有“谢渲”二个字,我便默默地转身回屋,拆开信封认真地看起来。    
    文华,死神每天噬咬着我,我多么不愿意死呀!我爱蓝天、白云、碧海,还有我那相亲相爱的亲人啊!正当我事业中天的时候,吸血鬼似的艾滋病疯狂地吞噬我健康的细胞,侵入到身上的各种脏器,然后把一切的免疫系统捣毁殆尽,让更多的病魔长驱直入……    
    我读到这里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目前全世界190多个国家和地区已有4650万人感染艾滋病毒,1200万人死于艾滋病。艾滋病已成为世纪末的最大瘟疫和超级杀手。我怨谁呢?情人也是一个可怜的艾滋病受害者,要怨就怨自己的生活太荒唐,不遵守我国《婚姻法》的一夫一妻制,而搞婚外恋。以我之见应该把婚外恋列入《婚姻法》的破坏家庭罪,用法律的手段预防第三者的产生,使社会这个家庭细胞更加坚固和健康。    
    因为婚外恋不犯罪,更没有法律的约束,致使我偷情的胆子越来越大。若不是我患了艾滋病,我一定还和别的女人抱抱搂搂。一个人偷了一次情,就像吸毒似的上了瘾,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冲动的占有欲。这些年的改革开放,有不少幸福美满的家庭毁于婚外恋。我们家就是典型的一个,我愧对妻子和儿子,连临死前也不能看他们一眼了,艾滋病毒是那样的残酷。我害怕艾滋病传染给他人,便逃避到谁也也找不到我的森林深处,我向着苍天呼唤,向着大地呼唤,向着森林呼唤:我要健康,我要活着!可是艾滋病把我魁梧的躯体噬咬得瘦骨如柴,浑身皮肤溃烂,流脓出水,散发出难闻的臭气,连续不断的高烧,使我疼痛难忍地昏迷在森林里,一只大狼扑过来,吻了吻我便垂着头走了,这可能是我身上发着的臭气原因吧。一个即将死亡的人,连饿狼也不愿意吃,这种痛苦是无人理解的,也许你也不相信。我在地狱的边缘忍着死亡的煎熬,手里拿着全家福像被子弹击伤了的豺狼干嚎着:爸爸、妈妈、妻子、儿子,我恨自己,恨自己无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无法与贤慧的妻子相守,无法抹去儿子幼小心灵上的创伤。    
    谢渲那悔恨的泪痕散落在一页页的纸上,字迹被浸湿,折射出他内心的恐惧和痛苦不堪。我出生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是个独生子,父母非常宠爱我。也许是遗传的因素,我从小很喜欢读书,即使上厕所手也不离书。大家都喊我“书痴”,我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年年评被为“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大家都夸我是时代的骄子。    
    我的妻子名叫淑娅,从小学到大学我们是同学,只不过在大学里,我们是同一所大学,但不是一个系的,她学的是金融专业,我学的是法律专业。由于她美丽迷人,我英俊潇洒,我们被人们称为“校花”和“校叶”。大二那年,我这片“校叶”和“校花”相接在一起了,也就是说我们发生关系了。我想每一个男人和女人,不管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都忘记不了男女之间的第一夜。    
    1985年6月16日,一个朦胧的夜晚,我去接淑娅回校的途中。突然,我看见了一个蒙脸大汉从高高的梧桐树上跳下来,落在淑娅的前面,手里拿着尺把长的亮光光尖刀,一步一步地把淑娅逼到墙角。我知道自己不是大汉的对手,我一激灵,就大喝了一声:“不许动,我是便衣警察。”大汉转过身只见我一人,便高嚷:“我是警察的爹!”他把刀逼向我。淑娅就地拾起一块砖头,狠狠地击中大汉的脑袋,大汉惨叫了一声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我们惊慌地逃进附近的公园,提心吊胆地望着大汉,我们是怕防卫过当,打死了大汉而犯罪。不一会儿,我们看见大汉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医院走去。我们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也为我们的机智开心地笑了。淑娅娇羞地拥抱住我说:“谢渲,我遇到这样的事已有许多次,我总是担心被不法分子夺去贞洁。”我嬉笑她长得太漂亮了,即使被坏人糟塌了我还是深爱着她,她说:“索性把女人最宝贵最贞洁的东西献给你算了,真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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