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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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號-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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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所知是没有,不过我不算很了解她;别人是怎么说的?」

  「嗯,酒吧里的人说你对她特别友善……」

  「也许吧,但仅此而已。我们连亲吻都没有。」他不断地重复这段说词,「我是想啦,可是没有。」他补充道。

  「你在那酒吧里跟谁比较亲近?」查森问道。

  「喂,这是我个人的隐私吧?」科克抗议道。

  「啊,你知道的,我们只是想体会那里的感觉,知道那里是如何运作的,诸如此类的事。」

  「我不谈自己的私事。」

  「逼我可以理解。」苏利文带著微笑说道,「不过这对常在单身酒吧里混的人来说,实在太不寻常了。」

  「噢,当然,有些人在那里会刻意表现自己,不过那不是我的作风。」

  「所以,玛丽.班尼斯特失踪了。而你并没有注意到。」

  「也许吧,不过我没想太多。这是个来往频繁的社会,有些人你就是再也不会跟他见面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有打过电话给她吗?」

  麦克林皱起眉头:「没有,我不记得她有给过我电话。我猜我的电话簿里可能有她的电话号码,不过我没打过。」

  「你就只送她回家过那么一次?」

  「没错,就那么一次。」麦克林确定道:他再次喝了口水,心里暗自祈祷这两位干员赶紧离开他家。他们有可能知道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又再次回来?嗯,他的公寓里可没有任何物证足以证明他在乌龟酒吧里认识了任何女性。「不过你们已经来问过我了,不是吗?」

  「没什么啦,我们总是要作这样的调查,这是例行公事。」苏利文告诉他们的嫌疑犯。

  「这条街上我们还有另一个访谈对象。谢谢你愿意跟我们谈,你身上有我的名片吧?」

  「是的,我放在厨房,就贴在冰箱上。」

  「好,听著,我们在调查这案件时遇到了困难,如果你想起任何事,就请打电话给我。」

  「当然。」麦克林起身送他们到门口,然後回房又喝了一口水。

  「他有些紧张。」查森走在街上说道。

  「没错,我们有足够的资料作他的背景调查吗?」

  「没问题。」查森回答道。

  「明天早上就开始。」资深的干员说道。

  这是他第二次到纽泽西的迪特波罗机场,不过这次要搭的飞机可不一样;这架飞机的尾翼上画著地平线公司的标志。迪米区知道自己能从美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逃脱,但他也知道亨利克森一定警告过布莱林不要冒不必要的险。这趟旅程是有点紧张,不过他的好奇心却更强烈,所以他只是坐在左侧的位置,等著飞机启动,滑出停机坪。机上甚至还有个长得蛮漂亮的空中小姐给了他一杯芬兰制的伏特加;在他喝著酒时,这架湾流五式开始加速。堪萨斯,他想道,印象中是个充满麦田和龙卷风的地方;不到三个小时就可以抵达了。

  「亨利克森先生?」

  「是的,请问是哪位?」

  「科克.麦克林。」

  「出了什么差错吗?」亨利克森问道,因为对方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紧张。
 
【第三十一章 行动】
 
  大地隐灭在黑暗之中,波卜夫走出飞机,发现有辆大型军用车正等著他。他注意到跑道上画了不少线条,心想:不知自己以前是否曾在这样的机场跑道或乡间小路上降落过;应该没有。远处有座巨大的建筑物,从里面透出些许灯光。迪水区更好奇了,他走向那部正等著他的车,眼睛也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周围的地形相当平坦,举目所及只有缓缓起伏的小丘,他可以看见身後正有一部油罐车开向他所搭乘的商用客机。大概是准备飞回纽泽西吧,迪米区心想。嗯,这些飞机必定非常昂贵,布莱林和他的手下一定会要回它们。波卜夫并不知道地平线公司在乔治亚州沙瓦纳城外的工厂里还有许多架这种飞机,而且每次都以三架、三架的数量推出。当他进入这栋建筑之後,发现自己的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卫领著他走向电梯,带他到四楼的房间。这房间和四星级旅馆的房间没什么两样,有全套的厨房设备和冰箱,还有电视及录放影机;一旁的柜子上放有几卷录影带,全是和大自然有关的题材——狮子、熊、麋鹿、产卵的蛙鱼,没有一部是剧情片;旁边桌上的杂志也一样,真是奇怪。不过里面倒是有个不错的吧台,有纯正的伏特加酒,和他喜欢的俄罗斯口味差不多;於是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打开电视,收看CNN。

  亨利克森实在是多虑了,迪米区心想。联邦调查局能从他这里查到什么?一个名字?那从名字中又能查出什么?如果他们运气够好的话,也许可以追踪到信用卡的记录,然後可能再从这里查到他的旅行记录,但这些在法庭上根本都不具法律效力。不,只要西恩.葛拉帝不认为他是传递讯息和流通资金的管道,那他就绝对安全。而且,波卜夫认为葛拉帝不会和英国人一起行动,因为他痛恨这些英国佬,所以不可能和他们合作——反正有事只要来个一问三不知就行了;美国人就吃这一套。他藏在瑞士银行第二个户头里的钱可能会被发现,不过处理的方法有很多——他在这里学到透过律师来办最有效,比动用前苏联国安会的外勤人员还要有用。

  如果真有危险,也一定是来自於他的雇主,因为他摸不清这场游戏的规则;但就算他不知道,亨利克森也能帮上忙,所以迪米区放松了心情,喝著他的酒。明天他可要好好地观察这个地方,从他所受到的待遇就能知道……

  不,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他拿起电话,拨到他位於纽约的公寓。电话通了;他让铃声响了四下,然後在答录机出声前挂上电话。嗯,至少他可以用电话和外界连络,这代表他目前的安全无虞,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实在不清楚。现在他人在美国堪萨斯,喝著伏特加,看著电视,拥有两个共计六百万美金的瑞士帐户。他完成了一个目标,接下来他要完成第二个。这趟冒险之旅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能在这里找到答案吗?他希望可以。

   *         *         *

  飞机上挤满了旅客,所有人都将从雪梨京士福.史密斯国际机场入境。有许多飞机从那条有如手指般伸入伯大尼湾的跑道降落。此地过去是英国罪犯和放逐者的落脚地,他们乘著木制的船,从半个地球外来到这里创建新的国家。对於那些原本不相信他们的人来说,这些人的确干得有声有色。入境的大多是年轻人,他们有著运动员的体魄,神情骄傲,身穿自己国家的制服,一眼就可以看出国籍。其他的则多为一般旅客,这些人带著从家乡旅行社购得的昂贵机票,或是拿著政客们赠送的贵宾券,携著行李来到这里;多数人都拿著小小的旗帜。至於少数的商务旅客,则不断收听著自己国家在奥林匹克竞赛中的表现预测,因为比赛将在几天後展开。

  运动员一到达,随即被引导登上巴士,宛如贵宾;他们从六十四号公路进入位於市区内的奥林匹克村。澳洲政府耗费了相当庞大的经费建造了这些选手村,从选手村就可以看见巨大的运动场;注视著运动场,运动员都不禁想著,自己是否可以在那里赢得荣耀。

  「那么,中校,你觉得怎样?」

  「那的确是座了不起的运动场,」前美国陆军化学部队的威尔森.基林中校说道,「不过,老兄,这里的夏天可真是热啊!」

  「都是因为圣婴现象。这股从南美洲流出的洋流又改变了,所以这里才会异常炎热。大概有三十几度——你们的说法是九十几度吧——奥运会举行的这段期间大概都会是这样的天气。」

  「嗯,我希望这个喷雾系统能够正常运作,要不然,老兄啊,这里可是会有一大堆人中暑喔。」

  「没问题,」这位澳洲警察告诉他,「都已经检查过了。」

  「我现在可以看看吗?比尔.亨利克森要我检查一下,看它会不会被有心人士拿来当作化学物真的喷洒系统。」

  「当然可以,请这边走。」五分钟後他们来到机房,泵浦锁在一个房间里。那位警察手拿钥匙,带著中校走进去。

  「噢,你们在水中加了氯?」基林语中常著些许讶异的口气,「这里的水是从雪梨市的供水系统送过来的,对不对?」

  「对,我们可不希望把细菌带给客人。」

  「没错。」基林中校同意。他看著输送管上挂著的塑胶罐,里面放的便是氯。水在这里过滤後,就经由管道送到各个位於通往运动场的走道和斜坡顶上的喷雾喷嘴。这系统在运作前必须先用不含氯的水冲洗过,不过这部份很容易。至於他旅馆中那罐假造的容器,不仅外观看起来和这里装氯的容器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里面装的东西看起来也很像氯,只不过其中有些含了「湿婆病毒」的微胶囊。当然这些想法只在基林的脑海里盘旋,并没有说出来。

  基林过去一直是一名化学武器专家,在马里兰州艾奇伍德军械库和犹他州道威.普如林营区工作——但是这次并非化学武器的战争,而是生化武器的战争。

  「这门有人看管吗?」他问道。

  「没有,但是有警报系统。如你所见,想要搞定这套系统必须花上好几分钟;如果有状况,警报系统就会马上回报给指挥站,我们在那里部署了充足的武力。」

  「有多充足?」这位退休中校接著问道。

  「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二十名SAS成员严加戒备,再加上二十名警官;另外还有十名以上的SAS,以两人为单位绕著运动场巡逻。指挥部里的人都配有自动武器,而巡逻的警官则配有手枪和无线电。此外,在一公里外有一支後备部队,配有轻型装甲车和重武器,约等於一个排的武力,并在二十公里外部署了一支步兵营,配有直升机和其他支援装备。」

  「听起来不错,」基林中校说道,「你能给我这系统的警报解除码吗?」

  对方并没有迟疑,毕竟基林是位退役的参谋陆军军官,而且也是奥运安全小组的资深顾问。「一一三二六六」,基林抄下它;操作顺序是从按键上输入、设定,然後再解除警报。

  他可以迅速地更换上面的氯罐,因为系统本身的设计就是方便快速维修,就像他们在堪萨斯建造的模型一样。他和他的手下都已经练习过许多遍,这次也应该能行得通。他们已经把更换的时间减少到十四秒;只要低於二十秒,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喷雾系统出了问题,因为管中的剩余压力仍旧可以维持正常运作。

  这是基林第一次看到自己即将「工作」的地方,背脊不禁隐隐升起一股凉意。计画是一回事,实际执行计画又是另外一回事,而这里就是他要实现「计画」的地方。在这里,他将引发一场全球性的瘟疫,死亡人数将无以计数,只有特定的人才得以幸存。这将拯救整个地球——虽然代价高昂,但他为了这次任务已经策画了好几年。他曾经看过人类为了伤害其他生物而做出令人发指的事。在他於道威.普如林营区担任上尉时,曾经发生了一场众所皆知的意外;事件源起於他们把GB这种持久性神经毒气发射到远处,结果造成数百只羊的死亡——神经毒素造成的死亡景象极为惨烈,即便是羊也一样。在这场杀戮中,从动物到昆虫,无一幸免,全部死状凄惨;但新闻媒体却连提也没提。这对他的心灵造成极大的震撼,原来他的组织——美国陆军,只不过犯了个小小的错误,就对动物造成如此大的痛苦。然而,往後他所见识到的,却是更加骇人。原来他长久研究的双重药剂,竟是为了制造出可以「安全」地用在战场上的毒气,而且更令人无法置信的是,这些研究追根究底都是源自於一九二0和一九三0年代德国的杀虫剂研究。多数用来扑杀昆虫的化学药剂都是神经毒气,可以轻易地攻击、摧毁蚂蚁和甲虫的基本神经系统,但是德国的化学家却误打误撞地制造出有史以来最致命的化学武器。因此,在基林工作生涯当中的绝大部份时间,都是和情报单位合作,评估那些信誉不佳的国家,是否拥有可能制造出致命毒气的化学武器工厂。

  不过,化学武器的问题一直都在於传播的方式——如何在战场上把毒气均匀地散布在敌人身上。毒气也可能沿著错误的方向扩散,杀死那些无辜的百姓,但是统治他们的组织或政府,却始终不愿将这可怕的事实公诸於世,他们甚至没想到,野生动物也会因此而大量灭亡——更糟的是,这些毒气还会造成基因的毁损。在神经毒气扩散范围的边缘,接触剂量也许低於致命标准,但它仍旧会入侵受伤者的DNA,而其所造成的突变则会沿续好几代。基林这辈子已花了太多的时间去接触这类事件,因此对於大量生物的死亡已感到麻痹。

  但这次不太一样,他要散布的不是有机磷酸盐化学毒素,而是微小的病毒。只要走过通道和斜坡,经过冷却喷雾洗礼的人,就会沾染上病毒,身体的化学机制就会被破坏,使得湿婆病毒得以入侵——这中间的过程当然是相当缓慢的——等他们回到家乡之後,就会把湿婆病毒传播出去;在雪梨奥运结束後的四到六个星期,这场瘟疫就将蔓延全球,引起世界大恐慌。届时,地平线公司将站出来宣称他们有个A级的实验疫苗,不但对其他动物和灵长类动物有效,也可安全地使用於人体,并准备大量生产。接著,当然就是量产,并且行销全球;然後同样是四到六个星期的时间,这些接受注射的人也会出现湿婆病毒的感染症状。要是运气好的话,这个世界的人口将降低到目前的百分之几,并随之产生完全失序的状态,使得那些天生有著较强免疫力的人,也会有一大部份在这场暴动中丧生。只要六个月左右,全世界就会只剩下那些有良好组织和配备的少数人,而且集中在堪萨斯和巴西;再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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