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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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號-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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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後靠进舒适的高背椅里,仔细地把传真读了两遍。这是一批有著正确理念的人,不过没有什么人在听他们说话。

  「布莱林博士?」她的秘书从门口探头进来道。

  「什么事,罗伊?」

  「以後我还要不要继续把这些传真拿给你?我是说,像你现在正在读的这一种?」罗伊.吉布森问道。

  「喔,要。」

  「可是这都是一些拿到名片就猛传垃圾资料的神经病呀。」

  「不见得,我还蛮喜欢他们所做的一些事。」卡洛答道,然後把那张传真丢进垃圾桶。

  她已经记下了一些他们的想法以备末来之需。

  「好吧,博士。」罗伊说完便消失在门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下一件公文相当重要,那是关於关闭核能电厂反应炉程序,以及反应炉系统关闭之後的安全措施的报告,报告中还谈到环境因素会在多久以後影响到已关闭的反应炉系统,导致其内部因为锈蚀而毁损,以及其将造成的环境损害。是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幸好这份报告的索引提供了全国所有反应炉的相关资料。她又丢了颗薄荷糖到嘴里,接著探身向前把整叠报告摊平在桌上,以便让自己可以换个姿势好好阅读这篇报告。

  「看来这样子就可以了。」史提夫平静地说道。

  「有多少基因在里面?」玛姬问道。

  「大约是三到十个。」

  「还有,这东西有多大?」

  「六微米。你能相信吗?这东西是白色的,因此能有效地反射光线,尤其是紫外线辐射。在一个喷洒著水雾的环境里,它几乎是隐形的。」除非使用光学显微镜,否则用肉眼根本看不见这种囊状有机体。更棒的是,它们的重量极轻,所以能像灰尘粒子一样悬浮在空气中,并像酒吧里的二手烟一样被轻而易举地吸入。一旦进入人体之後,有机物的外囊就会溶解,然後把湿婆的基因释放到肺或肠胃里,让它们在人体内展开工作。

  「它们是水溶性的吗?」玛姬问道。

  「溶得很慢,但如果水里有任何生物活化的成份像是唾液里的微量盐酸的话,就会快多了。哇!有了这玩意儿,我们就可以从伊拉克人,或是任何想在真实世界中打一场生物战的人手里海捞一票了。」

  这是他们公司所研发出来的技术,而且研究计画本身还获得国家卫生研究院的经费资助;这项经费本来是要用来研发出一种更加便利的施打血清方式。打针多少需要一点技术,但这个新科技却能利用电泳法(译注:一种利用电场将带有不同电荷的微粒像是溶液中的不同蛋白质分离的技术)把一层极微量的胶状保护膜包在更少量、并以空气传递的生化活性物质上。这可以让人们不必用一般的接种法,而是以喝的方式将抗体血清吸收进去。换句话说,如果有人发现了有效的A I D S血清疫苗,那这就可能将会是施用於非洲国家的方式,因为那些国家都缺乏完善的体系。史提夫刚刚证明了同样的科技也可以用来传播具有活性的病毒,而且安全性与可靠性也一样无庸置疑。

  「我们要如何作临床试验?」玛姬问道。

  「用猴子。我们实验室里有多少猴子?」

  「一大堆。」她向他确认道。这将会是重要的一步,他们会先让几只猴子感染,然後观察它在实验室猴群中的传染效率。这次实验他们会用恒河猴,因为它的血液特性跟人类最为接近。

  实验对象四号如预期般地是第一个发病者。他是一名五十三岁的男性,他的肝功能已经糟到足以让他在匹兹堡大学医院的换肝人名单上名列前茅。就算是在最佳的状况,他的皮肤也像是染上了一层黄色的染料。不过,即使病成这样,他喝起酒来仍然比其他几位实验对象都要凶。约翰.基尔格医生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却斯特什么的。此外,却斯特的智力也几乎是整组实验对象中最低的一个,他差不多整天都在看电视,很少跟其他人交谈;而且,虽然这批人都很喜欢看漫画,但却斯特却是从来都不看。另一方面,卡通频道是这些人最喜欢用来消磨时间的娱乐,但却斯特他几乎根本不看。

  约翰.基尔格觉得,这些人根本就像是一群被养在天堂里的猪,不论是酒、食物或其他的东西,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大部份人甚至还学著怎么去使用淋浴设备。虽然有时也会有几个人问他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但得到的回答通常都不外乎是医生或守卫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几个制式答案。

  他们现在不得不对却斯特采取行动了。基尔格走进却斯特的房间,并叫了他的名字;实验对象四号随即从床上坐起,向他走了过来,脸上明显地满是疑惑的表情。

  「却斯特,感觉不大好对不对?」基尔格隔著面罩问道。

  「胃痛,吃不下东西,全身都觉得不对劲。」四号答道。

  「好,跟我来,让我看看能怎么办,好吗?」

  「医生,你说什么都好。」却斯特同意道,一面还打了个很响的嗝。

  出了门之後,他们就让他在轮椅上坐好虽然从这里到诊疗室只有五十码的距离。到了诊疗室,两名医护工便把四号抬到床上,用附有自黏贴布的带子把他固定在病床上,然後为他抽了些血样。十分钟後,基尔格用湿婆的抗体去测试他的血样,结果果然如预期般地变成蓝色;他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了,虽说酗酒所造成的酒精中毒可以让他再苟延残喘个六到十二个月,但两者之间实在是差不到哪里去。基尔格回到诊疗室帮四号挂了瓶点滴;他在点滴中加了吗啡,使得却斯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甚至在睡梦中露出微笑。很好,四号就快死了,但他会让他走得很平静,而且所有步骤都会是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的。

  基尔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兼观察室,低头看了看手表;对他来说,这还真是漫长的一个小时,彷佛又回到以前当医生的时候。自从不当住院医生之後,他就再也没有从事过临床医疗,不过他一直都有在阅读相关期刊,也知道医疗技术的发展情形。却斯特,你要怪就怪自己的运气不好吧,基尔格心想,反正外面的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他又埋首於自己的笔记中。却斯特这么快就对病毒产生反应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因为这比预期中的时间几乎提早了一半,而这主要是因为他那衰败不堪的肝功能所造成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有些人的体质本来就比其他人容易发病。虽然提早发病会让人们有所警觉,但无论如何,最後的效果将是一样的,而这也将使得史提夫.伯格所研发出的血清成为迫切需要的抢手货,让他的生意因此而鸿图大展。血清A将会被快速地生产并广泛地发送出去,而另一方面,假如他和他的研究小组能让血清B完成备用。那它就将会被以比较严格的方式管制著。如此一来,血清 A将会被提供给一般大众,而血清 B则将提供给那些应该活下来的人这些人会是那些了解这整件事的人,或是在存活下来之後能够接受这个事件并加入他们的人。

  在第二小队回来的当天早晨,彼得.寇文顿他刚与第一小队作完晨间运动,全身都还是汗水淋漓就马上和克拉克与史丹利一起检讨了整个任务的过程,而此时刚从欧洲大陆回来的查维斯和他的队员们则才正要起床。

  「就战略上来看,现场的情势真的是超级烂,而且查维斯说得没错,」寇文顿少校接著说道,「我们需要属於自己的直升机机组,昨天的任务已经清楚地说明了我们装备不足,我们必须在相当不利的情况下执行任务,然後靠运气来完成。」

  「他可以要求奥地利陆军的支援。」史丹利提出了他的看法。

  「长官,我们都很清楚,如果在这种行动里插个既陌生而且又完全没有合作过的直升机组员,大家是无法放手一搏的。」寇文顿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必须马上处理。」

  「没错。」史丹利同意道,然後转头看著克拉克。

  「这件事跟战略与执行无关,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虹彩六号让步说道,但心里却暗忖道:搞什么嘛,他们竟然会忽略掉这个需求。「好,我们就先来看看需要哪些直升机,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对於这些机型都很熟的飞行员。」

  「我觉得比较理想的就是要有一架夜行者式,而且我们到哪里出任务都必须带著它,所以……应该还需要一架完全配属给我们的 C 五或 C 十七运输机,对吧?」史丹利边想边说道。

  克拉克点点头。夜行者式是麦道公司 A H 六泥鳅式直升机的衍生型,当初是为了第一六0特遣队才研发出来的。一六0特遣队现已被扩编为一六0特种任务航空团,简称   S O AR( 译注:也是呼啸之意),驻扎在肯塔基州的坎贝尔堡。这票人大概是全世界最疯狂的一群飞行员,他们经常秘密地和几个特定国家的飞行员们进行联合演训通常是英国和以色列这两个国家。从实际的观点看来,为虹彩部队弄架直升机和几位飞行员还算简单,但如果要根据需求弄一架可以把直升机运来运去的固定翼运输机就难了,这就像要把一只大象藏在学校操场里一样难。但如果有了夜行者式,他们就等於拥有了各种监视侦查的设备、一具静音旋翼加上坐在雪栈上的圣诞老公公与八只小驯鹿……克拉克的思绪不停地流转。

  「好,我会打个电话给华盛顿,要求他们批准我们在部队里加几个飞行员,再弄几架飞机给他们玩玩。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应该是没有了。」史丹利答道。

  约翰看看表,他必须等到华府时间早上九点,也就是英格兰时间下午两点,才能透过中央情报局局长提出这个要求。他很好奇艾德.弗利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他需要艾德来帮他游说这件事。好吧,这点应该不会太难,因为艾德知道外勤任务的状况,而且他一向对於站在第一线的人都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克拉克又是在他的人获得一次重大胜利之後提出这个要求的,通常这都远比在任务失败後去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东西要来得有效多了。

  「好,我们随後再继续这次的行动後报告。」克拉克说完便起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当他一进办公室,海伦.蒙哥马利早已一如往常地把一叠文件堆在他的桌上,而且今天甚至比平常还要来得高一点,因为在这堆文件里不出他所料有一大堆来自奥地利的谢函,其中尤其是来自他们司法部长的那封,更是满纸的赞扬褒奖之词。

  「部长,谢了。」约翰轻声说道,然後把它放在一旁。

  在这份工作当中,最让他感到头痛的就是这些行政工作。身为虹彩部队的指挥官,克拉克必须知道经费何时进来、何时花掉,以及是如何花掉的;他甚至还要为他的人每周所消耗掉的弹药数量提出报告。他已经尽力把大部份工作都分摊到史丹利和蒙哥马利太太身上,但还是永远会有一大堆落在他的桌上。在他於中情局工作时,他必须对他执行过的每件外勤任务的无数细节提出报告,以便让那些蹲办公室的没用东西爽一下。但目前这件工作的情况又比以前在中情局时更糟,甚至占据了他上靶场的时间,那可是他自己的时间呢!尤其是当他发现在靶场好好打次靶可以舒解压力特别是当他把 Q 靶的靶心想像成那些折磨人的官僚,然後用点四五子弹一枪贯穿的时候。对於克拉克来说,平衡预算是件不熟悉的新工作,他总觉得,如果任务不重要,那为什么要拨下经费?如果重要,又为什么要斤斤计较於那几千块的子弹钱?当然罗,这就是官僚的心态,那些坐在办公桌後面的人认为,如果每份文件不能好好地签名画押,盖上大印再归档的话,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了。至於那可能会造成某些人的不便对不起,那是你家的事。所以嘛,他,约翰.特伦斯.克拉克,有著超过三十年经历的中情局外勤干员,这一行里的传奇人物,也就只有乖乖地窝在自己那昂贵的办公桌後面,关上门处理那些任何有点自尊的会计都不愿意处理的公文。除此之外,他还得监督那些真正重要的事,并且作出判断;不过,这倒是有趣也有意义多了。

  其实,预算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地让他伤脑筋。他带的人总数不到五十个,由於每个人的薪水都是按照军方的标准给付,再加上虹彩部队成员的房租已由多国政府提供的经费支付,因此由他经手的薪津支出也不过了二百万美金而已。只是,由於美国军人的薪水比他们的欧洲伙伴要来得好,使得约翰觉得有点困扰,不过他也无能为力。总地看来,虹彩部队的士气就如他所预期的高昂,「精锐部队」的头衔在这些人的心态上产生了正面影响,尤其他们又几乎是天天接受训练,而军人就是喜欢接受训练和执行任务。

  到目前为止,只有一点点的不协调,那就是由於两件任务都由查维斯的第二小队完成,因此使得第二小队的人有点过於自鸣得意,也让彼得.寇文顿的第一小队既羡慕又嫉妒。所幸第一小队在体能和射击训练上略为领先第二小队;其实也只不过是毫釐之差,但这些人就是喜欢这样,他们拚命练习。为的就是那零点五个百分点。这种竞争甚至激烈到连谁早餐吃了什么,或是晚上作梦梦到什么都成了竞争的一部份。然而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种良性竞争,而且也绝对是对他们的对手相当不利的一件事。

  比尔.陶尼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仔细阅读著有关前一晚滋事的那些恐怖份子的已知资料,其中汉斯.佛胥纳与佩特拉.多特蒙的身份已经透过指纹监定获得确认。奥地利警方早在攻坚行动之前就已经向德国联邦警察(BKA)提出查询要求,而他们也马上就一头栽进这个案子的调查行动里。他们一开始就锁定曾经驶进奥斯特曼家的车子,然後根据租车人的身份证明追查下去,想要找出他们在德国的落脚地点。陶尼提醒自己,他们是有可能在德国落脚,但也可能不是。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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