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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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葬-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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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把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复活。人这一生,失去的人太多了,想陪伴而不能陪伴的人也太多了。阿三如果真想将他们全部复活,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呆场肠划。
那汉子点点头,说:“你们一定听说过数十年前的那场大祸,据传当时土司王意图复活,诸多老司都被牵扯进去。虽说后来的事情证明,所谓复活只是一场阴谋,但根据老司们事后的研究与推论,如果按照那时的路继续走下去,土司王的确有可能复生的。”
听他说起这个,我顿时觉得疑惑,纳多老司和沅陵那位不是说巫蛊术中没有复生吗?怎么又冒出个土司王复活的事情。我对湘西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便看向阿三。阿三想了下,然后对我点头,说:“我也听说过这件事,之前与你一起见过的那位沅陵老人,就是这件事的见证人。那时候的某些势力,的确打算借土司王复活挑起内战,但没有成功。”
“那土司王复活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甚清楚了。”阿三说:“只知道确实有土司王复活这个说法,内情和细节,外人一般很难知道,这是苗人们的秘密。”
我嗯了一声,然后看向那汉子,说:“你怎么证明你们手里有复生的法子?”
“我们手里并非是复生的完整方法。”汉子解释说:“只是有相关的线索,如果想知道更具体的事情,就要跟我走。”
我再次看向阿三,征询她的意见。我并不怕这是陷阱,毕竟纳多老司身为苗人中掌控大权的人物,他说不让人伤害我们,肯定就没苗人敢动手。我看那汉子无论口音还是衣装都和之前见过的苗人没两样,自然就没有太多的警惕心。
再者说了,哪怕真有苗人敢动手,只要不是整个苗疆都被发动,那凭借我们几人的力量,就算打不过,逃走总不是问题。
“麻烦带路吧。”我说。
那汉子应声转身,不快不慢的向来时的路走。我们一行人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我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一边小声问阿三:“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阿三说:“如果真想暗算我们,何必露头,直接一堆蛊虫巫术砸过来就行了。”
我一想倒也是,应该没谁会傻到先露个脑袋跟你打招呼,然后再动手的份上。
我们走了大概一两小时,那汉子心细,怕我们着急,隔一会便说还有多远,大概多久能走到。他就像个人工导航,我听了几次,便说:“不用这么麻烦你,就这样走吧,反正说不说都是那么远。”
汉子嗯了一声,之后就不再提醒了。又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在一处小河边停下。
这条河不大,十几米宽,河边有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在钓鱼。汉子走到他旁边停下,我们也随之而行。我知道,钓鱼的人应该就是正主。
他衣着休闲,细碎的头发随意垂落,一双手柔嫩如女子,但又显露出几根青筋,像常年在做苦力。我站着,他坐着,自然就看不清脸,不过,他身上隐约传来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那味道有些浓,闻着就让人头晕,我不禁皱起眉头,一个大男人,把身上弄这么香做什么。
那人依然手持鱼竿,一动不动,既没站起来,也没转头看我们,只是开口说:“交易内容很简单,在我把复生的方法送到你手上的时候,帮我偷一样东西。”
这男人的语调平稳,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很反感他这态度,便说:“我们不一定会和你合作。”
他头也不抬的说:“与我合作的,是阿三姑娘,不是你。”
这态度,明显就有些强硬。我很想发火,却被阿三悄悄扯了一下,随后,我听到阿三问:“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最有可能接近那东西。”
“如果我不想跟你们合作呢?”阿三又问。
“我们不强人所难。”那人回答说。
我见他态度有些冷淡,忍不住说:“找我们合作,说话这么不客气,好像我们求你一样。”
“只是各取所需,你们不求我,我也不求你们,何必惺惺作态,彼此虚伪的客套一番。难道说,我们很熟?”那人问。
我一怔,确实不熟,他的话是那样的有道理,我竟然没法反驳……
阿三需要他手里的线索,他需要阿三去偷东西,就像买卖一样,确实没必要像虚伪的商人一样表面客气,暗地里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
只不过,那人的性格太直爽,弄的我有些接受不了。
阿三看看那人,又看看带我们来的汉子,然后问:“你们是谁?要我偷什么?”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准备答应对方。我不知道该不该反对,因为偷东西这事,怎么听都不是好事,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但事关阿三最看重的复生,我实在不想因为个人道德喜好令她为难。
那人听到阿三的问话,便说:“我们在苗疆,自然就是苗人,至于要你偷的东西,在我们确定能给予你复生方法时,会告诉你。”
这人说话模棱两可,又谨慎到极点,连偷什么都不敢现在说。我虽然看不起他这样的态度和做事方法,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有城府有谋略的人。
阿三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起来,说:“我猜,你们一定属于黑巫和黑蛊。”
那人缓缓提了下鱼竿,像是在看诱饵被吃掉没有,同时问:“为什么这样说?”
“在苗疆的,当然是苗人。”阿三笑嘻嘻的说:“身为苗人,却要偷苗人的东西。在这片土地上,能这样干,敢这样干的,只有你们了。”
“你又怎么知道,要你偷的东西属于苗人?”那人接着问。
阿三回答说:“因为这里是苗疆,你们是苗人。”
这话,听起来真不像一个正经答案,可钓鱼那人却笑出声来,说:“听人说,你是个聪慧的人,如今见到,确实非同一般。”
他放下鱼竿,首次站起身来。这人身高应该超过一米八,略瘦的身材,让他显得更高。但他双肩很宽,把休闲服的两端撑的很紧。当他站起来时,我看到了那张脸,顿时愣住了。

第二百二十章 交易(2)
之所以愣住,并非我认識他,而是那张脸实在太过怪异。
他很帅。也很酷,很完美的五官配上略显凌乱的碎发,很有种韩国偶像的风范。只是,他右眼是一个大大的黑洞,眼眶边角有些撕裂的旧伤,这使得他本该漂亮至极的脸蛋变得有些陰森恐怖。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那黑黝而空荡的眼眶中,像隐藏着什么东西。
他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卻让人觉得,同时有三只眼都看你。我对这种异样感有些惊惧,忍不住转过头不去看他。
阿三比我的意志坚定,她之前虽然也愣了下,但却没像我一樣偏过头去,而是很认真的看了对方半天,然后感慨的说:“好可惜,如果眼睛还在,是个大帅哥。”
我有些微微吃醋,对她说:“大帅哥在这呢。”
阿三瞥我一眼,说:“一边玩泥巴去。”
我伤心不已。只得蹲下來画圈。那人没有看我,他完全忽视了我,眼中只有阿叁的存在。就连觉明和尚,都不被他看在眼里。
阿三的感慨。对他来说只是一句寻常话,他甚至没有去想这话是什么意思。便伸出手来,说:“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阿三看了眼他的手,笑起来,说:“我很爱干净的。不喜欢和别人握手。”
那人点点头,很随意的将手收回,没有半分尴尬,然后问:“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阿三想了想,然后说:“你告诉我的事情太少了,最起码,我得知道关于复生的事情。”
那人没有一点迟疑,说:“数十年前的那场大祸,想来你应该听过了,我就不多说。根据老司们的推断,土司王在那场大祸中,确实存在复生的可能。但是,土司王对苗疆来说,是难以言喻的痛苦,他如果复活,苗人们就有了灾祸。所以,那场大祸后,老司们将所有有关的事情和资料都毁掉,没有半点留存。”
“然后呐?”阿三眨眨漂亮的大眼睛,像一个巴巴听故事的可爱少女。
那人说:“然后,我们这些人根据当年事情的发生和经过,一点点的试验,希望能找出令土司王复生的方法。”
“你们想让土司王复活?”阿三有些惊讶。
那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如果土司王复活的方法是真的,那么我们就等于拥有不死之身,这是一个极其伟大的研究。许许多多的人,都愿意为之奉献,牺牲。这么多年来,我们的研究已经到了最重要的阶段,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来证明路是对的。”
“契机?”阿三问:“就是你们要我偷的那东西?我想,这东西应该在苗王或者沅陵老人手里吧?你可别说笑,他们俩的东西,我不敢偷。”
那人静静的看了阿三好一会,阿三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问:“你这样看我,好吓人,长腿欧巴,你不会打算杀掉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吧?”
那人摇摇头,说:“我是在想,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在这个年纪变得这么可怕。几句话,你便能推断出那么多的事情,偏偏每一件都是对的。我很想知道,如果刚才你愿意和我握手,会发生什么。”
阿三笑嘻嘻的说:“不知道,你也猜猜看?”
那人说:“我不太喜欢去猜,对擅于思考的人,我很欣赏。如果没有思考,这个世界就会一成不变,我们也就无法走出那么多种不同的路。”
阿三说:“不要这样夸我,会骄傲的。”
那人话锋一转,说:“所以,我决定要立刻知道你的答案,不再多说一个字,你实在是一个让人不得不慎重对待的人。”
阿三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孩子,很残忍吗。孩子都是好奇的,大人们应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那人紧闭双唇,果然不再说一个字。我看着他们俩在话语中交锋,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在这场靠嘴皮子当武器的战斗中,阿三获得了胜利,对方已经抛出了白毛巾表示投降。
阿三见那人不愿意说话,便说:“还是那句话,你们给的信息太少,风险又太大,我现在不能回答。”
“我们只需要你答应这场交易,至于付之于行动,自然是我们交出复生的方法后。”那人说。
“你都说了,我是一个聪明的人,那又何必诳我?”阿三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片冰冷之意,说:“你们需要那东西来证明复生是对的,那么给我的复生方法呢?如果是不对的,我找谁算账?虽然我对苗疆巫蛊的了解不多,但你说了这么多,总是东拐西拐,真当我那么好糊弄?爱说不说,我还不爱搭理你们呢,咱们走!”
阿三说罢,竟然真的一转头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我很惊讶她的态度,愣了一下,才赶紧跟上去。
阿三走的又快又急,像是恨不得立刻飞离这里。我跟在她旁边,边走边问:“真的不打算答应他?我觉得还不如先答应下来,如果到时候觉得复生方法不满意,大不了反悔就是了。”
这纯粹是一个馊主意,主要我对那男人非常不爽,很想坑他一把。然而,阿三却瞪我一眼,说:“你以为人家会那么傻?他之所以让我现在答应下来,就是认为我也会像你这样想。”
“呃?”我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在说对方脑子不好,还是说我想的太少?
“呃什么呃。”阿三说:“巫蛊之术神秘莫测,情蛊能让人心意扭转,一旦你的心背叛的誓言,立刻就会被蛊虫反噬。”
“可是情蛊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更为不解的问。呆场央亡。
“你就是只猪!”阿三气呼呼的说:“难道你还不明白,人家是想用蛊吗!”
“啊?用蛊?这怎么……”我话说到一半,忽然间脑海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阿三的意思,便说:“你是说,对方有一种蛊,可以在你答应交易的时候种下?”
“一定肯定百分之百确定!”阿三说:“正常的巫蛊是没这东西的,但他们是黑巫黑蛊,养的蛊虫自然都不是好东西。一旦我刚才答应下来,以后想不去偷都不行。哪怕他们随便拿个法子来应付这场交易,我也会因为蛊虫的原因必须去遵守交易内容。如果拿了复生法子而不去偷东西,那蛊虫就会把我吃掉。”
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逐渐被树林隐没的那人,有些不信的问:“他们不会这么坑吧?”
“你以为黑巫黑蛊为什么在苗疆难混?还不是因为他们表面看上去光明磊落,实际上暗中给人家下绊子,使阴招?这样的人,最是可恨!”
我见阿三咬牙切齿,不禁想,你之所以这么恨黑蛊,应该也有爸爸妈妈的原因吧。
当年阿三的爸爸找黑蛊练了一只情蛊,却没想到那情蛊十分劣质,时间长点就没效果了。结果阿三的妈妈在生下孩子后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种了蛊,之后,才发生了种种悲惨的事情。
虽然我也对那些黑巫黑蛊没好感,但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不是他们,阿三的爸爸妈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阿三就不会出生。之后的事情没发生,阿三就不会流浪在外,也就不会和我相遇。
说起来,我和阿三能在今日一起行走,主要还是黑蛊的功劳。我实在不知道,该感谢他们,还是该和阿三一样讨厌他们。
“这么说来,他之前要和你握手,其实就是准备下蛊?”我问。
“当然了,苗人哪来的握手,以为我真像外表那样天真无邪,善良可爱啊?”阿三说。
我啼笑皆非,这话是在夸你自己还是在夸你自己?
阿三用力踢了两下脚下的枯草,很是不满的说:“还以为真有大好事,没想到是个大骗子,骗子,骗子!都是骗子!”
她说着,眼睛还朝我瞅,我干巴巴的转过头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搭话,否则火头肯定撒我身上。
走了一会,我不时回头,见没人追来,松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些紧张,不禁问:“那人不会追来吧?万一恼羞成怒啥的。”
“应该不可能。”阿三说:“他很多话都不像真的,但不强人所难这句话肯定真。”
“你怎么知道?”我问。
“黑巫黑蛊能在苗疆存在那么久,并不是因为他们多强大,只因为他们与正常的巫蛊理念不同。而同为苗人,又不能因为理念互相残杀。所以,上一任的苗王还是老司什么的,定下规矩,只要黑巫黑蛊不是强迫别人,那么他们做什么,其他人无权阻止。”
“虽然不太有道理,但似乎很有人情味。”我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黑巫黑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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