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部曲1-屠炭人生(红色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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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三部曲1-屠炭人生(红色高跟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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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痕迹,尸体无任何外伤。根据同事的口供,罗敏下班后是去了一位证人的家里送上午疗养院命案的资料,回来后就拿着一本书将自己关进了审讯室。审讯室在值班人员用钥匙打开之前,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房间里也只有罗敏一个人,进出审讯室必定从值班台前走过,那么晚了警局里基本没有闲人走动,值班人员也没有看见其他人进入审讯室,那么凶手究竟是怎么毒杀罗敏的呢?现场没有盛装毒药的容器。这仍需进一步的调查。

  翻阅着遗留在现场的卷宗,当然,能这样拿到卷宗得益于林琦的职权之便。左庶发现是一起发生在二年前未侦破的凶杀案,案件本身并不复杂,但死者是一起保险诈骗案的证人。对着档案上死者的照片,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左庶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再一看死者的姓名,左庶激动的几乎要去亲吻破旧的纸张。那个女受害者的名字是:房倩倩。

  当黄凯的故事进行到高潮部分,这位故事中唯一的女主角就再也没有登场,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左庶已经依稀看见了,房倩倩的死与四年前的命案之间那根细如蛛丝的线索。

  左庶继续往下看,发现大多数有关本案的资料都是出自罗敏之手。罗敏追查一起保险诈骗案时,房倩倩进入了他的调查范围。但事情有了诡异的转变,终于有一天罗敏决定对房倩倩做一次面对面的讯问。但罗敏推开她没有上锁的房门时,却看见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房倩倩,躺在罗敏怀中的房倩倩,流淌着鲜血的嘴角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白……白塔,地……地……地狱……房客。

  说完她就咽了气,罗敏不理解她临死时所说的内容,因为这显然是一起谋杀案,受害者在最后的遗言中却不留下凶手的名字或者相关讯息,当时的罗敏一定不明白其中的奥秘所在。左庶心中暗暗加重了对罗敏之死谋杀的推测。

  认识罗敏的人也都一致否定了自杀的可能性,一个正全身心投入到案件侦察工作中的警察,怎会选择在此时此地了断自己的生命呢?当然也有声音提出较为客观的意见,也就是刚才为读者朋友们解释的关键问题。如果是谋杀案,凶手使用了何种魔法,瞬间夺走了罗敏宝贵的生命。如果没有人逼迫他,罗敏为何在密室中服下剧毒呢?还是在这间用来寻求真相的审讯室中,某些重要的东西被隐藏了起来。凶手诡计的命门又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左庶也没有忘记他来到西区警局的原因。对左庶不利的事情不单只是目击者陈晨对他的指证,在左庶的外套中找到的那把钥匙,经确认,正是目击者陈晨丢失的房门钥匙。

  左庶从容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对此事一点不操心,他仿佛就和此事无关一样,他根本没去理会,专注的神情犹如一尊大理石的雕像。林琦又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往日破案时那跳跃着的瞳孔。

  “你不打算为自己作一番辩护吗?”

  谁也不知道左庶的下一句话,将会这般具有震撼力。只见他从容的走向接待室,用背影对众人说:“我的事情待会解决,先说说这起密室杀人的手法吧!”

  可以这么说,晚上留在西区警局的警察基本都跑来听左庶的推理了,这让接待室顿时象炸开的锅。

  “他是谁啊?”

  “听说他是嫌疑犯。”

  “我在东区警局看到过他,他好象是侦探。”

  “难怪这么快就破案了,连我们的林警官都没有头绪呢!”

  “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想借机减轻自己的嫌疑。”

  “嗨!前面的,轻点!”

  能坐在接待室里近距离聆听这场推理秀的都是西区警局的精英,他们或多或少对左庶持怀疑态度。惟独林琦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不必为罗敏之死的真相而担忧了。

  左庶危襟正坐,对大家说:“大家可能在想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和一群警察大谈一名警官如何在一间密室中被杀害的,这的确有些奇怪。但我要说的是这其实只是一次偶然的巧合,让我发现了凶手的诡计,鲜血、裁纸刀和紧闭的门窗都不是破案的关键。”

  门外一片哗然,大家原本对谋杀的怀疑,终于有人站出来证实了。

  左庶接着说:“罗警官的烟瘾非常大,我想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凶手正是利用了他这个习惯,在他看的那本书上下了毒。看过这本书后就能找到手法的奥秘了。《来自地狱》尾声揭开所有谜底的部分,将此隐藏在前文中的线索一一罗列,在看到此处的读者,绝大多数会返回前文中寻找线索的所在之处,这些线索分布在并不连续的好几页中,而在酣读中的罗警官又不会准备那么多的书签,所以他一定是用他的手指夹住书页,充当书签的用途,凶手就是将毒物涂在了这几页上面。当罗警官的手指沾上毒物之后,就通过他的手指到了指间的烟嘴上,他抽烟的时候也就是他中毒的时候。罗警官之所以锁上门,是不想被打扰,可能这本书中蕴涵着某个案件的重要情报,他才会那么细致的做着笔记摘录。而这本《来自地狱》的作者正是我昨天拜访过的一名客户,他在今天早上去世了,死亡原因也是中毒。”

  “他中的也是三氧化二砷。”不知道谁插了一句话。相比是去过疗养院勘察的警察。

  “先将罗警官死亡时看的那本《来自地狱》拿去化验,谁去把疗养院的案件卷宗给我拿来。”林琦迅速做出行动反应:“看来这两起案件有着内在的联系。”

  “好了,现在回过头来说说我是怎么牵扯进命案里的。”左庶苦笑着摇摇头:“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我,但要注意,这两样证据都无法证明我与女性死者的死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最多只能勉强的证明我有袭击那名女证人的嫌疑,可我有不在场的证明,下午6点我刚从一间名叫‘夜上海’的理发店办完事,从时间上推算,我至少需要30分钟才能到达命案现场附近,不可能实施犯罪。”

  “请提供那间‘夜上海’的具体情况以及证人的身份。”

  左庶对于自己的业务只字未提,想必是出于对黄凯的尊敬,也有可能是对于自己名声的顾忌,所以左庶要求单独告诉林琦一个人。

  第八章

  二月十五日,距离罗敏警官的死过了4个小时,郊区的疗养院格外宁静祥和,白塔象圣女般矗立着,坚硬的外表分外冷峻,仿佛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一列车队破晓时分驶达疗养院,林琦第一个开门下车,打着手势指挥警员控制住疗养院的所有出路,随后她按响了大铁门旁的门铃。不一会儿,看门人套着毛衣一路小跑打开铁门中的小门。

  “副院长在里面吗?”林琦问看门人。

  看门人打了个哈欠,啧啧嘴答道:“副院长?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警察!”林琦亮出证件,看门人也注意到了林琦背后的警车,连忙收起满脸的睡意:“副院长长年住在疗养院里,我带你们去找他。”看门人回屋提了钥匙,顾不得套上件外衣就快步走向白塔。

  他们走的仍旧是昨天罗敏走的那条捷径,早晨是病人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噩梦困扰着他们,他们的精神状况都处于临界点,不时有尖叫声从走廊那头传来。经过疗养院的厨房时,林琦看见五、六个厨师为病人准备着早餐,他们年中无休,天天早起为他人服务,无私的品德令林琦深感敬佩,自己的警察工作虽说和厨师的性质差不多,但从工作效率来说,无法相提并论。林琦就是这样一个较劲的人,老把不该自己背负的责任揽到身上。

  因为电梯在七点才运行,所以到达顶楼副院长的办公室时,林琦和两位同事气喘不已,看门人爬惯了这里的楼梯,气定神闲的掏出钥匙挑选了一把,打开副院长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靠近角落的地方还有一扇门,那就是副院长通常睡觉的卧室。

  林琦重重的拍了几下门板,不见任何动静。

  在等待了片刻之后,看门人知趣的用钥匙开了门。

  不大的房间里称得上家具的只有一张床,床铺平整的犹如森林中宁静的湖面,副院长昨晚没有在这里过夜。

  “奇怪?副院长去哪了呢?昨晚我没看到他出去啊!”朴实的看门人有些不解。

  林琦检查着外面那间办公室的窗户,发现办公桌后的窗户没有上锁。探出窗外一看,外头是个平台,这个平台环绕着“白塔”顶层,有一条铁梯通往底楼的屋顶,从那里可以很容易的逃出疗养院,只需在偏僻的小树林准备好一辆汽车,四十五分钟后就可以离开上海了。

  “看来嫌疑犯逃跑了!”林琦恨恨的捶了下窗台。,震得几本书掉落在地,那几本书的封面上都写着“地狱房客”。

  “你们找副院长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看门人凑到两位警员身旁,想打探些“独家新闻”。

  “不该管的事情你少管。”林琦呵斥道。随后向二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疗养院。

  穿行在狭长的走廊中,突然前方闪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就象早知道曹操会取华容道一样,神定气闲的等待着林琦的来临。显然她正违反着疗养院的规定,所以她十分匆忙的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了林琦,说道:“林警官,我儿子让我交给你一些东西,请你拿好。”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向自己的病房慢步走去。

  如果读者们还记得左庶第一次来疗养院的情景,就应该还记得曾坐在黄凯身旁的那位老妇人,此刻的老妇人正是她。

  林琦稍稍迟疑了一下,她捏了捏薄薄的信封,感觉里面有类似绳子的东西,还有张纸。

  追捕嫌疑犯的时间紧迫,林琦将信封塞进了后面的裤兜,迈开大步往外走。

  目光空洞的看门人在窗边望着警车远去,当警车转向疗养院通往外地的高速公路时,看门人突然失声大笑起来,他捧起地上那几本“地狱房客”来,兴奋的走出副院长的办公室。他知道警察来此的真实意图,作为这座疗养院的“眼睛”,不难察觉这几天进进出出的人都在忙些什么。

  一切都源于那位作家病人,副院长对他的死要负上一定的责任,病人死于药物,而掌握禁闭室中药物的人就是副院长,其中奥秘尽在不言中。那位来过两次的罗敏警官似乎理出了头绪,但在昨天遇到副院长之后,一定遭遇了不测,从刚才那班气急败坏的刑警表情中就能看出来,他们的队伍中缺损了一位中流砥柱,因为他们的眼神饱含失落和沮丧。副院长无疑已是警方的头号公敌。

  城市的另一边,左庶的好友东区警局档案室科长王震登门拜访,左庶曾经的一个问题搞得王震茶不思,饭不想,绞尽脑汁却仍解不开谜底。

  “好吧!”王震深吸一口气,说:“是那位不苟言笑,喝白开水的女人。结婚后的女人对丈夫以外的男人兴趣不大,所以你的到来她并不在意。”

  左庶用摇头否定了王震的推理。其实王震被误导入了歧途,这只是道脑筋急转弯的智力题,一旦思维方式不对路,即使猜上一百次也不会正确。为了让王震不干扰自己的调查工作,左庶才用此道题将王震困在了他自己的头脑之中。想不到王震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左庶顿时忍俊不禁。

  王震恍然大悟,自己又被蒙骗了一回:“该死的私人侦探,为了蝇头小利公然挑战司法机关工作人员,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档案科重案栏的话,将你隐瞒的一切都如实交代了。”

  “你别发火,坐回你的沙发,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如果你想知道麦当娜之死、开膛手杰克的真相我也愿意效劳。”左庶停下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判断三位女子中的已婚者,只须看谁戴了结婚戒指即可。”

  “出这样的题,在我看来无异于诈骗犯罪。”智力题的答案往往令人万分失望,所以王震此时更想知道那件即刻告破的案件情况:“你还是说说我感兴趣的吧!”

  事务所的挂钟到了八点,左庶看了眼桌上的电话,正巧电话铃声响起,他慢悠悠的拎起听筒,表情看起来十分享受这悦耳的铃声。

  通话时间很短,挂掉电话的左庶非常兴奋,但他仍保持克制,眼光失去了原有的神采,如同汽车的前灯一般,当黑暗过去就不需要在工作了。

  “如果你不能在我上班去之前将案件完整的告诉我,那么今后的别想再从东区档案科里弄到任何情报。”王震拉下了他的娃娃脸。

  “这就开始给您汇报案情,我亲爱的科长。”左庶用右手扶着额头,稍加思索后开始叙述道:“就在昨晚,一名西区的罗敏警官在警局中被害,而他被杀的原因是他注意到了一起自杀案后的阴谋。关于那起自杀案,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了,就不在赘述一遍了。罗敏的被害是一个非常醒目的提示牌,直接将我引向了凶手的藏身之处。首先,罗敏之死证实了我的客户黄凯并非真正的疯子,他被人利用成为了一名目击者,一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的目击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客户必须活着才能证明凶手的无辜,但凶手却又不想让黄凯逃出他的视野,精神疗养院就象民间的监狱,是理想的禁锢场所,将情绪激动的人送进去,使其成为一名疯子并不太困难。当凶手这一目的被罗敏发现后,毫不留情的下手灭口。那晚罗敏见到的人中,就有四年前制造惨案的杀人魔头,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因为清楚他底细的人全都被他永远封住了嘴,再也说不了一句话了。但不难推测出一些细枝末节。谁能将毒药投到黄凯的药丸里?谁又能支配黄凯的出院期限?谁在昨天接近过罗敏警官?谁又能轻而易举的接触到危险毒药?”

  王震托着腮帮子,抢答道:“那个副院长。”

  “凶手是谁已经十分明显了。”左庶随即话锋一转:“往往真相并非信手拈来,过于简单的事,是最容易令人疏忽大意的。人们往往记不起家门前种的是什么树,天天碰面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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