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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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士-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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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们走到深处的山阴之地时,我不禁又想起来之前遇上的那个邋遢男人,疑似蒋家家主蒋明义的那个男人,我不由得便朝他睡觉的那个大石头走去。
    池农和成哥也饶有兴趣地跟了过来。
    走到大石头旁边的时候,一直钻在我口袋里的波波突然跳了出来,趴在了我的肩膀上,喉中发出一声低沉而喑哑的警告。
    我愣了愣,道:“波波,怎么了?”
    波波从我肩膀一跃而下,落在大石头上,朝着一个方向张了张嘴。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是一片茂密的青草丛,高高矮矮,团簇着大石而生,而波波所指示处的草丛,似乎有些许异样的痕迹。
    我环顾四周,从一旁捡起了一根树枝,慢慢撩开那草丛。
    “你干什么呢,铮子?”
    成哥诧异地问了一声,但我已经不用回答了,因为草丛被撩开后,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咦!”
    成哥和池农都诧异地凑了上来。
    我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蹲下身子去仔细察看那黑洞,那是个一尺见方的洞口,深有五六尺左右,把树枝伸进去,便能查知再往下还有延伸,只不过是斜着拐进里面去了。
    池农和成哥也围过来看了片刻,成哥沉吟道:“这是什么东西打的洞吧?”
    我诧异道:“这么大的洞?”
    池农抓起一把土,嗅了嗅,然后说:“有股土腥味,还有股臭味,不会是大蟒蛇吧。”
    我说:“蟒蛇会打洞?”
    他们两个都茫然地摇了摇头,成哥说:“好像不会吧,没有爪子,头也不尖,蟒蛇只会钻现成的洞。”
    池农道:“难道是穿山甲?”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忽然在洞口处的土堆上看见一个浅浅的印记,我把手凑上去一比对,恍然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东西,这个洞之前没有,应该是才出现没多久的,你们看这洞口处翻出来的土还是湿润的,而且土上还有手印,人的手印。”
    成哥诧异道:“难道是人挖出来的?”
    池农摇了摇头道:“不是,洞里有野兽的爪子印,而且洞口相对于人来说,就小多了,又这么深邃,肯定不会是人挖出来的。”
    我说:“有人在这里出现过,也有野兽在这里出现过。会不会跟杨柳或者蒋明义有关?”
    “说不定还是木仙呢,谁知道呢?”池农笑道:“不过,这山里好像越来越有趣了,我住在这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热闹过。”
    
    第七十一章 神医疗疾
    
    我们说了一会儿话,摸不着头绪,那洞穴太小,也无法下人,波波似乎也不愿意往里面钻,我们便回去别墅了。
    下午无事,等到黄昏将近六点时,我们才驱车往医院赶去。
    第二疗程要开始了。
    走到病房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拢起一堆医生,比之前的还多,看来都是想看看这个疑难杂症是怎么处理的。
    池农道:“大傻成,你待会儿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都让开,别挤在这里。”
    老叶从人群里挤出来,给我们打招呼。
    池农问道:“老叶,东西都准备好了?”
    老叶点点头,说:“都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池农道:“那就好。”
    成哥搓搓手,吓唬众人道:“真正恐怖的时候到了,胆小的都捂着眼啊。”
    成哥越是这么说,大家反而越是不闭眼,还都往前挤一挤,想看看到底有多恐怖。
    成哥摊摊手,道:“死兽医,大家都不怕。”
    池农见状,阴}的一笑,对老叶说道:“谁想看就看吧,老叶,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吧。”
    老叶点了点头,然后朝诊室门外一招手,大声道:“进来吧!”
    两个青年男医生迅速地推进来一架小车,车上盖着白布,白布一起一伏,里面鼓鼓囊囊,明显是有东西。
    池农招呼那两个男医生把小推车推到高队长的病床前,然后一把掀起白布,露出白布盖着的东西,屋子里的所有人全都惊呼一声:“啊?”
    成哥也诧异地道:“我的老亲娘!是条狗?”
    小推车上确实趴着一条狗,黑狗,大黑狗,从头到尾有一米来长,从耳朵到脚有半米多高,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全都乌黑亮丽。
    这是一条肥硕的大狼狗。
    狼狗的性情都比较暴躁,尤其是大狼狗,恨不得见人都咬一口,但是此时此刻,趴在小推车上的大狼狗却一点都不活跃。
    这条黑货几乎是四爪松软,浑身发瘫,脑袋低垂,两耳耷拉,舌头吐出来长长一截,看着众人,努力想要呲牙咧嘴,无奈却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中露出无限疲惫。
    池农道:“这条狗是疯狗吗?”
    老叶道:“绝对的疯狗!见到它的时候,嘴里一直流口水,勾着头,见人就想咬。我们抓的时候,有两个人都被咬了,现在都在打疫苗。”
    众人听见是条疯狗,又是“啊”的一声惊叫,纷纷往后移动脚步。
    有人喊道:“把疯狗弄来干嘛!疯狗是要打死的!”
    老叶却道:“张国手,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下午开着小汽车,拖着这条狗快跑了有五十里路,又慢跑了五十里路。”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我听见有人低声道:“这么糟践一条疯狗干嘛?”
    有人说:“会不会是要用这疯狗治病?”
    “用疯狗治病?闻所未闻!”
    “别逗了!”
    “……”
    高队长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咳咳!”池农干咳一声,道:“大家都静一静,现在开始治病,再次声明,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最好出去,免得到时候上吐下泻,几天不想吃饭。”
    众人全都默然。
    池农上前拍拍黑狗的脑袋,道:“好狗,来,叫一声。”
    黑狗无力地乜斜了一眼池农,成哥忍不住道:“它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你还让它叫,真是闲的蛋疼!”
    池农道:“你懂什么,如果能叫,就不行,我是试探一下。”
    说罢,池农伸出左手抓住黑狗的前右腿,拉了出来,凑到高队长右腿膝盖之下的小腿肚上,高队长悚然道:“这是做什么?”
    池农没有理他,右手手掌一翻,早亮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那刀“嗖”的划向黑狗的大腿内侧,只听“嗤”的一声,狗血溅出,淋了高队长一小腿,黑狗却哼都没哼一声。
    池农拉着疯狗的腿,在高队长惊恐的目光中,把狗腿上的伤口贴在高队长腿上隆起的部分。
    也即那两道血痕之间,如同被吹涨的气球一样的肉。
    高队长面无人色,池农问道:“高队长,有什么感觉?”
    高队长道:“热烘烘的,还有点痒!”
    池农回头看我一眼,嘴里道:“这就对了。痒着好,你不能挠。”
    高队长茫然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贴着,大家也都眼睁睁地看着,尤其是医院里的医生,有人拿着本子在快速地记笔记,有人则用相机在录。
    大约过了五分钟,高队长猛然大叫道:“太痒了!我受不了!”
    喊声中,高队长伸手就去挠自己的腿,池农眼疾手快,早一把抓住高队长的手,厉声道:“想好就别动!”
    高队长却似疯了一样,另一只手又伸了出来。
    池农骂道:“奶奶的!你想死啊!大傻成过来!”
    骂声中,池农手上用力,“咔”的一声,将高队长的胳膊拉脱臼!
    成哥也已经过去,迅即抓住高队长另一只手,跟池农一样,如法炮制,高队长惨叫两声,两条胳膊都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而高队长本人白眼往上翻,看样子又快晕死过去了。
    “嗬嗬……”高队长的妻子登时放声大哭:“你们怎么这样啊!我就没见过这么治病的!我们不治了!”
    哭着喊着,她就要往病床前冲,成哥往前一站,拦住她,冷冷道:“如果不请我们来,我们也绝不会治!既然答应要治了,就治到底!不然他死了,责任算到谁的头上?”
    “对对对,没事,没事,放心。”老叶见状,连忙将高妻拉到一边,开导安慰。
    这时候,有人喊道:“动了,动了!你们快看,高队长的腿上有块肉在动!”
    “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连忙把目光投向高队长的右腿,只见高队长右腿上那块隆起的肉,隐隐约约在起伏晃动,诡异之极。
    池农看我一眼,我朝他点点头,池农扬手一挥,寒光闪处,高队长的小腿肚上方已经被池农划出一道口子!
    那块隆起的肉立时就不动了!
    众人既紧张又恐慌,一个个都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很快,一个粉红色、拇指头大小、似有鳞片的“蛇头”从高队长小腿肚子上的伤口里钻了出来!
    众人脸色纷纷大变,就连成哥也瞠目结舌,面如白纸,我自己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此时此刻已然是要吐了出来。
    高队长瞥见自己的腿里钻出来这么个东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第七次晕死过去。
    池农却面不改色,迅即伸手一刺,一根银针早已穿过那“蛇头”,池农伸手就往外拉,将那“蛇头”全部拉出来,并牵引出一条尺余长、小指粗细的虫子!
    那虫子首如蛇头,身如蛔虫,上下血淋淋一片,在空气里挣扎片刻,便不动了。
    “呕!”
    有人忍不住,冲到门外去吐了。
    “呕!”
    “呕!”
    ……
    一个人忍不住,接下来就是连锁反应,最后连老叶和成哥也跑了出去,门外呕吐声此起彼伏,病房里只剩下我、池农和高队长三人。
    我胃里也是极力翻腾,只强忍着没吐罢了。
    池农提着那虫子走到我面前,在我眼前一晃,道:“铮子,服了你了,这种怪症你都能……”
    他话未说完,我已闻到一股腥味,再看着那虫子恶心至极的模样,终于挺不住了,“呕”的一声,也冲到门外吐了起来。
    这个混蛋池农!
    好在我事先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让这次主刀主治的机会让给了他,否则,以我的心理承受力,根本治不好高队长的病。
    
    第七十二章 车毁人亡,瓷盘女像
    
    众人一个个吐得七荤八素,然后才又跌跌撞撞地进了病房。……
    老叶也是奇人,呕吐之后擦干净,还装作没事儿人似的,把那条虫子从池农手里要走了,说是要去做研究,池农见我无所谓,便把虫子给了他。
    疯狗被拉走,高队长也已醒过来,池农对老叶说道:“高队长已经没事了,你们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
    老叶点头:“放心,善后工作就交给我们了。”
    高队长虚弱地道:“谢谢。”
    池农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师父。”
    眼看高队长瞅向我,我连忙道:“不用客气,咱们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
    高队长微微地点了点头。
    此间事了,我们便准备回家,但还没有出门,一群医生便都围了上来,堵着池农,纷纷问这个病到底是什么怪症,医治的原理又是什么……
    池农表情始终傲然:“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众人哪里肯依,拉着池农的衣服,死活不让走。
    成哥推搡着众人,用蛮力挤开一条道,然后我们夺路而逃。
    一路无话。
    到了别墅之后,胃里还是恶心难受,池农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议炖个粉条什么的,做宵夜吃,粉条本来就像虫子,我一听就又去吐了,池农也被成哥大骂一通,嘟嘟囔囔,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去吃了。
    我和成哥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肚子里一个劲儿地响,饿得不行,却没有一点点胃口。
    成哥最后骂道:“死兽医就是畜生!这都能吃得下!我去睡觉!”说罢,便挺着打鼓似的肚子,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我又熬了一会儿,最终确定今天夜里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便也骂骂咧咧地回屋躺觉去。
    但是饥饿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我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个小时,都没能安然入睡。
    就在我烦躁地不能抑制时,手机响了。
    我一看手机屏幕,不由得一个激灵打来,立即坐起身子,接通了电话……是郑蓉蓉打来的。
    我已经有了预感。
    郑景岳的死讯已经传到了郑家。
    “喂。”我轻轻说了一声,那边没有回应,只有一阵令人心悸的喘息声,很长很长时间,才出现一次的喘息声。
    这喘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隔着手机,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蓉蓉,是你吗?”
    “铮子哥,我二哥死了。”
    郑蓉蓉没有大哭,也没有啜泣,那声音很平淡,也很冷,像是一丝感情都不在里面,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乱起,心底一阵发寒。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甚至心中极其后悔之前在郑家说出郑景岳会死的预言,我嚅嗫了半天,才道:“蓉蓉,你没事吧?”
    “究竟是为什么呢?”郑蓉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复呓语似的说道:“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三哥、二哥会接二连三的死?”
    “蓉蓉,你现在在哪里?”
    郑蓉蓉的声音透着古怪,我料想她的精神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我不由得忧心忡忡,怜悯道:“你在哪里?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去找你。”
    “铮子哥,你说下一个会是我大哥吗?然后再一个是我,最后是我爸爸、奶奶,然后我们全家都死完了。”她仍旧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像在自言自语。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很正常,没有一点点异状!”我道:“你不会出事的,相信我!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你是怎么知道你二哥死了的?他死在什么地方了?报警了没有?”
    “铮子哥,我们家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吗?”
    郑蓉蓉完全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直在自言自语,我也焦躁起来:“你到底在哪儿?”
    “铮子哥,我很害怕。”
    “我知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就在你们山下的停车场。”
    “停车场?”我吓了一跳:“你来我们这里了?”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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